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她沉默不言,卻死命保護孩子 樂瑤悠悠的醒過來,迷濛的眼睛眯了下又睜開,看着還有些亮的房間。
她居然睡着了?
也不記得是怎麼睡着的,原本只是躺在牀上,後來腦子裡越來越迷糊,最後便什麼都不記得。
“醒了?”似乎考慮到她剛醒來突然出聲會嚇到她一樣,商祺修刻意放緩了聲音。
樂瑤轉身看着他,盯着他身上的衣服,記起他之前來過臥室裡,好像打開了衣櫃,換了衣服。
“起來吃點東西?”他看着她泛白的臉色,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早該餓了。
“我,不餓!”樂瑤生怕他跟她說起孩子的事情,好像本能地排斥與他一起出現的時候。
“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商祺修開口,視線透過她看着牀頭的白燈。
他一向喜歡的東西簡單,自然連顏色也不要那些花色的,別墅的裝修只剩下黑白灰三色來,讓人一看就無比冷清,可是唯有樂瑤未說過任何嫌棄,她似乎也喜歡這種顏色,因爲有次他看見她很認真地在擦着傢俱。
聽他提起孩子,被子裡的小手無聲的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對,這裡有了孩子,是他的孩子。
片刻的猶豫後,樂瑤掀開身上的被子,然後看着自己身上緊繃的牛仔褲和白色的襪子,“那個,等下我會換。”
她知道他有潔癖,她這衣服在外面穿過回來沒有換,所以牀單自然是髒了。
“沒事。”
樂瑤從來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他好似變了個人似的。
看着牀邊的拖鞋,樂瑤記得之前沒有換鞋就上來了,是他給她拿來的。
也顧不上這些,因爲她想去洗手間,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都沒有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但看着天還沒黑,應該不是很晚。
她出來的時候商祺修已經不在房間了,心裡不想下樓去,可是想着他說的也對,孩子也是要吃飯的,她現在不是一個人,所以她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孩子想,手指拉開門,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飯菜,總之她下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
她詫異,他不是會做這些事情的人,他向來金貴的很,哪裡會爲別人做這些。
她不敢去想他是因爲孩子才這樣做的,因爲他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他要不要孩子她也不知道。
商祺修沒有動筷子,只是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
他坐在她身側,樂瑤要極度的控制自己才能吃下飯,他們離的很近,他身上有煙味傳過來,樂瑤記得他很久沒抽菸了,或許是爲了孩子的事情煩躁吧。
當最後的一口飯嚥下,樂瑤放下手中的筷子,商祺修拿過邊上的抽紙,給她擦嘴角,“孩子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有事。”樂瑤卻是忽然起身來,急切着離去。
商祺修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腕,“樂瑤,坐下來,我們談談!”
她有事,學校已經放假,大學自是不會佈置作業的,她有沒有工作,所以她哪裡來的事情。
她的逃避落在商祺修的眼裡,他早已知道她不會跟他談。
“我的孩子我要負責。”無奈,樂瑤只得硬着頭皮坐下來。
“你怎麼負責,你才二十歲?”他反問,不說他是她大哥這個問題,光是她的年齡都無法負責。
樂瑤咬脣,是,他沒有說錯,她是隻有二十歲,而且還是商家的繼女。是啊,她是商家的繼女,商家名門望族,不會容許一個繼女未婚生子,不會讓她留下孩子的。
“我可以負責!”她雖然低着頭,聲音很輕,但是那裡的堅定卻是不容質疑的。
她可以離開商家,可以不吃不喝,可以去打工,只要爲了孩子她可以去做所有的事情。
“離開商家就能負責了?”商祺修淡淡的問起,語氣中的平淡好像在說今日的天氣不錯這樣簡單的話。
樂瑤嘴巴咬着,她知道他對她一向瞭解,所以看穿她的心思並不奇怪,只是她沒想到他瞬間便看得出來。
“樂瑤,你才二十歲,一直在商家長大,錦衣玉食的生活你過慣了,你怎麼可能一個人生活,且不說你還是個學生,且說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能在外面做什麼,你有什麼力氣去養活孩子和你自己。”
他分析的很對,這一切都是樂瑤的當下所處,她沒有能力養活自己,也沒有能力養活孩子。
只是,即便這樣,她還是想留下孩子,單純的留下孩子,而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二十歲,一個女孩子,剛剛輟學,什麼都做不了。
“樂瑤,聽我的話,打掉孩子,現在正好是暑假,你只要在家裡休息些時日,開學的時候還可以照樣去上學,然後放假的時候可以照樣回家,一切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你還是那個樂瑤,還時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他的手落在她的身上,輕輕地握着她。
呵呵?暑假,正好,她很想知道如果現在不正好適逢暑假,若是現在正好是在上學,那是不是她就要從此輟學,去打掉孩子呢。
當做一切沒有發生過,可是怎麼當做,這是一個傷口嗎,只要一個創可貼就可以恢復原樣嗎,是一個感冒咳嗽,吃過藥睡過覺之後就會變成原來的自己嗎,那是一個孩子,一個生命,上帝塞進了她的肚子裡,又怎麼能輕易的拿去呢?
“你沒有一絲想要的想法嗎?”樂瑤擡起頭來,雙眼看着他,第一次如此直視他的眼睛。
她的眼睛瞳孔發圓,眼珠子晶瑩剔透,即便在商家,在他的身邊過的那麼隱忍卻依然乾淨無比,比天邊的星星,比夜晚的螢火蟲還要漂亮。
在那一雙眼睛下,他卻是變得無所遁從來,一直都是他直視着她,然後她躲閃着他,這還是第一次她直視着他,卻是閃躲了她。
他的視線從她的頭頂掠過,看着不遠處,卻是毫無焦點。
“沒有。”他沉聲回道,只是在他咬牙說出來的時候,身側的手卻是忽然握緊來。
樂瑤並無任何的意外,她早已知道他的答案,他本不會留下她的孩子來,這本就是個事實。
“我知道了!”樂瑤應下。
“你知道什麼了?”商祺修視線回到她的身上,看着她蒼白的側臉,她從來不化妝,臉上不塗任何的化妝品,只是簡單的護膚,此刻他們離得那麼近,下午的夕陽從窗外照進來,落在她的臉上,商祺修透過那暈黃的光亮連她纖細的絨毛都看的清楚。
“我知道你不要這個孩子!”她輕輕地開口。
“樂瑤!”他忽然厲聲呵斥她,伸手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攥起,她手指甲立刻泛白來,他也沒有鬆手。
“不是我不要,是現在不能要,你不能要,我不能要,商家更不能要,你明白嗎?”他的聲音帶着抖音,看着她的樣子,連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生氣。
“是你和商家不能要!”她接住他的話,重複起來。
他和商家,有着位高權重的地位,有着外人敬仰的財富,他們的身世和地位不容許她留下這個孩子,她是商家的繼女,他是商家的長子,他是她的大哥,他們怎麼會留下她的孩子。
“是我們都不能要,不是我和商家!”商祺修拉住她的手,不容她有絲毫的閃躲。
“我累了,可以明日再說嗎?”她沒有任何的表情,慢慢地跟他說起。
她中午才睡過兩個多小時,現在也才下午三點半而已,她忽然又困了累了,所以顯然就是逃避。
徹底的逃避。
她根本就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根本就不想與他討論,自從查出來懷孕開始,她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關於孩子的事情,她是孩子的母親,他是孩子的父親,可是他們沒有一次像其他的父母親一樣,坐在一起討論孩子的事情,無論是留下還是打掉,他們沒有說過一句,對,他們哪裡是夫妻,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討論。
她是不是從心底裡就不想和他又孩子,所以未曾提起一句,他想問,卻是問不出來了。
“......”望着她的樣子,商祺修忽然對不上話來,聲音頓住。
樂瑤趁他慌神之際,從他的手中抽出了手,然後站起身子離開來。
直到身邊沒有了她的存在,連那淺薄的氣息都沒有了,商祺修纔回過神來,望着她走過的背影。
他們是不是就是那算命書中相剋的兩人,他們水火不容,他們勢不兩立,他們在一個空間裡不能共存,他們像山林中的兩隻老虎一樣,只能存在一個。
所以,他們從她七歲那年開始,都一直看對方互不順眼,她連笑他都覺得討厭,她在他面前膽小怕事,在他面前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甚至是連看他一眼都不敢。
那些年少的記憶裡,他不曾缺少欺負她的事情,他甚至是做過不齒的事情,所以在紀小希去世的那晚,他氣得失去理智,纔會失控的把她的腿打斷,看着她痛的臉色都白了,在地上抽搐着,他看着她的樣子好討厭,拿起桌上的毛巾,直接塞在了她的嘴巴里。
然後,她不說話了,也不痛了,只是倒在地上無聲的抽搐着。
腦海裡閃過一句話來,是她的母親所說的,她的聲音裡帶着悽慘無比的絕望和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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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小時候看着隔壁家吃着雞蛋,都眼饞的很,只可惜她那時候窮,連個雞蛋也給不起她吃。
又想起她那麼拼死保護的孩子,她和她母親的命運其實是一樣的,她母親悲慘的嫁給一個人渣,雖然知道日後的日子很苦,但還是堅強的生下了她,後來雖然日子過得很苦,但她從未放棄過,就像現在的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撫養那個孩子,可知道那是自己的骨肉,卻還是生死保護着,死也不放棄!
樂瑤,這又何必呢。
那個是他的孩子,打掉,亦或是留下,他都不會怪她,他不會讓她負任何的責任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決定,跟她沒有關係,可是爲什麼她偏要留下來。
商祺修站起身,直接去了書房,一夜都沒有回臥室。
第二天,樂瑤起牀來,沒有似昨日睡得那麼晚,只是在別墅裡沒有看見商祺修,她也沒有去找。
“是夫人吧?”忽然聽到聲音,樂瑤聞聲看去,看見從廚房裡走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來。
“你在叫我?”樂瑤看着她,問起。
“嗯,我是先生找來的,在這裡當管家,以後夫人有什麼要做的都可以跟我說。”婦人走過來,謙卑的站着。
“哦,你好,我叫樂瑤。”看來商祺修是打定了主意要她拿掉孩子來,平日裡都是鐘點阿姨過來幫忙的,可是這會請來了管家,時刻住在這裡,應該就是方便照顧流產的她吧。
呵呵,商祺修,你何必用心良苦,我樂瑤賤命一條,怎麼需要你如何大動干戈?你如此做,只會讓我覺得異常好笑?
“我不是夫人,叫我樂瑤吧!”樂瑤想她還沒有那樣的好命,所以很自覺。
“啊,不可能,先生找我來的時候說是來照顧人的,不過你這麼年輕也不能叫夫人,所以我叫你小姐吧。”婦人也是懂得變通的,當然她也覺得樂瑤太過年輕漂亮,叫夫人自是不合適的。
樂瑤沒有說話,叫什麼自是無所謂的,只是一個名號而已,爲何要如此的在乎。
“那我去準備早飯,等先生回來一起吃!”婦人笑着說道。
“他呢?”再問完之後樂瑤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怎麼回去關心他,同樣的他去了哪裡又管她什麼事情。
“哦,先生啊,他去跑步了。”婦人笑,這小姐啊,就是口是心非,表面上說先生不管他的事,其實心裡關心的很。
商祺修一早起來,換了身運動服就出門了。
其實也是沒有跑步的興致,只是覺得待在別墅裡,兩人只會說起孩子的事情,他堅持打掉孩子,而樂瑤堅持留下孩子,兩人在一起總是針尖對麥芒。
不過,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沒有好過,像是流行感冒是的,時而走,時而停。
總是會好上幾天,然後遇上壞天氣又接着犯上,難道他們真的不能共存嗎?
他的身子靠在河邊的小橋上,看着面前跑過的一對母子。
母親看起來很年輕,只不過是二十幾歲的樣子,手裡牽着三歲左右的孩子。
“媽媽,不跑了,寶兒好累!”孩子抹着臉上的汗,拖着屁股,不願意再動一步。
“寶兒啊,你看到前面的花園裡有朵好看的花嗎,紅色的,就是你最喜歡的顏色,你想看嗎?”年輕的母親蹲下身子,兩隻手抱着他的腿彎。
“哪裡有?”寶兒顯然不相信,踮着腳尖,可是看不見,嘴巴撅着。
“真的有哦,媽媽怎麼會騙你!”母親溫柔的說起,然後手指給他擦額上的汗水。
“好吧,那過去看看!”寶兒最終被母親說服,然後腳步邁開,再次跑出去。
商祺修忽然就被她們的故事吸引,也想去看看那朵紅花,想看看有多好看。
腳步邁開,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不遠的距離,幾分鐘後便是到了花園邊來,果真有朵美麗的紅花,寶兒興奮地跑過去,而母親卻是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手指握成拳頭狀,輕輕地捶着自己的小腿。
顯然她腿不行,走長了就會累,那她爲什麼卻堅持帶孩子跑步,他又是對那其中的原因感興趣來,擡腿走了過去,在這麼熱的七月,所以即便是早上也是熱的很,但他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爲了這些平日裡無聊的事情駐足。
“你腿不好?”他坐下,看着她問。
“哦,你看出來了?”母親轉身看着他,愣了下。
“只有孩子看不出來!”他想只要有眼睛的人仔細觀察後都會看得出來,她也只能瞞着那個孩子而已。
“我不是腿不好,我是骨頭都不好。”她看着那不遠處的孩子,即便是跟商祺修在說話也沒有錯過孩子的任何表情。
商祺修很詫異,她看起來好好的,精神也還不錯,只是爲何。
當然他知道沒有人會咒自己,所以她此時說的都是真的。
“我有骨癌,應該會在不久後離開人世,他爸爸又忙於掙錢,所以我要爭取和孩子在一起的時間,我能夠陪伴他的時間很短,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健康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所以我想讓他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任何病魔都打敗不了。”她的聲音輕輕的,明明是不久於人世卻沒有絲毫的難過,望着那個孩子,就覺得無比滿足。
“那你有後悔生下他嗎?不能看着他長大,看着他成長爲對社會有用的人,沒有看着他結婚生子,不是一種遺憾?”他想這些事情,每個母親都不想錯過,所有的母親對自己的孩子都是一樣的愛。
年輕母親笑了笑,然後看着他,“怎麼會不遺憾,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每一分鐘都想要陪在他的身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他,就算是他的爸爸也比不上,只是我沒有辦法,我努力讓自己活着,能多一分鐘就多一分鐘,我會每一分鐘都活在他身邊,活給他看。”
商祺修沒有說話,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離世,那時候他還不太懂得這些,母親和父親在他五歲的時候離婚,他被父親撫養,母親只是星期天才會來看她,他其實在商家的課程很多,見母親的時間很少,如果不拿照片也快要記不清母親的樣子來,他沒有真正體會過這種與母親關係甚好的樣子,只是當他懂得母親和孩子之間是不可割捨的一切時,他才知道錯了,他不應該拿自己的經歷去看樂瑤,去處理這件事情。
“媽媽!”寶兒忽然從那紅花邊回來,跑進了女人的懷裡。
母親伸開雙臂,將他抱在懷裡。
“媽媽,真的有好漂亮的花,你沒有騙我!”寶兒笑着,踮起腳尖在她的臉上親了下。
她一臉燦爛的笑,完全沒有病人的狀態,滿臉溫柔的看着寶兒。
商祺修忽然被感染來,他從未發現這世間有如此的深情,他體會不了寶兒和母親之間的感情來,他站起身,決定離開。
他們的世界太過於幸福,他參與不了。
“先生,孩子是上天的禮物,他們是天使,等我們擁有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他們身上的可貴,他們帶給我們的快樂是無以言說的。”她摸着寶兒的頭髮,輕輕地說起,商祺修轉身過來,看着她,然後她有笑着道,“但是孩子也是爸爸媽媽牽着手來到這世界的,所以爸爸媽媽一定要恩愛哦!”
“你多大了?”商祺修忽然開口來,問起。
“二十五。”女人回答來。
二十五歲,那麼年輕,生命還有幾年,卻依然這麼努力的活着,只想多一分鐘來陪她的孩子。
“我可以問你的聯繫方式嗎?”商祺修看着她,忽然覺得她臉色尷尬了一下,又接着道,“不是,你不要想多。”
“沒關係。”女人笑,然後報出了一組號碼,她都快要死的人了,這個男人即便看上他又會怎樣,而且她行爲坦蕩,根本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她愛她的老公,愛她的孩子,愛她的家。
商祺修點頭,什麼都沒說就走了,腦海裡卻一直記得這位年輕母親和孩子的樣子。
回到家裡,商祺修推門而進,就看見了樂瑤坐在餐桌上吃飯,他沒有換衣服就走了過去。
跑步歸來,在七月裡的天,肯定是一身的汗,但是他沒有去換衣服,而是坐在了她的對面,看着她安靜的吃飯。
“沒吃飯吧,一起吃吧,阿姨的廚藝很好!”她已經吃了半飽,所以自然知道管家的廚藝來。
商祺修沒有說話,做下,沒有洗的手拿起筷子,開始吃着她推薦而來的早餐。
“先生回來啦,我再去盛碗粥。”管家聽見聲音走了出來,然後看到商祺修坐在餐桌邊。
然後,粥放下,商祺修拿起調羹,慢慢地吃起來。
樂瑤比他早吃,本來飯量也不大,卻是因爲孩子多吃了些,在她吃好的時候,他還在坐着,她想她沒有必要留下來等他,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大那樣的地步,所以先走了。
商祺修看着她的背影,放下手中的調羹,抽了張紙巾擦嘴。
“樂瑤!”他低聲一句,喚她!
樂瑤沒有轉身,卻停下了腳步,背對着他。
“樂瑤,我想清楚了,孩子還是不能要,之前說的對,你,我,商家都不可以留下這個孩子,你是商家的女兒,未婚生子本就不可以,而且孩子還是你名義上的大哥的,即便你不承認你是商家的女兒,但是我是你大哥卻是改變不了的,你的戶籍坐落在商家,而我也不能留下孩子,你更是不可能,你才二十歲,脫離了商傢什麼都不是,撫養不了......”
“不要再說了!”樂瑤出聲打斷他的話來,這些理由她都不想在聽。
“樂瑤!”商祺修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
“孩子是父母愛情的結晶,他不管是怎樣的到來方式,都應該是父母牽着手而來的,而我們不、夠、恩、愛!”
最後幾個字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起。
一直背對着他的樂瑤,兩行熱淚無聲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