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你怎麼可能會是一具分身？！”
“你的修爲明明已經達到了此界極限……”
爆怒過後，萬碭猛然醒悟過來，一臉不可置信地死盯着已經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識的李十一。
如果眼前這個“李永年”只是一具分身的話，那麼真正的李永年本尊豈不是已經強大到三倍於大道極限的水準了嗎？！
萬碭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濃濃的安，神念急速外放，不斷地探尋四方。
眼前這個被他暗算的傢伙，修爲實力明顯已經達到了仙界的大道極限，距離引來“神仙劫”，直接飛昇神界也只是差了一步之遙而已。
這樣的分身，哪怕是他萬某人都特麼搞不出來啊！
要知道。
完美分身最多也只能承受本尊三分之一的修爲實力。
以眼前這具分身近乎一億年的仙力修爲來反推，那李永年本尊的修爲實力豈不是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三億年？！
更重要的是，分身既然在這裡，那他的本尊真身又在何處？
這具分身，該不會是對方故意投放出來的誘餌吧？
現在，餌兒已經被他給咬到了，他最爲依仗的因果神通也提前施展了出來。
不出意外的話，對方馬上就該出來了吧？
“這特麼到底是從哪個棺材裡爬出來的老古董？！”
越想越憂心害怕的萬碭有些氣急敗壞地在心中咆哮：
“老子之前那具魔道分身是豬嗎？！”
“爲何他傳遞回來的訊息顯示，李永年纔是一個剛剛仙界不足百年的，年齡甚至都還不到兩百歲的小傢伙？！”
萬碭心中懊惱不已。
第一時間就感覺自己分身的記憶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有沒有被人篡改過。
否則的話，分身臨死之前傳遞回去的那些記憶訊息之中，怎麼會有假到這麼離譜的消息？
一個真實年齡還不到兩百歲，飛昇仙界才七十餘年的小傢伙，怎麼可能會擁有遠超大道極限三倍的逆天實力？！
那特麼可是三億年的仙力修爲啊！
正常的仙道修士，哪怕是帝尊境的大能，沒有個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年的積累，怎麼可能會達得到？！
就算是他有通天醫聖的聖級功法傳承，就算是他的天賦前無古人，可是修行就像吃飯喝水，它就是一個日積月累的過程啊。
沒有人能一口飯就吃個胖子，也沒有人能在短短百年時光就積累得到上億年的仙力修爲。
他萬碭不行，就算是他師尊老祖，傳說中的瀚淵魔聖也不行！
至於創下【不死醫聖經】的通天醫聖，就更不用提了，醫道修士的修行進度，從來都是龜速到令人髮指。
通天醫聖的天資再強，在修行速度方面，也絕對不可能會是瀚淵魔聖大人的對手。
萬碭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一個出身在中等界域之內的小傢伙，竟然擁有着遠超魔聖、醫聖等遠古聖人的絕世天資。
“【不死醫聖經】，既是醫聖所創，必是醫道功法。他一個醫修，又身處在中等界域之中，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嗯？”
似乎想到了什麼，萬碭突然一個激靈。
“特麼，這小子，別不就是通天醫聖本尊，或通天醫聖的某位親傳弟子吧？！”
萬碭突然腦洞大開。
越想越是覺得有這個可能，越想越是覺得有些雙腿發軟。
傳說中，聖人的壽元可是無窮無盡，縱是活個幾千萬甚至上億年的時光，也毫不違和。
雖然現在，確切地說是早在遠古末期，混沌三聖就已經相繼遁世，蹤跡不顯。
但是隻要他們沒死，一切都都有可能啊！
如果說仙界的這個李永年，就是通天醫聖本尊，或是通天醫聖當年山門座下的某位親傳弟子。
那麼如今發生在眼前的一切似乎就能解釋得通了。
他的那具魔道分身，不過就是巔峰帝尊境而已，如何能窺得破一位聖人或是聖人親傳的障眼法？
這一瞬。
萬碭覺得自己已經洞明瞭一切。
看着已經被他給禁錮在手掌心的極限分身，他心中的驚懼之意也隨之變得越發濃郁。
如果隱藏在仙界之中的那一位，真的如他所想，是醫聖本尊，又或者是某位從遠古活到現在的醫聖親傳。
那麼，他的真正實力，也絕對不會是區區的三倍極限而已。
這裡畢竟只是一方中等仙域，分身實力極限也就只能是一億年的仙力修爲而已。
一但超出這個極限，就會被大道排斥，直接引來“神仙”雷劫，被強制飛昇。
所以，分身實力三倍的常規推測，着實是有些片面了。
“【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疾！”
就在萬碭疑神疑鬼心生退意的時候，已經把他身上的寶貝給摸得差不多的李永年，終於開始對他施展起了另外一種因果秘術。
刷！
因果附身，法則盡顯。
萬碭的身形不受控制地直接隔空跨越了上千米，徑直挪移跪倒在李永年的身前。
單膝跪地，雙臂高擡，雙手猶如朝聖一般地手捧着李永年手中的“至尊”仙劍。
“這是……因果神通？！”
萬碭直接懵逼。
沒想到報應竟來得這麼快。
他纔剛剛用因果神通陰了對方的分身一把，對方馬上就來了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以同樣的方式來禁錮了他。
而且，這種因果神通的禁錮效果真的好羞恥啊。
竟然需要跪着來捧對方的仙劍！
就像是一隻木偶一樣，任人擺佈，全不由己。
萬碭縱橫萬界二十餘萬年，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奇葩的因果神通！
傷害性不大，但是污辱性極強啊有木有！
這般被動跪地臣服的姿態，若是被外人看到了，他的老臉可就算是丟盡了！
此時。
李永年一直隱藏着的身形，因爲因果法則的牽動，已然完全顯露。
萬碭一臉羞赧且驚懼地擡頭與李永年對視。
“永年道友，不，永年前輩，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個誤會，不知你會不會相信……？”
萬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諂媚的笑意，擡頭仰視着李永年，企圖以誤會來化解當前的困境。
同時他也在暗暗發力，試圖引動秘法，提前擺脫當前施加在身的因果神通。
李永年沒有搭理他，而是擡頭朝着不遠處已經得了自由的李十一看去。
此刻。
因果禁錮已經隨着萬碭的硊地而自然消散。
一如之前，李永年與李十一之間所存在着的因果牽連，被萬碭的因果秘術給直接掐斷了一樣。
李十一的身形及神魂正在逐漸復甦。
李永年的神魂意念再次與這具完美分身融爲一處，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將李十一身上的仙力修爲與神魂本源回收入體。
不過現在，似乎已經不需要如此了。
感應到本尊傳遞過來的意念波動，李十一心有所動。
刷！
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對着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的萬碭施展起了他最常用的醫道必殺技。
“【封脈十三針】，去！”
十三道金光飛閃而過，根根皆都沒入到了萬碭的體內。
不過，出乎李永年預料的是，萬碭面上的神情並沒有半點兒變化，也沒有被封了神脈而萎靡不振的虛弱症狀。
“竟然無效？”
李永年輕聲自語，對於這種結果，既感意外，又覺得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一個明顯有着超越大道極限修爲的至強者，如果這麼輕易就能被制服，也就不值得他如此忌憚了。
“繼續！”
李永年再次向李十一下達攻擊指令。
接下來。
神兵、蠱毒、妖毒、符文，各種必殺秘術。
李十一全幾乎全都亮了出來，在萬碭的身上挨個實驗了一遍。
結果，無一例外，全都傷不到萬碭分毫，最多也就是讓他難受一點兒而已。
沒辦法，面對已經完全超越了大道極限的萬碭，修爲只有九千九百九十九萬年的李十一，哪怕是藉助神兵利器之威，也無法將之徹底終結誅殺。
見狀，李永年的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這還是他頭一次遇到這種根本就殺不死的存在。
神兵利器無效，蠱毒妖毒無傷，他最擅長的攻殺之術，竟然全都在此人的身上折戟沉沙。
在本尊不能輕易出手的情況下，李永年似乎已經有些束手無策了。
“難道，非要用到最後這一招了嗎？”
“可是一但我將分身回收，以遠超大道極限的實力去斬殺此人，必會引來天劫降臨！”
李永年有些糾結不定。
如今的他，還沒有做好要渡劫飛昇的準備，如果可能的話，他是真的不想走到這最後一步。
“永年道友，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你這打也打了，氣也出了，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吧？”
這時，萬碭似乎也察覺到了一些異常，探聲向李永年說道：
“不如這樣，若是道友還是氣不過，有什麼條件道友可以隨便提，只要我能做得到，絕對不會半點兒含糊！”
殺人不過頭點地。
似李永年這般不停地用各種方式來折磨他的手段，似乎有些太小家子氣了。
至少在萬碭看來，這可是一點兒也不符合一位聖人或是聖人親傳弟子的行事風格。
要殺就殺，要放就放，似眼前這般墨墨跡跡的可是一點兒也不爽利，更沒有半點兒醫者的慈悲之心。
還有，從始至終，都是李永年的那具分身在動手。
攻擊的手段雖然凌厲，但在萬碭這裡卻是隔靴撓癢，並無半點兒實質性的傷害。
而萬碭眼前，手持仙劍，施展着因果神通的李永年本尊，卻是一動不動，與之僵持。
時間一久，萬碭難免不會起疑。
這丫，該不會就是個樣子貨，中看不中用吧？！
還有這因果神通，似乎也只有禁錮控制之效，而無半點兒直接的殺伐之力。
更重要的是，從李永年施展出了因果神通開始，他就一直是這般擡手舉劍的動作，一動也不曾動過一下。
萬碭很有理由懷疑，這就是李永年施展因果神通的前置條件。
我不動，敵不動，大家就這麼僵着。
很公平，也很因果。
本身就擁有因果神通的萬碭，對於因果神通的理解，自然也非常人所能比。
只是這麼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然看穿了李永年【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這項因果秘術的本質。
同時他也意識到。
李永年沒有直接憑藉着其強大無匹的實力將他鎮壓或是斬殺，而是施展起了這種看似有些雞肋的控制類因果秘術，似乎是別有隱情。
“也許事情並沒有我之前所預想的那般糟糕。”
“這個李永年，或許並沒有我所想像中的那麼強大！”
萬碭擡頭緊盯着李永年，眼中寒光乍現。
他已然開始意識到，李永年也許並不是不想殺他，而是以其分身如今的實力，根本就破不了他的防，根本就殺不死他。
而李永年的本尊一但親自動手，就必然會率先破壞了因果神通的維繫，就會讓他瞬間恢復自由。
屆時，他就可以親手稱一稱這位永年老祖的斤兩，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虛有其表！
“聒噪！”
李永年一聲冷哼，已然察覺到了萬碭的意圖所在。
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耶？
“【不死醫聖經】，給我鎮殺此獠！”
最終，李永年還是沒有選擇將分身回收，突破大道極限。
而是平生第一次地全力催動識海內的【不死醫聖經】，欲要用這件通天醫聖親手所書的聖人法寶，將眼前這個極限魔修直接鎮殺！
既然聖人法寶的消息已經泄露，李永年也就沒有必要再這麼藏着掖着了。
這丫不是想要看【不死醫聖經】麼？
這一次，李永年就要讓他看個夠！
“你……”
“通天醫聖的【不死醫聖經】，果然在你這裡！”
在李永年祭出聖人法寶的瞬間，掙脫了因果秘術束縛的萬碭不驚反喜。
一臉貪婪地緊盯着懸浮在自己頭頂之上的聖人法寶，朗聲大笑起來。
“真是天助本座！”
“如果你不主動把這件聖人手書取出，本座都不知曉它竟然就在你的識海之中寄居！”
“現在，真是多謝你了，至今日始，它就是本座的了！”
“天魔聖印，給我收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