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柳鎮,祁東七鎮之一,左鄰落霞,右銜天竺,故而,穿過整個魚柳鎮,便可到達雲軒此行的目的地。
還真別說,雲軒哥倆還真像是土包子,一路上東看看,西瞅瞅,簡直就是灰疙瘩進城,好奇心無下限。
這也怪不得兩人,雲軒自從落腳古墓村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自是憋了許久,至於秦觀,那就更不用說了,自打出生後,他還從未離開過落霞鎮範圍,這一朝入世,理所當然如猛虎歸林,不可收拾。
此際,哥倆正在一顆樹下休息。
“罐子,咋樣?外面的世界精彩吧?“
“雲軒,你他孃的再叫我罐子,我就跟你翻臉。“秦觀怒氣衝衝。
罐子,乃是雲軒路上無聊之際,爲調侃秦觀,強行給他取的外號,可任誰被叫了這麼個破名,都不會樂意。
“翻臉?你翻一個我看看,你臉又不是書,還能翻?“雲軒依舊嬉皮笑臉。
秦觀聞言,頓時瞠目結舌,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剛欲開口,就只得說出一個我字,對面那不要臉的又搶話了。
“我什麼我,叫你罐子是給你面子,還敢不滿意,是不是膽兒肥了!“
“你......“
“你什麼你,我決定了,以後你就是罐子。“
終於,在雲軒那張比城牆還厚的臉皮下,秦觀敗下陣來,耷拉着腦袋,不再理不要臉的某人,以前就怎麼就沒發現,這貨臉厚的功力如此深厚呢?
見秦觀不理自己,雲軒又無恥道:“喂,罐子,你不會生氣了吧?“
終於是忍無可忍,秦觀爆發了。
“跟你這不要臉的生氣?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嘛!“
一聽秦觀說自己不要臉,雲軒頓時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跳三丈高,吆五喝六。
“誰不要臉啦?你說誰不要臉呢?信不信我打得你連你媽都不認識。“
“打我?你確定?“
秦觀揮了揮拳頭,歪着頭很是戲謔地看着上躥下跳的雲軒。
見好友此般模樣,雲軒頓時縮了縮脖子,滿臉媚笑,瞬間熄火,暗下嘀咕,跟這人高馬大的貨打,不是閒活長了嗎?
“好了,秦觀,別鬧了,說正事,咱們還有一天多的腳程便能到達天竺山脈,你要知道,此次歷練並不輕鬆,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咱們入山之前,必要做好萬全準備。“雲軒收起嘻笑,面色嚴肅。
“對,說的很對,那咱們需要準備些什麼呢?“秦觀問道。
雲軒略做思索:“天竺山脈廣闊無際,所以這地圖必不可少,歷練之間,受傷在所難免,止血,解毒之類的藥物也要準備充分,除此之外,還需人手一把趁手的兵刃,有這三樣事物應該足夠了。“
“嗯嗯,雲軒,你想的還真是周全,看來以後跟你出門,我都不用帶腦子了,哈哈哈。“秦觀讚賞一聲。
然而,雲軒總是不會錯過每一次調侃秦觀的機會,只聽他道:“帶腦子?你有腦子嗎?還帶。“
一語畢,雲軒立馬腳下生風,狂奔離去,那速度叫一個快呀。
只聽見身後傳來秦觀憤怒的咆哮聲:“雲軒,你個王八蛋,你給我等着。“
看着前面奔跑的雲軒,秦觀無奈搖頭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一天後,距離天竺山脈入口最近的集市中,雲軒和秦觀正在購買進山所需的物品。
“罐子,咱們買完東西,找家店歇息一晚,養精蓄銳,明日便進山去。“雲軒提議道。
“好,休息一晚也好。“對於雲軒的稱呼,秦觀未在做過多計較,因爲他知道,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
......
天竺客棧,一間客房之中。
“來,罐子,過來看看這天竺山脈的地圖,提前熟悉熟悉。“雲軒邊將一張地圖鋪在桌上邊招呼秦觀。
秦觀應聲靠過身來。
“你看好了,這些標有紅色標記的地方乃是最危險的區域,千萬記住不可靠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雲軒指着地圖很是嚴肅地對着秦觀說道。
“嗯嗯,記住了。“
“還有,入山之後,定要武器不離身,隨時做好應付突發危險的打算。“
秦觀重重點頭。
“好,要是無事,那便早些歇息,明日一早進山。“
一夜無話。
自雲軒和秦觀進入天竺山脈的範圍後,兩人便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次歷練。
“罐子,咱們先在這外圍山中修煉些時日,待實力提升後再深入到裡面去,你看怎樣?“行進中的雲軒對着身旁的秦觀道。
“你做主吧,反正你腦子比我好使,我聽你的。“身高馬大的秦觀憨厚地回道。
“那好,我們就先在這外圍歷練,待實力提升後,再行前往山脈深處。走,趁着天色還早,先找一處容身之地再說,不然夜裡會很危險,這裡可是到處都有野獸出沒。“雲軒說完,便與秦觀一道去尋找容身之地。
不多久,他們就發現了一處山洞,山洞不大,剛好可以容納倆人,且不顯擁擠。稍稍收拾一番,兩人便盤坐洞中,打算休整一番後,再出外修煉。
盤膝而坐的雲軒緩緩運轉《四象神決》功決篇,進行儲氣過程,當他心神融入天地的一瞬間,霍然發現這山中的天地能量要比外界濃郁了數倍不止。
當下心中一喜,便開始將混雜的能量分離成精純的五行能量,吸入體內。果然,在這種能量濃郁環境中,這儲氣過程也是快了許多,只是片刻左右,雲軒便感覺到自己四個氣丹和丹田之中的能量有了些許增加,雖然只是很少的一點,但確實是增加了。
本還擔心氣丹衆多,修煉速度也會奇慢無比的雲軒終於放下心來。
一個時辰後,雲軒叫醒了正在打坐的秦觀,告訴他一起出去轉轉。
倆人拿了提前準備好的武器,便走出山洞,向着周圍的山林探索而去。
雲軒在前,秦觀隨後,倆人皆手持鋼刀,神色凝重的緩步前行。
突然,從倆人左側的雜草從裡傳出一陣響動,倆人瞬間神經繃緊,鋼刀揚起,滿臉戒備地往左邊看去。
頃刻,一個長着兩顆猙獰獠牙,體型碩大的物事從草叢中竄出。
只是一照面,雲軒便認出了這大傢伙是何物種,這乃是一頭野獸,被人稱作獠牙野豬。
當即雲軒便對秦觀大聲道:“罐子,此乃一頭獠牙野豬,這種野獸獠牙鋒利,力大無窮,皮肉又及其堅硬,但它移動速度不行,所以我們只需遊鬥,等到它力竭之後將其斬殺即可。“
“明白。”秦觀迴應一聲。
在兩人談話之間,那獠牙野豬也是發現了雲軒兩人的存在,旋即哼哼一聲,朝着雲軒二人衝撞而來,所過之處,一片塵土飛揚,草木皆倒。
說是它速度慢,其實也不算慢,幾個呼吸之間,野豬就衝到了二人身前,二人反應迅速,急忙朝兩旁閃開,放那野豬從中間貫穿而過。
獠牙野豬去勢不減,徑直撞向了一棵有胳膊粗細般的大樹,轟的一聲,大樹應聲而斷。
見此場景,雲軒二人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野豬力氣如此之大,皮肉如此之厚。
獠牙野豬轉過身來,哼哼幾聲,似乎是在不滿自己這一擊,停留一瞬,竟再次狂奔而來,不過這次的目標只得雲軒一人。
雲軒見野豬衝自己襲來,不閃不避,靜靜的站在原地,好似被嚇傻了一般。
另一邊秦觀見狀,以爲雲軒被嚇到了,急忙大喊:“雲軒,快躲。“
哪知雲軒卻好像沒有聽他的提醒的一樣,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說話間,野豬已至雲軒身前。說是遲,那時快,雲軒縱身一躍,恰好讓野豬從自己下方竄過,絲毫未沾到自己的衣角,剛一落地,雲軒便快速來到秦觀身旁,遠離了野豬。
一旁的秦觀見到此番場景,頓時驚愕,隨即反應過來,原來這傢伙是在耍帥,虧我還爲他擔心,哼!
那獠牙野豬見再擊不中,一時好似惱羞成怒,瘋狂的對着雲軒二人發起衝撞,但兩人依然能夠輕易避開,如此經過幾十次後,獠牙野豬已是累的鼻冒粗氣,無力再發動攻擊。
雲見此時機,雲軒厲喝一聲:“罐子,你攻左,我攻右,上!“
說完,便拔刀起身而上,一旁的秦觀也緊隨其後,攻向野豬。
來到獠牙野豬身旁,兩人左右開弓,刀刀加身,奈何那獠牙野豬皮糙肉厚,即使鋼刀亂劈,也只能在其身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傷痕,無法傷其性命。
秦觀急道:“雲軒,怎麼辦?“
雲軒微微皺眉,旋即緩緩開口:“罐子你先退開,我來試試。“
秦觀不知雲軒是何意,但還是退開,站在一旁。
雲軒雙手握刀,調集體內白色氣丹中的能量加諸刀身,刀身瞬間白光縈繞,手起刀落,刀身在接觸獠牙野豬身體的瞬間竟然毫無阻滯的就陷入到了野豬的脖頸之中,剎那間,鮮血噴灑,一顆碩大的豬頭凌空飛出。
一旁觀看的秦觀見此場景,頓時間就蒙逼了,眼睛瞪的老大,滿臉的不可置信,自己可是很清楚那獠牙野豬身體的強度,即使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傷的了其根本,雲軒怎能如此輕易的就斬下了它的頭顱?
秦觀震驚之餘,雲軒自己的震驚一點也不比他少,自己也就是抱着試試的心態,調集了那白色氣丹之中的所有金屬性能量,哪會想到會造成這般震撼的結果,那純粹的金屬性能量攻擊力竟然如此強悍!
靜默半晌,秦觀終於回過神來,眼神怪異地看着雲軒:“這是咋回事呀?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神勇,以前我怎麼不知道,快說說。“
“說什麼?我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呢。“雲軒很不爽的翻了翻白眼。
看到雲軒這般無賴的模樣,秦觀也懶得再問,自去收拾那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獠牙野豬了,他了解雲軒的性格,該說時,雲軒自會對他說。
雖說剛纔雲軒那一擊威力頗大,但消耗也是駭人,白色氣丹中所積蓄的金屬性能量被這一擊盡數消耗殆盡,變得空空如也。
雲軒立馬就地而坐,運轉功決,慢慢恢復着剛纔的消耗。
秦觀收拾完獠牙野豬,靜立在離雲軒不遠的地方爲他護法,過了好一會兒,雲軒才緩緩收功起身。
看到一旁正爲自己護法的秦觀,心裡默默道:兄弟,對不起了,只是我體內的秘密太過驚世駭俗,暫且還不能告訴於你!
收拾一下心情,雲軒衝秦觀喊道:“罐子,走吧,回去了。“
聽到雲軒的聲音,秦觀立刻帶上獠牙野豬的屍體,一起往山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