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傲,不哭!”他看着她長長的睫毛上,都還有露珠似的晶瑩的淚水。
“可是,我忍不住。”天傲哽咽着,“我每天在皇宮裡,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天下太平,風月靜好,哪知道,王叔帶着士兵在征戰沙場,身上是傷痕累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我竟然是這般無知……”
“你是皇帝,你要做的,就是讓整個國家都處於太平盛世,讓百姓安居樂業,讓文人才子士氣或風騷,或高雅,武將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不讓任何國家踏入麻夏國一步。”帝邪冥安慰着她,“你看,是不是每一個人都在各司其職,在不同的崗位上,做不同的貢獻。”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王叔卻是這麼危險的事情。”天傲想起來,還有人在朝政之時,彈劾着攝政王權力過大功高蓋主,她當時因爲愛他,斥責了幾句這樣的朝臣。
如果她不是因爲愛他,她也會不會就對這些常年征戰在外,又拿命換來平安的武將們不公的處理呢?
這是很難說的。
帝邪冥搖頭:“不危險,你看,王叔不是好好的嗎?”
“這算是好好的?”天傲伸手,去撫他的舊傷,“看看這些傷,能算是好好的嗎?”
傷在他的身上,疼在她的心上。
“王叔,你好了之後,教我騎馬射箭好不好?”她淚眼凝望着他。
帝邪冥握住了她顫抖的小手:“哪有女孩子騎馬射箭的?何況還是女皇陛下。”
“以後,若是要打仗,我去,王叔不要再去了。”天傲馬上說道。
帝邪冥想起今生裡,天傲一人率兵五萬,擊破南奧的十萬大軍,她的骨子裡有着馳騁沙場的天賦,卻又肯拿命來愛他。
“傻孩子,說傻話。”帝邪冥笑了起來,“對了,這個,你認識嗎?”
他給她看脖子裡的戒指,這是天傲在今生的生命瓶,一直在她的身上的信物。
天傲將戒指握在了手上,她看了又看,“王叔,這是戒指,你怎麼戴在脖子裡的?我可沒有送給你這個!哪個女人送給你的?你竟然是貼身戴着?”
她說到了後面,露出了女兒的吃醋狀態。
帝邪冥該怎麼說,這是另一世的天傲送給他的禮物啊!
“你若是喜歡,拿去就是。”他伸手要取。
“我不能奪王叔所愛。”天傲哼哼唧唧的,“看得出來,這個對王叔非常重要。”
“確實重要。”帝邪冥伸手握住,這是他和天傲相見的證據啊!
無論哪一生,無論哪一世,她和他的糾纏,他和她的纏綿,都離不開它。
天傲跺了一下腳,轉過身不理他。
帝邪冥輕笑了笑,他還是將戒指留在了他的脖子上,“陛下,要回宮了嗎?”
“回什麼宮啊?我還沒有吃飯。”天傲摸了摸肚子,“王叔莫不是不想給我吃飯?”
“怎麼會?”帝邪冥起身,“王叔陪你用過飯後,你就回去了。”
“你不要起來!”天傲馬上按住了他,“我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