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紹傑拉過初盈的手,鄙視地看向唯一,“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竟然想我和你結婚?我愛的只是初盈。”
如此戲劇性的一幕,使初盈暗自幸之餘哭道,“小杰,今天是我們的婚禮,她卻硬要來搗亂。”
“我知道了。”紹傑冷眸看着一時沒反映過來的唯一,指着門口道,“這裡不歡迎你!現在,立即,馬上離開這裡!”
“小杰……”唯一欲言又止。
歐陽耀微微眯了閃爍着邪魅光芒地冷眸,不悅地看着使唯一受委屈的紹傑,擲聲道,“紹傑,這是你給我的機會,我絕不會再放手!”不由分說,他拉起唯一的手腕朝外走去。
“歐陽耀,你放手。”唯一終於在教堂外甩開了歐陽耀的手道,“小杰病了,難道你也跟着不正常了嗎?”
歐陽耀猛然回頭,藍眸看着唯一,“我也病了,只是你沒有發現。”
唯一不解地澈眸對視着歐陽耀閃爍着受傷地眼眸,一怵。
“我的心早就病了。”歐陽耀執起唯一的手放在胸口,“你知道,這一個月來,我看着你悉心照顧紹傑,看着你那麼辛苦的兼顧集團,心有多麼難熬嗎?你又知道,看着你爲紹傑披上婚紗,堅持一個人的婚禮,我有多麼痛苦嗎?有時候,我真想那個躺在病牀上的人是我,那樣是不是你就放下之前的芥蒂原諒我了呢?唯一,你每次都是隻擔心立威廉的心會受傷,擔心紹傑的心會受傷,他們都是你不想傷害的人,那我呢?爲什麼你就沒有想過我的心也會受傷?爲什麼你就沒有想過要保護一下我的心呢?”
“你的心,我保護不了。”唯一遲疑地抽出了被歐陽耀緊攥着的手。
“你是唯一一個可以傷它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可以保護它的人!”歐陽耀擁住唯一,“聽我說,你母親跳樓的事情,並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韓慧彩以歐陽財團的名義相逼,即便是當時我不愛你,也不會殘忍到如此。”
探究着歐陽耀深邃而清澈地眼眸,這雙眼眸告訴唯一,他不會騙她的。沉默良久,唯一像個擠壓許久情緒的孩子,放聲哭着胡亂的錘打着歐陽耀的胸膛。
而歐陽耀也只是認她錘打,再溫柔地爲她擦拭淚水。他知道,恨一個人是痛苦的,要比愛一個人來的辛苦加痛苦。
遠處,羅冰看着相擁的歐陽耀和唯一,扭頭看向身邊的立威廉,“他們還會在一起嗎?”
“應該會吧。”立威廉道,“真心相愛的人應該在一起。但相愛,就難免會受傷。”
“爲什麼?”羅冰不解地問,“不是隻有單戀纔會受傷嗎?爲什麼相愛也會難免受傷?”
立威廉牽起羅冰的手,邊走向停車位,邊道,“因爲丘比特射的是箭,不是玫瑰,即便是射的是玫瑰,當它刺進人的心裡,也是會痛,唯有時間久了,讓心房長滿玫瑰,人們才能嗅到花香,感覺到甜蜜。”
“哦。”羅冰將腦袋輕輕地靠靠立威廉的肩膀上,輕聲道,“什麼時候,你的心上纔會種滿就羅冰的玫瑰呢?”
立威廉的腳步一僵。羅冰苦澀地扯出抹笑容,“逗你玩的。”她吐了舌頭,鬆開立威廉的向前跑去。
威廉都已經在努力嘗試愛她了,自己又有什麼好奢望的呢?都說糊塗的女人容易幸福,可她就是活的太清醒了,所以,難免會傷到自己。
立威廉看着羅冰狀似歡快地走在前面的憂傷背影,他知道她的苦澀,但他的心只有一顆,已經全部給了那個叫韓唯一的小女人……
是夜。五彩霓虹燈的別墅裡,紹傑坐在輪椅上,落漠地看向窗外,想着昨天所發生的事情。
“小杰,拜託你,醒醒好嗎?我害怕一個人的婚禮。”
他聽見了唯一無助的哭聲,只是,無論怎麼想睜開眼睛卻還是睜不開,直到唯一走了後許久,他才終於將眼睛睜開。看向椅子上的那套禮服,他脣角掀了好看的笑意,他會給她一個驚喜的,在婚禮上甦醒。
躺了太久,手腳都已經有些麻木了,他想坐起身,可卻突然發現,兩條腿彷彿沒了知覺,如拖着兩根木頭般神經沒有一點兒反映。
他馬上叫來了醫生,經過了一系列X片等檢查,檢查出他雖然奇蹟般的甦醒了,但卻難逃後遺症的命運,也就是說,他的下半生都會在輪椅上度過。
他才29歲,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下輩子,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的。靜坐了兩個小時,冷靜下來後,他對甦醒後與之接處的所有人說,把他已經甦醒並下肢癱瘓的事情當成一個秘密,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韓唯一。
“爲什麼?您的未婚妻即便在您人事不醒的時候也沒有嫌棄您,現在,就更不會嫌棄您了,她會照顧您一輩子的。”年輕的小護士不解地說。
他苦澀地說,“我正是擔心她照顧我一輩子。唯一是個善良的丫頭,一旦知道我成了殘疾,更會留在我身邊一輩子,但我不能成爲她幸福的枷鎖,想娶她,只是爲了給她幸福,我不想變成她的一種責任,一種負擔,她應該和相愛的歐陽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