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都是這個小賤人!
“你說,你到底慫恿了楚御什麼?竟然讓他敢這般與我說話?”對着楚御說不出話來,北辰馨身子一轉,手直接指向了簡黎攸,她惡狠狠的問道,咬牙切齒的語氣,讓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個女人是腦殘還是怎麼的?
她難道還看不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到底是什麼情況麼?
楚離殤不說話,顯然是不想幫襯北辰馨,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情況,表情淡然,看不出一絲喜怒。
可是簡黎攸卻從楚離殤的目光當中看出了一絲隱忍。
是的,隱忍。
不知道是對她,還是對北辰馨。
有這樣一個王妃,整日給自己鬧出這麼些瑣事來,要是她,早就把北辰馨給休了。
好吧,北辰馨的身份與衆不同,人家不管怎麼說,都是長公主呢,真真是讓人糟心的節奏。
簡黎攸在心中腹誹的時候,楚離殤心中也在不停的思索,若是最初北辰馨對自己的態度是假的,那她接近自己又是爲了什麼?
論身份,他不過是個異性王,比起皇親國戚還是差了一大截,即便現在他的身份已經無人敢小覷,可是在那個時候,他不過是隻有一點名聲罷了。
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楚離殤索性就不想了。
“父王,攸兒不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這便與世子一起離開,若是您喜歡吃攸兒做的吃食,您儘管說,歡迎你到我們的小院中去用膳,只是,這裡,我們怕是不會再過來了。”簡黎攸挽着楚御的手臂,轉頭看着楚離殤,這話說的十分果決。
她嫁給楚御,不是爲了來受氣的。
若是有些人懂點事,明白事理,她也不會如此張狂,可讓人覺得惋惜的是,這女人不止是不懂事,還總是喜歡惹事,真以爲所有人都要順着她啊?
她可沒那種高尚情操。
“站住!誰許你走的?本妃還未開口,你……你……你這是大不敬!”北辰馨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氣?就在簡黎攸與楚御要出去的時候,北辰馨忍不住的大吼了一聲,聲音很冷,透着殺氣。
“不走難不成還要再被母妃你爲難麼?這樣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簡黎攸冷哼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王爺,你看看他們,竟如此不將我放在眼中,他們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母妃?”北辰馨怒目而視,盯着那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心中恨得無法自拔。
那個小賤人,那個小混蛋,現在對她竟然是這樣的態度,這口氣她如何能忍?
忍不住的對着楚離殤抱怨,北辰馨抱怨的同時,卻忘記了,楚離殤也是一個人,一個有情緒的,有感知的人。
陌離殤轉過頭,看着北辰馨,面無表情,卻是冷然的語氣。
“他們眼中有沒有你這個母妃,那你這個母妃的眼中,可有這個兒子,可有這個兒媳?”這般語調,這般刺骨,硬生生的讓北辰馨怔住了。
楚離殤從未對她說過這般刻薄的話,更沒有對她如此冷漠過,可是今日,他這話,徹底讓她的心開始焦灼的難受。
“王爺,你怎麼能這樣說?”北辰馨的聲音猛地冷了下來,看向楚離殤的目光當中,好似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她的夫君,她的男人,怎麼會用那樣的目光看着她?
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要不然怎麼說?這些年,你對雲卿做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說,現在,你是想要我將那些舊賬都翻出來麼?”楚離殤盯着北辰馨,看到在自己說完這話之後,她那明顯慌亂的臉,心中一陣涼意。
北辰馨對楚御做的那些事情,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他沒有想到,北辰馨對楚御不止是冷漠,更多的,竟然是想要他的性命。
不管怎麼說,楚御也是她的兒子,她如何能下的去狠手?
他之前以爲,北辰馨不喜歡楚御,是因爲楚御害的她差點難產而亡,可沒有想到,她的心竟能冷硬如斯。
難道就只有楚珏是她的兒子,楚御就不是了麼?
“王爺……”驚恐的看了楚離殤一眼,北辰馨後退兩步,心中升起絲絲涼意。
他知道了,他竟然都知道了。
“怎麼?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楚離殤冷漠的問道,不等北辰馨出聲,便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王爺,我……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北辰馨着急了,她猛地喊住楚離殤,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解釋。
呵呵……解釋?她還能如何解釋?
她就是厭惡楚御,就是不喜歡他,就是想要他死!
楚珏怔怔的看着北辰馨,他雖然對北辰馨寵愛他感覺到歡喜,可是對於北辰馨對楚御的態度,他也是不解的很,明明是一母同胞,可爲什麼差別就這麼的大?
說實話,楚御雖然承襲了世子之位,也有自己的地位,可是在楚王府中,楚御的地位卻是一落千丈,不是生活上的苛待,而是精神上的冷暴力。
“母妃,爲什麼?”楚珏順從自己的心,終於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
“什麼爲什麼?”北辰馨依然有些慌亂,在聽到楚珏這話的時候,她故意裝作沒有聽明白,反而重複的問了一句。
“母妃爲什麼如此苛待大哥?爲什麼這般不喜歡大哥,爲什麼又幾次三番的想要大哥的命?”這些事情他都知道,他不解,可是更歡喜,對他而言,只要沒了楚御,那這楚王府中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哪有爲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北辰馨別過了腦袋,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這個事情的真正原因,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而別人,怕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明白。
那樣的心情,那樣的懼怕,她如何能容忍楚御一直出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她害怕,是真的害怕。
“母妃,到底是因爲什麼,你纔會變成這樣?”楚珏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這次若是不問清楚,他這輩子怕都找不到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