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有賞。” 辮子姑娘抿着嘴一笑，道：“我不會唱，只會說。” 紫面少年道：“說什麼？” 辮子姑娘道：“說書，說故事。” 紫面少年笑道：“那更好了，卻不知你會說什麼書？後花園才子會佳人？宰相千金拋繡球？” 辮子姑娘搖了搖頭，道：“都不對，我說的是江湖中最轟動的消息，武林中最近發生的大事，保證又新鮮、又緊張。” 紫面少年拊掌笑道：妙極妙極，這種事我想在座的諸位都喜歡聽的，你快說吧。 辮子姑娘：“我不會說，我爺爺會說。 紫面少年瞪了那老頭子一眼，皺着眉道：你會什麼？” 辮子姑娘嫣然道：我只會替爺爺幫腔。 她眼睛這麼一轉，“紫面少年的魂都飛了。” 老頭子眯着眼，喝了杯酒，又抽了口旱菸，才慢吞吞地說道：“你可聽說過李尋歡這名字？” 除了那紫面少年外，大家本還不大理會這祖孫兩人，但一聽到李尋歡這名字，每個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辮子姑娘笑道：我當然聽說過，不就是那位仗義疏財，大名鼎鼎的小李探花？ 老頭子：“不錯。” 辮子姑娘道：“聽說，小李飛刀，例不虛發，直到如今爲止，還沒有一個人能躲開過，這句話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頭子道：“你若不相信，不妨去問問平湖百曉生，去問問五毒童子，你就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了。” 辮子姑娘道：“百曉生和五毒童子豈非早就全都死了麼？” 老頭道：“不錯，他們都死了，就因爲他們不相信這句話。” 那面帶青記的瘦長漢子鼻孔裡似乎低低哼了一聲，只不過大家都已被這祖孫兩人的對答所吸引，誰也沒有留意他。 只有那酒鬼仗在桌上，似乎已醉了。 老頭子喝了口茶，接着道：“只可惜像李尋歡這樣的英雄豪傑，如今也已死了。” 辮子姑娘然道：“死了？誰有那麼大的本事殺了他？” 老頭子：“誰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有本事殺他的只有一個人。” 辮子姑娘道：“誰？” 老頭子：“就是他自己！” 辮子姑娘怔了怔，又笑道：“他自己怎麼
會殺死自己呢？我看他一定還活在世上。” 老頭子長長嘆了口氣，道：“就算他還活在世上，也和死差不多了。可嘆呀可嘆，可惜呀可惜！” 聽到這裡，顧璐忽然站了起來。他身材本來就高大，這一下子突然站了起來，更是吸引了小店中衆人的目光。 他面上露出驚訝，懷疑，憤怒，恐懼的神情，但是不過幾秒後，又變成了恍然大悟，以及如釋重負。 他的面上露出奇異的微笑，對着身邊有些茫然的少女笑道：“你有什麼心願嗎？” “心願？”王霖疑惑地道：“好像也沒什麼心願，想要擊敗你算不算。” “就算吧，”顧璐聳聳肩，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反正都無所謂了。” “喂，你小子發什麼瘋吶，大爺們還要聽故事呢。” “就是，揍他！” 顧璐對這些人的叫囂充耳不聞，他現在嚴重就只有王霖一個人而已。 他已經感受到了那在異界中感受的到的氣息正在向着這個世界瀰漫，就像是決堤的水壩一樣，流入的龍神的氣息越來越濃重。 赤色和靛藍的雷光在天空中的雲層中蜿蜒爬行，帶來不詳的味道。 心光法令在他的心海中猛地大放光明，就像是在提醒他危險的到來一般。 只是，這一切都無所謂了。這個世界，已經迎來了它的末日。而這末日，正是他所帶來的。龍神的力量一直伴隨着他們，龍神的木管也一直注視着他們。 他伸出手來，第一次撫摸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子的臉蛋。在王霖不知所措的目光中，他俯下身子，吻在了那鮮紅的嘴脣上。 “王霖，我喜歡你。”他這樣說，第一次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和包袱。有些人就是這麼奇怪，只有在最後的時刻纔會表露出最真實的想法。 “不，不是喜歡，而是愛。我愛你比愛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女子都多。” “你說什麼吶？”少女羞憤地推開了他。 顧璐笑了起來，一拳轟開小店的屋頂。在天空之上，黑龍王的死亡之翼正在展開，恐怖的力量正在積蓄。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帶給萬物死亡的力量就會傾瀉而下，將所有的一切都化爲灰燼。 一切，都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