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戴爾打斷了洛右右,他仗着酒勁發起瘋來,整個靈堂都瀰漫着他歇斯底里的聲音。
“住口!”
一聲厲喝打斷了恩戴爾的吼聲,恩夫人從裡面的房間走了出來,一週前還柔弱的像少女一般的女子現在卻變得更加冷靜沉着。溫柔的女人大抵都是這樣,當丈夫還在的時候,只當一個溫溫順順的妻子就可以,但丈夫離開了,一夜之間要成長到獨當一面,這就是女人,最柔情似水的是她們,最剛強堅毅的也是她們,這要看女人們面對的是什麼,只要開始了,她們就會義無反顧。
“嬸嬸?”
恩戴爾向後退了兩步,他的酒醒了一半。在他的印象裡,嬸嬸一直是忍氣吞聲的,所以他纔打恩家幾十億家產的主意,可現在……他被恩夫人的氣勢嚇住了!
“恩戴爾,我再說一遍,我是我老公的靈堂,請你出去!”恩夫人說話毫不留情面。
“爲什麼嬸嬸?我是你的親侄子啊……”
“親侄子?可笑!有親侄子在親叔叔的靈堂上大吵大鬧的嗎?”
“可是……是這個女人先介入了我們恩家的事,她憑什麼接手管理恩家大大小小的事務,又憑什麼管理恩家在淩氏的股份?”
“這……不需要我這個長輩解釋給你聽吧!”恩夫人冷冷的說道。
“我是關心你啊,嬸嬸,還有小玫,如果你們被別有居心的人利用……”
“不用了,我和小玟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恩夫人拒絕地很乾脆。
“嬸嬸,你……”
恩戴爾向後無力地倒退了幾步,他的視線落在洛右右身上,因爲在恩夫人那裡受了氣,他一股腦轉嫁給洛右右,“都是因爲你!你這個禍水!”
洛右右哭笑不得,但是她的性格一向淡然無波,面對恩戴爾的無理取鬧,她只是微微一笑。
“隨便你怎麼想。把禮金放下就出去吧,不過……我想,恩叔叔應該不稀罕你的禮金吧。”
“媽的……你……說什麼!”
洛右右的淡然的反應激怒了恩戴爾,他藉着酒勁開始耍酒瘋,握住洛右右的肩膀,他的聲音帶了一抹狂嘯的嘶吼。
不過……
洛右右依然鎮定,她冷冷道,“不好意思恩先生,你如果再繼續在恩伯伯的靈堂鬧事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聞聽此言,恩戴爾突然冷笑了幾聲。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我就看看你究竟是怎麼不客氣!你別和我裝了,你就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上次和我相親也是,你早就想好用這種方式接近我的叔叔嬸嬸,好實現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恩戴爾添油加醋地說道,他眉飛色舞的神情令人厭惡,但是卻引來了周圍一片人的支持。畢竟,這裡很多人都和恩家有着商務往來,私下裡也都和恩戴爾有過接觸,在他們眼裡,洛右右纔是所謂的“闖入者”。
“是啊,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要不要看看?”洛右右倒是不慌不忙,她掃視了一圈,依舊淡然地笑着。
“你!”
恩戴爾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你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告訴我們吧……你的目的!”
“很簡單,就是保護恩夫人和甜玫,阻止一切對恩叔叔遺產有非分之想的人,因爲這些人連禽獸都不如!頂多算是披着人皮的‘東西’!”
“媽的,你竟然敢罵我?!”恩戴爾已經急紅了雙眼。
“我沒有指名道姓說是誰,是你主動承認的,看來,你的野心真不小啊……不過我事先提醒你,因爲有我在,屬於恩夫人和甜玫的遺產……你休想得到!”
洛右右說的鏗鏹頓挫,對於像恩戴爾這樣的野心投機家,就要強勢以暴制暴。
“你信不信……我讓你看不到明天初升的太陽!”
恩戴爾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他的話帶着血腥的味道。
一旁,凌寒天原打算是離開這裡,但是……看到這一幕,他的腳步又一下子收了回來。
轉身,他看向恩戴爾,他的雙眸一眯起,如果十二月冬眠甦醒睏乏疲憊的野獸,帶着危險。
木澄發現了凌寒天的目光,他每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都是狂風驟雨的前兆,他有些替恩戴爾捏了一把冷汗。
“你怎麼不說話?不要臉的女人!你是不是怕了?”
恩戴爾並沒有發現有一道陰冷的視線鎖在他的身上,他變本加厲地叫囂道。
終於,在恩戴爾的身後,聽到一個暗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我的授意,恩董事……難道有什麼異議嗎?”
衆人向說話的人看去,只見凌寒天上前一步,他的面容冷峻。
洛右右眉心一擰,這個男人怎麼還沒走,難道是留下來看她笑話嗎?
一旁恩戴爾明顯愣住了,他顯然是對洛右右和凌寒天的關係產生了費解。凌寒天從來不管這樣的“閒事”,這樣看來……他和她……
臉色蒼白了蒼白,恩戴爾雖然醉酒,但是鑑於凌寒天的身份,他還是忍下了滿腔的疑惑,緘默不語。
凌寒天滿意地看着這一幕,他轉頭對着洛右右,看錶情似是再說,“我幫了你,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洛右右轉移了視線,她發現凌寒天的雙眼中往往都是她看不明白的情緒,最近感覺他似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無法讓人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