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嗚嗚……”蕭麗華剛剛勉強鎮定的內心當聽到楊木衣外婆的聲音的時候一下子就瓦解了,不由的就哭了起來。
“乖乖,怎麼了,別哭了,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啊,告訴外婆,外婆幫你出氣!”外婆的聲音連忙傳了過來,在一旁能隱隱聽到的白穎不由的露出嚮往的神情,她完全可以想到外婆此刻神情緊張手忙腳亂的場景。
又哭了一陣,蕭麗華才漸漸的止住了哭泣,面對着楊木衣的外婆,聽到她慈祥和藹的聲音,蕭麗華總是忍不住將自己內心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出來,“外婆,我剛剛打木衣和馨姨他們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是不是他們還有事啊?”
“呵呵,我當你怎麼了呢,原來是這事啊,放心啦。”電話那頭傳來外婆開朗的輕笑聲,“是這樣的,先前木衣的爸爸打過電話說木衣和雅馨他們已經找到了正在與他們會合的路上,後來不久你花叔叔,就是湘西的那個花非霖叔叔打電話過來跟我們說,楊木衣與雅馨已經到了,和楊木衣的老爸都見面了,不過因爲楊木衣與雅馨的手機已經壞了所以開不了機的。然後你花叔叔說他們沒在湘西好好的玩過,他請他們在那邊好好的玩上幾天。”
“說木衣與雅馨餓了兩餐了,和他爸爸以及花非霖喝酒都已經喝醉了,花非霖怕我們這些人擔心,所以打了電話過來給我們報了平安了。說給你聽了,你就放心了吧!呵呵,對了,麗華啊,你現在在哪裡啊,在湘西麼?要不我給你花叔叔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去與木衣他們見面?”外婆很是好心的說道。
蕭麗華看了一眼旁邊的白穎與白翼,只見白穎一臉淡然,而白翼則皺着眉頭不斷的搖頭,蕭麗華想了想對着電話說道:“不用了,外婆。我現在在這邊一同學家裡面,現在過的很好。木衣他們在這邊是有事要做的,我就不去打攪他們了,還有您也別和他說我來這邊了,難得一個假期,我想和朋友一起在這邊好好的休息休息。”
外婆爽朗的答應了:“嗯,好,就這樣,那我就不告訴他們了,原本你花非霖叔叔打完電話的時候我還有些後悔忘了將你也去那邊的事情告訴給他讓他知會楊木衣那臭小子的,不過你想一個人呆着就一個人呆着吧,不過在外面要注意點身體啊,千萬不要生病感冒啊,還有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們……”外婆很是婆媽體貼的講了一大堆,蕭麗華則很是認真的聽着,說也奇怪,這話如果是蕭麗華媽媽對她說,她老早就掛斷電話了,只是當對方換成是楊木衣的外婆的時候,蕭麗華則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和諧。
掛斷了電話,白穎總算是舒了一口氣,扭過頭來看向白穎兩姐弟,白翼一臉沉思,似乎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而白穎則一臉豔羨的表情,不過看到蕭麗華扭頭看過去,立馬很快就換上了一副笑容:“怎麼樣,說了讓你不要太焦急吧,先前竟然還哭了,”白穎用手指在自己粉嫩的臉上劃了幾下,頭上的銀飾發出清脆的響聲,“這麼大了還哭鼻子,真的很害羞哦。”那嬌豔的表情要是讓外面那夥又開始唱歌跳舞的苗族小夥子們看見了,非得把個鳳凰寨給翻了天不可。
蕭麗華看着白穎有心想也損她幾句,說說她剛纔那緊張的表情,可是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做聲了,畢竟說起來,她已經是佔了便宜了,何必還要再在白穎的面前買乖炫耀呢。
白翼的臉上的色彩變幻了幾下,他對着蕭麗華說道:“麗華姐,我剛剛想起來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先走了,你就好好待在我們鳳凰寨裡面看熱鬧吧,外面那些人可以一直持續到你假期過完的。”
然後白翼又對着白穎說道:“姐,那我先出去了,你招呼好麗華姐,別讓她一個人到處亂跑,咱們這地方窮山惡水的,要是迷了路就麻煩了……還有,你們這幾天也別去找師傅了,就在這裡好好的玩幾天吧。”
白穎看着蕭麗華說道:“看到沒,這就是我弟弟,教訓起我來和我哥哥一樣。”蕭麗華看看白穎又看看白翼笑了:“反正你本來就顯得年紀小,走到外面,說成是雙胞胎也沒有人會不同意的。”
白翼不理會兩人,朝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忍不住的又回頭叮囑一遍白穎:“姐,記住了,這幾天別去找師傅,他……他這幾天很忙。”然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蕭麗華與白穎匆匆的離開了房子,走到外面引起外面那一堆的苗族小夥子們的追捧歡呼。
看着白翼的身影消失,蕭麗華若有所思的對着白穎說道:“白穎,你有沒有覺得白翼似乎有些什麼事情沒和我們說啊。”
“有麼?”白穎看着虛掩着的大門,奇怪的問道,“我並沒有怎麼覺得啊,他一向都是這樣子的啊?”
“嗯,他剛剛說讓我們別去找你師傅。”蕭麗華皺着眉頭說道,“走到門口還特意再叮囑一次,好像很怕我們去找你師傅一樣,是不是他闖禍了,怕你家裡人知道啊。”
白穎搖了搖頭:“白翼這個人從小就很懂事,小時候寨子裡面和他一般大的小孩子天天闖禍被家人打罵,只有他從來沒有被阿爹阿孃罵過,他不會闖禍的。”
白穎低下頭低沉着聲音說道:“我想是因爲他聽到楊木衣在我師傅那裡,怕我忍不住過去找他,放不下心中的那段情吧,所以才這麼說的吧。”白穎看了看旁邊一臉沉思的蕭麗華,連忙大聲說道,“可是他哪裡知道其實我早已經放下了,不過爲了不讓他操心,這回我就聽他的,陪着我的好姐妹在我們鳳凰寨子裡面好好的玩上一回。”
蕭麗華看着白穎說道:“白翼真是個好男生,對你也真的很好,以前你生病的時候,他衣不解帶的天天守在你的身邊,聽說他從你生病開始就那麼一直守着一直守了三年多,真是難得啊。”
白穎溫柔的說道:“是啊,我這輩子其實已經值得了,有這麼一個體貼的好弟弟,還有阿爹阿孃以及師傅,對我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白穎的眼神中透露着無限的溫柔,而蕭麗華的心底裡也替她說出了她不曾說出口的一個名字“楊木衣”!
兩人又坐了一會,然後就聽見外面原本此起彼伏的山歌聲停了下來,然後就是一個單詞的聲音逐漸的響亮起來,原本還只是幾個人在那裡呼喊,到後來被衆多的人齊聲歡呼,就好像外面有千軍萬馬一般。蕭麗華仔細的聽了聽,立刻明白原來是叫白穎的名字,因爲他們用苗語喊出來的音調與漢語也差不了多少。
白穎俏皮的翻了翻白眼,然後對着蕭麗華說道:“唉,又來了又來了。”然後無奈的拉着蕭麗華慢慢的踱上了閣樓。
蕭麗華隨着白穎來到閣樓上,閣樓上一身樸素苗壯的白穎爹孃已經樂呵呵的站在那裡了,看着底下的人羣在那裡輕輕的呵笑着,白穎的阿爹更是手裡捏着個竹筒菸斗,樂呵呵的在那裡敲着裡面已經燃盡的菸草灰塵。
白穎的爹孃看見白穎與蕭麗華走了上來,原本就樂呵呵的笑着的臉上更是燦爛了,伸出手朝着兩人招着手。白穎不情願的瞪了她的爹孃一眼,然後拉着蕭麗華靠在了閣樓上的欄杆處。
看見一身大紅盛彩苗族妝扮出現的白穎,底下衆多的苗族小夥子愣是被驚豔的停頓了兩秒鐘,然後白穎的名字以及歡呼聲不停的在蕭麗華的耳邊響起,一個個面紅耳赤的苗族小夥子在那裡爭相跳躍着,似乎只有這樣纔可以讓白穎看得清楚一點。
白穎的阿爹突然對着白穎說了幾句苗語,白穎不情願的又瞪了一眼她的阿爹,然後拉着蕭麗華的手,突然張開嗓子唱起歌來,底下的苗族小夥子們頓時安靜下來了,鴉雀無聲。
蕭麗華聽不懂白穎唱的是什麼,只是看着在午後透過雲彩的照射在白穎身上的陽光,將盛裝打扮的白穎照射得就和那精靈一般耀眼,而她那歌聲很是清脆婉轉,與那不知疲倦夾雜其中的小鳥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簡直就是天籟之音。蕭麗華以前沒有聽過白穎唱歌,從來不知道她唱歌這麼好聽,比起一般的明星都要空洞輕靈許多,雖然聽不懂歌詞,但是陽光之下白穎那溫婉的柔情那略顯婉轉的歌聲,無不透露着濃濃的情意,只是那眼光透視着遠方,註定看望着的是一個無人看到的地方。
一曲唱完,足足有半分鐘,衆人才從那美妙的歌聲中醒悟過來,一時底下鼓掌聲口哨聲絡繹不絕,更是又彙集成了另外的一個名詞,只是蕭麗華根本聽不懂罷了。
白穎的父親期盼的看向白穎,但是白穎根本不爲所動,拉着蕭麗華坐在了閣樓上兩人開始了小聲的講話。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