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唯一一直目送他,直到關上門。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東方以寒有不對勁的地方,可是自己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叩叩——”
病房外忽然有人敲門。
冷唯一掙扎着坐起來,輕聲開口,“請進。”
門打開,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
“你好,我是剛纔替您手術的護士,這是您手術之前脫下來的衣服,我給您送過來。”
冷唯一笑笑,“謝謝,麻煩了。”
“沒事不客氣,祝你早日康復。”護士放下了衣服就走出去了。
本來那一團衣服看不出來什麼,可是她剛走,那衣服就掉到了地上。
冷唯一看過去,首先入眼的一大片血跡。
應該是自己暈倒前的那一些,想不到出了這麼多……
她咬了咬脣,稍微有些暈血。
剛想把視線一開,她忽然發現自己的衣服上有一塊黑色的東西!
那不是血跡,也不可能是自己染上的髒東西。
冷唯一慢慢的挪了挪,下牀穿上拖鞋走過去,那黑色的東西,居然是一塊粘在自己衣服內側的紙條!
如果不是衣服被胡亂的放着,自己肯定看不到。
她把紙條扯了下來,裡面就只有兩個字。
救命……
救命?!
冷唯一下意識的以爲是剛纔那個護士!
因爲就她自己碰到了衣服。
平日裡東方以寒最討厭別人碰自己,還有誰可能有機會接觸到自己的衣服?
但那個小護士爲什麼不直接跟自己說呢?
剛纔病房裡就只有自己和她,她完全可以當面說清楚,甚至和自己敘述到底出了什麼事纔對。
想了想,冷唯一按了一下牀頭上的電鈴。
很快的,剛纔那個護士又走了進來。
她對冷唯一笑了笑,“你好,請問……有事嗎?”
“我的那個衣服,都誰接觸過?”冷唯一指指那一團衣服。
護士一愣,笑笑,“您是有什麼東西丟失嗎?那可能是您進入手術室之前就丟失的!病患在手術室脫下來的衣服,都直接被鎖進箱子裡,然後手術完被送到病房或者病人家屬手裡,這是我們的規定。”
“所以說,這衣服沒別人碰?”
“當然。”
冷唯一蹙眉看着她,“那你……需要我什麼幫助?”
護士有些聽不懂她的話,“不好意思,您的意思是?”
“這個紙條,不是你粘到我衣服上的嗎?”冷唯一拿出那張黑色的紙條來。
護士一看,立刻搖頭,“不是的,您這個上面寫的是中文,我雖然會說,但是我不會寫。”
“……”冷唯一咬了咬脣,再次看一眼那紙條,然後看看護士,她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沒事,你可以出去了。”
護士點點頭,“好的,您有事可以再叫我。”
“好。”
看着護士離開,冷唯一拿着那張紙條上了牀。
既然不是在醫院裡面被粘上的,那就是以前……
以前……
還有誰碰過自己?
……
巴黎的豪華賓館。
因爲東方厚權來的匆忙,所以行程也沒什麼人知道。
帶來的一些保鏢已經回去了一部分,只有幾個貼身的還在。
單鷹開車載
着東方以寒很快就到達了這裡。
他推開門下車,一臉的陰沉。
把車子停好的單鷹見太子爺這樣,連忙上去勸說,“太子爺,您別這麼和老爺說話了,他也是擔心您……”
“擔心我就可以隨便動手打我的女人?!”東方以寒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打,就一肚子的怒火。
他自己都不捨得動一根手指頭!
單鷹無奈,“您不是也動了二夫人,就當扯平了吧。”
主要是,單鷹真的很怕太子爺再和老爺發生衝突,這隻會讓事態越來越僵硬。
尤其是自己的太子爺還是這個倔脾氣,誰說都不聽。
“扯平?哼!”東方以寒冷哼一聲,氣勢洶洶的就直奔父親的套房。
到了門口,兩邊的保鏢齊刷刷的向他鞠躬。
“太子爺好。”
“就他自己吧?”東方以寒挑眉。
“大少爺也在。”保鏢答道。
東方森?
東方以寒扯脣,“他怎麼整天像是冤魂一樣?哪裡都有他!”
要不是他告訴了父親,哪裡有這些事情?
保鏢們都不敢說什麼,只能讓開路。
東方以寒擡手敲了下門,就聽到裡面的東方厚權說,“進。”
他推開門,就見到東方厚權坐在沙發上,而東方森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面。
看到東方以寒來,東方森趕緊站起來,“以寒,你來了啊。”
“那冷唯一怎麼樣了?”東方厚權挑眉問道。
“你說呢?這不是你的傑作嗎?”東方以寒立刻嗆聲,完全不給父親面子。
東方森一見氣氛又要尷尬起來,趕緊起來圓場。
“以寒,你也不能怪二叔,二叔是爲你着急嘛!”
“着急就能打我的女人?”
“難道冷唯一以後我連管一下都不行?!”東方厚權氣得拍桌子。
“你有那麼多老婆可以管,我又沒插手。”東方以寒揚眉,“反正我的女人,誰都不準動。”
“你——”東方厚權氣得站起來。
東方森趕緊過去扶住他,“好了二叔!您還不知道以寒的脾氣嗎?跟您之前護着我二嬸嬸的樣子一模一樣!你們都是愛護着老婆的那種。”
“都是我把他慣壞了!連你的一半都不如,一點都不聽話。”東方厚權長嘆一口氣,“都是我自己做的孽。”
“本來就是你打了我的女人,現在你還生氣了?”東方以寒厲目。
“你也少說幾句!”東方森給他遞了個眼神,“我正和二叔商量軍火地圖什麼時候去取的事情呢!正好你來了,咱們一起說說,別每次見面都搞得像冤家似的。”
“軍火地圖?我現在沒心情商量那個。”東方以寒點了點桌面,“我現在要抓到墨子軒,不然我就不去管什麼地圖,反正無論怎麼樣,冷唯一的父母你都非得控制。”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是爲了你好!”
“可我不這麼覺得。”東方以寒修長的雙腿交疊,“你這次也打了冷唯一,解了氣吧?可以放開她父母了。”
“不行。”
“那你還想幹什麼?想殺了他們?”
東方厚權想了想,低聲說,“不確定,但是我要控制着。”
“那我就不再管軍火地圖的事情。”東方以寒站起來,頎長的身影給人一直快能碰到天花板的錯覺,“你們慢慢說,但是不要再找我!我現在,要去管我的女人。”
“你——”
東方厚權看着他轉身離開,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東方森又過去幫他撫了撫胸口,“二叔!您何必爲了個女人跟以寒弄得這麼僵硬呢?您就不能變個方法嗎?我覺得……以寒身邊有了少夫人,是件好事。”
“什麼好事?自從那個女人來了,東方家就沒消停過!先是跟墨子軒勾勾纏纏的,這些事情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當初是以寒把她搶回來,可是後來以寒連着兩次因爲她進醫院!”東方厚權一提起冷唯一,就真的是一肚子的火氣,“冷唯一就是個災星!”
“您不能這麼想啊!您要知道,如果以寒身邊有個心上人,就相當於有了個控制他的軟肋……”東方森笑笑,伸手扶住東方厚權,“只要您懂得利用,還怕以寒什麼話不聽你的?”
東方厚權一怔,似乎他說的也有道理……
……
出了賓館,東方以寒的臉色更是陰沉。
他打開車門坐進去,心頭閃過一陣抑鬱,擡腳就狠狠踹了一下車門。
幸好車門比較堅固……但車身還是被踹的晃了晃。
單鷹隨後走進去,有些猶豫的開口問,“太子爺,現在回醫院嗎?”
“回什麼醫院?!”東方以寒瞪過去,“我現在一見到冷唯一,就能想到自己的這頂綠帽子,戴的真他/媽/的窩囊!”
“……太子爺,這不是少夫人的過錯……”畢竟當初是墨子軒劫走她的。
而且這段時間看來,少夫人對太子爺也是真心的好。
“廢話,我當然知道!”所以他更是生氣!
又不能跟冷唯一發脾氣,又不能去找到墨子軒!
他現在簡直抑鬱的想要拿把刀滿街去砍人!
“……”單鷹抿脣,不敢再說話了。
半晌,東方以寒開口,“走。”
單鷹一怔,“去哪裡?”
“媽/的,給冷唯一買補品,你說去哪?!”
“是……”
單鷹趕緊發動車子,往巴黎最有名的補品店開去。
後座的東方以寒陰沉着一張俊臉,伸手拿過電腦,打開搜索頁面。
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滑動着……
【女人流產後吃什麼東西好?】
【女人流產後的注意事項。】
【女人流產對身體都有哪些影響。】
【女人流產手術可能造成的後遺症,有多少死亡機率。】
這每一條,東方以寒雖然咬着牙看,但他都明明白白的看得很仔細。
當看到一條【女人流產後至少在半年後才適宜再孕】,他的俊臉簡直溫度降到了冰點。
媽/的!他還得至少半年纔能有孩子?
“太子爺……”開着車的單鷹忽然開口。
“有屁就放!”他現在煩着呢!
“您的解藥……是少夫人跪着求來的。”單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醫院的監控記錄現在在我那裡,您要看嗎?”
“冷唯一給誰下跪?廖倩?”東方以寒一怔。
在他眼裡,冷唯一可是個一向特別要自尊,甚至有時候自恃清高有些過分的人。
居然能給別人下跪?
“不是,是墨子軒。”
“……”
“監控上面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可是少夫人確實是下了跪以後,墨子軒還把解藥給少夫人的。”單鷹抿了抿脣,小聲說,“其實少夫人很愛太子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