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別再猶豫,快跑!”【風】大聲懇求,同時,他又哀叫一聲,因爲又有一隻利箭刺中他的胳膊。
“韋烽,快做決定,我沒時間跟你耗!”張文衝極度不耐煩。
韋烽注視着他,朗聲道:“張文衝,朕想跟你做個交易!”
“哼,你現在這個情況,有何資格與我交易?”張文衝語氣甚是嘲諷,眼神十分鄙夷。
韋烽知道【風】不能耽擱太久,於是橫下心,對張文衝說:“你帶人立刻撤退,往後都站在朕這邊,朕承諾讓你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哈哈哈!!”張文衝又是仰頭一笑,“我還以爲是什麼好條件!我現在官居攝政王,本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況且,那‘一人’,只不過是一個三歲不到的小孩童。你說,我需要跟你合作嗎?”他頓了一頓,眼露不懷好意,“除非,你讓我稱帝……”
“放肆!你這狗賊,大逆不道,藐視皇權,冒犯皇上,罪該萬死,我今天要替皇上收拾你!!”【風】暴跳如雷地叱喝。
說完,他對【夜】打了一個眼色,兩人很有默契地將韋烽夾在中間,迅速往上飛起。
張文衝見狀,大喊:“來人,發箭!”
頓時,雨點般的利箭紛紛朝韋烽他們發射過來,很快的,【風】健壯的身軀上插滿一根根箭,他的黑衣,已被染成一片紅色。
“很,你要挺住!”感覺到一滴滴的血,落在自己的手上,韋烽痛聲地喊。
“夜,皇上今後就交給你了!”【風】說完,使勁推韋烽和【夜】一把,自己卻朝地面掉。
“風!!”韋烽含淚、哀痛地俯視着那個往下墜落的人影。
“皇上,我們走!”中了兩箭的【夜】,也滿面哀切地看着自己的多年戰友,最後,拽住韋烽,向遠方奔去。
“給我追!務必抓到他們!”張文衝氣急敗壞。
就在衆侍衛準備飛起追逐的時候,另一夥黑衣人從天而降,及時攔住他們與其他的弓箭手。
四周,馬上又展開了一場慘烈悲壯的浴血廝殺。
O(∩_∩)OO(∩_∩)O一夜恩寵O(∩_∩)OO(∩_∩)O
“三條k!”谷秋抽出三張撲克牌,放在草地上。
“過!”司綵輕聲道。
“不要!”韋珞也搖了搖頭。
唯獨寒菱,雙眼看着手中的牌,心思卻不知飄到哪去了。
“菱,到你出牌了,菱……”谷秋喊了一句。
“媽媽——”坐在寒菱隔壁的韋珞,也一邊叫一邊搖晃着寒菱的胳膊。
“嗯?”終於,寒菱回過神來。
“谷秋打三條k,你要不要?”司綵柔柔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溫和。
“呃,,不要!”
接下來,寒菱一直心不在焉,每次都要大家提醒,她纔出牌。
谷秋和韋珞在收拾撲克,司綵則起身,走到寒菱身邊,柔聲問:“在想皇上嗎?”
“嗯!”寒菱絕美的容顏,盡顯擔心和焦慮,“這麼多天過去了,也不知他怎麼樣。”
“放心吧,皇上那麼能幹,一定沒事的。”司綵表面安慰着寒菱,其實內心也是忐忑不安。
“菱!!”忽然,一個高大的人影跑了過來。是錢錦宏!那天,寒菱與谷秋重逢後,也儘快命人帶錦宏進宮。
谷秋、司綵都與寒菱同住;錦宏則住進女王爲他安排的一間小屋,離寒菱的住處大約兩刻鐘路程。
“錦宏,是不是有什麼消息?”寒菱看到他,迅速站起來。
錦宏講過,他離開裕晫皇朝之前,曾經交代以爲死黨用飛鴿傳書保持聯繫。
“五日前,張文衝率領千軍萬馬,將皇上回京後下榻的客棧包圍起來!”錦宏把手中的紙條遞給寒菱。
“那皇上有沒有事?”谷秋是急性子的人,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的撲克牌,衝到他們面前。
“在黑衣死士的拼死保護下,皇上總算能夠逃脫,只不過,有爲黑衣死士因爲營救皇上而犧牲了!”說到最後,錦宏清秀的臉,露出濃濃的哀切。
寒菱欣慰的同時,也暗暗替那名死士感到難過。
司綵和谷秋,也是滿面悵然。
除了不諳世事的韋珞,所有人都陷入濃濃的悲傷當中,直到宮女的到來。
“寒太傅,陛下……陛下她又病發了!”
“什麼?”寒菱嬌容轉成一片蒼白。
“素娥姐姐叫奴婢來稟告您。”宮女眼睛紅紅的,估計剛哭過。
“谷秋,司綵,你們陪着珞珞,要是傍晚我還不回來的話,你們先吃飯!”寒菱交代着。
“媽媽,我也要去!”韋珞跑到她身邊。
寒菱蹲了下來,“乖,你先跟谷秋阿姨玩,媽媽有重要事情要辦。”
司綵來到韋珞身邊,“珞珞,你上次不是說想學做紙鳶嗎?姨媽教你。”
“對,我們一起做。”谷秋也哄他。
韋珞沉默了一會,最後看向寒菱,“媽媽,那您早去早回!”
“嗯,你也要乖乖的。”寒菱再次衝大家點點頭,跟隨宮女離去。
O(∩_∩)OO(∩_∩)O一夜恩寵O(∩_∩)OO(∩_∩)O
女王的寢房累,流動着一股非常寧靜和沉重的氣氛。
蘇太醫在替女王把脈,素娥默默站立牀前。
“陛下情況怎樣?”寒菱來到素娥身邊,瞄了一眼大牀上毫無生氣的人,難過地問。
“下午,我來教陛下起牀,卻發現她滿頭白髮,耳朵流血,才知舊病又復發……”素娥開始抽噎起來,“以往都是一年一次,現在確實一個月發作一次!”
“別慌,不會有事的!”寒菱安撫素娥,同時,萬分焦急地等待着蘇太醫的檢查結果。
終於,蘇太醫佔了起來,臉上的凝重之色絲毫沒有減退,沉痛地稟報,“陛下此次情況很不樂觀!”
寒菱心急如焚:“什麼叫做很不樂觀,到底怎麼回事?你一向不都有藥物醫治的嗎?趕緊喂陛下服藥,先讓她醒來。”
蘇太醫長嘆一聲,搖了搖頭,“沒用的,陛下這次的病,不是普通藥丸能夠救醒。”
“什麼意思?”
“追命奪魂粉原本由七種毒草研磨而成,其毒性劇烈無比,陛下經過整整十年的醫治才保住性命。然而,這幾年來,陛下爲菲菲國付出實在太多,經常爲了國事廢寢忘食,自從去年開始,微臣就診出陛下的身體情況出現錯異,也多次請求她暫時放下國事,調理身子。陛下卻說,先帝將菲菲國交予她,她絕不會辜負先帝的重託,即使到了油盡燈枯。”說到最後,蘇太醫眼角也溼了。
“陛下有時忙起國事來,連藥都忘記吃。假如她能按時服用蘇太醫開的調理藥,也不至於這樣!”素娥低啜,“爲了菲菲國,陛下把整個生命都奉上了!”
“太醫,你一定知道有辦法救醒陛下。”寒菱儘量忽略心中的疼痛,她知道,目前最緊要的並非傷心難過,而是想辦法救醒女王。
蘇太醫稍作思忖,道:“菲菲國最南端,有座【地肺山】,山門西側不遠的石砌泉池裡,有一八卦形的煉丹爐,爐內的七香草,可救陛下一命。”
“蘇太醫是否去過那裡?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事?還有,那個什麼七香草真的有用?”寒菱暗暗稱奇,疑問。
“這是先帝七賢法師臨終前告訴老臣。或許她早就清楚,根據陛下憂國憂民的性格,一定會導致舊病復發,才特別交代老臣。至於地肺山,老臣並沒去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寒菱靜默適量。既然女王當年的病是七賢法師醫治,七賢法師的話就一定沒錯,“蘇太醫,那趕緊命人前往【地肺山】,取回七香草。”
“蘇太醫,您還愣着幹什麼,沒聽到寒太傅的話嘛?”發覺度太醫沒反應,素娥也喊他一下。
蘇太醫面露爲難:“其實,先帝還交代過,此事不宜讓人知道,【地肺山】是菲菲國的龍脈所在,外人若是知道山上有此等良藥,先不說某些壞心人,就連普通老百姓,恐怕也會涌上去。”
“那怎麼辦?”寒菱內心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又被破滅了。
“寒太傅,不如您去吧。”素娥望着寒菱。
“我去?”
“寒太傅聰明睿智,心無邪念,的確是最佳人選。七賢法師臨終前,曾經交給老臣一張地圖,寒太傅帶着地圖,很快便可找到七香草。”
“蘇太醫,從這裡到【地肺山】,需要多久路程?”
蘇太醫想了想,回答:“駕馬車的話,大約三天時間。”
三天,那就是來回要六天!這中間萬一韋烽出了什麼事,她就不能知曉。可是,女王陛下性命危在旦夕,時間不能拖延。
“寒太傅,奴婢求求您了,您趕緊去地肺山取仙草吧!”看到寒菱一副左右爲難、猶豫不決的樣子,素娥竟然跪了下來。
寒菱大驚,準備扶起她,“素娥,別這樣!”
“除非寒太傅答應,否則奴婢長跪不起!”素娥輕輕推開寒菱的手,不肯起來。
寒菱無奈,視線又轉向蘇太醫,只見他也是滿眼期盼和乞求。終於,她應了一句,“那我明天出發!”
“好!好!微臣這就回去拿地圖!”蘇太醫大喜過望。
“我去準備車輛!”素娥也欣喜地站起來。
他們出去後,寒菱來到牀畔,定定凝視着雙目緊閉的女王,一會才起身離開。
回到住處,她對谷秋她們交代一番,然後獨自出宮,來到醉夢樓。
“對不起,樓主今天只接待柳小姐!”那個接待員,態度依然很囂張。
“我是奉陛下之命來找他,難道你要違抗皇命?”這次,寒菱直接拿出女王曾經賜給她的金牌,因爲她沒時間跟這個傢伙耗。
看着金燦燦的牌子,接待員囂張的氣焰總算收斂了一下,卻仍舊不肯讓寒菱上去。
寒菱望了望熱鬧的四周,意有所指地說:“今天生意不錯嘛,倘若我站出去搞一搞,不知會是一場怎樣的畫面。”
終於,接待員徹底投降,“樓主在醉香房,我帶你上去吧!”
“不用!”寒菱拒絕他的“好意”,收起金牌,很快上到二樓,沿着房間一個個查找,最後,在某扇緊閉的房門輕輕敲了幾下。
數秒,聽不到裡面的迴音,她不禁推了一下,吱的一聲,大門緩緩打開,原來門沒栓。
剛跨過門檻,便聽到一陣陣誇張的呻吟聲,沿着聲音望去,寒菱看到,咖啡色的大牀上,兩具裸的身軀緊緊交纏在一起。
正在賣力的男人是李逸清,在他身下放蕩吟叫的是一名年輕女子。看那散落於地的昂貴絲綢錦緞,不難猜出這女子一定出身良好,能“享用”李逸清這隻高級鴨子的女人,肯定非富即貴。
望着他們,寒菱不禁想起韋烽。記得在司綵坊當宮女的時候,她曾經在韋烽的逼迫下,看他與嬪妃歡愛。
不知這色皇帝現在情況怎樣。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他就不會留下;如果不是爲了救自己,他就不會受傷;如果他能早點回國,更不會讓李映荷那毒婦奸計得逞,導致失去皇位,到處逃亡……
突然,一聲巨響,將寒菱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她定睛一看,牀上的活色生香畫面早就消失,那富貴人家的女子也已離去,李逸清全身只着一件白色褻褲,站在她面前。
瞄到那副性感健壯的光裸胸膛,寒菱俏面一熱,窘迫地別開臉。
“什麼事?”冷冷的話語,從李逸清薄削的脣畔發出。
“陛下又發病了!”寒菱雙眼還是不敢直視那具足以讓人狂流口水的胸膛。
“宮裡不是有太醫嘛!”語氣依然冰冷冷的。
他事不關己的語氣,讓寒菱勃然大怒,“喂,她是你母親耶,你怎麼這個模樣!”
“我從沒承認過她是!”李逸清回到牀前坐下。
寒菱也跟了過去,“不管你與她之間發生過什麼,你都不該如此冷血。想想她的養育之恩,想想她曾經對你的好!這麼多年的相處,難道沒有一件值得你懷念,令你感動的事情嗎?”
李逸清眼神猛地瑟了瑟,但並不吭聲。
“太醫說,這次的病發不同以往,想要救醒陛下,必須找到七香草,而這七香草,在菲菲國最南端——地肺山。”
“那你想怎樣?”終於,他的神色不再冷峻,嗓音也不再淡漠。
“你陪我一起去一趟地肺山!”見他似乎沒反應,寒菱又補說一句,“你還欠我一個人情,這次,就當償還!”
“看來,我是非去不可!”英俊迷人的臉,露出一抹難以費解的笑。
“不錯!”
“好,幾時出發?”
“呃,”寒菱反而楞了一下,她想不到,他會答應地如此爽快。
“女人,沒聽到我的話嗎?”李逸清修長的手指,托起寒菱的下巴,讓她與他正視。濃濃的鼻息,同時噴灑在她臉上。
仰視着他邪魅狂妄的俊臉,寒菱嬌美的容顏,不爭氣地泛出紅暈,腦子也有頃刻休克。
等她恢復過來,馬上甩開他的手,“舉動別這麼輕浮,按年齡,你應該叫我一聲姐姐。”
“姐姐又如何?我李逸清的入幕之賓,大半都是‘姐姐’呢!”他故意把姐姐兩字念得很重,臉上依然掛着該死的邪笑。
寒菱瞪了他一眼,回到正事,“明日辰時,你來宮門口與我會合。”
“好!”
目的達到,寒菱準備離開。
“等等!”
“嗯?”寒菱又轉過身來。
李逸清閃閃發亮的星眸,曖昧地注視着她,緩緩地道:“我想跟你說,輕妝淡抹的你,清醒脫俗,靈氣逼人,煞是美麗!”
寒菱呆呆地怔住,看見戲謔的表情浮上他的臉時,她才知被耍了,不禁又羞又惱,杏目狠狠地瞪了他幾下,怒氣騰騰地衝出房外。
直至她走到樓梯口,耳畔彷彿還隱約縈繞着一陣陣肆虐的爆笑聲……
O(∩_∩)OO(∩_∩)O一夜恩寵O(∩_∩)OO(∩_∩)O
爲了節省時間,寒菱建議日夜兼程,終於在離宮後第三天中午,抵達地肺山。
她吩咐車伕在山腳等待,自己與李逸清,沿着崎嶇的山路小道,往山上走。
沿途都是蓊鬱青翠、蒼勁挺拔的古柏,四周高峰環列,峭立挺拔。
氣勢磅礴的瀑布一瀉千里,急流飛濺,直下深潭,響聲如雷。
瀑布上游巨石突兀,環繞而成一湖,湖面碧波盪漾。
千巖萬壑,蒼松古柏,怪石清泉,到處鳥語花香,景色如畫。整個山頂,視角開闊,遠眺千里,令人胸襟爲之一開,心曠神怡。
這一切的一切,豈是一個“美”字能形容。
只可惜,她這次到來,並非遊山玩水,而是攝取仙草回去救人。
“走那麼快乾嘛,難得風景如畫,何不趁機觀賞一番?”李逸清放慢腳步,欣賞着四周美麗景觀,好不愜意。
寒菱不語,繼續疾步前進。的確,即便是現代的泰山、黃山、終南山,也不夠這裡原汁原味。
面對這些美麗的大自然風光,她也恨不得立刻停下腳步,盡情欣賞享受,可是她不能!
女王危在旦夕,等着自己拿藥回去救命;韋烽不知去向,她每時每刻都在爲他擔憂。
“哎喲!”驀地,一股疼痛自右腳傳來。由於走得太急,她腳趾撞在碎石上了。
李逸清連忙扶穩她,“我早就叫你別走那麼快了!”
“好痛!”寒菱小臉扭成一塊,薄薄的布鞋,根本抵擋不了那尖尖的石頭。
路旁正好有顆大岩石,李逸清扶她坐下。
寒菱馬上脫去鞋襪,發現白皙圓潤的大腳趾頭,又紅又腫。
“你娘沒教你,在男人面前不要隨便露出腳嗎?”白皙如玉的美足,讓李逸清內心漾起一絲異樣感覺。
寒菱瞟了他一眼,不語,伸手在受傷的腳趾上揉了一下,劇痛又讓她哀叫出來。
“我來吧!”李逸清蹲下,不由分說地抓起寒菱的腳,擱置在他大腿上,厚實的手指,在腫痛的那塊地方,輕輕揉,捏起來。
頓時,劇痛逐漸消退,腳趾附近幾個穴位,似乎有股真氣在流動。
“你……似乎很熟練!”寒菱不禁說。
李逸清愣住,隨機回答:“我自小生性調皮,活潑好動,七歲之前,經常與人打架,受傷無數,小則扭傷,大則頭破血流。”
“那七歲以後呢?你的生活又是怎樣?”寒菱記得女王曾經提過,李逸清七歲纔開始被她收養。
“七歲那年,突然有個女人出現在我家,爹對我說,她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孃親。剛開始,我對她一點好感也沒有,甚至討厭她!可漸漸的,我接受了她,因爲她的溫柔,她的關懷,她的體貼,都是我渴望已久的。那八年,可謂我人生當中最美好的日子。”
“後來呢?你是如何跟她決裂?”寒菱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女王李映菊。
“美好的日子,從她登基爲王那一刻開始,便慢慢消失。我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幕,外表嬌柔細弱的她,竟然手執長劍,狠狠地刺中我爹的心窩。”
寒菱倒抽一口氣,女王並沒對她見過這些。
壓住心底的驚訝,寒菱繼續問:“從那時開始,你就變得叛逆不羈,爲了與她對抗,還開了醉夢樓?”
“不錯!不僅僅是醉夢樓,接下來我還要做很多事,只要她一天接管菲菲國,我都要與她對着幹,她想得到千古頌揚,我偏不讓她如願!”李逸清深邃的黑眸,露出憤恨和陰沉。
“或許事情並非你看到的那樣,她殺死你爹,說不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即使天大的苦衷,也不至於謀殺親夫吧?”李逸清冷哼,“拋夫棄子,始亂終棄,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這就是李映筠!”
望着滿面憤慨的他,寒菱不禁沉默了下來。看來,李逸清對女王的成見不是一般的深。
“怎樣,腳好點了沒?可以走了嗎?”李逸清首先恢復過來。
寒菱點了點頭,剛站起來的時候,腳趾那裡又傳來一陣疼痛。
李逸清見狀,攔腰把她抱起,邁步前進。
想不到他會這樣,寒菱羞赧不已,掙扎地嚷着,“喂,放我下來!男女……”
“別跟我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如果不這樣,到天黑我們也取不到仙草。”
“那……那你揹我吧!”寒菱實在不習慣。這樣的舉動,除了韋烽,就算柳霆沛也沒做過。
李逸清複雜的眼神,盯了她一會兒,才翻轉手臂,讓她趴在他寬厚的背上。
寒菱雙手搭着他的肩膀,儘量將上半身往後仰,不讓自己的胸部碰到他。
“喂,你別動來動去!放心吧,這種若有若無的感覺,我不稀罕。”
寒菱一聽,俏臉更加紅了……
幸虧有蘇太醫準備的地圖,他們登到山頂後,很快找到那個八卦形爐子,裡面果然培有香氣怪異的青草。
拿到七香草,他們馬不停蹄,又是日夜兼程地趕回到皇宮。
蘇太醫將七香草磨碎,把藥汁喂進女王嘴裡,過了一個晚上,女王終於清醒。
“婆婆,您醒了!”寒菱激動地流下眼淚。幾天的驚慌和擔憂,都通過這些淚水發泄出來。
“孩子——”女王面色依然蒼白,微弱的嗓音,如非近距離,幾乎聽不見。
聞到那股獨特的香氣,女王側目瞥向右邊,看到桌子上的草根,感動地嘆:“你去了地肺山?辛苦你了!”
“只要能救醒您,我再辛苦也無所謂!”寒菱暫時停止低啜,道:“其實,這次前往地肺山取草的人,除了我,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誰?”
“清王爺!”
“他?他……他怎麼肯去?”由於難以相信,女王說話結結巴巴。
寒菱沒感眼淚,將自己曾經如何解救李逸清,讓他利用償還人情的形式陪她前往地肺山的經過都告訴了女王。當然,她隱去李逸清在山上所說的那段過往,畢竟女王現在的情況,不宜聽到這些。
接下來,太醫再爲女王檢查一番,說出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就是,七香草果然是靈丹妙藥,女王已經脫離危險。
壞消息是,女王的身體狀況,不宜再操勞。
衆人退下後,偌大的寢房內,只有寒菱和女王。
寒菱在牀畔坐下,注視着女王,憂心忡忡地道:“以後的國事,您都分擔給其他官員吧。”
女王沒有立刻接話,只是默默地注視着寒菱。
“或者,您另選賢人,把皇位傳給勝任之人。到時,我們帶您遊山玩水,享受人生。”
“嗯,我打算另選賢人。”女王終於出聲了,“我心中決定的人選,就是你!”
“我?”寒菱大呼。
“你膽略驚人,銳意圖新,躊躇滿志,善良親和,這一切,無不說明你是菲菲國女王的最佳人選。”
“不行的!”寒菱馬上拒絕,“第一,我不是本土人士;第二,我來菲菲國才三個月不到,擔任女官也只是兩個月。婆婆,您還是選另一個吧。”
“其實,自己知自己事,早在上個月發病的時候,我就考慮思量過,整個朝堂,沒有誰比你更合適!”
“婆婆,真的不行,您這樣做,會引起某些老臣子的不滿和反對。”
“我管你菲菲國七年多,我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的眼光他們更會相信,即便有反對也是小部分而已,成不了氣候的。”
“然而……”寒菱還是無法接受,她從沒想過自己會當皇帝,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國家,但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
“別推辭了好嗎?如果你不答應,我便繼續拖着這破身子打理國事。”
“婆婆,您在威脅我!”
女王淡淡一笑,“那就當婆婆威脅你吧,因爲除了你,我實在不放心給別人接手。”
見寒菱還是不肯答應,女王繼續勸說:“不如這樣吧,你一邊做,一邊挑選一些有潛力的女官進行培養,時機一成熟,再把皇位交給最適合的那個。”
“菱,時候要婆婆跪在地上求你?”女王說着,作勢要起身。
“婆婆別這樣!”寒菱連忙穩住她,終於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我吩咐禮部,選個適當的日子讓你正式登基,成爲菲菲國第二十八任國王!”
三天後,女王的病有了一些好轉,在禮部的精心籌劃下,崇陽殿門前舉行一場皇位禪讓儀式。
這天,風和日麗,寒菱在羽扇的屏蔽下緩緩來到崇陽殿。
只見她頭戴硃紅花冠,身穿黃色鳳紋袞袍,佩十三環金玉革帶,整個人無比的高貴優雅。
崇陽殿前,文武百官排列兩邊;金甲武士、歌女舞伎,服色繽紛。
在金鼓齊鳴聲中,大典宣告開始。禮部相關人員宣讀新皇帝即位詔書後,女王將玉璽正宗地放到寒菱手中。
接着,寒菱根據規定,雙臂伸直,將手中玉璽舉到擡頭,朗聲宣誓,“我,菲菲國第二十八代女王,將會秉承先祖們的良好作風,竭盡所能爲菲菲國的安寧、發展、富強而效力。”
寒菱話音剛落,臺下立刻傳來高呼拜賀,“臣等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望着眼前的景象,寒菱腦子有瞬間的呆滯,直到女王出聲提醒後,她纔回過神來,清脆而響亮的嗓音,飄進各人耳中,“衆卿家平身!”
典禮一畢,大開御宴,寒菱與所有羣臣共飲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