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若邪一下子失去了古凡的氣息,頓時大笑道:“古凡,你這個懦夫,你是要讓這瀛海之濱的衆人爲餌,擋下本座的一擊,然後再來擊殺我,贏取勝利嗎?你以爲本座會……”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已經再也說不下去了。
因爲他看到了一個高聳入天的人影正屹立在他的面前,只不過一隻手就扯碎了那半空中那由血色光芒組成,卻還沒有完全成形的血盆大口,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道:“億萬生靈,汝等安歇吧,你們今世枉死之命,來世本座必會補償你們!還你們一個公道!”
那巨人竟是古凡的面容!
話音落下,那原本還在拼命掙扎着的血色光芒竟是一寸一寸像紅色的碎玉那般瓦解了開來,隨後化成了一團一團的黑氣朝着更高的天空中飛散了過去,偶有幾道黑氣盤桓不去,纏繞在古凡的身旁,古凡又說道:“去吧,去吧,六道輪迴之中,會有你們的位置的!”
隨後那最後的一道黑氣也消散了開來,整個瀛海之上竟又恢復了原狀,只有一尊千仞之高的巨人,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澹臺若邪。
“古凡,你……”澹臺若邪此時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面對古凡,他的心中竟然會產生敬畏這樣的情緒來!這不是心靈上的敬畏,而是本能上的敬畏,就好像是獵物在看到獵手時一樣!
古凡看着面前的澹臺若邪說道:“本座再重複一遍,澹臺若邪,你已墮入魔道,不配再擁有鴻蒙宇宙,億萬生靈的掌控之權,就讓本座,天命之子,星尊主古凡,替天道彰顯正義吧!”話音剛落,澹臺若邪未及爭辯,古凡的右手竟是一籠,已是將澹臺若邪攥在了手心裡,與此同時,一個鴻蒙宇宙的入口驟然出現,古凡的右手輕輕一送,就將澹臺若邪扔進了那個還未來得及衍生出世界的鴻蒙宇宙中去了!
澹臺若邪自然在不停地反抗,大聲地疾呼着什麼,古凡卻是看着手心裡的澹臺若邪,如同在看一隻被困在琥珀裡的蜘蛛,隨後緩緩說道:“澹臺若邪,我知道,你必定還是不服,百里翼的雷霆生滅奧義,你的殺道奧義,不比我的太極奧義來得遜色,本座也可以告訴你,我們所說的,都是天道奧義,沒有孰優孰劣,只是角度不同罷了……”
說到這裡,澹臺若邪竟也是停了下來,擡起頭,用詫異的眼神看着面前那個巨人古凡,似乎是在聽他說着話。
古凡又說道:“本座有三座鴻蒙宇宙,其中這一座鴻蒙宇宙,還不曾創造世界,本座便將這座鴻蒙宇宙賜給你,讓你以雷霆生滅奧義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強者爲尊的殺道奧義來創造這個世界。你以一手毀滅了你殺戮世界億萬生靈,如今本座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以你一身,創造這新的世界,億萬生靈,做這個世界一切立法的存在,如何?”
那古凡掌心裡的澹臺若邪,聽得古凡這句話,竟是盤腿坐了下來,不再掙扎,用一聲傳音入密對古凡說道:“如此,甚好!”
隨後在所有人,包括那些瀛海之濱圍觀的人的見證之下,那鴻蒙宇宙中,盤腿坐着的澹臺若邪,身體一寸一寸地發生着變化,骨骼變成了山脈,皮膚變成了土地,毛髮變成了森林,血液變成了河流,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則都變成了一個獨立的生命,這樣的分化速度極快,不過霎那時間,澹臺若邪所在的鴻蒙宇宙裡,已是產生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居然能夠在一名武者的體內誕生一個鴻蒙宇宙,繼而誕生一個全新的世界,完全憑藉自我心意立法的世界,他們也不能夠想象,有一天,居然能夠用武者的身體變成山川,河流,琥珀和生命!只是這一切,都真真實實地在他們的面前發生了!
古凡看到這一幕,微微點頭,卻是一擡手,又將這一座鴻蒙宇宙收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搖身一變,又化成了正常人的體形,轉過身來,對着瀛海之濱的衆人喊道:“我古凡,已贏得瀛海之戰的勝利,即將爲天下蒼生,開萬世太平!”
所有的人先是一愣,隨後都熱烈地歡呼了起來,霎那之間,整個瀛海之濱似乎都沸騰了。
早有人第一時間告知了在北斗殿上,領着沒有趕去瀛海之濱的文武百官,焦急等待的孝文星皇星傲塵。
當那名信使御空飛行,直接衝進了北斗殿,甚至因爲慣性,撞在了孝文星皇赤金王座的臺階之下,把白玉臺階撞碎了一個角時,孝文星皇以及在大殿裡的所有人都沒有去責怪他失禮,而是迫不及待地圍住那名先天級的武者詢問道:“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瀛海之上持國公贏了嗎?”
“澹臺若邪死了嗎?”
所有人圍住那名滿頭大汗的信使,七嘴八舌地問道。
甚至連孝文星皇都走到了臺階之下,分開人羣,面帶焦急之色問道:“怎麼樣了?持國公贏了嗎?”
那名信使看到孝文星皇竟然親自詢問自己,不禁有些受寵若驚,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吞了一下口水,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贏……贏了!持國公,贏了!”
那信使還沒說完,只覺得一個人影猛地撲了上來,抱住了自己。後來這名信使在後來寫的《我的自傳》中寫到了自己與孝文星皇這一次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陛下他突然地緊緊抱住了我,然後拉着我的手在北斗殿裡又轉又跳,連帶着整個北斗殿的人都像瘋了一樣,其中還好幾次停下來,他還問我‘持國公真的贏了嗎?’我每次都一本正經地回答:‘是的。’但是沒過一會,他又問了我一遍,直到第二十五遍時,我終於難以忍受了,我對孝文星皇陛下說:‘陛下,您已經問了第二十五遍了,我也回答了二十四遍了。’結果陛下的回答是,‘我就想聽你說那句話。’”
這本書印出來後一度在市坊間廣爲流傳,但很快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