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王朝跟袞朝截然不同。
它是個修行者遍地的王朝,朝中重臣都有人仙之境,當朝太師聞昌甚至有地仙之境,爲癸酉界有數的頂級高手。
龍吟王朝就如地球上的美國,橫霸四海,權勢滔天,就連九府一寺,都不願輕易招惹。
玉王爺乃是本朝龍帝的第四子,從小修行,還下去別的界域轉過一劫,如今是人仙第二重的修爲,一手天子龍拳,橫掃同階,堪稱無敵。
嚴熹和蘇飛霞,鳳七,到了玉王爺的大營之外,他本來以爲看到的古代營帳,雖然文字上能吹噓,綿延多少裡,何等壯闊,總不能如現代軍營,威嚴森赫。
但遠遠看到了玉王爺的大營,嚴熹心頭突突一跳,暗叫道:「我這是穿越到了哪本仙俠?這大營…不是偏古代歷史系,是偏洪荒流啊!」
玉王爺的答應,綿延百里,八方各有一座樓臺鎮壓,每座樓臺上都有一件法寶,放出沖霄霞光,燦爛奪目。
大營中的軍士,隨隨便便一個普通的小卒,都有吐納術六七層,隊長之類更是宗師,大宗師遍地,稍微有些身份的將校,都已經到了世間法界的層次。
嚴熹正在偷窺,十餘名騎乘猙獰有翼黑龍的黑甲龍兵,極快的飛了過來,爲首的一名武將喝道:「何人敢窺測玉王爺的大營?趕快束手就擒,跟我去營中問話,若是膽敢頑抗,生死不論。」
嚴熹瞧了一眼蘇飛霞心道:「這事兒該你了,我不專業。」
他也不是真正的墨池鯉,哪裡知道該如何對答?
蘇飛霞雙手合十,當胸一禮,說道:「大雲光明寺座下,蘇飛霞,墨池鯉,鳳七,奉命前來襄助玉王爺,非是胡亂窺測的外人。」
爲首的武將冷哼一聲,居然也並無多少尊重之意,說道:「既然是來助陣的異人,且跟我來。」
這名武將駕馭有翼黑龍,帶了這十餘名黑甲龍兵往大營中飛去。
嚴熹催動了八部天龍王,隨後跟上,施展了一門秘術,悄悄傳音問道:「大雲光明寺這麼沒有牌面嗎?玉王爺麾下一個區區武將都不甚恭謹?」
蘇飛霞臉上有些訕訕,還是鳳七低聲解釋道:「她和墨池鯉的師父是移山金剛,不過是人仙級數,故而連帶徒弟都不受尊崇。若他們的靠山是位阿羅漢,待遇又自不同。若是他們是大雲光明寺某位大菩薩的傳人,只怕玉王爺都要出大營來接。」
嚴熹頓時恍然,蘇飛霞卻有些訕訕。
鳳七如是被蘇飛霞降服,成了人家座騎,也不會說話如此直白,但她是被嚴熹帶出來。嚴熹的境界,明顯已經超出了人仙第一重,故而她也就不太在乎蘇飛霞的感受了。
嚴熹從下方飛昇上來,還有一個慣有的概念,都是散仙之巔,渡過風火雷劫,才能飛昇上來,地位必然個個高崇。
但此時他才意識到,癸酉界的人仙,在世俗的地位,大概比甲寅界的大宗師,也不差太多。
須是地仙級數級數,纔算是此界的高人。
至於天仙,癸酉界並無幾位。
大雲光明寺一共也只出過四位大菩薩,已經有一人飛昇大羅法界,也就是創出了鬥勝王佛經那位。
其餘九府亦差之不多,在甲寅界傳下陰山教的九天鈞府,甚至只出過一位天仙,如今這位老祖已經飛昇大羅,九天鈞府在癸酉界,只有七位地仙坐鎮。
龍吟王朝雖然比不得九府一寺底蘊雄厚,也沒出過天仙,但卻有四大地仙坐鎮,除了當朝太師聞昌,還有左右兩位大祭司,以及天下兵馬大元帥海飛熊,又得了人間王朝的氣運,故而才能如此豪橫。
跨乘有翼黑龍的武將,把三人帶到了大營中,路過鎮營樓臺的時候,嚴熹望了一
眼,這座樓臺高空懸的法寶乃是一面大旗,遍地金色,上面有無數蓮花開謝,旗幟招展,有無數金蓮在虛空中開謝不定,隱現無常。
蘇飛霞低聲說道:「這是咱們大雲光明寺的法寶,乃是楊黑熊師叔所煉,他是大雲光明寺僅有的三位,煉就了鬥勝王佛經之人,也是跟我們一樣,出寺下山,輔助龍吟王朝。」
「後來得罪了龍吟王朝的兵馬大元帥海飛熊,被冤詔下獄,一身法寶都被本代龍帝下旨褫奪,分別賜給了朝中人物。」
嚴熹驚道:「大雲光明寺也不替他出頭嗎?」
蘇飛霞有些訕訕的說道:「他是鬥勝王菩薩一脈的傳人,如今鬥勝王菩薩已經飛昇大羅,這一脈……無人出頭。」
嚴熹想了一想,吐槽了一句:「骯髒的政治。」
他可以想象,一個煉就了鬥勝王佛經的楊黑熊,在大雲光明寺是如何異類,如何不受待見,至於被送來龍吟王朝,被冤枉下獄,說不定還是大雲光明寺的高層大菩薩的意思。
這就很世俗。
嚴熹瞧了一眼,這杆大旗,心道:「此寶合該刻歸我。」
這面大旗是十方淨土心蓮齋的法門祭煉,名曰:十方淨土旗,又名萬朵金蓮旗!
施展開來,就如有人施展十方淨土心蓮齋的法門,能開萬朵金蓮,守禦無雙。
嚴熹只看了一眼這件法寶,就知道楊黑熊的境界大概跟自己差不多,也是人仙第三重,他如是有了這件法寶,等若兩個自己,跟人鬥法。
嚴熹等人入了玉王爺的大營,就看到一個古服高冠,渾身黑瘦的道人,頭頂上七條黑蛇翩然遊翔,吞吐黑煙。
跨乘有翼黑龍的武將,拱手稟報道:「有大雲光明寺的弟子前來投奔,還請孫長老定奪。」
黑瘦道人眼神開闔奇光瀰漫,淡淡說道:「小輩而已,給個隊佐之職,分百人老卒與他們,令去守護糧草。」
蘇飛霞臉上頗有難看,正欲分辨,嚴熹卻悄悄阻止了她,心道:「還真來替玉王爺打仗啊?」
「分管糧草,就是沒事兒做,沒事兒做還不好?」
「等我打聽到,他們何時去討伐馬賽兒,暗中運作一番,就可以離開了,職務低一些反而更好。」
嚴熹拱手說道:「這位前輩,道氣昂然,身份必然非同凡響,小輩無知,不曾聽過名號,欲問一聲,免得日後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