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暈迷過去的季蘇音,被齊修抱出來的時候,外面等待的幾人,全部都是一臉吃驚的樣子。剛剛聶遠幾人走出門,就看到正在說着什麼的黃曉語和何滬,黃曉語看到他們就是一愣,“蘇音呢?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聶遠下意識的開口:“不是在後面……呢嗎?”
幾人往後一看,根本就沒有季蘇音,這下子,幾人都意識到有問題了,幾個男生正要進去找人的時候,聽到一聲冷喝:“你們在這兒幹什麼?”聞聲望去,聶遠幾人頓時鬆口氣,剛剛差點以爲被巡邏老師抓到,免不了要被處分呢!一看,原來是齊修!
齊修一臉嚴肅地看着幾人,明明是學長,聶遠幾人卻被齊修的氣勢鎮住,半天吭不出聲來。還是田海清最先反應過來,畢竟先找人要緊:“這事兒等會兒再說!我們要先去找人!”
齊修擋住門口,田海清等人又是一愣,聶遠眉一挑,正要發難。就聽齊修冷聲道:“我去!你們在外面等!最好不要進來!”說完,也不管愣在一邊的幾人,轉身就走了進去。
聶遠等人面面相覷,印象中,這小子好像不是這麼樂於助人的類型吧?後面的紀華麗看着門口,不甘地咬緊下脣。約莫五分鐘的時候,聶遠等人按捺不住,要衝進去時,齊修抱着人,緩緩走了出來。
齊修掃了幾人一眼,走到田海清面前,將季蘇音往他懷裡一送,田海清下意識接住。整理了一下衣服,齊修對着無聲盯着他的衆人,冷冷道:“這些地方最好不要再去了!傳言未必不可信!”說完,轉身沒入夜色裡。聶遠回過神來,很不屑地切了一聲,幾個女生趕緊圍過來,察看季蘇音的情況。
田海清將季蘇音抱到馬路對面的後山木椅上,聶遠一上來,就狠狠掐季蘇音人中。季蘇音漸漸清醒過來,一把拍開聶遠還狠命掐着的手,被顏芬兒扶靠在黃曉語肩上。
重重揉着太陽穴,季蘇音很難受,啞着嗓子問:“剛剛是齊修來過嗎?”黃曉語趕緊點頭:“對!是齊修把你抱出來的!蘇音,你在裡面……是不是看到什麼了?怎麼會暈倒?”一旁的紀華麗聽到這話,狠狠揪了下衣角。
季蘇音愣了一下,回想起剛剛的一切,要不是齊修給她的護身符,又恰巧來救她,她鐵定是逃不出來的!想想都後怕!不想多說,季蘇音面對衆人探究擔憂的神情,只是擺擺手,不想多說。只能乾巴巴的措詞:“沒什麼!只是……這種地方不要再去了!可能……真的有東西!”
看季蘇音蒼白的臉色,而且還說出和齊修類似的話,幾人一愣,面面相覷,每個人都看到對方臉上驚懼的神情。無言的寂靜和沉默,傳達着恐懼和後怕的情緒!聶遠最後乾乾笑道:“哈哈哈!這地方是不能多去!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呢!這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經過這次,一定吸取革命經驗與教訓,來來來!天色也晚了,咱們還是都回各自的寢室,洗洗睡吧!啊!”
黃曉語狠狠瞪了聶遠一眼:“就你這顆牆頭草,風往哪兒吹,你就往哪兒倒!先前不還聽你說你媽給你算過命,鬼見了你都繞道走嗎?怎麼這次不靈了?看你就是瞎扯的,什麼八字硬!”
聶遠被激得抓耳撓腮,卻沒理再先,只能在旁邊嘀咕:“本來就是硬嘛!你們跟我走一塊兒,不也沒能見着什麼髒東西嗎?”
黃曉語聽到,眼一瞪:“怎麼?你意思就是我們蘇音八字輕羅?走在你後面還會被……被那髒東西找上嗎?”聶遠還想反駁,被田海清一栗子爆在頭頂:“都什麼時候了,還鬥嘴,沒看蘇音不舒服呢嗎?快點!送她們回去,咱們明天還都有課呢!走走走!別瞎貧了!”
聶遠撓撓頭髮,撇撇嘴,任命地扶起腳軟的季蘇音,一行人慢慢往回走,一路靜默無聲。今晚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都很具有衝擊性,甚至都有些顛覆他們二十年來,在社會唯物主義教育下,成長起來的世界觀!季蘇音從剛剛聶遠和黃曉語爭辯的時候,就被觸動了一下,陷入沉思。
聶遠有個地方說的沒錯,那就是,爲什麼這些個東西,會這麼頻繁的找上她季蘇音,而不會找上別人;爲什麼以前不會有這種情況,到了這裡過後就突然變成這樣了?;還有一個更加困擾她的細節問題,那就是,每次在夢裡,有時候她是能碰到周圍的事物的,而有些時候卻不行!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季蘇音不會自戀地以爲,自己會有多特別,她一直都堅信自己的普通,也一直心嚮往之地追逐平凡充實的生活,或許會有些胸無大志,或許以後的人生中,她會因爲某些緣由而有所改變,但就她現今的心態來說,這就是她希望的,也是她努力爭取的。
可是,眼前漸漸撲朔迷離,無比糟糕的一切,都一再地提醒她,自己是有多麼的倒黴!不該是這樣的,她期望的大學生活不應該是這樣的!她該想想辦法,怎麼樣才能撥回自己正常的軌道!而有可能瞭解其中內情的人,就是齊修!季蘇音不是傻子,在某些時候,某些地方,甚至擁有超出常人的洞察力和韌性,之所以遲鈍,或許是刻意忽視,或許是天性使然!
回到寢室,一向愛鬧的黃曉語滿臉疲憊,愛接話的季蘇音又自顧沉思,一時間房裡陷入難得的寂靜。本來經過這麼一鬧,四人各自心思,就都隨意洗洗,上牀睡了。到快半夜的時候,黃曉語蹭到顏芬兒牀前,最後和顏芬兒擠在一起睡了。
季蘇音其實一直都沒睡着,側躺身子面向牆壁,她緊緊握着護身符,摸出枕頭下的手機,翻出通話記錄,找到電話號碼存起來。
顯示屏熄滅,塞回枕頭底下,季蘇音又躺着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寫下一條信息,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發了過去。這回總算是心裡安穩了些,季蘇音攢進被子裡,很快入睡,她其實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