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友,難道留你在這裡暢談一番就這麼難麼?”見到王吉始終都有退走之意,宗光笑眯眯的問道。
聞言,王吉現在也是無心再跟宗光廢話。既然今日之事都在對方算計之中,那麼自己若是留在這裡就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可是看着身旁的紫竹門修士都已十分低迷,而將他們包圍的天魔宗修士卻是個個如狼似虎,今日想走,確實已經是一件十分爲難之事了。
看到這個情況,王吉狠狠一咬牙,最後忽然朗聲對周圍修士說道:“諸位傭仙會道友,今日我紫竹門有難,還勞諸位多多援手。助我斬殺了此賊,事成之後老夫給爾等十倍酬勞。”到了這個時候,王吉想走,也只能寄希望於周圍的傭仙組織的修士們了。
可是很顯然,既然這些人加入了傭仙組織,便是不願參與到這種爛攤子事情當中去。再者說,從現在的情況上來看,這天魔宗的修士們雖然一個個強橫無比,但他們畢竟人數有限,若想強行留住此地近萬修士,這基本上就是空談。所以現在傭仙組織的人若是想走,天魔宗想必也是不會更加阻攔。
果然,在王吉向周圍修士求助完之後,在場修士竟是一個站出來的都沒有。畢竟現在這件事情擺明就是天魔宗要算計紫竹門,他們這些外人自然也就不願參合到其中。若是一個不慎,落得個身死的下場,紫竹門也不會感恩戴澤。更何況,人都死了,要那恩德又有何用。
見到周圍修士冷漠的神情,宗光臉上浮現出幾分戲謔之意,隨後看向王吉調侃道:“呵呵,王道友,好端端的事情,何必非要叫上外人來參合呢。現在好了吧,不僅沒找到人,反而落了個羞辱。”
聽到宗光的話,王吉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迴應。今日之事只能怪自己太過粗心,現在說別的都已經沒有,唯有逃走纔是上策。
想到這裡,王吉甚至都已經不再招呼身邊的紫竹門修士跟其一起逃脫,而是自己一個人猛然便轉身要走,甚至連飛劍都已不用,直接御空飛行而去。對於化神期修士來說,憑藉肉身御空飛行的速度,跟飛劍相比已經不相上下。
可是看到王吉忽然離去,宗光臉上卻是不見任何驚慌神色。只是不屑的笑了一聲之後,便聽他朝着王吉離開的方向唸了一聲:“碎。”
這一聲之後,方信就看到原本已經遁走很遠的王吉,在這一刻卻忽然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直直的跌落到了山間。
見狀,在場的天魔宗修士也是馬上飛出去三個元嬰期修爲的傢伙奔向王吉跌落的地方,不多時,便將王吉從深山之中給撿了回來。
看到不久之前還是威猛異常的化神期修士,此刻卻好像是一件垃圾一般,被一個元嬰期修士拎在手中,到了宗光身前之後隨意的一扔,然後王吉便如同爛泥一般堆在了宗光的面前。
走到王吉身前,伸出一隻手將王吉的腦袋擡了起來,宗光依舊是一臉淡淡的笑意說道:“哼,跟你說了留在這裡,也許我心情一好也不會對你做什麼,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此時宗光雖是一副假惺惺的作態,但王吉卻已經根本無力迴應宗光的任何一句話。不知宗光剛纔到底都對王吉做了什麼手腳,能夠讓一個化神中期的修士在短短的一瞬間就變成了如此模樣。見到這個情況,在場衆多修士都是面露懼意。甚至那些紫竹門的修士,在見到自己的帶頭人都已經如此,到了現在他們也是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之心。
化神期修爲的修士尚且如此,他們這些元嬰期,甚至是金丹期元靈期的修士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而宗光之所以對王吉這樣假惺惺的多說這麼一句,也不過就是爲了震懾在場的這些紫竹門的修士。畢竟在這個時候若是真的要跟紫竹門的修士動手的話,那麼對於之後跟土靈龍的對拼也是十分的有阻礙的。
宗光費盡心思做出這個完美的加護,所圖的也不過就是爲了能夠抓住這隻土靈龍,而不是像之前王吉他們那樣,逼不得已的需要擊殺這隻土靈龍。這土靈龍,在宗光的眼中可是真正的寶貝。
見到王吉已經如此模樣,宗光也是無心再拿他做文章。手上一陣靈力運轉,隨後方信便看到王吉本就軟弱無比的身體此刻更是變得不堪。當宗光的手掌離開了他的腦袋之後,王吉整個人便死的不能再死了,身上甚至連半分靈力的氣息都已經沒有了。
王吉死後,圍在這裡的紫竹門修士現在一個個都是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有任何行動,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看到這樣的情況,宗光滿意的點點頭,隨後不再理會這些不成器的紫竹門修士,而是終於將目光徹底的鎖定在了土靈龍的身上。
其實在宗光與王吉對峙的時候,土靈龍並非是沒有機會逃脫。只不過想到之前被宗光莫名其妙的擊傷的那一下,靈智已經全開的土靈龍在這個時候也是十分的驚慌。它最擔心的事情便是,若是它在這個時候忽然逃走的話,會不會最後出現什麼意外。
王吉也是用他的行爲很完美的解答了土靈龍心中的擔憂,土靈龍之前不逃,就是害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是現在王吉已死,現在場上剩下的人類修士連王吉都不會去幫,又怎麼可能來幫助自己對抗這個天魔宗的瘋子。到了現在,唯有一拼,才能夠拼出一條生路來。
而在這個時候,見到宗光已經準備帶領天魔宗修士去對抗土靈龍之後,方信已經沒有任何興趣再在此地觀戰下去了。畢竟之前王吉的死對方信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觸動。若是自己依舊留在這裡的話,那麼之後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方信也是無法猜測得到。
畢竟很明顯的一個道理,現在宗光不對他們這些來佈陣的修士動手,完全還是爲了要對付土靈龍,可若是土靈龍被制服的話,接下來厄運也許就要落到自己的頭上了。
想到這裡,方信也不顧身旁修士的感受,自己一個人便開始悄悄的向後退去。
剛剛動身,方信便感覺有一道神識忽然傳到了自己的身上。察覺到這一點,方信連忙看過去。在看到是一個天魔宗修士在關注着自己之後,方信先是一陣遲疑,暫時並沒敢再動,畢竟監視自己的人可是一個元嬰期修士。不過短暫的停頓之後,方信卻是狠狠的一咬牙,再次動身離去。
留在這裡將會兇險無比,不如現在拼一次,若是對方無心攔截自己,那麼一切也都還好講。
而一狠心離開之後,方信卻是吃驚地發現,那些天魔宗修士只是看着自己離開,並未有人出面阻攔。見到這個情況,方信不再有半分的猶豫,直接轉身御劍疾馳而去。如此是非之地,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而看到方信第一個離開,在場的其他心中早就萌生退意的修士自然不敢久留,一個個都跟着方信的腳步離開了這裡。一時間,近萬修士就各自逃竄起來。
甚至第一個離開的方信,在飛出不遠之後,看到不少修爲比自己高的修士用着比自己不知道快多少倍的速度離去之後,方信也只能暗自苦笑。
離開了那片是非之地,方信也不準備再在紫竹山脈之中久留。畢竟看到了今日之事,方信隱隱的感覺在紫竹門附近也許要發生些大事。畢竟從他們的言論之中方信聽了出來,天魔宗本是南山修士,可卻出現在了這裡,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還是早早的徹底離開這裡的好。
不過就在方信駕馭飛劍疾馳而去的時候,方信卻忽然聽到從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巨響。聽到這一聲響聲,方信好奇的向後看去。這一看,方信當即吃驚的張開了大嘴。雖然不知道在剛纔的那塊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在這個時候,方信卻是真真的看到了之前那邊最高的一座山峰,此時竟是不知被什麼力量給生生擊碎,碎石漫天飛揚,哪怕方信此時已經距離很遠,但也能看到這一點。
隨後方信又聽到那熟悉的龍吟之聲,此時土靈龍的龍吟之中也已經充滿了憤怒之意,很顯然,接連被人類修士圍攻,並且纏鬥到現在不但沒有脫身,反而又來了強敵,土靈龍的心情也不可能好得起來。
可是這些事情卻都已經不是方信去考慮的了,現在的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駕馭者飛劍趕緊遠遠的離開這裡。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方信卻忽然感覺身後忽然有數道十分強烈的氣息傳來。感覺到這一點,方信這次是放出神識去感應了一番。在看到竟是土靈龍現在竟被宗光追殺,然後向自己這個方向這邊逃來之後,方信頓時頭皮一陣發麻。最怕被捲入到這件事情裡,可是這些傢伙卻好似陰魂不散一般,自己怎麼走竟然都走不脫。
不過見到雙方的戰況也算十分焦灼,土靈龍也不算潰逃,而是依舊能夠遊刃有餘的且戰且退,方信抓住這個機會,連忙駕馭飛劍向腳下的羣山之中飛去。
眼下之際,還是先避避風頭的好。畢竟若是始終按照這一條路線飛行的話,那麼以方信的御劍速度,可是根本跑不過這些傢伙的。
落到叢山當中之後,方信連忙棄了飛劍,轉而運轉起木玄步在林間穿梭起來,不管有用與否,至少這樣會更隱秘一些。
急速的奔走之時,方信感覺那些正在酣戰的傢伙們已經到了自己的頭頂,方信便又更加小心的減緩了速度,最後更是索性躲到了一處十分隱秘的角落裡。
“他奶奶的,你們打你們的,總追着我打幹什麼。”喘着粗氣,躲在角落裡聽着天上的爭鬥聲,方信擦拉擦額頭的汗水,十分憤慨的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