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文父到了文家,凌惜音就感覺到很多特殊之處,別的有錢人家到處都透露着一股奢華之氣,而文家一進門就有一股書香之氣撲面而來,大廳裡裝修的整整齊齊的,除了正中央那套黑色的牛皮歐式沙發看上有些奢華之外,其他的傢俱都是用了古色古香的楠木製品。
往二樓去的樓梯間裡掛着的也是濃墨重彩的山水畫,一幅幅都讓人覺得意境深遠,在這樣一個環境裡,凌惜音覺得大聲說話都是對這家主人的不禮貌,怪不得文紈的性子這麼敦厚,看來與家庭的影響完全是分不開的。
“文伯父,文紈住在哪個房間,我上去看看她。”凌惜音走近文父身邊,刻意壓低了聲音。
“在二樓,左轉第一個房間,你自己上去吧,我還會有點事情要處理。”凌惜音忽然壓低聲音,說話輕柔的樣子讓文父有些不適應,金絲眼鏡後面的眼睛眨了眨,繼而說道。
“唉,那我上去了。”凌惜音應了一聲,笑着跑上了樓,卻差點和聽到樓下動靜的文母撞了個滿懷,要不是凌惜音反應快,及時剎住了腳步,不然還真要把文母撞倒了。
“哎呀,你嚇死我了!”文母略顯富貴的手抓着扶手,另一隻手拍着胸口,面上有些蒼白,不滿的看着凌惜音。
文母不喜歡凌惜音,沒有原因,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大概是從潛意識裡覺得女兒在乎她多過自己,所以不喜歡,也或許是因爲丈夫對於凌惜音太過關注,所以不喜歡。
對於文母的態度,敏感的凌惜音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是文紈的母親,是文伯父的妻子,所以她是不會和她去計較的,哪怕是她說她幾句,凌惜音也是會忍耐的。
“文伯母,對不起,我急着去看文紈,所以沒注意到您,對不起!”凌惜音扶住她,向她道歉,也不知道是不是文母的錯覺,她覺得這孩子有些討好自己的意思。
“噢,你進去吧!她在裡面。”知道凌惜音是來看自家女兒的,文母的態度好了不少,她這一輩子不需要工作,不需要操持家務,所以,她的所有心思都給了文紈,要說這世界上最愛文紈的她排第二,那就沒人能排第一了。
“謝謝文伯母,那我進去了。對了,文伯母,這是買給你的。”凌惜音往上走了兩步,又退下來一步,把手裡的化妝品交到文母的手裡,然後就徑直上樓去了。
文母看着凌惜音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這才仔細打量手裡的化妝品盒子,心裡有一些些的感動。
凌惜音買的化妝品在上流社會的貴婦圈子裡很受歡迎,但因爲產量少的原因,常常會出現供不應求的現象,所以它也是上流社會財富的象徵。
這個化妝品牌子是文母最喜歡的化妝品牌子,沒有之一,文父時常的也會幫她買,可從來沒有給她買過這個牌子的。
喜不滋兒的提着化妝品下了樓,拿到文父面前炫耀,文母忽然覺得凌惜音也沒有這麼讓自己討厭了。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她討厭你可以因爲一件很小的事,喜歡你也可以因爲一件很小的事。
“你啊,之前不是不喜歡她的嗎!”文父正在整理文件,被文母的行爲逗樂了,又覺得無奈的很,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女人心,海底針。
“那是之前了,現在覺着這姑娘不錯啊,人挺好的,心也細。你沒注意到的事,她可都注意到了呢!”文母把化妝品盒子拆開,把裡頭的瓶瓶罐罐的都拿出來,放到自己的化妝臺去了。
“文紈。”凌惜音推門進去時,文紈正在看書,文紈的房間和文家的裝修風格很相似,除了一些女孩子的裝飾之外就是一整排的書櫃了。
見到凌惜音,文紈很高興,放下書就要站起來,卻被凌惜音攔住:“還受着傷呢,別站起來了!”
“你怎麼來了?”聽了凌惜音的話,文紈沒有再勉強自己站起來,而是握住了凌惜音的手,看着凌惜音。眼睛裡發着光,嘴角也是因爲高興止不住的一抖一抖的。
“聽說你回美國了,就來看看你唄,腳好點沒有?”凌惜音笑了笑,很感動文紈的對自己的好。其實只要文紈願意,以她的性格和能力,她可以有很多朋友,可是這麼多年了,她依舊只有凌惜音一個朋友。
“已經好多了,就是還不能下地。”擡眼看了依舊不能動彈的腿,文紈笑笑,一臉的不在意,只不過是傷到了骨頭,又沒有別的什麼毛病,沒什麼可擔心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呢,你可得好好將養着。”凌惜音比文紈要在乎一些,看人那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有些不高興,瞪了人一眼。
接收到凌惜音的目光,文紈笑了,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就是這樣的不可思議,明明沒有怎麼刻意的去維繫,明明是很久未見,可是再見面時從來不會有生疏感,也從來不會有無話可講的時候。
“惜音,今晚留下來吃飯吧,家裡很久沒有來過客人了。”文父從外面敲了敲門,進來看兩個人聊的愉快,於是邀請凌惜音留下來吃晚飯。
凌惜音自然是滿口答應了,爲了海邊那塊地,炎景煜也是忙的不行,在家吃飯的時候很少,雖然和炎老爺子關係已經不錯,又有老管家作陪,可是長期這樣,難免有些尷尬,倒不如留下來陪陪文紈。
“那我讓周姨多雲一個人的飯菜。”文父也很少看到文紈有和誰聊的這麼愉快過,雖然和凌惜音相處的少,可是也從凌惜音的行爲舉止中看得出來,這個人值得交朋友。所以對於兩個人的相處,文父並不反對,相反還很贊同。
晚飯進行到一半,凌惜音電話就響了,是小助理的,凌惜音有些疑惑,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忙嗎,怎麼有空給她打電話,不過雖然疑惑,凌惜音還是接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