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籟之音,觸及靈魂深處,彷彿一陣襲襲的微風吹拂過平靜的心馳,蕩起了一波波漣漪。東方辰深深陶醉着,他感覺到自已正逡遊於廣袤深洋、崇山峻嶺、無際平疇與萬里蒼穹當中。
他又看到,美麗溫柔的母妃在彈琴,高大英挺的父皇和俊俏可愛的自已在一旁靜靜聆賞,兩人臉上桂着相同的表情
震撼於美妙動聽琴音的驚歎表情。楊德芙腦子異常清醒,一直暗暗打量着東方辰,心中欣喜之情憊來愈濃,她就知道他會着迷!
琴聲不斷地重複繚繞,卻讓人百聽不厭,屋外的太陽開始向西邊斜去,直到彩霞滿天,整個室內終於安靜了下來。
東方辰不做聲仍沉醉在緬懷當中
嚴秋棠不做聲,仍在自我陶醉當中;
楊德芙不做聲,心裡在打着如意算盤。
又是過了一會兒之後,楊德芙首個發話,皇上,差不多該用晚朦了,不如今晚就在芙蓉宮用膳?”
東方辰終回神面對着她含情脈脈的眼眸和如花似玉的嬌容,他心中毫無想法。楊德芙粲然,眼神開始趨於惘然,彷彿在回憶着什麼,頗爲感觸地嘆道,不知皇上還曾記得否以往每個除夕夜,皇上都會出現在臣妾寢房,看臣妾精心妝扮,攜帶臣妾進宮赴宴,最後還與臣妾共度春宵,翌日凌晨對臣妾說新年快樂!
東方辰怔了一怔。
忽然,一抹哀傷涌上楊德芙水靈靈的眸眶聲音也變得甚是悲切,“可是自從去年開始,臣妾只能在夢裡憶起與回味這些”,
芙妃表姐,請別這樣!嚴秋掌連忙走近過來,柔柔地講,皇上一國之君,日理萬機,有時爲了大局難免會冷落表姐,不過秋棠認爲皇上始終是疼着表姐的。
楊德芙一聽,瞄了她一眼,心想這丫頭並不如想象中那麼蠢,還挺機靈,挺會製造氣氛的。
突地,嚴秋棠在東方辰面前跪下,“民女斗膽,皇上不如今晚陪芙妃表姐一起用膳,以慰表姐多時的思念之心。”
皇上楊德芙也趁機看往他,楚楚動人,我見猶恰。
“皇上一定很驚訝民女因何能這麼快學會,日照譜,吧皇上若是不嫌棄,請聽民女細心解釋!”這嚴秋棠果然不是蓋的。
“皇上,不如一邊用膳一邊聽秋棠講解。兩姐妹輪流上戰,看來東方辰想不答應都不行了。
望着滿臉期待的楊德芙,再看看低垂着頭的嚴秋棠,東方辰心中竟然蹦出這樣一個想法假如讓嚴秋棠一起用膳,讓她順便在席間講解琴藝,那麼自己今晚不回去陪寧菱吃飯也沒什麼不妥吧”
皇上……
楊德芙又輕柔嬌嗲地喊了一句。
傳令下去,朕今晚在芙蓉宮用膳。終於,東方辰沉吟地吩咐出聲,看向嚴秋棠,“朕准許你一起!
楊德芙萬般欣喜,同時愕然地看向嚴秋棠,收到她感激的表示後,便暫時收起復雜的心情出去吩咐宮奴準備膳食。
然後,三人齊齊離開琴房,一起走向膳廳,”
夜涼如水,被夜明珠淡淡光芒籠罩的寢房,好比迷幻般的水晶宮,到處縈繞着一層描不清的水氣。
寧菱手抱兒子靜靜來跛着步,小聲地唱起了各種版本的新年歌,盈盈水眸時不時地往房門掃視。不知經過多少次之後,那抹高大頎長的熟悉人影總算闖進了她的眼簾。
壓住心底複雜的想法,她迅速收回目光,俯看懷中已然熟睡的寶寶。
東方辰慢慢朝她靠近,醅了瞧寶寶,視線最後定在她的臉上。
剡意忽略他炙熱的凝視,寧菱不加理睬,走向大牀。
東方辰連忙跟上,一邊走一邊說,菱兒,對不起!對不起?他在因爲什麼道歉?寧菱眼波一陣晃動。月華方纔自作主張地對她稟告,說東方辰整個下午都在芙蓉宮賞琴,還順便在那陪楊德芙和楊德芙的表妹晚朦。
“菱兒……
寶寶睡着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寧菱忽然打斷他,聲音異常的淡漠。
東方辰若有所思地注視着她驀然抱起寶寶,不顧她的低喊,迅速往外走,不久後再回來。
你將寶寶抱去哪了?寧菱生氣地瞪他。
“寶寶睡了,應該回他寢房歇息。”東方辰說着擁住她。
寧菱下意識地甩了甩手臂,表示她的抗議,但最後還是被他穩穩鉗住,一起來到了牀前。
“你不開心?”東方辰漆黑的眸子盡顯探究意味。
寧菱一愣然,隨即臥於牀榻,用背對住他。
東方辰也脫去龍靴,盤膝坐到牀上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娓娓道出,母妃是個溫柔美麗的女子她精通音律她的琴聲總會給人帶來一股特別的安寧。自朕懂性以來,母妃就經常講,感謝上天賜給她三樣珍品彈琴的天賦、可愛乖巧的兒子,她深愛的夫君。”
寧菱豎起了耳朵,東方辰繼續講述“在她肚裡的時候朕經常聽到她的琴聲,出世之後更是每天能聞。朕自小調皮好動,三歲開始跟隨太僖學習,日子很辛苦很煩悶。每當朕心情不好的時候,母妃會用琴聲消除朕的苦悶和不快。直到五歲那年
“五歲那年怎樣了?發生了什麼事?”寧菱無意識地急聲問出,她聽聞東方辰的母親好像就是在他五歲那年去世。難得寧菱主動搭話,若是平時,東方辰肯定欣喜若狂,可現在,他已全然陷入回憶當中,他幽深的黑眸,開始涌上哀傷與悲痛,有一天在書齋,朕和東方順因爲某件事爭吵打架父皇青備朕身爲兄長卻不禮讓弟弟,那是父皇第一次大聲叱喝朕。明明是東方順的錯,卻因他是弟弟而讓朕受懲罰。朕很生氣,一怒之下跑回寢宮,像往常那樣尋找母妃,希望她能幫朕消除不悅。”
東方辰頓了頓眼中哀傷劇增,“當朕來到琴房的時候,竟然“竟然看到母妃她伏在琴臺上。朕以爲她累得睡着了,於是不吵她,靜靜站立於旁,可是越想朕心中越不忿氣,終還是叫醒了母妃,跟她說明了整件事的情況。跟平時一樣,母妃要朕懂得忍耐,叫朕好好聽父皇的話,將來才能做個好皇帝。然後她像以往那樣開始撥動了琴絃。聽到熟悉而動聽的琴音,朕心中不快逐漸消失,信心重返,正準備跟母妃承諾以後必定當個英明的皇帝時,卻猛然驚見,殷紅的鮮血從母妃嘴角流出,緊接着是黑色的血。母妃她對朕笑,慢慢閉上了眼,閉上眼睛之後,她美麗的臉上仍日牲着恬靜安詳的笑
朕懼怕恐慌,拼命喊她,可惜無論朕怎樣吶喊她都沒有反應,沒有睜眼!原來,東方辰的母親瑤妃果真是自殺身亡,可她因何自殺”那東方順的母親綺妃呢?是否也同一天自殺?還有皇帝喜歡的那個民間女子呢?既然是瑤妃的金蘭姐妹,東方辰應該認識吧?明明不關自己的事,但寧菱就是覺得自己有權利、有責任去了解!
於是,她騰地起身,準備詢問東方辰,看到他埋頭於膝、傷悲孤寂的模樣時,她的心彷彿揪了一下,莫名其妙地揪了一下!所有的疑問競然化成了兩個字,“皇上,皇上
東方辰擡起頭看着她。
人各有命,命運天定,皇上請莫太多傷心與難過!安慰的話語又是不由自主地從她嘴裡傳出,右手還不受控制地搭到他的寬肩上。
東方辰依日默不做聲片刻後猛然摟住她。頭一次,寧菱沒有掙扎的念頭,她腦子一片混沌,呆呆地任他抱緊自己,感受他的下巴擱在自己纖弱的肩膀上,感受他整個高大沉重的身軀朝自己趨壓過來。
整個空間倏然安靜,安靜得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在交錯作響。不久,寧菱感覺壓在身上那股重量陡然變沉,粗重的鼻鼾聲在耳畔響起。他,睡着了趴在自己肩上睡着了小心翼翼地推開他,將他慢慢放在牀上,讓他舒服地平躺着,順手拉起棉被蓋在他修長的身軀上,一切完畢之後,寧菱才悄然舒了一口氣,繼而在他身邊躺下。頭一次,她如此近距離地凝望這張面容,俊美無禱的面容,只是那道緊緊糾結的劍眉讓她看着不是很自在,讓她不假思索地伸手撫平它。
“菱兒忽地,東方辰一個側身毫無預警地抱住她。.
寧菱一愣,大氣不敢多喘,溘黑的眼珠左右轉動覺察他並無醒來的跡象,騷亂不安的心總算緩緩平靜下來,陣陣睏意來襲,讓她也開始進入夢鄉,在他懷裡進入了夢鄉。
大年初一,東方辰上天壇祭拜,凡三品宮級以上的嬪妃都得跟隨前往,寧菱也不例外。浩浩蕩蕩的隊伍於太陽剛剛升起之時出發,彩霞滿天之時歸來。大年初二起,東方辰叉開始投入公務山大年初三根據皇朝慣例,成千上萬、各種各樣、從全國各地採集過來的花卉擺滿整個御花園,供後宮妃嬪觀賞。
寧菱略感新哥,於是約上柳從容,抱着寶寶,在月華和兩名奶孃的陪伴下一起來到御花園。
看着周圍數不出名的各類鮮花,寧菱大大驚歎,多萬這趟穿越之旅,讓她明白什麼叫做滿國務芳,萬紫千紅,璀璨琳娘,繽紛異彩,瑰麗奇豔!
“從蓉真的好美哦”她由衷地讚歎出來。
柳從孽臉上掛着恬淡的笑,看著她,意味深長地應了一句,“嗯,今年的花比去年更多更美”
是嗎?寧菱並無多想,將寶寶擡起,欣然地對他講“寶寶,看看這些漂亮的花花,是不是很美?”
“小姐,小皇子還不懂講話呢!月華突然插了一句。
寧菱瞄她一眼脣角慢慢揚起。她與月華的關係已經不似初時那般僵硬,對月華每次的主動搭訕,她也開始做出一些反應。
寧菱滿懷喜悅,繼續抱着寶寶四處張望,卻見兩個熟悉的人影撞入眼簾,是東方辰楓咖。
避開東方辰炙熱的注視,寧菱愉快地與john打招呼,john,hy-new-yer!
“hy-new-yer!,john俊顏也迅速露出溫和的笑
寧菱懷中的寶寶已朝東方辰揮動肥嫩的小手,嘴裡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寶寶在叫父皇是嗎?東方辰寵溺而高興地將他抱了過去。
除了寧菱,柳從蓉和月華等人紛紛敬行宮禮,直到東方辰應答才重新站直身子。
john,你怎麼進宮了?寧菱注意力仍在john那。
“御花園的溫池過兩天動工,皇上今日帶我過來做最後的測量工作。孫慨着,轉眼看了一下東方辰懷中的寶寶,立刻豎起了大拇指,“寶寶遺傳了你和皇上的優良基因,”
寧菱一聽,臉上笑意漸濃,自豪與優越感不自覺地涌上心頭。
東方辰看着一切,心中很不是滋味,很想問他們在說什麼,卻又怕碰壁,最後只好忍住,把寶寶遞迴給寧菱,吩咐一聲,“走吧john點頭,與寧菱說再見,然後跟隨東方辰慢慢遠去。
東方辰等人離去之後寧菱等人繼續觀賞,不久聽到一道尖刻的女聲飄進耳裡。
“菱妃興趣還真廣泛,連金髮碧眼的怪物都敢搭上。楊德芙緩緩走來,一臉不屑與譏諷,身邊跟着一名綠衫女子。
寧菱柳眉微蹙,最後選擇不理她。
“不知廉恥,勾三搭四,本宮真替皇上叫冤!枉費他對你寵愛有加!楊德芙繼續嘲諷。
“芙妃你嘴巴放乾淨點!”寧菱還沒反應,柳從蓉已替她發飆了。
不過,柳從容唰話畢,楊德芙目光立刻轉向她,面上鄙夷輕蔑之色更濃,你有權說話嗎?
“她沒權,那我有權了吧?”寧菱見狀,終也忍不住來火了,她冷眼瞪視楊德芙,“你,給我閉嘴!
“哼,你有膽做,怕什麼閒話?如果本宮是你,便會安分守己,不再辜負聖恩!
“我應該怎麼做,還不需要你來教!”寧菱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先管好你自己吧別像只瘋狗一樣大清早出來亂吠
“你……
楊德芙精雕細琢的臉上立時變得一塊紅一塊綠。
這時,楊德芙身邊那個綠衫女子迅速扶住楊德芙嬌柔地細聲道:“表姐,請莫氣壞了自己,便宜了別人!
表姐。難道這陌生女子就走那晚彈琴之人?寧菱愕然,正好女子擡起了臉。好一張秀麗絕俗的容顏!看清楚之後寧菱暗歎!
迎着寧菱的注視,嚴枚棠也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寧菱,絕美的客顏,獨特的氣質,即便生過孩子卻仍保持着柔美的身段,渾身上下散發少婦的嫵媚與少女的清純。她總算明白皇上因何如此寵愛寧菱。不過,她有信心,她不會輸她要打敗寧菱,取代寧菱的位置。因爲,她必須得那樣!
“姑娘那晚的琴藝真是了得”,說出這話之後,寧菱不由偷偷慢惱一下,自己怎麼像個妒婦一樣
多謝娘娘誇獎,民女笨拙,一點隨性之作而已”嚴秋棠鳩然一笑,不卑不亢。
呵呵,隨性都足以讓所有人沉醉,足以讓東方辰失態,假如再認真的話,豈不是寧菱耐人尋味地扯一扯脣,視線繼續停在嚴秋棠身上。
同爲女人,楊德芙非常清楚寧菱此刻的心情,於是冷哼,“你妒忌了?
寧菱一怔,競真的聞到有股醚酸的氣味衝上喉嚨
“想與秋棠較量就學彈琴唄,不過我看你這樣子恐怕一輩子也學不會!難得有機會奚落寧菱,楊德芙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我因何要學?她又是誰?我何須妒忌?”寧菱心中泛起莫名的怒氣,讓她不由自主地怒叱出來。
“別以爲皇上對你好,你就自以爲是,若非你爲皇上產下子嗣,你能得到如此榮寵嗎”楊德芙面色突變,憤然作色,咬牙切齒,你這惡毒的女人,使計讓本宮失去龍胎,害本宮失去爲皇上生兒育女的機會,這個仇本宮會時訓記着,
“不是,寧菱纔不是兇手!諂地,柳從容大喝一聲。不但將楊德芙嚇住,寧菱也略感納悶。
“你天生歹毒囂張跋扈,那是你的報應,是你該死,絕時不關寧菱的事。”柳從蓉繼續叱喝。
分明就是她,皇上也宣佈過她是兇手,否則怎麼會將她打入冷宮!楊德芙也變得歇斯底里,儘管東方辰後來跟她講過寧菱不是兇手,但她始終認爲那只是東方辰偏袒寧菱的說法。
寧菱瞟了楊德芙幾眼,嗤哼一聲,隨即叫柳從容,“從容,我們走,
“不準走,你給本宮站住,你這殺人兇手!”楊德芙馬上痛叱。
寧菱回頭,又是注視了她數秒,才一字一句地道別在做無謂的嘶吼,等你找到證據再來指證我吧”,說完,轉過身去,繼續朝前邁步。
看着她慢慢遠去的背影,楊德芙氣得琿身發抖,兩手緊緊攥在一起,她發誓一定不會放過寧菱,一定不會就此罷休,一定會爲自已討回公道!
一直靜默於旁的嚴秋棠,面有所思地看着恕氣騰騰的楊德芙,一抹異樣精芒在眼中悄然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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