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我請他吃頓便飯吧。”黑衣想了一下,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只是讓她和這個人說話,他還真是沒有這個勇氣。
“知道了,知道了,你還真是囉嗦啊。”黃毛翻了一個白眼,好笑的看着懷裡這個對着他們敞開一半心扉的小姑娘。
被黃毛說的一愣,黑衣索性就不在說話,只是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天邊的星星,努力撐着說了這麼久的話,黑衣身體裡一陣睏倦感襲來,靠着黃毛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所以當黃毛跟凌惜音他們會合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黑衣靠在黃毛懷裡睡得很香的畫面,黑衣從脫離組織到現在,除了文紈和凌惜音還從來沒有對誰放下戒心過,雖說是藥物使然,不過這也算是一種進步。
凌惜音更是覺得心裡一陣的欣慰,黑衣這個人永遠都是冷冷清清的遠離人羣的樣子,其實他真的不是高冷,而是他害怕接觸人羣,更別說怎麼跟人流了。
這麼久了能夠被她當做朋友的除了那個人,就是自己了,然而那個把她從從雪夜裡撿回來從小養到大的人卻已經去世了。
現在想一想,其實從那個時候起,他唯一能夠當做朋友的人就是自己了,可是自己不在他身邊的那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呢。
凌惜音忽然有些在意,自己離開的時候也想過帶着黑衣一起走,可是當時的黑衣太小了,對於未來有太多的恐懼,以至於她根本沒有勇氣跟凌惜音離開組織。
“先把人帶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炎景煜將凌惜音往自己的身邊帶了一些,遮住開始淅淅瀝瀝的雨水。
剛剛還是掛着星星的天此時此刻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文紈被景峰守護着往他們車子所在的方向走,臨上車之前和凌惜音說了一句明天過去看黑衣,車子就帶着她和景峰兩個人走了。
當然跟着走的還有景峰帶過來幫着一起尋找黑衣的景峰身邊的人,他們這一走本來顯得有些擁擠的山坡自然停車場裡頓時顯得空曠了不少。
“我們也走吧。”肚子和黃毛點點頭,炎景煜有些擔心,這片區域因爲過度的開發導致雨天會有山體滑坡的現象,而他們坐在的位置就是山體滑坡自然形成的。
如果不及時撤走的話,可能也會遭遇到這股泥石流,而且今夜的雨下的不會小的樣子。
“恩。”黃毛也是點點頭,鑽進自己的車裡,然而開車的人卻不是他,手裡抱着黑衣,他開車不方便,就讓一起來幫着找人的小弟代勞了。
第二天黑衣就醒過來了,那種全身上下的無力感也在睡過一覺之後就消失了,可當她發現身邊躺了一個人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擡起腳狠狠的踹在了人屁股上,一腳把人踢到了牀底下。
“喂,你大清早的發什麼瘋啊!”原諒黃毛什麼都好,就是有一丁點的起牀氣,黑着臉的樣子讓黑衣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你還好一起說呢!我問你,你怎麼在我牀上!”黑衣挑了挑眉頭,絲毫沒有把人說的話放在心上。
“大姐,麻煩你搞搞清楚好吧,這裡是我家!”黃毛徹底無奈了,撓了撓頭,打了個呵欠,爬去還想繼續睡一覺。
被黃毛的話驚到了,黑衣呆愣了幾秒,環顧了四周,這才發現這個地方真的不是他熟悉的地方。
黑衣有些不知所措,看來是昨天晚上的那一覺讓自己睡得太過舒服了吧,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了。
黑衣原本是住在文紈家裡的,可是因爲景峰的出現,她總覺得有着不方便。這纔跟凌惜音商量着要搬出來住。
凌惜音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兩個人原本邀着一起去看房子,卻沒想到出了這個事情。
所以找房子的事情也被擱置了一天,黃毛帶着黑衣也不好把人再送到文家去,炎哥家裡從來不讓外人踏足,而且這個點了送過去也不方便,雖然他們是一起回來了。
前思後想怎麼着也不對,黃毛就只好把人帶回了自己家裡,所以就有了剛纔的那一幕。
不想再跟睡得死豬一樣的人浪費精力,黑衣從牀上下來,雖然頭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但這根本擋不住自己獨自裡傳來的陣陣叫聲,黑衣還是決定出去覓食去了。
其實說起來,黑衣還要好好的感謝那幫人呢,因爲脫離組織的不安感跟虛幻感已經讓黑衣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從前在組織的時候,雖然也是這樣提心吊膽的過着日子,可是在休息的時候還是能夠好好休息一下的,可是這麼些日子以來,就好像只有昨天晚上睡得好一點。
等到黃毛再一次睡醒的時候牀上已經沒有黑衣的影子了,黃毛的心裡沒有來的一緊,跳下牀來,鞋子也沒有穿就跑出了房間。
剛想出門去尋找黑衣的,可抓了鑰匙,剛剛準備穿鞋子出門的時候就看到黑衣躺在沙發上睡着了,桌子上放了兩份早餐,一份已經被動過了,另一份還沒有被動過,明顯是給黃毛的。
電視機裡播放着早間的新聞,但是沒有聲音傳出來,大概是因爲還有一個人在睡覺所以故意調成了靜音狀態。
這種感覺很微妙,這是什麼感覺?黃毛說不明白,看着黑衣額睡顏,黃毛總有一種莫名的家的錯覺。
那了桌子上的早餐,黃毛在黑衣的身邊坐下,這才發現家裡也已經被黑衣打掃了一遍,窗口刮過一陣風,帶進來洗衣粉的薰衣草香味,這是他們這羣人都很喜歡的味道。
沙發一角因爲黃毛坐下來的原因造成了一些塌陷,腦袋下的枕頭角度發生了一些變化,讓黑衣睡得有些不舒服,動了動腦袋移了一個地方,這才又繼續睡着了。
看着枕着他的腿,睡得深沉的黑衣,黃毛嘴角扯出了淺淺的笑容來,風雲輕柔的將身體往後一躺,放低自己的腿,好讓黑衣躺的更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