楊木衣感覺到花飛霖的清醒,沒有太過於在意,他只想着迅速的接近那輛吉普,而他也已經離吉普不遠了。這時候,他突然聽到懷裡的花飛霖說道:“木衣?”
楊木衣愣了一下,腦海之中轟的一聲彷彿一下子炸開了一般。他擡頭看去,卻見吉普車後廂裡的兩個女孩子正朝着他搖着頭,楊木衣清晰的看見兩個女孩子眼睛裡的焦急與警示,甚至都急的掉下了眼淚。哪怕是在這樣一個城市裡,在這樣一個荒蕪的地方也不見有任何人在旁邊出現,更不用提是不是有人見到了兩個在車子裡面着急的女孩子了。
楊木衣心中一沉,放緩了腳步,想繞過這一段路程去靠近吉普車,卻是已經來不及了,突然眼前一陣模糊,然後整個人已經不在草地之上了。
雖然楊木衣心急如焚,但是他還是理智的止住了自己前衝的腳步,冒然的在一個未知的陣法中胡衝亂闖那絕對是一個找死的行爲,要想救人,先得保住自己的性命,自己都保不住了,談何救人了。
楊木衣停住了腳步處的打量着四周,現在映入他眼球的已經不再是剛纔所在的那個荒蕪的工地了,而是在一片無窮無盡的沙漠之中一般,入目的都是一片金黃的黃沙。楊木衣以前並沒有到過沙漠,一直想象過沙漠到底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場景,現在總算是有幸目睹了,只是這樣的幸運並不是楊木衣所期待的。
不僅僅是眼球之中滿是黃沙,甚至連鼻息裡所問嗅的,都是一股令肺部都沸騰的炎熱氣息。以前的花飛霖絕對沒有這樣的手段,這些日子裡,不僅僅只是楊木衣在不斷的進步,花飛霖也在不斷的前行。以前的花飛霖不諳陣法那是因爲他沒有那個條件接觸到最深奧的陣法,但是他佔據了易雅馨的軀體的時候,特別是回到易家之後,翻閱了不少易家的不外傳的易家書籍,對陣法有了不少的領悟,現在這個陣法就是很好的證明了。
楊木衣對這個陣法一無所知,他仔細的等待了半天,並沒有任何活動的生物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彷彿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活人一般。楊木衣對在這個時候被花飛霖設計了感到懊惱萬分,如果不是懷中還抱着易雅馨的話,相信此時的楊木衣肯定在那裡咆哮着揮舞着自己的拳頭了。
“呵呵,小子,這得說你運氣太差了還是我運氣太好了呢,怎麼這地方被人還設了陣法呢,哎呀,我怎麼就沒有察覺,也沒有觸發,就這麼走了出來呢,奇怪了……”楊坤正,不,花飛霖的聲音在沙漠的四周響起了,幸災樂禍的很是興奮,甚至偶那麼一種小人得志的感覺,以前的花飛霖要是佔據上風,雖然也會得意,但絕不會這麼的興奮,幸災樂禍,現在有些喜形於色完全是這兩天裡他太受打擊了,被宋真人完全壓制,甚至整個人都差點掛了,在易家也被死死的看住了,簡直就是千鈞一髮的時刻了,他自己都覺得希望渺茫了,沒想到最後卻逃脫了出來,由不得花飛霖不興奮。
不過花飛霖在那裡僅僅是說了這一句話,小聲的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然後就沒有了聲響。雖然楊木衣不能夠感知外面的情況,但是他也明白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肯定是有人來了,或者是花飛霖發現了什麼,很快的就離開了這裡。
“木衣?!你怎麼……我們怎麼在這裡,你怎麼跑沙漠了,咦,咳咳,我怎麼了?又在做夢了麼?”楊木衣抱着的身子動了幾下,然後楊木衣就聽見了一連串的問題。
楊木衣雖然焦急的尋找着出路,但是還是低下頭看了看懷中的易雅馨,現在應該是易雅馨了。聽到最後的那句話的時候,楊木衣心裡除了有些哭笑不得之外,就是一種淡淡的悲哀的感覺,馨姨是何等的人物啊,愣是被那個花飛霖給弄得有些摸頭緒不清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的生活之中了。
楊木衣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來,小心的將易雅馨給放在了地上,易雅馨努力了一番之後,皺着眉頭站了起來,還不忘用腳踩了踩有些粗糙的沙礫,楊木衣與易雅馨都見到有一些沙礫隨着她的動作而飛快的滾動開去了。
易雅馨皺着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樣自如的動作如同這個炎熱的沙漠一樣看得人一陣的心慌意亂,楊木衣連忙扭過腦袋去看四周其他的地方,其實其他的地方也並沒有任何的東西好看周都是一模一樣的,全是一片荒蕪的黃沙。
“木衣,怎麼了,我們這是怎麼了?”易雅馨可沒有那麼的好說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全不是她鍾情的風格,不過好歹將自己遮蓋的還算嚴實,沒有在自己的這個晚輩面前露出什麼不適宜露出的地方來,轉眼間,易雅馨就鬱悶於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而且自己怎麼會感覺到一陣陣的虛弱了。
“呃……”看着易雅馨,楊木衣一時之間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似乎從哪裡說起來都是很長的故事,而現在的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怎麼樣的從這個該死的陣法之中衝出去,將花飛霖給抓住。
“怎麼了,難道我又是在做夢麼!這些日子還真的過得有些頹廢了,這夢都做的亂七八糟的了,嘻嘻,好像還夢見和姐夫結婚了!呀,真是不害臊啊!”雖然易雅馨已經是三十好幾了,但是在無人的時候還是顯得格外的可愛天真,讓楊木衣看着她的樣子都不知道該怎麼樣說話了,楊木衣真的沒有想到易雅馨真實的內心竟然是這幅模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還是應該裝作自己沒有聽見呢。
楊木衣用力的咳嗽了兩聲,正想要說話,將易雅馨的話語含混過去,但是他突然腦海之中一陣閃光,記起了易雅馨最爲擅長的就是陣法了,而楊木衣也有些瞭解爲什麼花飛霖之前是那麼的焦急了,甚至連說話都只說了一半就如同被火燒屁股了一般,迅速的消失了。
楊木衣衝着一邊還在那裡璇呢想着那點女人心思的易雅馨大聲的說道:“馨姨!你能夠破開這個陣法麼?”
易雅馨被楊木衣突然的大聲攪亂了自己的心情,很是不爽,正想要衝着楊木衣斥責上幾句,反正她有那個地位,猛然間纔想起楊木衣說的話語,如果說這裡是一個陣法的話,那豈不是現在一切都是現實麼?!易雅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一片紅色,低下頭小心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扭了一下,那種真實的疼痛感讓易雅馨明白了現在肯定不是在做夢了。
易雅馨的紅臉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她的身體實在是有些太過於虛弱了,這一陣的氣血涌上都讓她的身子搖搖欲墜,那絲臉紅一下子就褪去了。幸好一旁的楊木衣一直都在那裡關注着易雅馨,自然不想自己的這個小姨皆後媽直接的摔倒了,從易雅馨一直在嘴裡嚀呢的話語中聽來,似乎易雅馨並不知道事情的發生發展,但是卻並不妨礙楊木衣用着更加深情的關係來套用在兩人之間。
許是楊木衣的雙手讓易雅馨鎮定了下來,又或許是那突然之間的羞澀讓易雅馨不想去深究,易雅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楊木衣的話語之中了,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木衣,難道我們是闖入了一個陣法之中了麼?”
楊木衣點點頭,聲音有些急促的說道:“我本來在追蹤花飛霖,結果被他引到了這個陣法裡面!馨姨,你知道怎麼出陣麼?”楊木衣的心中騰起了不少的希望,易雅馨可是陣法高手啊,而花飛霖突然之間擺出來的這個陣法以前沒見過他使用,肯定是從易雅馨的哪本筆記或者書籍之中翻到的了,說不定易雅馨就知道這個陣法呢。
易雅馨聽到了“花飛霖”這個名字之後,這個人都是一陣寒慄,顯然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聽完楊木衣的話語之後,環顧四周仔細的看了一下,皺了皺眉毛:“咦,這個陣法……花飛霖怎麼會的!”易雅馨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陣法,所以纔會如此的奇怪,要知道這個陣法可是很玄妙的一個陣法,易雅馨費了不少的力氣才從一個奇陣之中剝離出來,她也是才剝離不久,還沒有擺出過來過,突然之間被發現竟然自己陷入了這個陣法之中,而佈陣的還是自己的敵人花飛霖,怎麼能不讓易雅馨感到奇怪呢。
楊木衣衝着易雅馨說道:“馨姨,你還是先告訴我怎麼破陣吧,其他的事情我們出了陣再說,白穎和蕭麗華還在花飛霖的手上呢,要是讓他跑了,不知道又要費多少心機才能夠找到他了。”
易雅馨點點頭,然後詢問了楊木衣是否走動過,當聽到楊木衣說並沒有移動過之後,易雅馨點點頭,問了一下現在的時間,然後看着天上高掛的炎日,讓楊木衣小心的移動着自己的方位,然後才說道:“按照九宮步法,退四右三前五,一直走就行了。”
趁着楊木衣在那裡走動着,易雅馨還在那裡進行着講解,易雅馨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讓楊木衣長進知識的時間,渾然不顧楊木衣是不是有那個心情去學。不過楊木衣雖然小心的在那裡一絲不苟的走動着,但是耳朵裡面還是神奇的聽見了易雅馨的講解。原來這個陣還沒有命名,最爲難的一點就是方位的問題了,在茫茫的沙漠之中,沒有任何的參照物,要選定方位必須結合時間還有太陽來定方位,這個在易雅馨這個陣法大家手上當然沒有任何的問題了,更何況還是她從奇陣中剝離出來的,對於破陣的步法更是清楚無疑,很快的,楊木衣就在易雅馨的指引之下迅速的從這個一片沙漠的陣法之中溜了出來。
眼前一晃,只見剛纔還滿眼的黃沙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入目的又是一片荒蕪的齊膝的雜草了,整個人彷彿又回到了這個熟悉的世界了。楊木衣朝着先前停着吉普車的位置開去,卻見那裡空無一物,車子已經早就不知道消失去了哪裡了。楊木衣四顧望去,道路的盡頭也什麼都沒有了,楊木衣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就如同泄氣的氣球一般,整個身子直往地上泄。
易雅馨見到楊木衣如此的狀況,嚇了一大跳,她雖然也知道可能很是麻煩,但是絕對沒有想到對楊木衣來說,這件事情是多麼大的衝擊。如果是以前的花飛霖的話,楊木衣或許不會如此的擔憂,雖然他也會擔憂着花飛霖會不會出什麼花招,但是畢竟那樣的花飛霖還是會與他們進行或明或暗的交鋒。
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花飛霖,楊木衣很是懷疑,現在的花飛霖會不會真的就如同他這段時間裡一直在楊木衣耳邊所說的要隱退。如果花飛霖真的想找一個人將他自己的靈魂移植過去,然後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面銷聲匿跡的話,那麼白穎與蕭麗華可就真的危險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甚至也有可能如同之前花飛霖威脅他的,會對兩個女孩子做非常不好非常惡劣的事情,現在沒有了任何人的牽制,楊木衣可是一點也不懷疑花飛霖的卑劣手段了。
楊木衣的臉色雪白一片,易雅馨費勁了好大的力氣纔將楊木衣給攙扶起來,她還以爲楊木衣身體有什麼大麻煩呢,忍住心裡的慌亂對着楊木衣說道:“木衣,鎮定,振作!好了,我們先不管其他的,先回去家裡面,找外婆給你好好的看看!”
雖然楊木衣現在有種全身脫力的感覺,但是他還是知道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回去易家一趟了,時間越久,白穎與花飛霖慘遭毒手的機率也就越大,楊木衣可不希望放過任何一絲絲的可能。
楊木衣抓住易雅馨的手問道:“馨姨,你有朋友在交警局沒?我要找他查個車牌號,現在就要!”楊木衣看着易雅馨的眼神充滿了渴望,同時也掏出了手機,準備開機打電話回易家了,這麼長的時間一直在關機,因爲他知道那邊肯定已經知道了楊坤正的逃離,一定會不斷的打着楊木衣的電話的。
可惜的是易雅馨卻只是搖了搖頭,她雖然也知道肯定事態嚴重,但是她真的沒有這方面的關係:“沒有,我往常並沒有太好的朋友,就算是有些朋友,大抵也是點頭之交,至於交警隊,沒有什麼交往也就沒什麼朋友在了。”
易雅馨的話語讓楊木衣一陣的失落,不過他還是將希望寄託在了易家方面了,果然如同他所想像的,易家在不斷的打着他的電話,他剛剛打開手機,還沒有來得及翻到號碼,手機就叫了起來,正是易家的來電。
楊木衣迅速的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卻是易雅馨的一個叔叔,算起來是楊木衣的叔外公,楊木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邊就是一通指責,連綿不絕,一個勁的要楊木衣迅速的將楊坤正帶回去,如果出了任何的事情,都會要好好的懲罰楊木衣。說實話,楊木衣對懲罰處罰什麼的都不大放在心上,反正自己原本就沒有求着易傢什麼,現在在易家居住也好,對易家衆人很是客氣親熱也好,完全就是看着易家是自己母親的孃家去的,沒有絲毫的利益瓜葛在裡面,所以楊木衣對這處罰什麼的真的毫不在意。
但是讓楊木衣鬱悶的卻是這個叔外公說話一直連綿不絕,楊木衣剛要插口說上幾句,卻是又是一通指責,不待楊木衣說任何的話語,那邊確實直接的將電話給掛斷了。楊木衣拿着掛斷的電話還稍稍的愣了愣神,這實在是太過於過激了,對方打過電話來,自己還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通通的發飆了一陣,然後就掛了電話,實在是太鬱悶了一點。
雖然楊木衣心裡很是氣憤,但是此刻他能夠指望的也只有易家罷了,楊木衣只好拿着電話撥過去,那邊卻是一片忙音了,今天這個日子對易家來說實在是太過於忙碌了,不過同樣的也看出來易家的人對楊木衣還是很有信心的,至少沒有懷疑楊木衣被花飛霖所誘拐了,也沒有懷疑楊木衣與花飛霖狼狽爲奸了,不過他們哪裡知道現在的楊木衣卻是無比的鬱悶了,雖然易雅馨救出來了,但是花飛霖卻是要挾着白穎蕭麗華以及老頭子三人逃了。
楊木衣又撥打着其他幾個易家親人的電話,只是今天實在是事有不巧,竟然沒有一個打通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楊木衣的心裡也越發的焦急了。直到現在,楊木衣也沒有想出任何的方法,而一邊的易雅馨則很是安靜的在那裡等待着楊木衣的消息,她身上沒有任何的通訊工具,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不過對楊木衣她是絕對的信任的,所以她一直在那裡安靜的等待着楊木衣的消息,她也相信,只要楊木衣有時間了,一定會將她心底的所有疑惑都一一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