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雲邊將林思雨扶正邊說道:“回師叔的話,掌門雖身受重傷,還好沒傷到要害之處,暫時並無性命之憂。”
石雲出雙掌,頂在林思雨後背兩翼,道:“侄兒已將掌門傷口處的穴道封住,以免失血過多。這就要她輸入些真氣,緩解眼前之急。”
夏紫凝聽到後嘴角抽搐,心想着真是萬幸。若不是有李朝九這個外人在眼前,指不定早已哭出聲來。她櫻桃般的小嘴咧成一線,眼中淚光灼灼。趁着李朝九在關切望着林思雨,她急忙埋頭用袖子拭去眼中的淚花。
突然,她又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劍氣。她霍然擡起頭,轉身回望,只見十餘丈外,王風吟已將五位幫主挑落下馬。那混在空中、樹蔭之下的劍氣,如同千千萬萬朵小花,夏紫凝已明白到,王風吟所用招式便是落花劍法中的最後一式“繁花散盡!”。
五位幫主躺在地上,其中兩位還受了重傷,各吐一大灘血。另外三位則躺在地上,眼冒怒光,急急咬牙。王風吟緩緩向五人逼近,看似要奪去那五人性命。這時候,海沙幫的幫主陳寶全跪到地上,磕頭求饒道:“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王風吟笑了笑,停住腳步。見此,另外四位幫主如若見到生機,也跟着跪地求饒道:“王公子,饒命!我等也是一時糊塗,誤聽了奸人的話!”
“哼!”王風吟側臉鄙夷地看着五人,笑了笑。見王風吟心情轉好,五人面面對視,也跟着哈哈大笑,以爲已平安無事。哪隻王風吟突然臉色一變,舉起手中之劍,道:“若是諸位不求我,與我抗爭到底,興許我還會念在諸位是條漢子而放過諸位。如今看來,你等只是一羣貪生怕死酒囊飯袋之輩,留着你等也是禍害他人。”
說畢,王風吟飛劍一刺,準準刺破了陳寶全的喉嚨,一時間,鮮血飛濺,灑在了陳寶全左側的杜海濤臉上。聞着這腥味,見着這腥紅,杜海濤駭然之極,霎時沒了反應。
鮮血又濺!王風吟劍往左一花,封了發愣的杜海濤的喉。見此,另外三位幫主急忙起身,四處逃散。王風吟起身,嘩嘩幾劍,血色與劍光齊飛,叫遠處的夏紫凝不忍再看。夏紫凝回頭,喃喃道:“沒想到這王師弟下起手來倒是狠毒,絲毫不是素日一副渾不正經的模樣。倒有點像是.......”
她只看了看身邊的李朝九,不願說起孟朝九這三個字。待到她再回頭時,王風吟已將另外三位幫主擊斃。她咳了一聲,心中既是覺得酣暢,又是有些悲憫。
李朝九拍手叫好,驚呼道:“太好了,王大哥已將那五位幫主都殺了!”
夏紫凝杏眼突然睜大,想起一事,便側頭問李朝九道:“李公子,你不是說我王師弟被埋在雙華城井底麼,爲何今日又獻身,而且生龍活虎更勝以往。”
李朝九搔頭,傻笑道:“這位前輩,昔日在下真是親眼所見王大哥被埋入井底,後來是如何逃脫的,待這羣烏合之衆散去之後問他便知。”
說畢,李朝九走上前,大聲呼喊道:“快看,那五位幫主皆喪命於王師叔手下!”
聽他一聲呼,正在激戰之中的衆人無不回頭看去,只見五位幫主皆已斃命,倒在血泊之中。站在五人之間的是一個持劍少年,渾身殺氣。
“這該如何是好?”
“不好啦,幫主,幫主死了!”
.......
江湖幫衆連連驚呼,亂作一團,如同散沙。
“喬幫主呢?”
“對了,喬幫主?”
“喬幫主!”
不見喬自在身影,衆幫衆急呼道。
“在那!”有人見着了喬自在的身影,便大聲喝道。所有人隨着此人的目光追去,只見上山的石梯之上,喬自在正被一小姑娘追得如同鼠躥。
“來人呀,快來救我!”喬自在大聲呼救道。雖貴爲一江湖大幫派幫主,與已死的那五位幫主一樣,喬自在的武功只是強於幫衆們甚多,卻也難稱得上是江湖高手。面對着葉雨喬,手無寸鐵的他只有逃命的份。
葉雨喬見其失魂落魄樣,覺得好笑,故沒有直接取他性命,而是戲耍他一番。她出刀只是做做樣式,並非是真想擊他要害。喬自在躲了一陣後,見階梯底下躺着幾具幫衆的屍體,心生上前借劍的念頭,便縱身躍起。
葉雨喬識破他念頭,心想着不必再耽誤功夫,一個輕功身法追上去,凌空中一招落葉刀法中“飛葉龍旋”一式從身後刺穿了喬自在的心。得手之後,葉雨喬收回刀,再次跳躍,落至山門處。
“嘣!”的一聲,喬自在摔落跌地之聲響如同巨石從天砸地,驚了所有江湖幫衆。
羣龍無首!見喬自在也死,千餘名江湖幫衆鬥志全無。
“弟兄們,撤!”人羣中,有人聲嘶力竭喊道。已顧不上這聲令是由誰發,近乎所有的幫衆往後撤,四處散去。隨後,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千餘名江湖幫衆已沒了人影,只留下一些病殘無法逃命之徒。
花間派的弟子們也沒有趁勢追擊。雖然擊退了來敵,可數十名幫衆中,重傷者過半,無一人毫髮未損。對於他們而言,能保住花間派已是上天眷顧,眼前是救傷員要緊,哪裡還想着將來敵趕盡殺絕。
王風吟走到葉雨喬身旁,握住她的手,關切問道:“葉雨喬,你可沒受傷吧?”
葉雨喬搖搖頭,要強說道:“你都沒受傷,我當然也不會受傷。”
“走,去看看我林師侄情況如何?”王風吟牽着葉雨喬的手走向李朝九等人。
“王大哥!”李朝九傻笑道。見王風吟和葉雨喬十指緊握,他便知二人是何關係。他當即心想若王風吟心屬於眼前這位姐姐,那雙華城的大小姐言若初該如何是好?
王風吟衝着李朝九笑了笑,便走到夏紫凝面前,抱拳道:“夏師姐,師弟來晚幾步,還請恕罪!”
夏紫凝咳了幾聲,在身旁女弟子的攙扶下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師弟,今早聽李公子言你喪命於雙華城,甚爲悲痛。如今見你無恙,高興之情無語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