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雅馨在那裡同着花非霖打鬥得不亦樂乎,她連打帶踢的打鬥了好長的時間,以至於她都感覺到有一陣微微的疲累的感覺了。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些意外又覺得還算滿意了,畢竟易雅馨沒有想到她的“夢境”如此的真實,竟然打得久了還會自然而然的產生疲累的感覺,而讓她覺得滿足的是這一番打鬥也已經超過她的正常極限水準很多了,她已經很是滿足了。
易雅馨如同瘋婆子一般的拳打腳踢讓旁邊圍觀的人羣一陣目瞪口呆,心裡面甚至忍不住的懷疑着易雅馨是不是先前被花非霖打了一拳打得有些神志不清搞不清楚事實了。先前好歹易雅馨的攻擊還像模像樣的,雖然那招式有些死板老套,但是畢竟也算得上是個練家子,可是這剛纔的那一番拼鬥,哪裡有着先前的分毫氣息啊,整個就像是一個街頭與人爭吵拉扯的瘋婆子形象,剛開始的時候還有着幾下套路,可是後來漸漸的就走形了,到最後簡直就是不堪入目了。
易哲不由的覺得臉上一紅,尷尬的看着旁邊詫異的用着詢問的眼神望着他的三五好友。他已經不再叫喊易雅馨的名字,讓她停下了了,因爲他發現無論他的聲音有多大,易雅馨都打定了主意,對他不理不睬視之爲空氣,到不了場中央的他也只好摸摸鼻子站在一邊心底裡不斷的發着怨念,詛咒着易雅馨回頭就拉肚子,怎麼也止不住,而且一拉就是一個星期。
不過總算讓易哲感到放心了的是易雅馨沒事了,她那樣精力充沛的衝着花非霖發着無理的招式,那生龍活虎的狀態實在是看不出她有半點的受傷跡象。這同樣讓易哲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堂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變得如此的陌生了。
易雅馨兀自不知道任何的情況,她停下來微微的喘着氣,看着中央的花非霖毫無辦法,沒想到自己睡夢之中的花非霖竟然也是如此的厲害,任由她打到如此的地步也不能傷到他半根毫毛。易雅馨停下手來,心底裡在那裡暗示着這一切都是夢境,而她是這夢境的主人,她不停的在心底對着她自己說道,花非霖現在在她面前變得不堪一擊了,等下就可以將花非霖給一拳打倒,然後花非霖就會倒在地上,跪着向她求饒了。
這也是易雅馨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她只當她現在是在睡夢之中,而她也僅僅只是剛剛答應了花非霖的一個小小的要求,根本就沒有想到離她最後清醒的時刻已經過去了許久了。不然的話,讓易雅馨知道在她失去意識失去對身體的控制的這段時間裡面,花非霖用着她的這句軀殼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只是想着讓花非霖在地上向他跪地求饒這麼簡單了。
易雅馨停下了,用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花非霖,腦子裡面奇怪的想着那個古怪的念頭,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過於古怪了。而花非霖則根本沒有看到易雅馨那充滿了怨念的眼神,而是一直蹲在那裡思索着他的突然冒出來的問題,就連心中的那股濃烈的殺戮之氣都在不知不覺中隱退了不少。
“花非霖,我們來一決死戰吧”易雅馨估摸着自己在心裡面想了這麼久了,這“夢境”之中的花非霖肯定也已經是不堪一擊了,於是易雅馨挺了挺胸不再沉默寡言,不再在心底詛咒着花非霖了,而是勇敢的站了出來發出了挑戰。雖然知道是在夢中,但是到了這樣的精彩時刻,易雅馨還是覺得唯有這般的豪言壯語才能表達出自己內心的豪邁,即便是有些可惜,這樣的場景只能是在夢中自己一個人欣賞,不能讓周圍的人羣看到她如此豪爽大氣的一面。
花非霖擡起眼睛,眼神中滿是疑惑。他依舊蹲在地上,那老土的姿勢實在是很是讓人無語,於是易雅馨毫不顧忌的大聲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周圍的人們依舊沉浸在花非霖剛纔的無敵聲勢當中,對着易雅馨的這樣毫不顧忌的笑容他們也只能乾乾的和上幾聲,卻是不敢有太過放肆的言語。
“我是花非霖?”花非霖張嘴說話了,但是言語確實讓易雅馨有些意外。易雅馨鬱悶的想着自己只是想着要將花非霖這個大*OSS削弱一點,不讓他那麼的BUG,但是卻也沒有想着要將花非霖弄成現在這幅神經病的樣子,這樣欺負一個神經病,讓易雅馨覺得自己很是過意不去。從這點上可以看出來,易雅馨其實還是一個好同志的,至少欺負神經病,搶劫幼兒園小朋友的棒棒糖之類的事情她還是做不出來。
“啊?”易雅馨看了好一會迷惘狀的花非霖懊惱的閉上了眼,嘴脣微微的蠕動着,似乎在念叨着什麼,所有人都以爲易雅馨是準備拿出她最聞名最厲害的超級大陣了,紛紛拭目以待,卻沒有人會猜想到此時的易雅馨正在那裡不停的唸叨着讓花非霖稍微的智商高一點,至少不要讓她一個人在那裡唱獨角戲。
說起來似乎易雅馨有些過於白癡的表現,但是這是建立在她完全與往常大不一樣的情節之下,即便是場景再過於真實與具體,但是這樣突然的換了一個巨大的環境,從小鎮子上一下子變成了荒郊野嶺,身手之間突然就變成了草上飛水上漂的一代女俠,更是突然的冒出了許多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的圍觀,怎麼看也不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所以易雅馨一直到現在都以爲是在做夢也是無可厚非的。
“花非霖,好點了沒有,好了我們就來大戰個三百回合。”易雅馨練着叉腰肌對着花非霖大聲的說道,這充滿了歧義的話語讓衆人一陣啞然,唯有易哲覺得有些熟悉,這個纔像是他往日裡那雖然生理年齡過三十但是心理年齡永遠十八的在他們這些人面前依舊是古靈精怪的堂妹易雅馨了。
“易施主,你小心點,花非霖現在已經入魔了,他的情緒很不穩定,隨時可能動手傷人的,易施主切莫要惹惱了他。”釋爲大師有些擔憂的對着易雅馨說道,雖然釋爲大師已經做好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宏願打算,但是釋爲大師還是不想讓花非霖變得失控而害到其他在場的宗教聯盟的精英們,雖然釋爲大師對易雅馨突然的變化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此刻的易雅馨並沒有惡意,也沒有發瘋,這對他們來說至少不是一件壞事。
即便是覺得在睡夢之中,易雅馨覺得面對那些值得尊敬的人還是一樣的得尊敬。易雅馨優雅的朝着釋爲大師行了一禮說道:“雅馨受教了,謝謝釋爲大師的提醒。”然後不再言語,怒瞪着在那裡蹲着抱頭苦思,嘴裡喃喃的唸叨着“花非霖”這個名字的花非霖。
花非霖抱着頭蹲在那裡,如果在叼上一根手卷的自制土煙在那裡吞雲吐霧,就非常像電視劇作品裡面陝北的那些老農的常有姿勢了。花非霖在那裡沉思苦想着,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着,就是根本不看周圍的其他人,彷彿整個天地只有他一個人的存在,而其他的人或者任何東西,對於他都是草芥都是浮雲,不值一提。
易雅馨朝着釋爲大師行禮受教,但是心裡卻並沒有真正的將釋爲大師的話語放在心上,對於此時的她而言,她固執的認爲現在的一切鬥不過是一場幻夢,等到夢醒的時候一切都將成空,所以這裡無論她如何的折騰,只要是一想到睡夢一起,所有發生的事情不過是自己能夠記住或者什麼都記不起來的一場夢境,易雅馨的心中就沒有任何的壓力。
易雅馨深呼吸一口氣,這時她才感覺到身邊的空氣似乎有些異樣,但是這種異樣很不明顯,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她的武學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花非霖不經意間釋放出來的氣場對她而言根本就起不到作用,自然不像周圍的圍觀者們感官的那樣艱難呆滯了。
易雅馨朝着花非霖一聲嬌吟:“花非霖,受死吧”然後身子疾如閃電般的奔向了花非霖,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朝着花非霖的身側飛踹了過去。這一腳,易雅馨蘊含了全部的十二分的功力,在她心中琢磨着有了自己心底潛意識中對花非霖的弱化,這樣的一腳提過去,花非霖肯定是接不住自己的這一招了,將會被自己直接的踢飛了出去。
想着想着,易雅馨在飛踹的時候就不由的有些洋洋得意,原本還算是規範的動作到了最後竟然有些變形。然後易雅馨就覺得自己翩翩然飛舞了起來,等到她回過神來,自己整個人已經遠離地面差不多有三層樓高的位置了,而且還似乎隱隱的還在朝上飛去,易雅馨醒悟過來之後,嚇得哇哇大叫起來。雖然易雅馨很是期待着做一個飛檐走壁的女俠,但是卻絕對沒有這樣的近乎於跳樓的舉動。
在旁邊衆人眼中看過去,卻是易雅馨一往直前的衝向了蹲在地上的花非霖,然後花非霖微微的一皺眉,身子稍微的一扭動,然後用手在易雅馨的腰上輕輕的一提,易雅馨整個人就從剛開始的朝着花非霖衝過去變成了朝着天空飛了上去,易雅馨的力氣是如此之足,甚至於她自己的身子都似乎拜託了地球的萬有引力,一直飛上了兩三樓的位置,然後易雅馨就哇哇的大叫起來,最後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激起地上的草屑灰塵一片飛舞,即便是在一片淡白的白霧當中,還是騰起了一股隱隱黃色的小範圍雜色。
易雅馨在空中的時候就閉上了眼睛,以着她多年做夢的經驗,這樣的場景之下,很顯然,不管下一秒她願不願意,她基本上都會因此而醒轉過來,易雅馨有些不甘啊,她固執的認爲只要是再多那麼一點點就可以將花非霖給打倒在地,狠狠的給他揍上一圈,以解她心頭的怒火。
但是很快她欣喜而又疑惑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被踢出這個夢境,自己依舊跌倒在地上,睜開眼睛,依舊是這一片朦朧的白色當中,而近旁不遠處的花非霖依舊蹲在地上似乎在那裡畫着圈圈。
“小妹,你沒事吧”遠處的易哲先是嚇了一大跳,他只覺得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比起他整個前面三十多年的人生都要來的跌宕起伏莫名其妙,而他的心臟也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面幾度緊張到罷工,易哲有些擔憂是不是這麼樣下去,自己恐怕會很快就得上心臟病了。不過還好,這一回易雅馨並沒有在地上久躺,她很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疑惑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粘着的草屑,最後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自己,臉上逐漸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衆人都以爲易雅馨是不是被打傻了,怎麼這種情況之下還能笑得如此的燦爛,卻壓根就不知道在易雅馨的心中,現在夢境之中的她基本上就處於無敵模式,君不見能跑得那麼快,跳得那麼高,力量那麼大,甚至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除了屁股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疼痛之外,沒有丁點的不適,在睡夢之中能夠有這樣的超能力的存在,這簡直就是一個十年難得一遇的美夢啊,最是難得的是這個夢境是如此的清晰,易雅馨甚至有着預感,也許這個夢等到自己醒過來的時候,還是會記得一清二楚,這對心底俠女夢埋藏了三十多年的易雅馨來說簡直就是天賜的良機啊。
易雅馨稍微愣了一下之後,欣喜的從地上蹦了起來,臉上的笑容燦爛到讓人以爲她神志出了問題,搞的現場的人都很是奇怪的看着場中央的一男一女兩個人,彷彿兩個傻子湊到了一塊。
易雅馨嘿嘿笑着說道:“我們再來”然後再次的奔着花非霖撲了過去,在她印象之中,花非霖除了會躲避之外沒有其他的什麼特點,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其他的變故,再加上花非霖還蹲在地上,在她眼中就像是一個癡呆的漢子一般,易雅馨根本就沒有半點懼怕的意思。
花非霖依舊是平淡的躲避開了易雅馨的這一記攻擊,不過他的眼神之中的紅色光芒顯然已經褪去了不少,整個身子的藍色光華也在不斷的收斂,易雅馨並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狀況,就算是看到了她也不會有其他什麼特殊的感覺。對於她而言,整個就是一場夢境,但是對於旁邊的釋爲大師等三人來說,卻是越來越覺得有些緊迫了,雖然看上去花非霖似乎越來越平淡尋常了,但是他們敏感的觸覺還是察覺到花非霖身上的那股子不爲常人所覺察到的那股壓迫感卻是越來越濃烈了,普通人甚至一般的高手都不會覺察到這股壓力,但是他們這些修爲越是高深的人越是能察覺到其中蘊藏着的無盡力量。易雅馨可以當成像是遊戲中BOSS的不同階段的不同技能而不聞不問,但是他們卻是不行。因爲易雅馨一直當這裡是虛幻的,她是無敵的或者是永生的,而釋爲大師他們卻是知道這裡是真真切切的現實世界。
易雅馨依舊不依不饒的衝過去同着花非霖搏鬥,因爲察覺到花非霖似乎並沒有還擊的能力,易雅馨甚至都不離花非霖身邊一米,一番快速的拳打腳踢,打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甚至於易雅馨都覺得電影葉問裡面的那詠春拳如果能達到她現在這般的效果的話,那肯定票房還能再往上拔一拔。
易雅馨打得是那個痛快,但是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如果說易雅馨的打鬥像是詠春拳的話,那麼花非霖的躲閃簡直就和金庸小說中瑛姑的那泥鰍身法有得一拼了,花非霖的身子看上去蹲在那裡,但是卻似乎全身所有的關節都可以隨意移動,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動作使用起來毫不費力,簡直有點脫離了人體的範疇了,如果那些個練街舞的人能達到這樣的動作,那絕對是一代舞王了。
易雅馨不由的有些喘氣了,而這時釋爲大師等三人也撲了上來,現在的情況已經由不得他們在一旁作壁上觀了,他們感覺到的那股壓力越來越強烈了,壓迫得他們不得不現在撲上來,不然的話,估計等下他們連出手的勇氣也沒有了。釋爲大師等人一出手,那絕對不像是易雅馨一般毫無章法,攻擊起來那是輾轉騰挪上下齊攻。那凜冽的氣勢讓一直蹲在地上的花非霖也不得不從地上站起來閃避起釋爲大師等三人的攻擊起來,花非霖雖然蹲在那裡,但是並不是說他就一直得蹲在那裡,只是先前的易雅馨並沒有那個將他逼起來的實力罷了。
花非霖一邊躲避着招式,一邊依舊在那裡沉思苦索着,任憑釋爲大師四人圍攻也沒有回手,其實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心頭的問題之上,完全是憑着本能在閃躲着,但是即便如此,釋爲大師四人的攻擊也沒有得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