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上古戰場,確實是魔獸的世界,強龍難壓地頭蛇。
“……”澹臺絕也變了臉色,看着鋪天蓋地而來的魔獸,他幽魅的俊容變得陰沉滴水。
他估量過對手的實力,卻沒想到一個被封印多年的魔君,竟然還能有這般強大的號召力。
上古戰場的魔獸,竟然全部臣服於他的腳下,這樣可怕的實力,留着,日後必定成爲阻礙他統御天下的強大對手。
周圍的士兵臉色也變得一片蒼白和驚恐,對於這絕對強大實力的畏懼。
沒有人能面對這樣可怕的魔獸狂潮而不動容。
玄冥化成人身,飛落地下,半跪在寂梵面前:“君上大人,我已經遵照你的吩咐,將它們盡數帶來。只要你一聲令下,它們就可以一擁而上,將這些人類全部撕成碎片。”
“做的很好。”寂梵倨傲的擡起下巴。
“你曾經是統御天下的神,難道你要將這些同樣是你子民的人類都殺掉嗎?”洛星兒駭然萬分,眼裡有種沉重。
他雖然早從神墮落了,可是他一直那麼理智協調着萬物生靈,冷眼看待大陸勢力此起彼伏,少加干預,他是個世外之神,原本就不該干涉世事。
紅衣把他拖下了神壇,丟下深淵,如今真要徹底墮落成一個只爲殺戮而殺戮的魔君嗎?
他並不想這樣的,她也不想他變成連他自己也陌生的儈子手。
尤記得夢裡,他從天下飄然降臨,華衣委地,萬物臣服的景象,他一直都是凡塵裡最高貴的存在。
寂梵臉容冷寂:“我現在只是魔,人類與我何干。”
“不要爲了她變成這樣,沒有人值得你這樣做。”她愧疚的看着他,嘆息而內疚,聲音似乎穿越時空,回到了記憶的長河中。
“我早已經變了。”
寂梵嘆息般低下頭,看着早已染上霜華的銀白青絲落在他血紅的喜袍上。
“華髮早生……白衣染血……早就不是當年的白衣神祗,值不值得又如何。”
那絲絲雪白的髮絲映襯着鮮紅的絲綢,那種烈豔決絕的強烈美感,蒼涼而惆悵,令人窒息。
洛星兒看着他霜華般的滿頭銀髮,心臟驟然緊縮,說不出話來。
強烈的愧疚濃烈得讓她透不過氣。
“別這樣做……寂梵,就當我求你一次……雖然我也沒資格。”她又一次喊出他的名字,只是這一次帶了一絲沉重的哀求。
對面坐在朱雀上的澹臺絕無聲的看着他們,雙眸深邃,好像深淵般看不到盡頭,只有一片漆黑,隱藏着暗烈涌動的無邊火焰。
他薄脣緊抿,脣色紅豔異常,一瞬不瞬看着對面那一雙紅衣如血的男女,向來冷血殘酷的心,驟然一痛。
黑色的玄衣讓他的臉色更顯蒼白。
他以爲他早已佔據一切優勢,包括她的心,因爲他們一起經歷的一切比她和這個魔君多很多,他們曾經生死與共,大臣府邸中她曾無情的一刀插入他胸口,皇家山林裡她也曾決絕的衝回來擋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