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靈根潛質嚴格說來是自己的秘密,決不可輕易告知他人。我是你大師兄,也是你的領路人,修竹師弟是測靈堂執事弟子,曾發過心魔絕不會泄露他人靈根潛質。是以,我們絕不會將你的靈根潛質告訴別人,你自己也要注意。”閔子墨正色道。
安雲點頭表示瞭解。修道者的靈根潛質的確算得上不大不小的秘密,除了師門長輩之外,甚少有他人知曉。
這其中有個原因,靈根潛質決定修煉速度以及修煉的是何種功法,擅長何種法術。如果被仇敵知曉,仇敵便能通過對方的靈根潛質和門派,推斷對方此時的修爲境界,擅長何種法術,什麼時候衝關渡劫……然後針對這些情況,佈置針對對方的陷進,危險異常。
“你的靈根潛質過於優秀,修竹師弟篡改你的資質點也是爲了你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小師妹切記,除了師尊之外,不可對他人言說。”閔子墨繼續說道。
“大師兄,安雲記下了。”安雲鄭重的回答道。
閔子墨緩緩點頭,心事重重的帶着安雲返回了錦鯉堂,隨後便讓她好好休息,無聊時可隨意在宗內熟悉環境,一切等師尊出關再說。
安雲無不應是,送走了閔子墨後,關閉了錦鯉堂院門回到內室。坐下後連飲了兩杯靈茶,勉強將興奮的情緒平靜下來。
靈根潛質95點,自己竟有如此逆天的靈根潛質!
她現在還覺得有些不真實,要是前世她的資質有今生一半,恐怕早就修成了元嬰修士,何必每日枯坐打坐,閉關死修?
安雲目光一凝,忽想起一事,在測靈堂時,她感覺到了一股磅礴的神識在她身上一掃而過,那是金丹期修士的威壓。
朝雲宗共有三名金丹期修士,掌門聞一真人只差一腳便能邁進元嬰期,流雲真人是金丹期八層修士,還有一名執法長老顏雲水是金丹期三層女修。
流雲真人正在閉關,他也不需要用神識探視自己,而剛纔那股神識強橫無匹,絕非金丹初期修士所爲。那麼,那股神識的主人只可能是掌門聞一真人。
這朝雲宗處處透着怪異,她一個小小的入門弟子測試靈根,掌門真人居然親自神識關注,甚是奇怪。
想不通也就罷了,安雲累了許久,索性吃了一顆辟穀丹,安心躺下睡覺,一切等休息好了再說。
在距離朝雲宗幾千裡遠的青冥山脈大峽谷處,青冥十三宗之首的上湯宮就坐落於此。
此大峽谷堪稱是青冥山脈靈氣最充足之處,天地靈氣濃厚如霧。相傳青冥大峽谷是被上湯宮開山祖師用*力劈斷了整個青冥山脈,將地下的幾條巨大靈石礦脈從中斬斷,各大礦脈中的靈氣打量泄露,硬生生的打造出靈氣濃厚如霧的環境。
霧氣忽的從中散開,一道劍光一閃而逝,隨後落在思無涯上。
寧向直背對着來人,悠然的望着腳下深不可見的懸崖,久久未動。
來人也不催促,靜立其身後,放佛原本就站在這裡千年萬年一般。
“暮離,如何?”寧向直終於開口,語調毫無起伏。
“稟師尊,流雲師叔一路向北,在路上遇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兒,隨後兩人不知說了什麼,流雲師叔就將小女孩兒帶回了朝雲宗,似有收徒之意。”秋暮離淡笑着回道。
“十歲大的小女孩兒?”寧向直微微一愣,奇道:“什麼來路?”
“應該沒什麼來路,身上有些許靈力,更像是流雲師叔偶然遇到,索性帶回了朝雲宗。”秋暮離想了想,猜測道。
寧向直斷然道:“不可能。流雲是何等人也,絕不會做無意義的事。事出必有因,只是我們不知道他腦子裡的想法罷了。”
秋暮離淡淡笑道:“一個小女孩兒而已,師尊是否太過在意了?”
寧向直轉過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嚴肅道:“暮離,雖然你從來沒有說過,但卻瞞不了我,你不是一直想要查出當年誰殺了你父親嗎?”
秋暮離笑容一斂,忽而又笑了,輕聲道:“兇手不是華天霄嗎?他中了師尊的渡厄神掌,絕活不過十天。等找到他的屍體後,我會焚香告慰先父之靈。”
“你不必在我面前掩飾,我知你對我一直懷有戒心,或者你對執法堂所有人都懷有戒心。”寧向直看了他許久,忽然長嘆一聲:“你父親秋長生當初號稱元嬰之下無敵手,就連華天霄也要遜他一籌,更何況是我們其他人?”
他繼續道:“劍意門的人向來恃才傲物寧折不彎,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華天霄既然否認了殺你父之事,爲師相信他不是兇手。我與你父是至交,曾發誓要替他復仇,你是他的兒子,我自然對你百般照應,你爲何連我都不肯信?”
秋暮離垂首看着腳下,許久才淡淡笑道:“師尊多慮了,暮離對師尊感激尚且不及,談何懷疑?”
寧向直眯眼看了他半天,秋暮離始終含笑相對,笑意淡若春風,神色絲毫不變。
“你有此心就好。”寧向直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只好隨意帶過,繼續說道:“華天霄雖然不是真正殺你父親的兇手,但與你父親之死絕對脫不了干係,他一定知道兇手是誰。我之所以每次追殺華天霄都會召集所有執法堂的成員,原因無非就是想從其中看出誰是真正的兇手!”
“師尊看出來了嗎?”秋暮離淡淡問道。
“從幾次追殺華天霄的行動來看,我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
秋暮離擡起眼簾:“師尊指的是流雲真人?”
寧向直點頭道:“不錯。我查看過你父親的死因,是被人施以暗算之後才慘遭不幸。能夠暗算他的人,必定是熟人,也只可能是執法堂的人。流雲幾次行動詭異,似有放過華天霄之嫌,我猜想他很可能就是兇手。只是他行事謹慎,始終沒有抓住他的把柄。”
秋暮離眼波微動,若有所思的說道:“師尊要我做什麼?”
寧向直眯着眼,眼神如刀:“你想辦法去一趟朝雲宗,仔細查探這名小女孩兒的來路,或許能查到一些線索。”
“是,師尊。”秋暮離應了一聲,駕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