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還是很足的,雖然江州是沿海城市,但是正午的時候依然很熱。不過熱歸熱,卻一點都不影響江州的熱鬧。
新來的‘雜貨鋪’現在更是熱鬧,不僅一樓充滿了人,樓梯上也有不少駐足的人,就連門口和街道都出現了不少人,雖然不至於造成交通堵塞,但是已經影響到了人們日常。這些停留下來的人當然是準備看戲,有熱鬧不看,這不屬於江州人的性格。
江州的商人多,喜歡看熱鬧的人更是不少。因爲長年經商的原因,需要經歷各種各樣的場合,更需要應付這些場合,所以江州人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教育如何接人待物,如何處事,所以從小就出入各種熱鬧的地方,當然這是屬於有錢人的生活。
沒錢的也愛看熱鬧,閒暇之餘,不看熱鬧,還有什麼事情做?看書?別鬧的,沒錢的人家有幾個讀過書,認識字的?再說了,要是真讀過書,認識幾個字,他們還至於在這裡做苦力?
而且雜貨鋪所在的位置是整個江州最繁華熱鬧的街道,做苦力的人自然不少,平時的熱鬧也不少,甚至都成了這條街道特有的景觀之一,也讓這些苦力過足了眼癮。
看膩?不存在的,想他們這種不會修煉的普通人,日子過的是很無聊的,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工作,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活動項目了,所以他們纔不會看膩這些熱鬧,甚至心裡還巴不得熱鬧鬧的大一點,這樣看起來才過癮才能在日後的幾天裡面當成茶餘飯後可以討論的東西。
男人在雜貨鋪的一樓依然罵罵咧咧的,一副不給個交代,絕對不罷休的態度。
其實不管是一直帶着這裡的客人,還是新來的打聽了事情原委的客人,都知道這個男人就是來砸場子的,可是他們和這家店無親無故的,纔不會出口勸阻,更不會出手。誰都不想給自己沒事找事,現實就是這樣,路見不平只能見於故事書裡面,真正發生了事情,別人不落井下石,只是在一旁觀看就是很不錯的了。
方墨跨過了千難萬阻才從人羣中擠了出來,來到了男人的面前。
“你就是這家店的掌櫃?”男人見方墨出現在他的面前,開口問道。
“算是吧。”方墨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逗我玩呢?信不信勞資現在就把你這個破店給拆了?”男人聽到方墨回答以後,顯然不太滿意,瞪圓了眼睛看着他,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更是夾雜着幾分元氣。
周圍的人察覺到男人是一個修煉者以後,腳下齊齊的往後退了一步,有的修煉者察覺到男人的修爲以後,也是臉色一變,知道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金丹一境,沒看出來這個男人還有點實力。不過要是僅憑藉這點實力就敢來搗亂,那一會兒我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給世上。”羽墨瞭解了男人的修爲以後,心裡暗暗的說道。
方墨沒有因爲男人話而生氣,而是一臉微笑的看着對方,語氣也變得更加冰冷起來,“哦,既然你想拆了我這個店,那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能讓我的身體動一下,我不僅讓你把店拆了,我還送你一劍仙器,如何?”
“嘶……”
四周的人聽到方墨的話以後,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男人好大的口氣,沒看到對方什麼修爲嗎?那可是金丹修士。”
“兄弟,你的關注點可能有點錯了,沒聽到最後那句話嗎,那可是仙器,不是路邊的大白菜。”
“我倒是覺得這是這個少年故作玄虛,他的身上沒有一點的修爲波動,男人一拳打下去,別說讓他的身體自動,就算是打死他,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就是,要是男人一下子把這個青年給打死了,別說得到仙器,再拆店了,怕是直接就被護衛隊帶去吃牢飯了。”
“沒想到這個青年的年齡不大,心機但是不淺。”
周圍的人一開始聽到方墨說給仙器的時候,一個個眼睛都冒起了綠油油的光。不過很快他們就恢復了理智,因爲他們實在是想不出來,一個沒有一點修爲波動的青年,如何能夠自大到可以對一個金丹修士說出來這種話。除非他這是在賭博,賭男人不敢出手,不敢拿自己命換他的命。
想想就很清楚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公司老總,身價幾十個億,會因爲一個乞丐的一句話就把他殺了嗎?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做出這種自毀前途的事情。
男人剛聽到方墨說的話的時候,又察覺到對方沒有一點修爲的波動,也是腦門一熱,想要立刻就衝上去。不過這個熱度很快就冷卻下來了,周圍人討論的東西,他也很清楚,將自己的衝動壓制了下來。
人羣外面的羽墨和化了妝的南宮炎知道方墨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他們現在擔心的時候,萬一把事情鬧大了,那麼自己這一行人是不是又要開始遊山玩水,尋找新的根據地了。兩人對視了一下,看出了對方的想法和自己不謀而合以後,不由得一起搖頭苦笑。
另一邊依然在吃吃喝喝的烏龜,知道方墨這又是要整人了,“明明可以靠自己的實力和修爲粗暴簡單的讓對方閉嘴,可是非要用腦子做出這麼複雜的事情來,真是搞不懂。”
可能這就是烏龜爲什麼總是被收拾的原因。
“我說,瞎子,別以爲你畫了一個餅勞資我就一定會咬,你以爲勞資看不出來你打的什麼算盤嗎?如果你能先把仙器拿出來,勞資就和你玩,怎麼樣?”男人剛纔一直沒有注意方墨,現在看到他是個盲人以後,就直接開口叫他瞎子,更是直接開口讓他拿出來仙器,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腦子還是在轉動的。
羽墨聽到男人侮辱方墨想要上去教訓他,但是被一旁的南宮炎按住了。
“你放開我,他居然敢侮辱方墨,我要讓他後悔出生。”羽墨身體的溫度正在一點點的升高,顯然她是真的生氣了。
“你現在出去,只會打亂方墨的節奏,是添亂,懂不懂?”南宮炎開口說道。
一句話就讓處於暴走邊緣的羽墨恢復正常,“一會兒事情結束了,我在出手。”
南宮炎笑着搖了搖頭。
方墨更是不會生氣,真正可怕的敵人不是有實力的,而是懂得隱忍的,你強,我就忍着,等你弱的時候。我就給你致命一擊,讓你再也無法翻身。更何況現在方墨是在玩遊戲,這個過程中如果誰先生氣了,不管結果怎麼樣,這一方的人就已經輸了。
“來,看看這是什麼。”
話音剛剛落下,方墨的手一揮,一把散發着淡淡光芒的長劍出現在男人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