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卉雲等待着冰涼的毛刷撲了粉往自己臉上抹,聽到母親這一番發問,禁不住抿起了嘴角,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果然是逃不脫母親的眼。
“你又哪裡看出來的?”江卉雲要強,還嘴硬。
江靜便也不開玩笑了,很珍重正式地說:“你和媽媽說個實話,其實,你早就想嫁人了,對不對?”
聽了這話,江卉雲閉着的眼上下的眼睫毛顫動得更加厲害,她不光是緊張,還是激動所致,便思索兩秒,點頭道:“是啊,瞞不過您了。”
江靜和藹地笑了笑,並沒有剛纔雷厲風行而令人有些望而生畏的模樣了,拉了拉女兒的手,笑道:“沒有庭深策劃的求婚之前,你倒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怎麼催都不着急。”
“現在,接受了庭深的求婚,婚禮則只是這臨門一腳了,你反而緊張起來了!別怕,女兒,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江卉雲閉着眼睛,邊聽邊笑,知道自己出嫁這事情也算是了卻了江靜的一樁心願。
時候已經到了,司儀班子派了人來催促,江卉雲在江靜的陪伴之下,乘坐專門電梯下了樓。
到了婚宴內廳,這才發現媒體規格更高,且能越靠近婚臺的地方,名流更是扎堆。
江靜悄悄捏了一下江卉雲的手,打趣道:“女兒,怕不怕?”
江卉云云淡風輕道:“有什麼可怕。”
她說這話的時候,並不看別人。
因爲她的目光,已經全被婚臺中央那個男人給攫了去。
霍庭深穿着手工禮服,被各色打光給襯托得英俊非凡。
他也靜靜地望着她。
江卉雲說那話當然有底氣,她不怕,是因爲她有霍庭深給她撐腰了。
在司儀的引導與提醒下,兩個人謹慎完成那些繁瑣的禮節,時刻剋制着想要過去觸摸對方的心思。
她看見霍庭深的喉結動了又動,她太熟悉霍庭深的身體了,便急忙擡起目光去看,不出所料,霍庭深的眼睛頗有些紅。
她小聲提醒道:“可別哭了,丟人。”
霍庭深壓抑嗓子道:“我可沒有,你瞧瞧你自己呀。”
江卉雲臉蛋一紅,她知道自己眼睛發酸了。
終於到了最重要的環節,司儀主持緩緩唸白,無論生老年病死,你是否……
江卉雲愣了許久,她是在思索這一步的得來不易,霍庭深溫柔地捏了捏她的手臂,笑道:“怎麼?不會想要悔婚吧,我的江小姐。”
江卉雲反應過來,笑道:“我願意。”
司儀主持大鬆一口氣,便轉向了霍庭深,道:“霍先生,無論生老病死……”
卻不等司儀說完那一堆話,霍庭深早早地搶白道:“我當然願意。”
下頭看着的人,和善地起了一陣騷動,笑話這一對新人濃情蜜語。
司儀也被這樣的喜慶感染了,連接下來的喚花童遞上戒指的聲音,都昂揚許多。
花童一左一右,正是小白與霍小承。
二人臉蛋早就笑開了花兒,互相看看,各自捧着手上的花束,便要上前,給出自己的戒指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