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好好休息吧!”幻夜將地上的馬小跳直接抱起,看了一眼秋夕。他只見她點了點頭,爲馬小跳切了切脈,嘆息道:“世上最大的悲痛便是一夜間沒有了所有親人!”
幻夜看着秋夕一臉感慨的樣子,抿了抿脣,目送她轉身輕輕地的說道:“幻夜,小跳就交給你了!我要回宮去了……”
“嗯……”幻夜輕輕的應了一聲,看着秋夕孤寂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眸子內,眼神依舊示意幻一幻二幻三,三人快速跟上,並且護送着她回宮。
而他扛着馬小跳走向另外一方向,兩人便冒着傾盆大雨往不同的方向消失了,就好像沒有再馬蹄村相遇過般。
“轟隆——轟隆——”
白色閃電直直的閃現在天空,大雨傾盆而下着。宮內的柳毓兒看着天空電閃雷鳴,暴雨傾泄,絕美的面容上驚現出如同牡丹花般美麗的笑意。
她美目流轉輕輕看了看身後踏上剛起身的男子一笑,她便靜靜的站在窗邊,看着瓢潑大雨籠罩着整個天地,心裡十分期待着即將發生的事情。
京都城內因爲羊癲瘋瘟疫的謠傳導致人心惶惶,戶戶人家緊閉着門戶,街道不僅因爲大雨而無人,更因爲羊癲瘋瘟疫的謠傳弄得十分冷清。此刻的京都城宛如一個死城般,毫無人煙。
此刻朝廷變得熱鬧無邊,官員紛紛奔走在原地,卻始終被人禁錮在大殿中,而後宮更是變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亂成一團糟。
剛從地下世界上來的兩人卻不知道此刻宮內正發生着天翻地覆的變化,只顧着快馬加鞭的趕回宮內,做好最起碼的隱瞞……
夕月殿:
秋夕剛從密道溜進自己的夕月殿的房間,在翠翠的侍候下換下溼淋淋的衣服,剛穿上一件嫩綠色的短裝佩帶長裙,身披着一件嫩綠色披風后,後背隨意放下還未完全乾透的三千長髮。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的冒着熱氣的薑茶,安心聽着翠翠說着宮內發生的事情,十分鬧心地按了按她的太陽穴。
隨後她嘆了一口氣,更是從梵馨手上接過了幻夜送來的那一份羊癲瘋的藥方,擔心的問道:“陛下情況怎麼樣?”
“回小主,因爲我們被困在夕月殿根本不知道陛下的情況。”小壽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低着頭給秋夕彙報,而她輕輕擡了擡手,“起來吧!現在沒有外人在……”
“嘭——”
秋夕房間內的門被人推開,頓時一陣冷風夾着雨水吹進溫暖的室內,屋內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推開門的人,衆人只見那人身穿雨衣頭戴斗笠,手拿雨傘,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眼尖的翠翠看着來人竟是小福子,不禁雙手叉腰罵道:“小福子!難不成你不知道規矩嗎?推門前要敲門啊!”
小福子脫下斗笠和雨衣,拍了拍衣服上的雨水單膝跪地說道:“參見小主,小主吉祥!”
秋夕看着翠翠十分兇惡的吼着小福子,眉頭一挑,臉泛着淺淡的笑意,輕輕撓了撓脖子,眼眉稍微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福子,“小福子,有什麼事讓你從大殿那邊特意跑來?”
小
福子看着眼前的主子竟然如此通透,白了一眼翠翠,便繼續說道:“守在夕月殿的侍衛都被調走了!”
“侍衛調走了?”秋夕眸子不禁一擡,輕輕的抿了抿脣,拿起那一碗薑茶撮了一小口,一臉疑惑的想着。
“外面侍衛調走了,關我家小姐什麼事?”翠翠走到小福子面前一臉不爽的看着他低吼道。
秋夕看着小福子和翠翠,輕輕的放下薑茶,眸子一閃:“小福子和小壽子出去打探幾個消息:爲何會突然撤走了侍衛?侍衛去哪裡?
太后和柳絮殿那邊有什麼動靜?順便打探一下後宮的動向怎麼樣?最重要的是給我摸一摸前面朝廷的消息,看看現在前面的大臣什反應……”
“是……”小福子和小壽子兩人領命後,便快速從秋夕的房間內退出。
但她卻輕輕的敲了敲桌子,“翠翠,你幫我去一趟太醫院,看看陶醫師和崔魚在不在那裡,如若在便請他們來夕月殿一趟。”
“是,小姐!”翠翠連忙行了半禮後便悄悄退出了房間,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秋夕和梵馨兩人。
“啊啾——”秋夕擦了擦鼻子,一臉苦命的看着梵馨的眼神,乖乖的喝完剩下的薑茶,“看來我們等她們回來後,必須去一趟陛下那裡!”
“主子是想告訴陛下先帝寶藏最終秘密?”梵馨輕輕的問道,疑惑的眼神看向秋夕,想謀求答案,但她最終只是看見秋夕搖了搖頭。
“陛下得病該好了!”秋夕騰的一下站起身,走去自己放置藥的藥箱,拿出一包藥散打開後,直接倒進嘴巴內。
她乾乾的嚥下藥粉後,才喝下梵馨送過來的水,繼續道:“再不醒過來,朝廷要出大事了……”
秋夕說完後,房間內又迴歸原本的安靜,秋夕揉了揉揉眼睛,看着自己的變化,便知道藥效開始了,便輕輕的往牀的方向走了走。
“主子……”秋夕轉頭看着梵馨,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歪了歪頭問道:“怎麼了?”
“就這樣放過安慶王爺了嗎?”梵馨回想起馬小跳的母親馬好被強暴而後又自殺的場景。
她原本鬆開的手不禁握成拳頭,而秋夕臉上不禁一冷,隨後冷冷的笑了起來,“放過?何來放過?馬蹄村的人命、馬小跳的雙親都死在他們手上,我怎麼會忘記一個接二連三想侵犯我的人。”
梵馨走上前一步,扶着秋夕往二樓的牀鋪走去,連續問道:“那爲何?”
“爲何無動於衷?”秋夕輕輕轉頭一憋,看着梵馨點了點頭,卻輕易的一笑,一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收拾安慶王爺還不到時候,我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先……”
“什麼事情?”梵馨這一句話雖然算的上不顧誰是主子而問道的,但秋夕卻一下忽略,眸子不禁暗了暗,英氣的眉毛微微一皺,“幫我去查一查最近大公子竹御凌,是不是跟安慶王爺走的很近?原因是什麼?目的又是什麼?還有爲什麼又突然在地下世界消失……”
“主子,你在地下世界與他碰面過?”梵馨一臉驚訝的看着秋夕,但她只看見秋夕點了點,沒有再說什麼、
秋夕安靜的躺在牀
上,看着梵馨幫自己掖好被角,連忙補充道:“今晚給我答案!”
“是!”梵馨點了點頭,便退出了秋夕的房間,但卻用特殊的手法通知了藏在夕月殿的幻三,便冒着大雨走了。
此刻,賀蘭小小聽說夕月殿的侍衛已經被撤走,連忙帶着自己的蓮兒撐着雨傘往夕月殿的路上趕來,但她卻爲了引開人耳目,特意饒了遠路,特意從柳絮殿的面前經過。
柳絮殿:
賀蘭小小在經過柳絮殿的那一刻,便看見一身黑色錦袍的男子從殿內走出,她不禁拉着蓮兒在柳絮殿門口的石獅子後躲起來,看着那男子上了剛駛過來的馬車。
她不禁眯了眯眼看着柳絮大門打開一條小縫隙,隱約間可以看見一個妙齡女子在揮手相送着那男子。
“轟隆——”
一道雷聲乍響,銀色的閃電擊落在地上,也在這一瞬間,賀蘭小小看見門縫內的那一妙齡女子正式披着一件披風的柳毓兒,她不禁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馬車緩緩的離開,緊接着柳絮殿的大門被“嗊”的一聲關上後。
她抿緊着脣,撐着雨傘走到柳絮殿的正前方,打量着柳絮殿,而一旁的蓮兒 在大雨中發現了一個香囊,便撿起遞給賀蘭小小,“賀蘭美人,你看……”
她接過香囊,看着香囊上繡着一堆鴛鴦,那鴛鴦的刺繡方法十分奇特,讓她不得不再將懷疑的目光看向柳絮殿。
她眼睛半眯,拆開香囊,只見不僅放着平常的香料並且還放着一張小紙條,紙條上雖然被雨水淋溼,但是在模糊之間,她隱約看了一個“鶴”字和一個“毓”,心中更是一驚,連忙將紙條收起塞進懷裡,加快腳步離開。
此刻,離開的馬車再一次緩緩的駛過來,輕輕的撩起簾子,看着已經撿走香囊內的賀蘭小小,隨意的扇動手中的扇子,但眸內卻散發出鬼魅的光芒。
他身旁的書童問道:“公子,這怎麼辦?香囊被撿走了,會不會被人揭開你鶴……”黑袍男子嘴角勾起笑意,收起扇子輕輕打了一下書童,靠在馬車內,繼續優哉遊哉的扇着扇子,“即使撿了又如何?”
“那公子心愛的毓兒小姐就會被發現……”書童忍不住說道,但是他又是被公子持扇子一敲腦袋瓜兒 ,“怎麼今天白葉,這麼多愁傷感?”
白葉輕輕的偷瞄了一眼看不清深情的公子,爲他上了一杯茶說道:“公子,你和毓兒小姐,那明明愛的如此深層,不然公子也不會冒着生命危險進宮來……”
但此刻他口中的公子更是瘋癲的一笑,“既然毓兒進宮了,那是她的選擇。而我只不過是一介布衣,卻能享受帝皇的妃子,和不必帝王更是風流?”
“公子!沒有人這麼說自己的!”白葉有點着急的爲他扯清這是要送命的話題,但是他卻一點也不在意的擡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不再說話。
可他的眸子內卻散發出誘人的光芒,宛如一隻等待果實成熟的惡魔,在期待着芳香可口的果實,但命運弄人,他並非期待自己手中柳毓兒這顆果實,而是貪婪的期盼着竹御凌培育的那一顆果實落到他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