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能有什麼事?”章俞詫異看着狐兒,見她眼眶中還帶着晶瑩淚珠,只覺的莫名其妙。
“毒氣呀……”狐兒俏手指了指章俞身後的廚房。
“毒氣?”章俞轉過頭,深吸一口。這空氣裡面只有一股子辣花的香味,哪裡來的什麼毒氣啊。
“好了,好了。”艾露夫人大手伸到了章俞的面前:“別管什麼毒氣不毒氣的了。”她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洋溢着一個得意洋洋的奸詐笑容:“你做菜失敗了,不是麼?男子漢就要遵守約定,嘿嘿,接受我的懲罰吧!”
“等等!”章俞將腦袋一低,躲過了艾露夫人的熊掌,“誰告訴你,我做菜失敗了?”他彷彿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盤子來,在盤子裡面,盛着一盤散發着濃濃香味的菜。
黃色的雞丁、褐色的瑪瑙果米、青色的脆瓜丁以及鮮紅的辣花段,這盤光是從這賣相上來說,就要比那黑乎乎的黑糖沙拉拌飯好上了千百倍。
更何況,這盤菜裡面,散發出來的濃濃香味,更是誘的艾露夫人和狐兒兩人食慾大振,口中泛起唾液來。
“怎麼樣?”章俞得意的將宮保雞丁給遞到了艾露夫人的手中。
艾露夫人深吸了一口香味,臉上的橫肉竟然全部舒展開來:“噢……好香的味道。”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咳嗽了一聲,裝模作樣的說:“這香味嘛,還不錯。這菜的樣子,看起來也太花哨了一些吧?花花綠綠的……”
艾露夫人口中挑着毛病,可是,章俞卻分明的看到她的喉間在不停的聳動,一口又一口的口水被她給吞進了肚子裡。
“哦?那麼說,你覺的不好吃了?那給我吃好了。”章俞伸手準備搶回屬於自己的宮保雞丁。
“別急!我還沒嘗味道呢。等我嚐了味道之後,再來批評你!”艾露夫人一把將章俞的手給打開。
這個時候,乖巧的狐兒也拿着兩個湯勺跑了過來。看到兩人用勺子來吃宮保雞丁,章俞就覺的好笑。不過,他很明智的沒有笑出聲來。
艾露夫人用勺子舀了一勺宮保雞丁,放入口中,眼睛陡然一下就亮堂了起來,“嗯嗯”,艾露夫人的口中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手上的勺子立刻如飛般運動了起來,一勺一勺的舀起宮保雞丁,朝着自己嘴巴里面喂去。
幾大滴油珠子從她的口角邊流淌了下來,不過艾露夫人根本顧不上去擦拭自己的嘴巴,只顧着大口大口的吃盤子裡面的宮保雞丁。
章俞嘿嘿一笑,故意問:“怎麼樣?味道比你那什麼黑糖沙拉拌飯的,要好上千百倍了吧?”其實根本不需要回答,只用看看艾露夫人的樣子,就知道這宮保雞丁對她絕對是震撼級的。
艾露夫人似乎是覺的用勺子舀着吃很有些不爽,乾脆將勺子一扔,端起盤子,一仰頭,將盤子裡面的東西全部給倒進了自己那張血盆般的口中,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大滴大滴的油珠子在他的嘴邊流淌下來。
章俞發現,艾露夫人扔出去的這根勺子,被一羣嗅到香味而來的老鼠給哄搶,這一羣老鼠甚至爲此而展開了全武行。看得出來,這些老鼠的日子也過的很悽慘,畢竟,天天吃那什麼黑糖沙拉拌飯,還真是難爲了它們。
哎……異界的老鼠,也不好做啊。
可憐的狐兒剛剛舀了一勺宮保雞丁在口中細細品味,好不容易從那震撼的美味之中甦醒過來,想要再舀那麼一勺,可是卻發現,這一盤子的宮保雞丁,都進到了艾露夫人的肚子裡面。狐兒也只有吞了口唾沫,羨慕的看着艾露夫人口角邊流出來的油膩。
“真是沒有想到,你這個臭小子,竟然能夠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來!”吃完了一盤宮保雞丁之後,艾露夫人卻還有些意猶未盡。
章俞嘿嘿一笑,拍拍胸脯,自豪的說:“那是,你也不瞧瞧我是誰!按照約定,我在做出比黑糖沙拉拌飯還要好吃的菜品之後,無論我有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我的!”
艾露夫人的眼珠子一轉,章俞一看她眼珠子轉悠,就知道肯定沒想什麼好事情,心頭不由的一顫:“我靠,我還不會又被陰了吧?”
章俞的念頭剛泛起來,就聽到艾露夫人嘿嘿一笑,說:“沒錯呀,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的。”
聽到這話,章俞的心立刻放鬆了不少:“看來,老天爺還是挺照顧我的嘛……”
“不過嘛……”艾露夫人故意停頓了一下。
章俞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哭着一張臉,在心頭腹誹:“不是吧?怎麼每次都有不過?難道你就不能夠一次性將話給說完嗎?每次都來這麼一次大轉折,如果我又心臟病的話,豈不是會被你給嚇的心臟病突發?”
艾露夫人並不知道章俞在心頭想什麼。不過看着章俞臉上表情的變化,她立刻感到身心一陣舒坦。“從今天開始,這家綠翡翠酒店就交給你了。哎……娘真的是老了,以後,就要靠你來養活這個家了。”
說到這裡,艾露夫人還努力的從她那張肥胖的臉上擠出了幾滴眼淚,不過,眼尖的章俞,卻看到艾露夫人分明是用熊掌般的胖手在眼睛上摸了一下,那胖手裡面,似乎是藏着一塊削開的洋蔥。
“靠,想要流幾滴眼淚,也不需要用這樣老套的招數吧?”章俞在心頭暗道。他分明是看到了艾露夫人的嘴角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她是故意的!”章俞恨的咬牙切齒。
“我不幹!”章俞拒絕。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來到了異界,還多少成了一個少爺,當然是要乾乾紈絝子弟的勾當,帶着三兩個惡僕,牽着一隻惡犬,調戲調戲良家婦女。這樣的日子,多愜意?什麼?你說什麼?異界沒有惡犬?那牽一隻魔寵行了吧!
艾露夫人臉上的表情說變就變,竟然由剛纔那黯然落淚,瞬間變成了嚎啕大哭。不過那眼淚實在是沒幾滴,純粹就是在乾嚎:“嗚嗚,你不幹?那好吧,就讓我們娘倆一起到街頭乞討去,反正這酒店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差,做不下去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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