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品飛劍不是什麼世間罕見的寶物,而八柄中品飛劍一起出現也不見得就有多麼震撼。可是當八柄中品飛劍一起出現,但卻是圍繞着一個修士的身體懸浮之後,這樣的情況出現,就真的讓人很難輕易接受了。
要知道,現在圍繞在方信身邊的八柄中品飛劍很顯然都具備相當的靈性,並且人們都能看得出方信駕馭那些飛劍是可以做到隨心而動的。所以這樣情況的解釋就是,方信能夠同時駕馭八柄飛劍。這個說法雖然說起來簡單,但是想要做這一點,卻是太過困難了。
到了此時,就連宗申的臉上都浮現出了幾分重視,而不再是感覺方信是個可以很輕易玩弄的對象了。
連宗申現在都是如此,就更別提水萱等人了。吳興雖然始終因方信而十分不爽,可是現在看到那八劍齊飛的景象之後,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但小肚雞腸之人永遠都不可能大氣起來,在看到方信威風起來之後,吳興就感覺自己是受了委屈,是矮了一頭,所以儘管知道毫無意義,但最後還是嘀咕了一句:“哼,修劍之人不修那份執着,反而去修那分心御劍之術,旁門左道。”
聞言,方信和宗申對視了一眼,然後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不屑。
但不屑過後,便是洶涌的戰意了。
環繞方信周身的八柄飛劍並非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存在,相反,在方信剛剛駕馭它們開始第一波對宗申的衝擊之後,這些飛劍的威力便已經給了人們眼前一亮的感覺。並且在場之人也都算是見多識廣之輩,在看到方信駕馭飛劍的方式之後,便都看出方信這是在以飛劍組成劍陣對敵。
看到這樣的情況,宗申自然也不敢再有一絲一毫的大意,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對抗方信的飛劍攻勢當中去。
方信的攻勢雖猛,但宗申畢竟是聚靈中期修爲的修士,所以在經過了最初的短暫不適應之後,宗申還是做到了可以應付得了方信的飛劍攻勢程度,而其中的關鍵便是宗申腳下的那塊無字墓碑。
方信看不夠那塊無字墓碑到底是什麼品階的寶物,但卻不得不承認無字墓碑確實十分犀利。自己辛辛苦苦修煉離火訣,讓自己的神識壯大到了一個很強悍的程度,甚至方信認爲自己現在神識的強大程度都可以做到稍勝宗申一籌,並且控制神識的手法更是不知要高明多少倍。但就算如此,方信好不容易組成的八劍離火劍陣,卻是除了起初對戰之時佔據了一些優勢,之後便再也沒能攻破宗申的防線了。
見到這種情況,方信自然不願再用這樣的手段憑白的消耗自己。要知道。駕馭飛劍組成劍陣雖然看起來十分威風,但御劍之時所耗費的神識也是十分的嚴重的,所以方信可不希望自己被這樣的打法拖到最後,自己將自己的神識耗幹,這樣的戰敗的話那可當真是恥辱到家的事了。
不過就在方信剛要變招之時,宗申卻是忽然開口對方信說道:“不對,你的修爲絕對不是築基頂峰,絕對不是,呵呵,看來還是小瞧了你了。”
“僥倖,偶爾也練過幾手斂氣的功夫。”被宗申點破這一點,方信倒也不否認,畢竟一味的堅持這點事情完全是沒有意義的。
“既如此,何不徹底放開手腳,你我大戰一場反倒痛快。”見到方信也不隱瞞,宗申便開始真正邀戰。
對此,方信毫不遲疑,直接點頭稱好。
而就在方信點頭之後沒多久,在他的身上便散發出了一股跟之前絲毫不相同的氣息。很強大,並且感覺很渾厚。
感受着方信身上忽然爆發出來的強者氣勢,宗申的眼睛一眯,閃出嚴謹的目光。而方信身後的水萱等人在這個時候卻是真的再次大吃了一驚。在此之前,他們雖然也都知道方信絕對不會簡單,但再不簡單,也不過就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而已。可是現在當他們感到從方信身上爆發出的氣息之後,那很明顯的聚靈期修士才具備的強大當真讓他們感慨頗多。沒想到,跟在他們身邊的人竟然是一個隱藏這麼深的傢伙。
“滿意了?”徹底放開了手腳了之後,方信笑着問道。
“嘿,這纔有點意思。”舔了舔舌頭,宗申經過了起初的謹慎之後,便再次進入到那副凡事都不畏懼的狀態。
不待方信追問,也不給方信主動出手的機會。只見宗申忽然舉起無字墓碑,然後用力的向下一揮,將無字墓碑狠狠的插在地上,隨後整個人都好似跟這塊無字墓碑融合在一起一般,並且念起了一段晦澀的咒語。
看到這種情況,方信自然不甘落後。可是沒等出手,宗申那邊的咒語竟然就已唸完。一段晦澀的咒語過後,宗申狠狠的派了一把無字墓碑,低吼道:“羣魔,噬。”
這一式,方信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在之前看到吳興等人被宗申用這一招困住的時候,方信就已經開始研究起對付這一招的方法。不過最後方信不得不感謝吳興,正是吳興那莽撞的一擊,讓方信找到了破解之法,那便是——擒賊先擒王。
看着鋪天蓋地而來的厲鬼兇魂,方信臉上不見任何畏懼之色,從容不迫的再次祭出八柄飛劍,然後並不主動出擊,只是環繞自身,不斷的與想要撲近自己身前的鬼魂拼鬥。與此同時,方信竟然也好似學着宗申的樣子,將腰間的玄鐵樹枝拔出,隨後在他的手臂上揚的時候,那玄鐵樹枝便開始慢慢變大。然後方信猛地的發力,玄鐵樹枝插在了地上,與那無字墓碑遙相呼應。
沒有晦澀的咒語,只聽方信簡單的唸了一個:“生。”
一個生字響起,便看到從玄鐵樹枝那裡開始,竟然開始出現了大面積的草木復甦的跡象。然後從玄鐵樹枝開始向宗申身前瀰漫,不多時,一片欣欣向榮的跡象便在宗申身邊呈現出來。
就在人們好奇方信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施展出這樣積累般的法門之後,人們便看到了在宗申的腳邊,此時竟然開始生出許多藤蔓,然後這些藤蔓就好似變成了枷鎖一般,開始將宗申的身體緩緩的纏繞起來。
見到這樣的情況,水萱等人雖是一陣高興,以爲方信竟然打出了這樣漂亮的一仗,可是方信本人卻是對這個情況緊皺眉頭。畢竟對於自己的法門威力他還是十分的清楚的,自己還並未發揮全力,竟然就達到了自己預料之中縱使達到發揮全力也不一定達到的效果。看到這樣的事情,方信一邊小心翼翼的駕馭飛劍解決周身的鬼魂,一邊不斷的運轉功力,試圖徹底抓住這個機會將宗申降服。
可惜方信之前的憂慮並非是多餘的,就在方信剛要發力之時,宗申卻忽然笑着說道:“哈哈,以木系法門攻我,以爲我不諳此道麼。罷了,讓你長點見識吧。”看到方信施展出來的法門,宗申現在就感覺自己已經獲勝了一般。笑過了之後,就見宗申手訣再便,隨後方信身邊的衆多鬼魂全部消失,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卻忽然說道:“木焰滔天。”
一個很詭異的名字,木焰,一個異常兇猛的法門。
隨着宗申的話音落下,原本纏着他的藤蔓竟然瞬間被化解,全部都鬆懈開來,任憑方信如何操控,都無法再恢復到最初時那樣。並且不但無法恢復,情況反而還出現了逆轉的趨勢。原本是方信施展法門將宗申纏住,可是當那些藤蔓散開之後,地上所有的草木就好似臨時倒戈了一般,直接逆襲攻向方信。不過是轉眼之間,在方信的身邊竟然就生長出了許許多多的雜草。雜草碎雜,雖卻繁茂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甚至隨着時間的推移,宗申的雙手也離開了那無字墓碑,而是直直的指向方信,然後他的雙手之上竟然都開始與大片的綠草連接,並且最後的重點就是方信的身上。
這個景象就好像是,宗申忽然之間變成了一個支柱,雙手可以不斷突出綠色的絲線。而這些綠色思想就去是圍繞方信,不多時方信竟然就被那些綠色的絲線死死纏繞住,整個人都被包裹其中,好似一個巨大的綠色蟬蛹一般。
見到這樣的情況,水萱頓時大驚失色。剛要上前搭救,卻被宗申控制的雜草毫不留情的擊飛。水萱那築基中期的修爲,在聚靈中期修爲的宗申面前連一點的反抗能力都沒有。
“呵呵,看樣子是我贏了啊,木系功法,你還太弱。”知道方信必然不會現在就死,宗申對着已經被包裹的結結實實的方信笑着說道。
不過宗申的話剛說完,他的臉色就忽然表動,好似感覺到了什麼危險的情況一般。
果然,幾乎就在宗申的那份不祥預感剛剛升起的時候,方信那悶悶的聲音便從包裹它的雜草團中傳了出來:“炎龍,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