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快速收回目光,連忙打了打自己的額頭,怪自己那夜宴喝了酒完全沒有記住人。原來她坑的不是別人,是已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白淵和盛憫君。
白潔奮筆疾書,與之配合的男子也是快速完成,紛紛退下下了小平臺,戰國的代表盛一論也同一時刻跟着白潔下了舞臺,躲避頭頂毒辣的陽光。
衆人的目光看着早已經完成的竹御凌十分紳士的爲、用扇子幫柳毓兒擋着太陽,絲毫不催促柳毓兒快點完成答案。
貴女們不禁爲他的溫柔和體貼紛紛拿出自己的香囊拼命的扔進比賽的蕭平臺上,頓時無數香囊從天而降,形成一陣香囊雨。
“這是?”盛一論有趣地看着香囊雨,一盤的左丞相便細心解釋道:“在墨寂國有一個傳統,若是看見心儀的人都可以交換錢包。若是女子看上心儀男子,男子接受,兩人便可以不用通過媒人就可以共結連理,反之亦可。這是墨寂國從開國以來,幾百年的傳統……”
盛一論微微點了點頭,而白淵不禁摸了摸自己隨身的那個香囊,裡面藏着便是秋夕掉落的手帕。
陽光的熱氣逼的柳毓兒臉色蒼白,身體無力,神志不清並且黃豆般大的汗珠低落在紙上,竹御凌臉色也不是十分好,但是依舊保留着儀態。
秋夕看着毒辣的陽光,不禁揉了揉手絹,十分擔心的看着兩人,而柳毓兒眼前一黑,便暈倒在桌子上,竹御凌幫她把了把脈,便一舉將她抱了下去。
耶律雄看着這一幕挑釁地笑道:“哎喲……嬌滴滴的柳妃竟然暈倒了,墨寂國是不是要認輸啊?畢竟還剩下半柱香的時間,只有一個人完成也是算數輸的……”
盛憫君依舊淡淡的笑着,扇着扇子,但是眼角卻一直關注着秋夕的一舉一動,白淵幫白潔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着蕭御風。
衆人只見蕭御風微微皺了皺眉頭,想宣佈退賽的時候,卻被秋夕一下站起身,“陛下,我來吧!我們不能讓小人看扁了!”秋夕一句小人直接將耶律雄的幸災樂禍定位在小人上。
三人看着秋夕咻的一下站起身,耶律雄反氣憤地看着廢了他的秋夕,而在一旁喝着茶的耶律尋被她的提議嚇得不禁嗆到,強烈的咳嗽起來。
秋夕看着蕭御風挑了挑眉,看向那些人,她笑着看着他們,淡淡的說道:“不知道各位同意換人嗎?畢竟這是一場公平公正的比賽,身爲泱泱大國,若是贏得不光彩,估計也會被世人無情的詬病啊!”
盛憫君和白淵都一愣,看着蕭御風將球踢到他們這邊,秋夕也在話裡帶話的告誡他們。他們紛紛遲疑了一下,相互對視一眼,一致看向耶律雄。
耶律雄也並非是傻瓜太子,冬國既然認輸了,面子已經得到,根本不介意其他國家被詬病,更不介意被人說小人。若是承認小人,能贏比賽,他相信他也願意當小人。
耶律雄一口回絕,而秋夕不禁一笑,帶着不屑的眼神看着他:“想不到冬國是浪得虛名。別人之前說冬國即使認輸也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不會當小人。如今原來是小人,容不得我這個小女子的存在,更看不得……”
耶律尋看着秋夕滔滔不絕的將不成理由的事情都變成理由,將耶律雄講的煩躁不安,有着恨不得劈碎桌子的衝動,他又看了看原本剩下的半柱香又少了一半,便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希望婕妤可以帶給我們驚喜哦!”
他眼裡帶着的壞意,秋夕早已經瞭然,便不再顧及是否行爲妥當,她便小跑的跑上蕭平臺,頓時觀看臺上紛紛都暗暗罵着湖心小島建築者以及冬國的耶律雄的小人氣質。
小平臺上:
她終於知道柳毓兒爲何會暈倒,因爲平臺採用的是可以反射光和熱氣的石板,人在陽光和石板中間,人自然便變成了烤肉的存在。
她一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着柳毓兒答剩下的題目,心裡暗暗地罵了十萬遍出題目的人,但是她還是一口氣將自己從小揹着的唐詩三百首其中最符合的寫了上去。
香滅鑼響,她也一氣呵成將那一首詩歌默寫出來,微微嘆了一口氣,看着已經麻木掉的手,但是眸子裡帶着忐忑還帶着期望,看着四周的人們。
秋夕看着官員將自己手中的那一份答卷拿走,而她也下了小平臺。
四周觀看的觀衆們從原本的喧囂變得鴉雀無聲,紛紛緊張兮兮地看着佟佬顫巍巍地拿着一份紙張走上小平臺,而四國的人都紛紛站在小平臺下,仰視着佟佬。
佟佬拿着柺杖一點一點的挪到小平臺中間,說道:“排除四國的官員的選票外,剩下我和素雲歌舞姬的選票,我們一致的答案愛——”
佟佬特意拉成聲音,而四周也將配樂敲得激動人心,秋夕也十分忐忑的看着佟佬,不安地咬了咬下脣。
當她自己寫下那一首詩歌便有點後悔了,畢竟她不知道香山居士的詩能不能打動所有人,要是比賽輸了,那就是很打臉的事情了。但事已至此她還是硬着頭皮等待答案,她只求不要輸的太難看。在此刻佟佬說道:“我們一致將選票投給墨寂國的答案。”
佟佬錚地一聲的宣佈答案,將觀看的觀衆炸響,歡呼聲從四面八方響起,雷聲般大的掌聲響徹整個比賽場地。
秋夕一臉懵懂的看着旁邊的竹御凌,而他淡淡的吐出:“贏了!”但她依舊不敢置信,這場比賽贏的那麼簡單?
以至於她轉頭看着蕭御風站在觀看臺上爲她鼓掌,賀蘭小小激動地抱着一旁的梵馨笑着,梵馨也十分微微的點了點,連帶笑意的祝賀她。
而戰國的盛一論卻不敢置信他會輸而反問道:“爲什麼?爲什麼?”
佟佬微微一睜眼睛,看着不服輸的盛一論,膽大妄爲的挑戰他的權威,微微一怒,說道:“
難不成你在質疑我的評判?”
盛一論憤恨地跑上小平臺,一手奪過佟佬手中的那一張答卷,發現裡面的每一處都被點滿了硃紅色的硃砂,並在答卷的最後的那一首長詩上特別加了長長的批註。
他看着長詩的內容,眼睛不由睜大,挑選了一段讀了出來:“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翠華搖搖行復止,西出都門百餘里。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黃埃散漫風蕭索,雲棧縈紆登劍閣。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無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聖主朝朝暮暮情……
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這一小段便將“情”淋漓盡致的表達出來,盛一論在邊讀邊感慨的同時淚水緩緩爲之流下,感嘆道:“國與情不兼得,唯獨書中來。”
在場觀看的都不是不識字的白丁,紛紛被這一小段的涵蓋的內容而悲慟的掩面流淚。
秋夕看着四周連成一片的哭泣聲,嘴角不禁一扯,小小聲到:“會不會有點誇張呢?”竹御凌一臉震驚的看着秋夕,從詩歌上的情以及詞句的用法都是十分押韻的同時情感交融,將情與國十分恰當的連在一起,表達了無奈的家國志和對愛情圓滿的渴望……
這一首詩竟然在短短時間被創造出來,她才進宮才短短一兩個月,他也就短短兩個月沒見過她,如今她卻能如此的把握出這一首詩,她到底在宮中遇到什麼?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秋夕,而盛憫君和白淵兩人都被她的才華再一次驚豔到,紛紛吩咐隨從卻摘抄那一首詩,蕭御風看着秋夕再一次大放光彩,不禁會心一笑。
耶律雄氣急敗壞的看着耶律尋,但耶律尋卻被秋夕的才華驚豔到,根本沒有理睬耶律雄,反而站起身,往回走去。
秋夕看着觀看臺上的那三人,蔑視的一笑,淡淡的說道:“我定要你們哭着離開墨寂皇朝。”
她一轉身便離開,根本沒有再去理睬竹御凌的驚豔,但是在離開的那一剎那她已經將一份紙團塞到竹御凌手裡,而他緩緩打開,不禁微微一皺眉,又一下輕笑,“今晚有意思了!”
蕭御風看着秋夕走回觀看臺上,寵溺的對着她一笑,伸出手。秋夕看着他這般,再看了看目光投向這邊的觀衆們,不禁挑了挑眉。
她不能這樣不給蕭御風臉面,便會心一笑,伸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帶着她離開。
而觀衆們紛紛因爲吃了這一波狗糧,而發出歡呼聲音,唯獨竹御凌眼神暗了暗,甩袖子離開。
剛醒過來的柳毓兒發現一切都變了,不禁狠狠地咬着牙,流出淚水,默默地喊道:“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