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東廂房,雲軒總算是從巨大的喜悅中冷靜了下來。
這也怪不得他,擱誰遇到這種雙喜臨門的事,都會如此,丹武雙修,同時進階,誰還能保持淡定?
“雲兄,你笑的也太那啥了,爲這事,父親大人都以爲我交友不慎了呢!”張義來到雲軒的住處,一臉無奈地道,“不過雲兄,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喜事讓你這般失態,這可不像你呀!”
“嘿嘿。”雲軒尷尬不已,剛纔高興過頭,忘了自己身處何地了,“張兄,實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你要是覺得給我添麻煩了就告訴我你剛纔在高興什麼?”張義打趣道。
“這個…”雲軒猶豫一瞬,認真道,“張兄,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替我保密。”
“好,沒問題,我保證此事除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之外絕不會再有別人知曉。”張義興致勃勃,他是真的好奇雲軒爲何會如此失態,在他的印象中,雲軒從來都是處變不驚的。
“不瞞張兄,方纔我突破了。”雲軒神秘道。
“突破了?”張義一臉懵樣,嘀咕道,“不就是突破了嗎?至於……”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雲軒接下來的一句就把它給驚住了。
“張兄,我丹道突破到中級丹徒境了。”
“什麼?”張義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問道,“雲兄你剛纔說什麼?你說你突破到了中級丹徒?”
“是啊!怎麼了?”雲軒點點頭。
得到雲軒確認,張義半晌沒有動,他被雲軒的話給震到了,丹師,俗世難見,象徵着尊崇,而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居然是一位丹師!
“雲兄,哦不,雲大師,先前多有冒犯,還望不要見諒纔好。”張義站起身來,態度不再似從前那般隨意。
雲軒皺起眉頭:“張兄,你這是幹什麼?我乃是真心實意與你結交,你要是再這般,我立馬走人。”
“雲,雲兄,你有所不知,我谷炎王國之中,只有一位丹師,這位丹師就居住在王宮之內,王上曾下過令,凡我谷炎子民,遇見丹師必須以大師相稱。”張義面露難色。
雲軒聽完張義之言,這才瞭然:“張兄,你還是稱呼我雲兄吧!我聽着舒服,至於這雲大師嘛,還是算了吧!”
“哈哈哈,好,那雲兄就別怪我冒犯了啊!”張義本是性情中人,雲軒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再堅持。
“這纔對嘛!”
兩人相視大笑。
丹武雙雙突破,雲軒走出將軍府,欲要放鬆一番。
來到千金樓,雲軒進入其中,對着看店小哥道:“小哥,麻煩通稟吳管事一聲,就說雲軒求見。”
小哥打量了雲軒幾眼,道:“公子請稍等,我這就去叫管事。”
不一會兒,吳承煊便隨那小哥走了出來,笑盈盈地對雲軒拱手道:“原來是雲公子,有失遠迎。”
“吳管事,好久不見。”對於吳承煊,雲軒還是頗有好感的。
“雲公子隨我來。”吳承煊說着就帶雲軒進入了後堂。
秉退上茶的下人後,吳承煊道:“雲公子,不知今日來此有何事找我?”
“吳管事,我有一批丹藥想出手,不知你有沒有興趣?”雲軒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此行的目的,他今日來千金樓,就是想將這段時間煉製的一品丹藥全部出手。
“哦?”吳承煊一聽是丹藥,當即來了興致,“雲公子,你確定是丹藥?”
“嗯,正是,不過,丹藥的品級全是一品的,不知道吳管事收不收?”
“收,收,只要是丹藥都收。”吳管事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按理說以吳管事的身份不應該如此纔是。
“那就好。”雲軒說着手裡出現了一隻很大的玉盒,遞到吳承煊面前。
吳承煊接過玉盒,思量了一瞬後,便打開玉盒,這一看之下,連吳承煊也不免倒吸一口涼氣,玉盒裡裝着許許多多的丹藥,全是一品級別的,什麼增氣丹,止血丹等全部在列,大眼看去,竟不下百枚之多。
“這這這…”吳承煊一下子口角都不利索了,“雲公子,這些全是你的?”
吳承煊本想說這些全是你煉製的,但爲了不引起雲軒的反感,還是改了口。
“嗯,全是我的。”雲軒淡然點頭。
吳承煊一陣心驚,他強行平復下來,道:“雲公子開個價格吧!”
“這…”現在輪到雲軒疑惑了,你說你一個商人,不開價格,出口就要顧客開價,這不對吧!
“雲公子只管開價就是,我覺得合理自會接受。”似是看出了雲軒的不解,吳承煊連忙補充一句。
“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雲軒釋然道,“吳管事,我的價格與常人不同,我不要金銀之類的身外之物,我想用這些換一百份煉製二品丹藥的藥草,不知可否?”
“就這些?”吳承煊呀然,說實話雲軒這些丹藥的價值肯定超過了一百份二品丹藥的藥草,成品丹藥往往比藥草值錢,“雲公子會不會太吃虧?”
雲軒揮揮手:“無妨,我只是覺得貴樓不錯,看着順眼而已。”
吳承煊沉默,而後一錘定音道:“好,承蒙雲公子看得起,這丹藥我要了,不過一百份藥草的籌集需要時間,雲公子可否過兩日再來取。”
“當然,那我就先行告辭了,過兩日再來。”雲軒說着就起身欲要離去。
“雲公子稍等,這丹藥還是放你那吧!到時再交換。”吳承煊叫住雲軒,將丹藥捧到雲軒跟前。
雲軒一笑:“這個就不必了,我對千金樓信得過。”
說完,也不理會吳承煊的反應,便開門而去。
“有趣。”吳承煊看着雲軒的背影,嘀咕一聲。
千金樓密室,吳承煊將丹藥放到神秘女子面前,道:“小姐,這是雲公子今日拿來的丹藥。”
“哦?這麼多一品丹藥,我記得距離他上次來購買丹爐還不足個一月吧!”女子語氣裡充滿了好奇。
“正是,小姐,你說這些丹藥會不會是其他人煉製的?”吳承煊一想時間,還真是不足一月。
女子搖搖頭:“不會,谷炎王國只有一個丹師,就住在王宮裡,我們的暗子稟告說那位丹師近一月來一直未曾出過門。”
“這麼說,這些丹藥都是雲公子一人煉製的了。”
“嗯,只有這種解釋。”
“這……”
“行了吳叔,不必糾結,交好此人就行。”
“是,小姐。”
……
兩日後,雲軒再次來到千金樓,取走了一百份藥草,回到將軍府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沉醉於煉丹之中。
六月六清晨,張義來到雲軒門前:“雲兄,快出來隨我前往王都教場,今日谷炎國戰將要開啓。”
吱的一聲,屋門被打開,雲軒走了出來,不過他此時的形象着實有點不堪入目,頭髮蓬亂,衣衫髒兮兮的,臉上更是灰塵滿布。
張義一見雲軒的模樣,當即狂笑不止:“哈哈哈,雲兄,你這是怎麼搞的,如此狼狽?”
雲軒自顧看了看,不在意的道:“忙,忙的,沒注意,張兄等我片刻,我馬上就來。”
說完,雲軒就轉身鑽進了屋內。
張義搖了搖頭,心道,此人天賦絕佳,還是丹武雙修,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必須交好,說不定將來有一日,還得依仗於他。
雲軒洗漱一番,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重新走了出來:“張兄久等了,走吧!”
“嗯!雲兄,我們邊走邊說。”兩人一起出了將軍府,往教場而去。
途中,雲軒道:“張兄,這國戰的流程如何?”
“我也正要與雲兄說這事,國戰擂臺位於王都中心的教場,每年大約有萬人會齊聚教場,一決雌雄,流程很簡單,教場中心共有二十座擂臺,何人能在擂臺上站到最後,誰就是最後的勝者!”張義說這話時,滿臉蕭然。
“什麼?守擂?”雲軒震驚難當,“數萬之衆,且不說勝負的問道,就光比斗的時間,那都要很久的!”
“雲兄不要着急,先聽我把話說完,雖說是數萬人參加,但能登上擂臺的只有不到百人左右。”
“哦?這又是爲何?”雲軒一頭霧水,十萬人只有百人能參加,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只聽張義接着道:“王國自然不會浪費時間讓每個人都上臺,只有具有一定資格的人才能上臺,二十座擂臺,每座擂臺外部都有一層由先天高手佈下的結界,實力不足者,是無法通過結界登上擂臺的,就此一項,便會將大部分人擋在擂臺之下,只有通過結界的人,才能進行比鬥。”
“原來如此。”雲軒點點頭,“那敢問張兄,這結界什麼級別的武者才能通過?”
“七品!”張義緩緩吐出兩字。
雲軒默然,一國之內選出二十人,這個品級也是正常,不然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上去比鬥,那不是浪費時間嘛!
看着面無變化的雲軒,張義心生佩服,七品已是高階武者,十八歲之前能達到這個品階的無一不是天之驕子,每個人必然是天賦異秉,手段強橫,所以此戰必然兇險萬分,但云軒居然毫不在意,這讓張義不得不佩服。
兩人說話之間,便來到了焱城教場,焱城教場比之落霞城教場,兩者簡直就不是一個檔次的,無論是規模,豪華程度,亦或佔地面積,焱城教場都比落霞城教場高出數個檔次。
“張兄,這焱城教場氣勢非凡啊!”
“那是自然,我谷炎王國注重強化軍事,教場作爲練軍之所,王國每年所撥的修繕軍費都是天文數字。”張義感慨道,“走吧雲兄,我們進去吧!”
“好。”隨即雲軒便跟着張義進入了教場之中。
此刻,教場裡早已是人山人海,全都是些年齡不大的青年,一眼看去,竟望不到盡頭,二十座碩大無比擂臺由東向西一字排開,氣勢恢宏。
萬人齊聚,嘈雜震天,聽得人腦袋發脹。
“張兄,這人着實有點多。”
“那是當然,每個人都想着藉此一戰成名,從而榮華富貴,成爲人上之人,但那不過是一場夢罷了,結果早已註定,七品,多麼難啊,數萬人,有一百個人達到此種境界就算好的了。”張義感慨連連。
就在這時,高臺之上一中年人緩緩站起身來,這人一身鎧甲,看上去威猛無比,他伸出雙手,示意衆人安靜,衆人安靜下來,只聽這人聲如洪鐘道:“各位谷炎子民,今日是我谷炎王國十年一屆的國戰,規矩不變,最終站在這二十個擂臺之上的,便是我谷炎王國的天選之人,廢話不多說,我宣佈谷炎國戰正式開始。”
這人說完,重新坐回座椅上。
“張兄,方纔講話的便是令尊大人吧!”雲軒望着那人問道。
“正是。”張義也不隱瞞,“這屆國戰由父親大人主持,王上全權受命。”
“接下來怎麼辦?”雲軒很好奇。
張義翻了翻白眼:“還能怎麼辦?等着唄,等大多數人離開了再說,人太多,施展不開。”
“好吧!”
隨着張懿宣佈國戰開始,場中十萬年輕人開始蠢蠢欲動,緩緩向擂臺靠近,終於有人剋制不住心中的慾望,欺身衝向了擂臺,這人就像是一根***,瞬間點燃了炸藥桶,所有人都如瘋了一樣,涌向擂臺。
結界被觸發,修爲低下的人紛紛被擋在擂臺之外,不得寸進。
“怎麼會這樣?我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六品巔峰,居然連擂臺都上不去?”有一人被擋住,心有不甘,朝身邊的人問道。
“兄弟,據說這擂臺有一層結界,修爲低於七品的人都會被擋下,現在看來是真的,唉,我本是想來撞撞運氣的,看着情況還是算了吧!”
“七品,這有幾人能在十八歲之前達到。”
“別忘了,這裡的人數可是有數萬之多,七品的自然有。”
一番嘗試過後,大多數人都失去了熱情,失落的退到一邊,甚至有些人已經離開了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