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努力揚起下巴,讓眼睛裡的某些**,從哪裡來倒回哪裡去,然後她重重的點頭:“謝謝墨哥哥。他……”
可是一眨眼,眼淚就那麼滾落出來。
她想問,“最後見到他的時候,他是個什麼情況?”
“儘管我們當場就束手就擒,但是……”顏墨情緒波動稍稍大些,片刻又收斂起來:“他右腿中槍,不會有人給他醫治,如今怎麼樣,只能靠他自己的造化。他的手下,應該有個叫做言風馳的,沒有落網。”
顏墨說到這,朝遠處的妍妍招招手,心肝知道這是談話結束的信號。
心肝再次鞠躬道謝,轉身朝醫院外走。
雷皓天右腿中槍?如果沒有及時得到救治,如果一直惡化,她簡直不敢往下想。
監獄裡會有什麼待遇?
光想一想雷皓天家裡的地牢,就能夠猜到幾分,但她生在黑道豪門,知道的就更比別人多了,尤其是顏墨哥哥口中所說的關塔那摩監獄。
她曾今在美聯社實習過兩個月,美聯社得到過一段關塔那摩監獄審訊室裡監控攝像機攝下的音響內容,一名16歲的加拿大籍少年卡德爾絕望的呼喊,“救救我,殺死我吧”,那段錄音是少年的律師公佈的。
對卡德爾的審訊持續4天,錄像總長度超過7小時。卡德爾的律師把從中節選的10分鐘內容公佈於衆。
加拿大安全情報局一名探員主持對卡德爾的審訊。畫面裡,卡德爾流下眼淚,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期間,卡德爾一度脫下橙色囚服,展示自己6個月前在美軍與阿富汗武裝人員交火時所受的傷。他抱怨說,自己兩隻胳膊都動不了,他申請過治療,但沒人來醫。“在我看來,它們恢復得不錯,”加拿大探員談到卡德爾的胳膊傷勢時說。“不,我恢復得不好。你又沒待在這裡,”卡德爾嗚咽着說。在另一場審訊中,卡德爾抱怨自己視力受損,“我兩隻眼睛瞎了”。“不,你眼睛還在,腳也在。”探員說。
畫面中,卡德爾表情時而冷靜,時而絕望,時而漠然。接下來幾組鏡頭裡,卡德爾雙手捂臉,嗚咽着,絕望地反覆呼喊:“救救我,殺掉我吧。”
審訊最後一天,加拿大探員告訴卡德爾,他對卡德爾的表現“非常失望”。卡德爾說,他想回加拿大。探員迴應說:“這我可一點兒忙也幫不上。”
美聯社的前輩曾今告訴她說,這段“不尋常”的錄像由暗藏在通風口內的攝像機攝製,最初屬“秘密”級資料,她能夠看到真的實屬偶然,但她表現出弄好的興趣。
最後得到一位英國記者史蒂芬親身體驗了在關塔那摩的“待遇”的記者體驗手記:
————整個囚室被陰森恐怖的漆黑籠罩着,死一般的寂靜幾乎令人窒息,沉重的手銬和腳鐐把我的四肢弄得僵死……忍受着這樣非人的折磨,卻不能呻吟,哪怕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