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價格,同時內部收購,在公司等我。”
顧留瓷雷厲風行的交代後,掛斷電話,僅僅的捏着手機,盡力控制自己心中的波瀾。
然後纔對身邊正在挑選首飾的白恩惠說道:“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了,這些東西你挑選好讓人送到家裡,然後我再結賬。”
顧留瓷輕輕的將手臂環着白恩惠的腰,然後蜻蜓點水般的在她的臉頰上留下一吻。
未等白恩惠過多的詢問,便駕車離家了。
要知道,股市不等人,顧留瓷自然要分秒必爭。
回到公司,黑成早已在辦公室內恭候多時。
顧留瓷鬆了鬆脖頸處的領帶,將西裝丟在了椅背上,然後坐在了辦公桌前。
“都是哪些人在收購。”
在這個時候收購顧氏的股票,無疑是趁火打劫,顧留瓷惱怒的錘着桌面,怒火沖沖。
大喜的日子,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看來,是籌謀多時的了。
“三方勢力,如果僅僅是一方倒是也不足爲患。”
黑成以最快的速度掌握了這背後的操縱者,只不過,有一處,卻難以證實。
“二少爺最早出手,不過見形勢不對便適時打住了。”
畢竟是顧家的產業,顧惜賀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黑成有些忐忑的低頭擡眸觀察着顧留瓷的臉色,然後繼續說道。
“還有一邊就是吳城笑那頭,最近得勢的很,顧家的很多買賣都被他搶了去,古怪的很另一邊資金流入不明,卻是主力。”
聽到這裡,顧留瓷緊蹙的眉頭不禁更加深邃了。
顧惜賀的目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同是一個屋檐下,表弟的野心一直都是顧留瓷所放任寬容的。
畢竟,當年的那一場事故,不管誰對誰錯,身爲表哥,也應該承擔起來對他的責任。
同樣都是顧家的血脈,企業不管放在誰的手裡,都無需計較。
而吳城笑對自己的虎視眈眈,也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究竟是哪裡泄露了機密才讓他到今天這一步與自己勢均力敵,還要調查。
可除此之外,還有誰會不惜餘力的跟顧氏作對?讓顧留瓷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整件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並非是顧留瓷的大意,只是黑暗勢力隱藏的太深。
“雖然已經在大量的吸入股份,但是咱們手中所持股份卻僅僅佔百分之二十,如果吳城笑跟另外一股勢力聯手,那麼很可能動搖整個顧氏企業。”
黑成的話,讓顧留瓷愁眉不展,雙手交叉杵在桌案上,有一種兵臨城下的危機感。
與此同時,另一處的顧惜賀也不好過,他本想借機趁着吳城笑跟表哥的對決,坐收漁翁之利,卻也發現了,另一股力量遠比自己調查過的吳城笑要強大得多。
並且,不斷的稀釋了自己手中的股份。
心中惴惴不安,就算他想要擊垮表哥,卻也不能成爲牽連顧氏的千古罪人。
這一天,看似風平浪靜。
其實A城,
早就已經掀起了一場革新換代的腥風血雨了。
顧留瓷在公司忙碌到直至傍晚的時間纔回家,而白恩惠對於黑成的那通電話,雖然不能夠完全瞭解,卻也略知了一二。
凡事哪有一帆風順,既然顧留瓷那遇到了難處,自己也應該盡一份心纔是。
當顧留瓷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的時候,那臉上的倦意是之前白恩惠從未看到過的。
兩條腿沉沉得邁向沙發,然後整個人都嵌了進去,不住的揉弄着自己的太陽穴。
顧留瓷這樣的人,在人前總是如同穿戴了一副盔甲一般,不會讓人看穿自己的心思和情感。
而唯有在白恩惠的面前,才能夠真正的釋放自己。
要知道,人最脆弱最柔軟的一面,永遠只能留給自己最信賴的人看。
好比此刻。
白恩惠側着身子倚靠在顧留瓷的身邊,一隻手替他揉捏着肩膀。
另一邊則是掏出來了一張銀行卡放在了顧留瓷的面前。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希望我能夠儘自己的一份心意幫你去解決。”
當初,顧留瓷把那件半死不活的報社送給白恩惠,而在她的打理下,和納蘭初產後回到公司盡心盡力的操勞,終於初見成效。
如今,公司的而價值已經是最初收購時的二十倍。
她暗暗告訴過自己,要成爲能夠匹配的上他的女人。
不是拖累,不是附屬品,而是能比肩同甘共苦的人。
此刻,她應該是做到了。
白恩惠輕輕的蠕動着嘴脣,說出的這一番溫暖人心的話,聽在顧留瓷的耳中,滿是感動。
鬆開揉捏太陽穴的手,扭過頭來含情脈脈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不似那些狂蜂浪蝶一般無時無刻的想要榨取自己身上的價值,而是在自己事業遭受打擊的時候,用那雙有力的手,爲自己支撐。
這一刻,再多的言語都無法表達顧留瓷的感受。
他只是將白恩惠的雙手拉了過來,緊緊地攥在手中,生怕會流失一樣。
就好像這麼多年來顧氏順風順水,而如今遭受打擊,卻又調查不出幕後黑手究竟是誰,顧留瓷心亂如麻,卻不願讓自己的女人,跟自己一起承擔這樣的負擔。
將白恩惠遞過來的卡片推了回去。
顧留瓷只丟下一句話便回到書房。
“這是男人的事情,就讓我自己解決吧。”
一連兩天,都不見顧留瓷臉上的表情鬆懈,白恩惠不得不暗地裡跟着擔憂。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通陌生的電話,更加讓白恩惠不平靜的內心,更加的翻江倒海。
這一天,恰逢顧惜賀的生日。
同樣也是決定顧氏生死至關重要的一天。
白恩惠被約見在了希爾頓酒店的頂層,豪華套房中,她等待多時,終於等來了電話中那自稱能夠挽救這次顧氏危機的女人。
一個四十歲左右,皮膚保養得水嫩,臉上略施粉黛,舉手投足之間無不優雅,單單是一眼望去,就是千嬌百媚。
定會是不少同齡女人心中的典範
。
不過此刻,並不是觀摩這些的時候。
“你是誰?”
望着眼前風情萬種的女人,白恩惠保持着警惕,卻又不能眼睜睜看着顧留瓷獨自爲了公司的事情煩惱。
只見那女人紅脣輕啓,坐到了白恩惠對面的位置,上下打量了一番,如同是在打量一個物件兒。
“晚風輕,顧惜賀的母親。”
白恩惠驚詫失聲,緩和了好一會,都沒能捋順她此番的來意。
顧惜賀和顧留瓷兄弟倆本就是一脈相承,如果她想幹涉這件事情,根本無須把自己叫來這裡纔對。
“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晚風輕噙着嘴角,露出一副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含着它意看向白恩惠。
怎麼也無法理解,就這麼平凡的一個女人,究竟爲何會引起顧家兩個男人的注意。
“什麼?”
白恩惠呼吸有些急促,心臟也怦怦亂跳,能夠拯救顧氏的籌碼自然不會太輕,而這交易,她是否給得起還不得而知。
“我幫顧氏解圍,而你,去做我兒子的女朋友。”
晚風輕的語氣不急不緩,卻擲地有聲,不容討價還價,她垂了垂眼皮,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輕輕的吹了吹,任由那沁着咖啡味道的氣息,在自己的面前揮發。
在她看來,這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如果顧氏企業就此易主,那麼就算白恩惠跟顧留瓷結婚,也不過是嫁了個沒落貴族。
而答應自己的條件,纔是一榮俱榮的好決策。
“好。”
果不其然,那個晚風輕篤定了的答案脫口而出。
只不過,白恩惠所在意的,同晚風輕所想的,相差甚遠。
顧氏一垮,這突如其來的鉅變,一定會給顧留瓷帶來巨大的打擊。
而顧爺爺的身體,最近也不是那麼的堅朗。
她不知道顧氏企業的今天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只知道,這一切不能付諸東流。
那看似輕飄隨意的一個“好”字,對於白恩惠來說,卻是無比的沉重。
“那就合作愉快。”
晚風輕滿意的用尖銳的指尖敲打了兩下桌面,要知道,這次的風波,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實則晚風輕纔是掌控大局的那個人。
想當年,晚風輕不顧家族反對,跟顧惜賀的父親走到了一起,而在顧惜賀父親去世的那一年,遠在馬來西亞家中的父親也因病去世。
這一頭,沒有了顧惜賀的父親,那一邊要接受家族企業迫在眉睫,顧老爺子又說什麼也不肯讓顧氏的血脈流落在外。
無奈之下,晚風輕只好狠心一個人,隻身回到馬來。
而這些年來,卻也無不惦記着這邊的兒子,血濃於水,縱使晚風輕在馬來將家族事業做得順風順水,卻也都沖淡不了自己思念兒子的哀愁。
只好花重金,拜託顧家的熟人幫忙盯着顧惜賀的動靜。
雖然盼子心切,但是多年的陌生,已然成爲了母子倆心中的隔閡,所以,晚風輕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契機,重新的回到顧惜賀的身邊,讓他接受自己母親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