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幹什麼!”回神過來的葉微微用力搶下了她手中的刀,她的腕間仍劃出了一條不淺的口子,一股鮮血涌了出來。
葉微微看得心驚,完全亂了分寸,按着她的傷口一陣陣亂喊:“我馬上叫醫生來!”
“不用!”岑芳菲的力氣出人意料地大,她一把拽緊了葉微微咬牙低吼,“求你離開慕北!如果你不離開,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說完,她的頭直直撞向牀頭的牆壁。
葉微微不得不撲上去將她抱緊,嘴裡喊道:“我離開,我離開,我永遠永遠離開!”
“好,我相信你。”
岑芳菲突然放棄了所有的掙扎,嘴角帶上了勝利的笑。葉微微有氣無力地滑下牀,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像一隻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小獸,等待着成爲猛虎口中的美食。
“現在就去包紮傷口!”葉微微指着她腕間的傷口命令,心中的痛幾乎令她暈厥。她卻搖了搖頭,“不急。”反身抽出一張永遠離開中國的保證書,還有一張自願拿錢離開範慕北的協議,“把這個簽了。”
葉微微遲疑一下,最終提筆,咬牙,卻久久下不了筆。這無疑於是對範慕北的永久放棄,她怎麼能就這麼……
岑芳菲並不催她,只是裸露着傷口任由血液一滴滴滾下,彷彿傷的並不是自己。
葉微微知道不能等,好不容易纔拉回了她的生命,她的身體本就脆弱,經不得這樣的流血。她只能狠狠心,一閉眼,劃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現在就走!”岑芳菲收好東西,出語道。葉微微看一眼她的傷口走向門口,卻不甘心地回頭:“阿姨,我用一半的範慕北的財產換取和他最後的一次相見,請你成全!”
岑芳菲不語,只是看向她,眼波柔軟了不少。
“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她保證,幾乎要哭出來。
“好!”岑芳菲點頭,“我相信你,我給你三天時間。”
衝出醫院,葉微微像一隻失去了家園的流浪狗,在街頭橫衝直撞,根本不在乎是否會撞到來往的車輛,是否會帶給自己危險。
兜裡,揣着恥辱的五百萬,她有錢了,卻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天空陰沉下來,一會兒下起了濛濛細雨,她的發與衣很快溼透,卻沒有要躲雨的意思。不知道走了多久,擡頭間,看到了烈士陵墓外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透過大門,看到通向父親墓園的那條長長的青松大道。
她一步步走過去,坐在了父親的墓前,嘩嘩地流下了眼淚。
“老爸,我只剩下你了……”她坐在那裡唔唔地哭泣,淚水混着雨水打落地面,葉騰飛墓碑上發白的照片依然滿面笑容,炯炯的目光中折射入強者的不屈不撓。
泉下,他永遠無法得知,自己最深愛的女兒正經受着深重的傷痛。
翌日,收拾了簡單的行裝,葉微微踏上了飛機,飛向範慕北所在的國度。她只告訴他,她想他了,所以要去看他,對於範家發生的所有事情隻字不提。
範慕北很忙,她由人帶到了他居住的華貴賓館,在那裡用心地等待。室內無處不瀰漫着他的味道,她貪婪地聞遍了每個角落,最後蓋着他的味道最強烈的被子沉沉睡去。
很快,她做夢了。夢見自己和範慕北手牽手在天空中飛翔,無憂無慮,滿心歡喜,躍過無數高山海洋,飛向幸福的彼岸……
醒來,她卻抹到了一臉冰涼的淚花。現實與夢想,永遠天差地別,那頭在幸福徜徉,這邊,已經將要離別。
葉微微爬起來,看着灰濛起來的室內,知道時間已經很晚了。她拉開燈,滑下牀,門外響起了服務生的敲門聲:“小姐,需要點餐服務嗎?”
她想了想,問道:“你們這裡有供客人自己下廚的食堂嗎?”
服務生一臉爲難地搖頭。
本想爲範慕北親自下廚,不想卻做不到,她只能讓服務生帶了些麪條和一個電磁爐回來,在房間裡爲範慕北煮簡單的麪條吃。
有些笨手笨腳,但她卻做得格外用心,在服務生的指導下,兩碗精緻的麪條很快出了鍋。
門口適時響起了門卡的啪嗒聲,範慕北修長的身體立在門外,眼底糅滿了深情,聞到香味,目光落在桌上的兩碗麪上,脣角拉開,大步走上前。
“你做的?”他眼裡閃出不可思議。葉微微用力地點頭,範慕北早坐到桌前拾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葉微微拾起筷子在桌前坐下,正要去挑面,範慕北已經先她一步,把她面前的那碗也收了過去。
“喂,那是我的!”葉微微不服氣地輕喊。範慕北霸道地搖頭:“這些都是我的,不準搶。”他幾口吃完了自己那一碗,把葉微微的那碗也吃個精光。
葉微微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噘了噘嘴:“有那麼好吃嗎?”
“當然好吃!”他得意地抽着麪條,就像吃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葉微微沒想到自己的廚藝進步得這麼快,臉上欣喜,不再計較,任由他將兩碗麪吃個精光。
吃完麪的範慕北滿意地撫撫肚子,走過來撫了撫她的發:“你還沒吃?”
“這不廢話!”狠狠地白他一眼,兩碗麪都被他吃個精光,她還能吃什麼?範慕北一點都不生氣,倒是十分大方地道:“我做給你吃。”
說完,他捲起袖子去洗盆並加水煮麪。葉微微拾起兩個碗幫忙洗碗,看到碗裡還剩下些湯,就着喝一口,馬上吐了出來:“好鹹!”卻突然明白過來,原來他不讓她吃麪條是怕她鹹到,更怕她知道自己廚藝不佳後難過。
範慕北,爲什麼什麼時候都爲她想得這麼周到?吸吸鼻子,她不顧一切跑上前去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身。
“怎麼了?”範慕北半回身,一雙溼手落在半空中,柔着嗓音問。葉微微用力在他身上擦着眼淚,悶悶出聲:“沒什麼,就是想抱抱你。”
“傻瓜!”範慕北哭笑不得,嘴上卻道,“要抱以後有的是機會,就這麼等不及了?”
沒有機會了!葉微微的眼淚流得更多,臉更深地進埋入了他的背脊,吸食着他充滿男性陽剛的體味,將鼻涕全搓在了他的衣服上。
範慕北迴頭看着自己弄被得皺巴巴的衣服,不得不將她牽入懷抱。葉微微主動踮高了腳,雙臂緊纏他的脖子,把脣送到他面前。
漫長的親親結束,她已是氣喘吁吁,卻急切地將柔軟的身體貼向他,主動地要求得到更多。範慕北莫可奈何般將她拉開,用額抵在了她的額間,龐溺無比地道:“不吃飯了?要親熱等下有的是時間,我先給你做吃的。”
“我不要吃,我只要你。”她扭着身體撒嬌,他撒下一串輕笑:“我可不能讓自己的老婆餓着肚子跟我纏綿,你知道的,夜很長。”
“我就要!”她倔強得不像話。
強行把她按在沙發上,他終於出語警告:“不想今晚吃不上面條就給我好好坐着。”說完甩過來一張被單將她蓋得嚴實。她那身嫩白的肌膚,還有無處不惹人噴火的比例恰到好處的身體,只要是個正常男人就無法拒絕。
葉微微嘴角噙着笑,終於乖了下來,盡情享受着他的龐愛。
麪條終於得以順利出鍋,範慕北特意讓服務生拿了些作料進來,味道比起她做的,又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葉微微吱溜吸了幾口,見範慕北坐在了對面,拾起碗拉掉被單來到了他面前,“你餵我!”
不等他回答,她便直接坐在了他身上。範慕北臉色發紫,狠狠地哼了一聲,卻還是接過碗,挑起麪條喂入她的口中。
葉微微邊享受着由組織頭領餵食的尊貴服務,邊兩隻手卻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惹得範慕北差點將碗打掉,只能在她脣上狠狠咬上一口,出語警告:“再不聽話小心我辦了你!”
終使他一世英明,人見人畏,人見人敬,卻最終敗在了這個不知名的小女人手下。人家完全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繼續着自己的動作,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直接將手滑入他的腹下……
懶懶地翻了個身,葉微微睜開了眼,看到了明亮的光線從厚重地簾下穿了過來,心下沉重,喃喃低語:“第二天。”
“醒了?”範慕北的身影出現,他已經穿戴整齊,手裡端着兩碗稀飯,身後的桌上還擺了些別的早餐。
葉微微暫時收回了心中的酸楚,對着他甜甜一笑。她直接起身,被角滑落,身體上映滿了昨夜的痕跡,如朵朵櫻花,映得整個身體更加惹人遐想。
範慕北放下碗,大步走來,極不滿地將被子裹在了她身上,“就不懂得收斂一點?”他向來對她的身體沒有抵抗能力,卻又不忍讓她太累,纔會早早地起牀藉着張羅早餐分散注意力。
葉微微咯咯笑開,卻調皮地再度拉掉被單看着他的身體道:“都說男人在早上的時候最強烈,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