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吼,已經無法用常人的眼光去看了。聽到秦武這霸氣的一吼之後,在場的仙門弟子們在震驚之餘,更多的還是在心中暗暗想到:“這還是人麼,怎麼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修爲不俗的人,尚可在秦武的吼聲之中面不改色,可是根基稍淺的,比如說封靈,被秦武的吼聲一震,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若不是方信及時以靈力幫她護住雙耳,估計她也得跟那些低階的弟子一樣,兩竅流血了。
“師傅,這老前輩到底是誰啊。”終於見識到秦武的不凡,封靈這纔想起詢問他的來歷。
對此,方信只能搖頭苦笑,因爲他也說不清這秦武到底有什麼*。
秦武的這一吼不但驚世駭俗了一把,同時也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其他仙門之人聽着秦武的喊話,除了疑惑之外,更多的還是想準備看太和門的熱鬧。畢竟單憑這一聲吼,便足以看出秦武的犀利。有強者來襲,並且找的還是太和門,早就看太和門不爽的其他仙門中人自然樂得看這場熱鬧。
只不過,一些仙門的大佬們在聽到“秦武”二字的時候,卻都是不禁皺起了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
而既然都已經被人如此點名叫囂,習慣了以仙門之首自居的太和門修士們自然不可能充耳不聞。在秦武的吼聲還在山谷間迴盪時,從太和門駐地方向便有數道流光急急的向這邊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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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之間,七個太和門修士便踏着飛劍穩穩的停在了七號擂臺的上空,爲首之人,正是之前被秦武點名的青松道人。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被人如此直接的點名,身爲太和門掌教的青松道人臉上竟沒有半分怒火。下了飛劍與秦武對視稍許,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戰王,難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託大了麼。”
青松的話剛剛說出口,周圍的仙門弟子們便都紛紛的議論開來。人們好奇的不僅僅是秦武的身份,更好奇的是青松的態度。在傳聞之中,青松道人雖不是一個嗜殺成性之人,但終究是一方霸主。可今日對於一個外來的不速之客的態度可着實弱了幾分,難不成是青松怕了這老頭不成?人們心中都泛出這樣的疑惑。
“託大?呵,老夫一向膽小的很,怎敢做託大之事。”雖是嘴上說着膽小,但秦武的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的驚慌。
不過可能青松道人也懶得做這種口舌之爭,不說廢話,直奔主題:“戰王,我只問你,今日來我太和門到底所爲何事。”
“沒什麼大事。”秦武很隨意的抓了抓頭髮,十分輕鬆的說道:“就是家裡的幾個小輩,聽說我們這些個老傢伙們想入世走動走動,便纏着我們帶上他們。碰巧我們想起來妖魔試煉要開始了,索性就帶他們來玩玩。”
“妖魔試煉?你秦家也要打那裡的主意了?”聽到秦武的回答,青松道人本還能保持的鎮定竟都不穩,激動的問道。
面對青松道人的激動,秦武卻是絲毫不懼,冷哼一聲回道:“哼,妖魔試煉之地一直被你們霸佔,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見你們找到出路,既然如此,不如換我秦家的子弟進去試試。”
見到秦武終於露出了本意,青松道人反而不似之前那般生氣,竟漸漸心平氣和下來,最後還能笑着說道:“好啊,妖魔試煉之地又不是對你們秦家關了門。你們喜歡進大可以隨意進出,我太和門又不會阻攔你們。”
“呵呵,不用拿這些話擠兌我,我說了,今日我既然敢來便已有了我的準備。青松,現在我還能好言勸你,把妖魔令給我三枚,我不會做的太過分。如若不然,莫怪我秦武翻臉不認人。”
秦武的這番話說完之後,他的身上瞬間爆發出驚人的氣勢,這一刻,戰王的氣勢再次顯露無疑。饒是方信之前曾經將感受過一次,這一次再遇到仍舊感覺異常震撼。
不過見到秦武說到這裡已然有了動手的想法,青松道人身後的一些長老終於忍耐不住,紛紛開口道:“呸,想的美,張嘴就是三枚妖魔令,你當這是破爛麼,說給就能給。”
“就是,真以爲你們秦家是這世間的霸主麼,在玄界裡生活久了,腦袋傻了吧。”
“師兄,何必這麼怕他,他們秦家不過就是一羣罪人的後代,難道我們太和門還鬥不過他們麼。”
諸位長老七嘴八舌的在青松道人身旁炸開了鍋,此刻的他們,根本不見半分修仙高人應具備的仙風。
起先聽着他們的挑釁或者是質疑,秦武臉色並無太大變化,那些嘲諷的話甚至都打不過讓秦武左耳聽右耳冒,因爲秦武根本就是無視這些。
但當老人家聽到那最後一句的時候,臉上剛剛浮現出的笑意瞬間消失,並且身上的氣息也開始變得極冷無比。眼神驟然凌厲,盯着那說出最後一番話的太和門長老冷冷開口問道:“你說誰是罪人,你可敢再說一遍。”
“說你,又……又能如何。”面對秦武的質問,那太和門長老明顯受了秦武氣勢的壓迫所有膽怯,但因此時身處的環境,他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完。
可是沒等他的話說完,秦武卻已經動了。很突然,那柄黑色戰矛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然後又是那麼一拋,就如同擊殺風須道人之時那樣,一道黑色流光直奔那嘴硬的太和門長老而去。
秦武的忽然出手使得太和門衆人都是一驚,一方面是沒有想到在這種明顯是一驚深陷重圍的環境之中秦武還敢主動出手,而另一方面則是在場之人絕大多數都沒有想到秦武竟然如此強悍。
黑色戰矛雖然是被秦武好似用蠻力一般扔出去,但是當戰矛脫手之後,人們就只能看到一道黑光劃過,甚至修爲低微一些的弟子幾乎什麼都已經看不到了。
而在秦武身上的威勢不斷提升的時候,青松道人便已經暗自戒備起來,並且當青松道人聽到“罪人”那兩個字之後,便已經大感不妙。最後所幸他有了這份不妙,才終於避免了血案的發生,也避免了太和門這麼快就出醜的尷尬。
原來在秦武的戰矛出手之後,那太和門的長老剛準備做戒備之時,黑色戰矛竟然就已經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到了他的面前。那一刻,他甚至感覺到了黑色戰矛之上的濃濃寒意。而就在這個時候,青松道人的援手即使趕到,幫助了那個太和門長老化解了危機。
可是青松道人的抵擋也是異常費力,並且竟然還出現了損失。爲了化解黑色戰矛的威勢,青松道人祭出的飛劍在與其硬拼了一記之後,黑色戰矛的去勢雖盡,然後返回了秦武的手中,可是青松道人的飛劍卻是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其手上,因爲在一拼之下,青松道人的一柄上品寶器的飛劍竟然生生被震折。
看到落在地上的兩段飛劍殘骸,擂臺之下一片譁然。世間仙門之首的太和門掌教,竟然在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老頭子的對拼之中落了下風,況且對方的手段還是那樣的粗糙。見此情形,太多不知情的仙門弟子向青松投去了質疑的目光。
可是現在能夠看得到場上的真實情況的各個仙門的掌教們,在看到之前秦武的那一擊之後,臉上的表情此時都已經不自然了。仙門的弟子們不瞭解秦武,甚至有些長老都沒聽說過秦武的名字,可是這些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變態人物的強悍。兩百年前的那一戰,秦武便已經展示出他超羣的實力,也正是那一次的出現,讓秦武贏得了戰王的名號。如不是最後時刻秦武莫名消失,真不知現在世間的格局會是如何。
但當失蹤了兩百多年的秦武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之後,第一次亮相竟然便給出了這樣的下馬威。看着青松現在略顯顫抖的右手,其他幾個仙門的掌教現在都不禁開始思索起,也許他今日真能從青松手中拿走三枚妖魔令。
而此刻作爲當事人,看着地上斷裂的上品飛劍,再感受着剛纔對拼之時自己所受到的衝擊,青松道人強行的控制住自己總在微微顫抖的右手,看向此刻正憑空漂浮在秦武身邊的黑色戰矛。感受着上面的透出的寒意,青松道人一臉的難以置信的說道:“靈器?”
聞言,秦武臉上現出得意神色,點頭說道:“不錯。”
而聽到秦武的回答,場上最爲鎮定的應該就是方信了。因爲在墨竹被戰矛破體而出致死的那一次經歷中,方信便已隱隱猜到,這支黑色戰矛必然已經超出了自己所接觸過的任何法寶的品階。甚至時候魔魂斷定,這柄戰矛肯定不僅僅是靈器,甚至都有可能其中已經蘊含了器魂。要不然的話,斷然不可能擁有那一次的那份奇特。
不過雖然秦武以手中的靈器戰矛先下了一城,讓青松道人多少有了些忌諱。但一想到今日秦武來此所爲的目的,青松道人的態度便再次強硬起來。在他看來,就算是擁有一柄靈器戰矛的秦武大發神威,那也不可能在這裡掀起多大風浪。戰王又如何,難道還能瞬間抵擋上千柄飛劍的攻擊不成。
但是看到青松此刻臉上微微現出的得意神色,人老成精的秦武便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見此情形,秦武自然不可能明知有難,還要讓自己走入險境。於是就在青松剛準備下令之時,秦武卻是笑呵呵的說道:“青松啊,我纔想起來,我來這裡還帶了點家中的晚輩。稍等片刻,我讓他們前來給你問聲好。”
說罷,秦武一揚手,他身邊的靈器戰矛便朝着太和山脈的東邊飛去。就在人們好奇秦武這又是要幹什麼的時候,靈器戰矛卻又往秦武這邊飛回來。只不過之時,人們的焦點卻不是這柄誘人的靈器戰矛了,而是它再次出現之後,跟在它後面的那片黑雲。
不過就在人們將好奇的目光鎖定在那片黑雲上之後,在場的仙門弟子當中,沒有一個人不驚出一身冷。
因爲那片黑雲,竟是密密麻麻的御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