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兒不宜的戲碼

“我只是來拿安眠藥,”紀蘇晗似乎對他的解釋和行爲完全不在意,“我最近睡不太好。”

季唯安那蹩腳的慌張和解釋看起來如此可笑,眼眸中的黯淡就像瀕死的行星,沒有異樣的光彩。

一個連愛都分不清楚的人,怎麼可能會吃醋呢?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就是自己麼?可就算明知道是這樣,季唯安還是不能左右自己的情感,控制着不讓這失落的情緒纏繞自己的心。

回去的路上,平時總能找到話題的季唯安一直沉默地走在紀蘇晗身邊,喉嚨乾澀,難受地緊。這一路的沉默彷彿能把他窒息一般,讓他難以忍受。

送紀蘇晗回了房間,囑咐她好好休息便想要往回走的人,卻被紀蘇晗叫住。

“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紀蘇晗的語氣遲疑緩慢,清淡一如往常。

季唯安的腳步頓住,他背對着紀蘇晗,從挺直的背脊裡看不出他任何請粗。第一次,季唯安不想面對她。

“不,不是你做了讓我不高興的事,而是,”季唯安輕不可聞的嗤笑一聲,彷彿在自嘲一般,“你應該不高興,但是卻什麼感覺都沒有。”

紀蘇晗聽得有些迷糊:“我不懂。”

“那就不要去想了。”季唯安扔下這一句,腳步匆忙地消失走廊盡頭。

紀蘇晗有些遲疑地看着他遠去的身影,不停地捉摸着他的話。他不肯轉過身,是因爲不想讓自己看見難過的表情麼?他受傷了麼?紀蘇晗低下頭,就算她再沒有情感,誰對她好還是能知道的,那個男人對她的細微照顧,讓她越來越相信,他就是她的情人。

季唯安面色陰騖地可怕,原本他就不怎麼笑,俊美一沉,更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他並不確定,這樣的情況還能維持多久,暴虐的因子在體內亂竄,一旦釋放,恐怕他會對紀蘇晗做出無法挽救的事情來。

突然,冰涼的手被人握住,後面傳來熟悉的氣息和熟悉的聲音。

“你,生氣了?”紀蘇晗的手比他的還要再涼一些,因爲情感控制,她的體溫也較常人低一些,“對不起。”

莫名其妙的一句道歉徹底讓季唯安燃起了火,他刷地一下轉過身,那一片湖藍裡開始了波濤洶涌的前兆,手掌握住她的肩膀,語氣狂暴:“你爲什麼要道歉?你根本不知道你爲什麼道歉,說了有什麼意義?!”

紀蘇晗似是有些嚇到了,她震驚而又疑惑地看着季唯安:“我只是不想看你生氣,情人之間鬧彆扭不是應該有人要先低頭的麼?”這是小然告訴她的,那個小鬼頭古靈精怪,腦子裡盡是一些不合年紀的東西。

季唯安的眼底洶涌着一種不知名的情感,讓紀蘇晗有點想要後退。那是她還沒有見過的季唯安,渾身散發的冰寒氣息,甚至比她還要更深一些。原來,他竟是這樣一個像寒冰的人麼?

“蘇晗,你知道情人之間經常會做的事是什麼嗎?”他的聲音魅惑低沉,充滿了磁性。

沒有待她反應過來,脣覆上了兩片柔軟的東西。剛巧那時候死蘇晗微張着嘴,舌頭便靈活地探了過去,細細地描繪着她的脣形,舔舐她脣裡的每一寸牙肉。

“唔……”紀蘇晗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反抗,但是雙手被他牢牢地圈住,倫身手,她有可能會獲勝,但是論力氣,女人終究不是男人的對手,她被吃得死死的。

季唯安的吻越來越深,氣息也迷亂了起來。她的脣美好香甜,讓他欲罷不能。箍住她的後腦勺,腳下一動,便把她壓在了牆上,更便於他掠奪。

他輕咬她的下脣,然後又整片含住,輕輕地吮吸,變化多樣的吻技讓紀蘇晗很快要喪失了理智,只能跟着季唯安走。

“蘇晗,我們去房間好不好?”季唯安的聲音低低的,從她的耳邊吹過,讓她臉紅心跳的喘息聲,完全控制了她的理智。紀蘇晗第一次發現,原來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妙的事情。

此時的紀蘇晗腦子完全暈了,哪還能說不呢,正當季唯安輕輕一個吻落在她的脣上,擁着他往回走的時候,卻被小然逮了個正着。

那個小鬼頭裝作大人似的,用手卷成喇叭狀咳嗽了幾聲,明明聲音稚嫩卻故意加粗了聲線:“咳咳,大白天的做少兒不宜的事情是不是太招搖了啊?我可是未成年人哦,居然在我面前這麼色情。”

季唯安一時間哭笑不得。這個小滑頭,關鍵時候還還真會破壞他的好事呢。

紀蘇晗在小然的聲音中清醒了過來,她的脣鮮紅欲滴,很明顯剛纔被人親過了。她顯得有些蒼白的膚色也稍稍有了些紅色。

“小然,你怎麼會在這兒?”第一次,紀蘇晗的語氣裡有了羞怯。

“我要不是在這裡,某個人大概這個時候已經被扒光了,變成美味佳餚咯。”

一句話讓兩個成年人都有了窘迫的神色,紀蘇晗慌忙掙開季唯安的懷抱,“我還有事,先走了。”

季唯安都來不及說話,那個人影就像飛一樣地消失在他視野中。身體中的怒火還在亂竄,沒有辦法平息。

“顧問,與其在這裡望穿秋水,還不如去廁所解決一下實際問題比較實在吧。”小然頗有些大將風度。

季唯安的臉色已經不能用精彩來形容了,該死的迪爾,居然把孩子教成了這幅德行!指不定又是另一個迪爾。那世間的男人可就岌岌可危了。

不過,季唯安顯然心情很不錯,剛纔的吻就算只完成了一半,卻已經是這一段日子以來,突破性的進展了。

對於這個被破壞了好事還帶着點傻笑的男人,小然無法理解。愛情的世界他還太小,但是對於成人的世界,他已經駕輕就熟,至少理論經驗豐富,實戰經驗嘛,待定。

“容西!!!”人未到,聲先到,公司裡的人早已經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但是今天有那麼一點不同。當迪爾像往常一樣門都不敲直接闖進了總裁辦公室,秘書向他使眼色都來不及。

坐在位子上的人,有着幹練的黑色短髮,面容和聶容西有八分相似,只是更加英氣一點。眼角凌厲,目光如炬。那雙黑色的眸緩緩擡起,看着面帶笑容,不經通報就闖進來的外國人。

“你就是那個對容西性騷擾的意大利人吧。”聶容北不大的聲音裡充滿了威懾力,讓身爲黑手黨頭目的迪爾都爲之一振。這樣的氣勢,要是把他拉到自己的隊伍裡,可是一員猛將。只是可惜,他是聶容西的哥哥,絕不能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不然,聶容西不理他了怎麼辦。

“不是性騷擾,”迪爾糾正道,“是追求,熱烈而又直率的追求。”

“哦?”聶容北像是聽見了很好笑的事,手肘支在桌上,雙手十指交叉拖住下巴,“既然是追求,那麼玫瑰花呢?”

“哥!!我又不是女人,你胡說什麼!”聶容西吵吵嚷嚷地進來,看了一眼金髮的迪爾,嫌棄地嘖了一聲,“三天兩頭往這裡跑,你不嫌煩,我都審美疲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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