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距離凌朔承諾給白落雪的普羅旺斯婚禮的日期也越來越近,一切都已經準備妥帖,就剩下邀請一些重要的好友親朋了。
凌朔這些年可以稱得上是好友的並不多,因爲那場變故,重要的親朋更是屈指可數,然而這爲數不多的親朋好友裡,黛安娜是一個,凌惜音是一個,因爲凌惜音的關係,炎景煜也算一個。
然而作爲生母的趙雅之卻明顯沒有在邀請之列,別說凌惜音和白落雪,就是自己也不希望自己的婚禮上出現這麼個人來煞自己的的風景,反正上一次他們的婚禮,她也沒來。
“朔!惜音!”白落雪坐在邊上看凌朔將一封封請柬上名字欄上手寫上被邀請人的名字,看到凌惜音的名字,白落雪有些興奮,這是白落雪自能夠記憶以來主動記住的一個人,也是白落雪第一個願意主動接近的人。
“惜音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雪兒高興嗎?”凌朔一臉溫柔的看着白落雪,將請柬上的墨汁吹乾,把寫了凌惜音名字的地方只給白落雪看。
“惜音真的會來嗎?”白落雪接過請柬小心翼翼的裝進信封裡,漂亮的大眼睛裡寫着疑惑,寫着希冀看着凌朔。她真的很希望凌惜音能來,不僅僅是因爲她是她恩人的關係。而是這個曾經把凌惜音當做敵人的白落雪,似乎在心底裡只把凌惜音當成了朋友。
“當然會了,惜音是雪兒的好朋友,雪兒結婚,惜音怎麼可能不來呢!”寫好最後一個名字,凌朔放下筆,把最後一個請柬放進信封裡,然後統一郵寄出去。
原本凌朔可以選擇通過電郵的方式,又或者通過電話告訴凌惜音和另外幾個親朋好友,可是凌朔還是拒絕了這樣的做法,還是沿用比較傳統的方式。他希望可以讓兩個人的婚禮看起來顯得更鄭重一些,這也是凌朔想要給白落雪的許諾。
由於現在科技發展的迅速,凌惜音收到請柬也不過是幾天的事,沒有選用傳統婚慶用的大紅色,而是採用了有些夢幻的淡粉色,加上右下角那一朵深紫色的薰衣草,讓整個請柬看起來高貴優雅,這種做法完全不符合凌朔一貫以來的習慣。
凌惜音終於相信凌朔重生了,和白落雪一樣,與過去那個凌朔完完全全說了再見,只不過不同的是白落雪是失去了原來的記憶,而凌朔是選擇了遺忘過去的回憶。
“你要去嗎?”炎景煜坐在庭院的躺椅裡,凌惜音窩在他的懷裡,盯着那張請柬看了很久很久。
“去,一定要去。”凌惜音終於感到眼睛有些不適應,放下手裡的請柬,揉了揉眼睛,沒有絲毫猶疑的回答了炎景煜的話。
“好,那就去!”看着凌惜音如同夜色般漆黑柔軟的頭頂,眼神越發的溫柔,就連說話也變得更加的溫柔。
然而因爲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所以,凌惜音沒有立刻出發,只是給凌朔發去了祝賀短信,並且明確告訴他們自己將晚一點到。
“你有事就先忙,我們等你過來,對了,雪兒挺想你的。”凌朔同樣給凌惜音回了信息,並把白落雪的問候與想念帶給凌惜音。
手機還沒撂下,電話就進來了,是趙雅之:“喂。”盯着手機看了很久,到最後凌朔還是沒勇氣掛斷趙雅之的電話,或許從小趙雅之就已經給凌朔留下了陰影,所以即使現在凌朔有勇氣反抗,但最終還是被趙雅之壓了一頭。
“聽說你要和那個瘋女人在舉辦一次婚禮?”趙雅之說的話永遠是那麼直接,那麼傷人,從來不會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不過凌朔也從來沒有想過趙雅之會爲別人考慮一些。
好看的眉頭在許久沒有皺起來之後,又一次打成了結:“這是我自己的事,不是嗎?再說了,你不是不管我的事了嗎?怎麼您這是又想插上一腳的意思嗎?”凌朔說的諷刺,母子的情分到了這一步已經蕩然無存,兩個人的關係用陌生人來形容都覺得不夠貼切。
“我沒心思管你們的事情,只不過想告訴你一聲,你上次改建的萬聖節主題樂園已經開始營業了,各方面反響都不錯。希望你能夠繼續保持住這種勢頭,還有,我不希望凌惜音參加你的婚禮,平白讓人誤會了我們的關係。”趙雅之從來沒有在電話裡關心過自己的兒子生活的究竟如何,就像從前從來不關心他剛出去留學那段時間是不是適應一樣,電話打來聊的永遠都是公事,又或者是命令。
“我想要請誰來參加我的婚禮,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還是說什麼時候我的事情都需要經過你老佛爺的同意了?”凌朔一句句說的話都是綿裡藏針,雖然沒有明說可是任誰都聽出來了,凌朔話裡的諷刺與不甘。
“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趙雅之難得的有些焦躁,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她和自己兒子有的越來越遠。
趙雅之是一個極度自信的女人,她覺得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的,可是她不知道她所認爲對的道路卻在別人眼裡成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趙雅之,我不需要你用一種過來人的口氣來教我應該怎麼做!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想我比你清楚。”這也是凌朔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直呼趙雅之大名,這麼說明凌朔的忍耐力已經達到了極限,不然以趙雅之從小給凌朔造成的陰影,他是萬萬不敢的。
“你!好啊!凌朔,你真是我的好兒子,你真是給我爭氣!翅膀硬了就想飛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你還嫩點!”趙雅之也是氣急了,以前的所有加起來,都不如今天讓她生氣。
“這就是你的好兒子,你還要顧慮什麼呢!”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和說出來的話一起刺激着趙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