煒煒結婚,只是小範圍的簡簡單單的辦了幾桌酒,就連紅莠都沒有通知。當天晚上紅莠有了感覺,便打一個電話給婉兒問:“家裡那邊是不是有喜事了。”
“是啊,煒煒結婚,沒有通知你呀。”
“同誰結婚?”
“小虎。”
“小虎?”
“是啊。”
“隱藏夠深的。”
“是不是金筆有感應了。”
“媽,你說對了。”
“現也來不及了,在近期找一個時間回來一趟吧,你一個人回來也成呀。”
“志豪是沒有時間,他新接的一項工作。”
“你來了同他們解釋一下。”
“同她們能解釋得清嗎?”
“通不通是她們的事,應該她們會理解,是她們沒有通知,還能怪誰。”
“媽,好吧。媽,要注意身體。”
“好。回來娘倆再說吧。”
“拜拜。”
“再見。”
幾天後,紅莠東西都沒有放下來,就直撲夏林海家,剛到門口胖小姨子也從商場裡回來。
紅莠沒有顧許多,一頭撲在胖小姨子懷裡。胖小姨子一個楞住了,這孩子怎麼回事,心很是激動,這是她最喜歡的女兒回來了,原本她也要知道她的,是夏林海不要說,煒煒結一次婚了,又結一次婚,也不好看。故此沒有驚動任何人,幾桌飯就只家裡的人。
胖小姨子,高興的眼淚直流。拎起紅莠的包就向家走。“媽,哪能讓你拎呢?”
“莠啊,爲孃的真的好想你,在夢裡都夢到過。”
“我也是。媽。”
“你看看煒煒又結婚,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回事?”
“這事是婆媽告訴我的。”紅莠本想說是媽告訴她的,爲了區別加上了婆字。
“我們都沒有臉。”胖小姨子一臉的不高興。
“這也沒什麼,只是煒煒妹妹,她的想法給人不太好理解。”
“她什麼想法別人不理解,就是找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太不像話了。”
“媽,不要生氣,她一定有她理由,也有她苦中。”
“她還有理由,還有苦中,不是她自己作的孽。”
“年輕人喜歡幾個男人也是正常的。”
“正常個屁,她還有個......”胖小姨子沒有向下說了,她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唉......是我造的孽。”
“媽,你千萬不能這麼說,你生的女兒又漂亮又聰明,在這十村八組有幾個能跟煒煒比的。”
“這道是,可是她的婚姻怎麼這麼亂,是不是她非得要這樣纔會好起來,是她的八字命吧。”
“媽,你能聽我說說嗎?”
“莠啊,你什麼我都信,煒煒不像我生的,你纔是。”
“你想想煒煒在中學時期就愛了老師。”
“人家結過婚了,你愛他有什麼用,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站在外面的人是這樣想的,可她沒有這麼想,她想的愛就是愛,哪怕愛個不該愛的人。”
“那時爲孃的也不說,她小,不懂事,現在都大學畢業了,還留過洋,二十好幾人還不懂事,怎麼不叫人心痛。”
“媽,是這樣的,她又見到了她深愛的人,又重新燃起了愛的火焰,回望那人官升級,比過去更是有派頭。”
“人面獸心,衣冠楚楚,背後乾的都是骯髒的事。”
“那男的本身就好色,見到煒煒比過去更加美麗動人。就是一百個件條,他都答應,一旦他上了手就不是那個樣了,他要保自己呀,他不可能爲了你一個區區女人,他的女人多着呢,只要他有這個地位,下一個比你煒煒更好的女人出現。”
“你看看這人要多壞,有多壞。”
“所以,煒煒爲了扳倒他,做出了犧牲,那裡知道夏正東也是一個不爭氣的東西,若是扳倒了他,煒煒是會同正東頭皆老的。孩子的真相也會一直瞞着正東。”
“那煒煒害了正東嗎?”
“可以這麼說,她是有利用正東的能力去擊倒對方,還過她也是愛正東的,只是愛夾着私心,不純的愛當然不叫愛了。”
“你的意思說,正東要是扳倒了他,煒煒就不可能同正東離婚。”
“是這樣的,最後大不了再給正東生一個孩子,也算報答了正東,他是她和正東的共同敵人,她沒有想到正東不再雄起。”
“這裡還有這樣的彎彎繞。”
“媽,煒煒是你的女兒,是個了不起的女兒,比我要強。”
“強個屁,到頭來還不是跟一個鄉下人。”
“媽,你又錯了,煒煒對小虎是有深厚的情感的。”
“煒煒這麼做,小虎知道嗎?”
“這事小虎肯定不知道,到現在也許知道一點,還不完全瞭解事情的全部真相。”
“爲什麼小虎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扳倒市檢查長呢?不是煒煒指揮他這麼做的。”
“這當然不煒煒叫他這麼做的,小虎也不知道煒煒的孩子是自己的,要是知道了,小虎能放過正東嗎,肯定一次又一次說煒煒的孩子是他的。”
“你這麼一說,是有道理的。”
“我看後小虎一定知道煒煒的孩子是他的。不然他不會這麼幹的,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小虎怎麼知道煒煒的孩子是他的呢?”
“這個件,我也想不出來,爲什麼就知道了,是煒煒說的,不像。”
“你是說不是煒煒,那小虎的被後一定有高人。”
“媽,我也是這麼想的。”
“對,對我想起來了,婉兒不是他媽嗎,說不定婉兒知道煒煒的事。”
“有這個可能。”
胖小姨子聽了紅莠的一席話,心裡亮堂了,心想煒煒的鬼計還不少,看似很陽光的,可心裡也是很陰的,她非要扳倒他,煒煒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感到女兒有能力,幹做幹爲幹當,不打倒他,她決不收手,也算是女中豪傑。
胖小姨子,今天是最高興的一天,她拿起電話先打了一個給婉兒,說親家今晚來我家吃飯,你的婦媳,我的女兒回來了,隨後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小虎叫他們婦夫晚上回來吃飯。
夏林海聽到胖小姨子大嗓門給一個個打電話。
“叔,回來了。”
“莠來了。”
“煒煒結婚,也不通知一聲。”
“莠,別提了,氣都氣死我了,也就是辦一個簡單儀式,原本就是酒樓辦一桌飯,後也有五桌人,都是自己來的。”
“氣什麼氣。”胖小姨子插了一句。
“你不在家怨天怨地的好幾天,現你不氣了。”
“我氣什麼,我高興,女兒有本事。”
“等等,你是說莠,還是說煒煒。”
“我們的女兒煒煒。”
“煒煒怎麼有本事了,幾天就長能奈了。”
“不是的,我懶得跟你說,同你說也不明白,回頭再跟你慢慢說吧。”夏林海看到老婆高興的樣子,定是莠對她說了什麼,她這個人一見到莠就會情不自盡的高興。夏林海看着胖小姨子忙碌的背影搖搖頭說:“莠坐,讓你媽去忙,家裡找了一個廚師,用不着你上手,現同志豪過得還好吧。”
“叔,好,只是志豪接了一個新任務,沒有時間來看你,這個北京的土特產是志豪叫我帶給您捎的。”夏林海見志豪捎來的東西,管他貴不貴都是他一片心,十分滿足。
滿臉堆起了皺紋,笑成一朵梅玫花似的接過莠的禮物。嘴裡還說:“工作那麼忙還記得我,好孩子。”
“叔,這是做兒女應該的。”
“好,好好。”夏林海連說了三個好字。
這時夏煒煒與小虎帶着兒子回來了。
姐妹見面又是一番熱鬧。
小虎跟着煒煒後面喊了一聲:“姐來了。”抱過煒煒手上的孩子。讓她們姐妹倆好好述述舊。
煒煒拉着紅莠的手,一同走進了門。
小虎帶着兒子在大門外院子裡玩,這時婉兒也來了。“媽,莠姐回來了。”婉兒摸摸小虎兒子頭說:“我知道,這孩子越來越像你,身體好是本錢。”話音剛落,胖小姨子就從屋裡小跑着出來迎婉兒。親家母長,親家母短。攜手進了堂屋。
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過去的一切好像沒發生,像是風吹過去,沒有留下一絲絲痕跡,她們都像是天然的,集合到一起。
經過幾起幾落,相互你爭我奪,現又走到了一起,沒有陌生感,心與心靠近了,坐一起吃着喝着,相當的融恰。
誰都不懷疑這是一個和諧,令人羨慕的一家人。
剛纔還是好好天,突間下起了雨了,這不大可溼衣裳,話不大而繞心房。
夏正東正在閱着恆豔豔交上的報告,感覺不太對勁,我們是代表縣裡,怎麼是一個旅遊局呢?走的時候我還對她說過,你不是代表旅遊局,你是代表縣裡去同王總談,這份報告分明就是代表局裡的口吻談話嘛。
他拿起桌上的座機,停了一下,還是放下了。他點燃一支香菸,平日裡他很少抽菸,深深吸了一口,再看看內容,是不是符合縣裡的指示精神。
一把手做,一般都是行規蹈矩,謹言慎行,這樣做事就不會犯錯,就是犯錯了也有大個子頂着。
他又一想這不就是一份報告嗎,有必要興師動衆嗎?怎麼這樣沉不住氣,是什麼原因使他這個樣子的呢。
他想了想,不就是那次星期日,還是一個同事請的客,他要調到別的局去,幾個局長都去了,沒有接他的一杯酒,他好像下不了臺,她以茶代酒,夏正東不願意,後來恆副局喝了半杯茶,他還是沒有喝,停了幾分鐘,夏正東又不得不喝了一杯酒,也是自己給自己的一個臺階。
這是他當局長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現象,至今還耿耿於懷。
再大度的男人,有時也是有小心眼,特別對心儀的女子,那怕絲微的地方與他的男人不同,他就會感到不舒服。
其實,夏正東也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可在這個問題是有一點,可能他對恆豔豔傾心,很是喜歡的原故吧。
原本就是旅遊局對茶葉公有限公司合作事項,並不是縣裡和茶葉公司的合作,他這樣做,有點拉大旗做虎皮,人家是經濟單位,也不是市裡財政撥款,他們是靠自己,他們自然是利放在首位,沒有利,他們的工人工資誰能保證,誰同他們合作都是一個樣的。
夏正東在這個問題,他犯了一個錯誤,是恆豔豔給糾正的,他還想找豔豔的茬,不是一個笑話。夏正東想想自己也偷笑了。
人有時爲了愛,容易迷失方向,公私關係有些混爲一談,這就會出問題的。
夏正東看完了這份很有份量的《意向合作責任書》,感到十分滿意,沒有什麼毛病可挑的,爲什麼想挑毛病呢?說到底還不是顯示自己的權威,自己要高明,這是領導們的通病。
若是自己正真去做這件事,不一定比自己的下屬做得好多少,甚至還要差些,他不去檢討自己,總喜歡在別人的身上找毛病,也是人們嘴裡說的雞蛋裡挑骨頭。
這回潘局長做得很認真,這是他當領導以來第一次這麼重視,首先,他將這《意向合作責任書》認真的閱讀了,有重點的地方還做了記號,好方面講得很多,不足地方也有兩處,重點交待,而且說明了理由。
夏正東像是老師上課前認真備好這一課,他並沒有天馬行空亂說一通,展示自己的才華,顯得自己高高在上的樣子。做好了這一切才叫來了恆豔豔。
恆豔豔來到潘局長的辦公室,夏林皓很熱情請恆豔豔坐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
“恆局長,這次去茶葉有限公司,辛苦了。”
“這是我們份內的,談來下辛苦。”豔豔正規正矩的回了一句。
“這份《意向合作責任書》,我認真看過,看得出來是下了不少功夫,有些合作意向,我還沒有想到,可你考慮到了。這是一次成功的與茶商的談的合作,我代表局裡領導班子表示向你的感謝。”
這個感謝,恆亮是沒有想到的,不過她是認真研究過這合作得失的,最大限度維護旅遊局的利益,當然她也是在旅遊局在她去茶葉有限公司之前,給的恆豔豔一個框架內,也討價還價過,這個合作意向書談好就得訂了下來,一訂就是五年,後面再想修改難度就大了,恆豔豔做到了,而且從整個合作意向來看,還爲旅遊局提高了一個百分之零點五的利益。
這不能不說恆豔豔一心爲了這次合作花了不少心血的。
有些問題的地方,夏正東用紅筆劃線的地方,總共有三處,不是有缺點,夏正東局長說,我用紅筆劃線部分,你看看,是否可商榷。
夏正東局長改換了一種談話的方式,用‘商榷’二字,沒有說這個地方一定要改。不是說他看問題是模棱兩可。
恆豔豔看着潘局長點出的地方,反覆看了看,是有些不妥的,當時怎麼沒有看出來呢?還是在審覈這份意向合作書時,沒有去仔細去敲打琢磨。這是工作中的瑕疵。
恆豔豔將這三處,同潘局說,你看看這樣改行不行。
潘局長看過豔豔點點頭,在這份意向合作責任書上籤了同意實施四個字。並交待發出來,送不份到他這裡來。
豔豔想,怎麼這幾處自己怎麼沒有看出來,她也看過兩遍呀,爲什麼潘局一看就看出了呢。這個問題出在那呢?哦,她還是沒有重視這細小細節,認爲這地方沒有什麼重要的,只是一個附設說明。
在此同時,她也感到領導就是領導,比她的水平高,不得不服氣,她也爲夏正東平易近人感到一種舒服,在這樣的領導手下幹事,還是有很快樂的。
豔豔也想到,那次同事請客吃的一幕,確有逼逼奪人的味,他全身不舒服,這次就樣是換了一個人,一點沒有以一領導自居的感覺,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她還真的不明白,怎麼改變得如此之快。
她在進夏正東局長辦公室時,還是戰戰兢兢,同事都說這個局長很利害,原先他就是副縣級,是由於爲了同一市檢查長爭一個女人,被人陷害降了級,纔到縣裡當了一副局長,一干就是四年,才升上來的。
憑他的才華當一個縣長也是有餘的,加上他平時又不苟言笑,所以他手下人都感到局長不怒而自威。
可這次,豔豔改變了人們對潘局的看法,這是她親身經歷,這一次合作意向,是旅遊局本年度的重頭戲,不是一般的工作,這個做不好,東縣的旅遊經後的發展會帶來很大的阻力。這麼艱鉅而光榮的任務交給了她,也是領導對她的極大的信任。
豔豔非常清楚這一點,這也是她來到中國首次做的大項目,不光是旅遊局,縣領導也在看這個項目,旅遊局能否做得好,有關乎東縣旅遊事業的發展。
她爲了這個項目,她多方調查,進行反覆研究論證,也參考了一些外地搞得好的經驗,她還去了紅莠工作地方,紅莠自然是夏正東聯繫的,從她那裡學到了不少的東西,紅莠一聽到是家鄉來的,還是要在婆媽地點劃爲旅遊區域,心裡很是高興,便將自己所有的對旅遊開發的方方面面,一一同恆豔豔作了很深刻的交流,給豔豔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因爲前期工作紮實到位,纔有這份合作意向書的出現,豔豔的才能也得到了領導的認可,豔豔信心滿滿,爲下一步開展工作,做了全面的部署。
夏正東突然改了以往的工作作風,自己都大吃一驚,爲什麼有這麼大的改變,這種改變不僅使工作開展的更好,手下人幹起來也有勁頭,有奔頭。
夏正東心裡明白,是這個外國女孩的到來,給了他全新思維模式,理念與觀念上都有所改變,這是很多人看到的,大大的增強了領導班的凝集力和戰鬥力。
多少年不變的一貫性的家長制的領導作風,改變了,局裡和諧了,人們也敢說真話,講實話,當面一套,被後套的人少了。
領導與被領導都是平等的,沒有上下之分,誰意見好就採用誰的,並不是從前一言堂,領導說了圓的,你不敢說偏的,領導說長的,你不能說方的現象。
從前說這事要用一萬元辦這事,你只要八千元就可辦成,你還得聽領導,不敢說半個不字。你要是拿出自己的意見,領導會一下子將你抵到壁上去。“你以爲我是鐵一塊。”領導這說,你還能說什麼。反正是公家錢,管他的,還帶着一肚子的氣去完成這件事,你說能做好嗎?
夏正東還制定有建樹的好意見,不僅要採納,還得獎勵,一個單位的人心向,勁向一塊使,那沒有辦不好的事。
夏正東的變化不是偶然,是必然,使他改變是從一個女人身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