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就像是一個毒瘤,長在炎景煜和凌惜音看不見的地方,一開始只是一個小小的種子,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就萌生成一顆危及生命的東西。
凌惜音和炎景煜兩個人雖然是排除了誤會,可是一時間也沒有什麼話要說,一路無話的到了家,凌惜音也沒有理他的意思,脫了鞋子就徑直進了臥室。
剛纔踢那三個街頭混混的時候,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原本就有些扭傷的腳似乎有些傷上加傷的意思,剛剛在車子裡開着冷空調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到,但是一走出充滿冷氣的車子,腳上似乎傳來了輕微的疼痛感。
她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拿出急救箱裡的跌打藥膏,正打開了蓋子準備給自己抹上,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便從身後伸了過來,將綠色包裝的藥膏從凌惜音的手裡借接了過去。
看着在自己面前放段,讓她的腳擱在懷裡的男人,凌惜音依舊是覺得委屈,爲什麼明明很在乎自己,可是爲什麼在當時那樣一個場合裡他什麼也沒有說呢?
似乎是因爲賭氣,凌惜音一腳踹在了炎景煜的肚子上,可是炎景煜的肚子上面全是肌肉,一個腳上收了傷的人踹在一塊鐵板上,怎麼可能不疼。
這一腳非但沒有給炎景煜造成任何的傷害,然而把自己給傷着了,這可真不是一個讓人高興的事情。
凌惜音本來就已經因爲腳傷皺在一起的眉頭皺的了,可是生性倔強的凌惜音怎麼可能說痛死死的咬着嘴脣狠狠的瞪了炎景煜好幾眼。
炎景煜知道自己的肉有多厚實,這小妮子這一踹肯定是傷着自己了:“你生氣你就跟我說,幹嘛非要踹我,這一下傷着自己了吧。”
炎景煜嘴巴上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手上也沒停下來,把一大管的藥膏全部擠在了凌惜音腳上受傷的地方,溫熱的大手力道輕柔適中,凌惜音差一點就要睡着了。
好吧,凌惜音不得不承認,炎景煜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這麼溫柔的人居然是屬於自己的人,這種感覺真的好微妙。
雖然凌惜音心裡被炎景煜的動作軟的就要化了,可面上依舊是不依不饒的樣子:“傷着我自己了有怎麼樣?你走遠點,我不用你管。”
“我是不太想管你,可是這人肚子裡帶着的是我炎景煜的種,不管不行啊!”炎景煜低着頭專心的幫凌惜音按揉着腳踝,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嘴上也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這話說的還真是讓人不開心,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居然這麼小心眼,跟一個女人斤斤計較的,真是過分了,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是這樣的人,我以前怎麼就瞎了眼了,看上你了。
凌惜音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從炎景煜懷裡把腳抽出來,剛想開口就被炎景煜的低沉的嗓音給堵住了嘴巴:“你別亂動,我幫你上藥。”
炎景煜站起身來,重新往急救箱裡拿了一管新的藥膏,將凌惜音從椅子上抱起來往房間裡走去,將人把外套脫了,按進被窩裡:“我幫你按摩一下,你好好睡一會,從昨天開始你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你看你腳上的傷都看不下去了。”
被炎景煜的話逗樂了,凌惜音嘴角不自覺的就揚起了一個弧度,被子裡有炎景煜的味道,讓凌惜音覺得安心,再加上凌惜音也確實累的,所以即使不用炎景煜按摩,腳上的痛也已經抵不過襲來的睡意了。
看着已經睡熟的凌惜音,炎景煜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蹲,坐在牀邊的矮几,溫柔地將無色的藥膏塗在了凌惜音微腫的腳踝上,一隻手握住她的腳掌,一隻手握住她的小腿,輕輕幫她按摩着。
直到藥膏完全被凌惜音的腳踝完全被吸收,炎景煜這才停下手來,把凌惜音的腳放進被窩裡,自己則起身去洗了個澡,連續的兩天沒有好好休息一下,饒是鐵打的炎景煜也有些吃不消了,他需要泡個澡好好的放鬆一下才行。
從浴室出來,凌惜音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動作,就連翻身也沒有過,看來這個人是真的累壞了,炎景煜嘴角掛着淡淡的寵溺,將窗簾的隔離窗簾拉下來,屋子裡終於一片黑暗。
屋子裡由明轉黑,凌惜音可能有些不適應,她翻了一子,繼續沉沉的睡去,炎景煜打了一個呵欠上了牀,抱着凌惜音沒一會也睡着了。
這是一個漫長而甜蜜的午睡時間,炎景煜醒過來的時候,凌惜音的人已經不再了,炎景煜坐起身子找了一會,終於在陽臺的椅子上找到了自家小貓兒的影子。
“你在想什麼呢?”炎景煜走到凌惜音的身邊將凌惜音的頭髮捻在自己手裡着,剛睡醒時的嗓音帶着沒睡醒的慵懶跟散漫,這是炎景煜特有的聲音,低沉卻讓人覺得。
凌惜音掃了炎景煜一眼,只見他的細碎的耳發在微風中微微晃動,她想了想,率先開口道:“今天,我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口氣堵在那裡就這麼不受控制的出來了,對不起啊!”
炎景燁再怎麼說也是炎景煜的哥哥,雖然自己懷疑也不可以在沒有任何的情況下這樣針對炎景燁的。好端端的一場兄弟見面會卻讓她給攪亂了,如果她當時再冷靜一點,也許事情還會有點轉機,至少不必把氣氛搞得那麼僵。
聽她這句話,炎景煜的動作禁不住一頓,片刻後擡起幽深的眸子看着她,搖搖頭:“雖然一開始,我也很不高興,但是後來我就沒有這麼生氣了,因爲我相信你這麼做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
其實他在找凌惜音的路上也想了很多,今天凌惜音這麼反常,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可疑的地方,或者心裡有很肯定的答案,不然她不會這樣對自己的,仔細想來,炎景燁今早給他打的那通電話也很奇怪,然後明明有醫生從炎景燁的別墅裡出來,自己問炎景燁,炎景燁卻又不承認……一系列的事情都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