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微的沉默顯然就是默認自己的話了,葉輕寒一下就笑出了聲:“顧言微,有沒有人跟你說過,戲得做全套,半途就消失了,會適得其反的,嗯?”
顧言微吸了口氣:“葉先生,你約我,不過就是爲了消遣寂寞,而我應約,爲的就是一個藉口,我們都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你還有理了!”葉輕寒氣樂了:“顧言微,你也不笨啊,那我約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就沒看出來?”
顧言微抿脣沒說話,她看向窗外,葉輕寒將車子看上了一條顧言微並不知道的路線,周圍開始出現了城市裡並沒有的大片綠地:“葉先生,你要幹什麼?”顧言微有些急了。
“我心情不好,顧言微,你晚上最好別惹我,乖乖聽話,不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葉輕寒掃了顧言微一眼,車子的速度卻並沒有減緩,一路朝着某個山頭開了上去。
顧言微捏了捏包裡的手機,咬了咬脣,卻到底還是沒把電話打出去——葉輕輕和陸行的關係擺在那裡,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在陸行的辦公室裡,葉輕輕放的要讓那個女人生不如死的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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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坐在她身邊的人是葉輕輕的哥哥,顧言微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和陸行的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再惹其他麻煩。
顯然顧言微的聽話讓葉輕寒心情好了些,車子一路開到了一個類似於俱樂部的建築前,偌大的山頭只有這麼一個地方,周圍全是綠油油的一片,不少豪車停在了綠地旁的空地上。
帶着顧言微下了車,一路進了俱樂部,經理一見葉輕寒臉上瞬間就笑出了花:“葉先生,好久不見,老規矩?”
葉輕寒點了點頭,帶着顧言微跟在經理身後一路走到了俱樂部內部的一個房門前,經理對着葉輕寒討好的說了句到了,之後才識趣的退了下去。
葉輕寒打開門,顧言微這才知道這裡是個什麼地方——靶場,練槍的地方。
走進貴賓室,裡面空間很大,被分成了兩部分的房間內,最外面的地方除了休息區,再沒有其他裝飾,只有一塊桌子上擺着護目鏡和其他練槍時所需的設施。
桌子幾米開外就是隔間,顧言微站在葉輕寒身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裡面的一切,各種形狀的靶子都有。
顧言微有些吃驚,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葉輕寒居然會帶她到這種地方,葉輕寒一進來貴賓室就沒說話,他將袖子捲了起來,解開襯衫最前面的兩顆鈕釦,精壯的胸膛和結實的手臂讓葉輕寒看上去就像變了一個人。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得到允許之後,從門外面進來了一個小姑娘,手裡端着裝着槍和子彈的架子,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小姑娘低着頭走出了屋子。
葉輕寒拿起搶把玩了片刻,他看了眼顧言微,顧言微乖乖的站在他身後沒動,葉輕寒不明意味的笑了聲,將不知道真假的子彈裝進彈夾,他連護目鏡都沒戴就進了靶場。
顧言微遠遠的看着,並沒有跟進去,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葉輕寒的側臉線條如刀削一般凌厲,他舉槍開始射擊,微眯的眼眸更加顯得狹長。
顧言微只聽到幾聲並不算大聲的槍響,槍靶距離太遠,顧言微看不清楚葉輕寒的成績,但是她估計葉輕寒的槍法應該不錯,因爲轉身重新裝子彈的時候,葉輕寒臉上原本凜冽的線條微微放鬆了些。
猜不到葉輕寒到底想做什麼,在這樣的場合下,葉輕寒整個人氣場全變了,原本有些吊兒郎當的慵懶氣質瞬間成了不容他人抗拒的上位者的霸道。
葉輕寒沒招呼顧言微,顧言微也沒出聲,就這麼一直站在那裡看着葉輕寒將工作人員送上來的子彈全部打光。
最後一顆子彈劃破空氣被送進靶紙裡,葉輕寒再度扣下扳機的時候才發現子彈已經沒有了,他吐出一口鬱氣,扭了扭脖子,將搶隨意扔在桌面上,這才走向顧言微:“走吧,去吃飯。”
夜已經很深了,重新坐上車子的時候,顧言微才感覺自己還在呼吸,這樣的葉輕寒太陌生了,他太多變了,她看過他流/氓的樣子,也看過他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是像今天晚上這種帶了壓力的相處,只有當初在酒會上模糊的接觸過,而這一次,卻是如此真實的面對。
顧言微不知道自己對於葉輕寒是怎樣的定位,當初葉輕寒曾經說過他想潛自己,可是後來他又大笑着說他是開玩笑的,雖然顧言微同樣也清楚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提出邀約的前提不外乎就是對那個女人感興趣。
可是顧言微下意識卻又覺得,自己並沒有那個魅力可以同時讓葉輕寒和陸行對自己升起興趣,陸行還說得過去,關於葉輕寒,顧言微卻是萬萬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的。
和葉輕寒初相見,是她被蔣遠下/藥,當時那樣的情景,自己已經可以說是待宰的魚肉,完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可是葉輕寒卻仍是放過了自己,而後相處,葉輕寒時而霸道時而輕佻,她完全不知道葉輕寒的真是想法是什麼,而且,很早之前顧言微就跟葉輕寒說過,自己是有未婚夫的人了。
在這些前提之下,顧言微實在升不起葉輕寒還會對自己感興趣這樣的念頭,而如果葉輕寒只是想玩玩而已,那他付出的代價已經遠遠超出了玩的範疇,更何況,顧言微覺得自己並沒有給葉輕寒任何暗示會讓他覺得自己也想玩玩。
也許,葉輕寒這個人就是這麼奇怪吧,他本來也就是朵奇葩不是嗎?奇葩的世界他們正常人不懂,那是正常的。
可是今天晚上葉輕寒又變臉了,顧言微實在想不出他爲什麼會變臉——葉輕寒說自己在利用他當擋箭牌。
自己對葉輕寒來說也許就是個消遣時間的人而已,而葉輕寒對自己來說,也就是個定位上甚至連朋友都說不上的關係,雙贏的事,談何而來的利用?
顧言微的種種思緒葉輕寒並不清楚,不過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放養政策在顧言微看來卻成了一種奇葩的行爲,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吐血。
車子從郊區一路開到了鬧市,車裡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到了一家中餐廳,葉輕寒率先下了車,幫顧言微開了車門,葉輕寒領着顧言微進了餐廳。
直到吃完晚餐,顧言微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她看向葉輕寒,葉輕寒還是沒有想要開口的跡象。
簡直莫名其妙好嗎?顧言微有些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剛想告辭,葉輕寒倒是看出了她的意圖,他站了起來:“我送你回去。”
顧言微愣了愣——就這樣?這人有病吧?一整個晚上她都提心吊膽的,結果就看他耍完槍法再吃個飯就沒事了?
“怎麼?還不想回去?那去我家怎麼樣?”見顧言微坐着沒動,葉輕寒挑眉,嘴角的笑和往常無異,是那種略顯輕佻卻又帶着幾分痞痞的笑。
“不,葉先生,太晚了,我得回去了。”顧言微站了起來:“我可以自己打車,葉先生不必麻煩了。”
“顧言微,我說過了,你晚上最好聽話點。”葉輕寒坐着沒動,只是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消失了。
顧言微簡直沒脾氣了,葉輕寒到底想幹什麼?給個痛快話就那麼難麼?
“好,那麻煩葉先生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顧言微還是懂的。
葉輕寒這才點了點頭,起身領着顧言微回到車上,兩個人之間再沒有別的對話,葉輕寒很快將車子開了出去。
一路無話,車子很快便到了顧言微的小區前,顧言微鬆了口氣,跟葉輕寒道謝之後便下了車。
“顧小姐。”顧言微剛想進小區門,身後便傳來了葉輕寒的聲音,她回頭,看見葉輕寒也跟着下了車,已經來到自己面前了。
“還有什麼事嗎?葉先生。”顧言微退後幾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顧小姐,你知道在射擊這個遊戲裡,開槍之前要注意什麼東西嗎?”深夜的街道上,只有昏黃的路燈灑落,葉輕寒半個身子都在陰影裡,光暗交錯,使得顧言微哪怕就站在他的對面,她都無法看清此時葉輕寒的表情。
“是什麼?”顧言微下意識問。
“是目標。”葉輕寒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如果目標不動,那自然是最好,如果目標會移動,那就先將目標會移動的地方打傷,等它不動了,你想打什麼地方,就打什麼地方。”
“葉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麼?”葉輕寒意有所指的話讓顧言微有些不安。
葉輕寒笑了聲:“顧小姐,你現在就是那個會移動的目標,你說你是自己乖乖站着不要動呢?還是我把你的腿給折了讓你沒法再動?”
“葉先生,我跟你說過了,我已經有未婚夫了,我們年底就會結婚。”葉輕寒的話讓顧言微臉色都變了。
“我知道。”葉輕寒卻只是點了點頭,而後道:“你的未婚夫就是你的腿,看樣子我應該先對他出手。”
“葉先生!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一提及季懷禮,顧言微整個人都繃緊了:“好,我跟你說對不起,我不該爲了躲避其他人而接受你的示好,葉先生,我對自己的行爲感到抱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
葉輕寒卻笑了出聲:“顧言微,你怎麼這麼單純?”
顧言微以爲他的下一句話會是‘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好騙啊,我隨便說說的你也信’。
可是笑聲停頓,葉輕寒卻換上了另一幅臉孔,他逼近顧言微,硬朗的臉上線條繃緊:“現在才說對不起已經晚了,顧言微,既然招惹到了我,那麼,在我沒說結束之前,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你——”顧言微有些心急,她什麼時候招惹過他了?只是答應和他去吃過幾次飯而已,況且,她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會讓人誤會的舉動啊!
可是,顧言微的話卻悉數消失在了葉輕寒突如其來的吻裡,他封住顧言微還沒有說出口的話,脣舌侵入了顧言微的口中。
與其說是親吻,用掠奪也許更適合此刻的葉輕寒,他用足了力道噬啃,彷彿顧言微的脣是這世間最美味的佳餚,他恨不得一口就將這道佳餚吞進腹內。
只是瞬間顧言微就覺得脣齒間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她眼淚都快被逼出來了,掙扎着推拒,葉輕寒卻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任憑顧言微如何掙扎,他都沒有移動半分。
直到顧言微覺得自己都快被咬出血的時候,葉輕寒才鬆開對顧言微,他半抓着顧言微,語氣帶着些許的輕喘:“訂婚了又怎麼樣?我不僅知道你訂婚了,我還知道你和陸行上過牀了,顧言微,你的未婚夫知道這一切嗎?”
心臟重重的一縮,顧言微不敢置信的看着葉輕寒——他什麼都知道了?所以,葉輕寒的意思是,既然陸行可以和她睡,那他爲什麼就不能是嗎?!
“你放開我!”他們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了?誰都可以玩弄的玩具嗎?顧言微眼眶都紅了,她伸手想要掰掉葉輕寒的手。
葉輕寒抓着她的手緊了緊:“是你先招惹的我,我爲什麼要放?”
“你混蛋!”顧言微見掙脫不開,索性也就不再掙扎,她掄起手裡的包朝着葉輕寒的胸膛砸了過去:“這麼羞辱我很好玩是嗎?葉輕寒,把我當傻子一樣玩,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他明明知道自己就是她妹妹要找的人,可是卻什麼都不說,反而還對自己做出一副追求者的姿態,他是覺得可以讓自己心甘情願爬上他的牀去交換是嗎?
“不是羞辱,顧言微,我知道當時的情況由不得你,我之所以這麼說,意思只有一個。”葉輕寒頓了頓:“顧言微,我是認真的,你的過去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會介意。”
顧言微頓了頓,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葉輕寒,眼裡帶着驚疑——什麼意思,葉輕寒說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時候嗎?這之後的事,他知不知道?
“當時的情況?”顧言微看向葉輕寒,語氣裡帶着試探。
“對,夜天堂那一次,我知道是陸行當了你的解藥,不過你好像因爲這個而對陸行很厭惡,不是嗎?”葉輕寒道。
所以,除了那一次,其他的包括陸行現在就住在她家裡,葉輕寒其實都不清楚是嗎?
顧言微沒說話,只是低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言微,原本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是你和你未婚夫的感情超出了我的預期,所以我不得不冒這個險。”葉輕寒道:“如果我不說這些話,可能到了年底,你真的會和你的未婚夫走進殿堂。”
“所以你想要這個要挾我是嗎?”顧言微冷笑了聲。
“我只是不想勝之不武。”葉輕寒搖頭:“顧言微,今天我如果沒這麼做,你可能連我正在追你都意識不到,我完全可以對你用強,可是我沒有,這足以表明我很認真,不是嗎?”
真是強盜的邏輯,顧言微掙開葉輕寒的手:“葉先生,謝謝你的擡愛,可是我……”
“話不要說得太滿。”葉輕寒打斷了顧言微的話:“你還有小半年的時間可以考慮。”
意思是——這段時間內,她還是安全的,是嗎?
顧言微狠狠吸氣,再度對上葉輕寒的眼眸時,她點了點頭:“好,葉先生,我會好好考慮你的建議的。”
葉輕寒這才露出滿意的神情:“好。”
直到看到顧言微的身影進了小區,葉輕寒這才擡手碰了碰自己的脣,他笑了聲,回身坐進車裡,車子很快便隱入一片暗色裡。
而顧言微進了小區,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微微發抖——她到底是怎麼招惹上葉輕寒的?
再這樣下去,陸行的事還沒有解決就又多了一個麻煩,顧言微進了電梯,靠在牆壁上——等這次《相愛恨晚》拍完她就退出娛樂圈吧。
這裡真的不適合她,顧言微閉上眼,年底之前,《相愛恨晚》應該可以拍攝完成,至於葉輕寒,只要在這之前穩住他,等到自己和季懷禮結婚了,他也不能拿自己怎麼辦了。
最重要的還是陸行,她要想辦法讓陸行在年底之前對自己再也沒有絲毫興趣,等到了沒有興趣的時候,陸行就再也不會拿他們之間的關係來威脅她和季懷禮了。
耳邊傳來電梯門開的聲音,顧言微睜開眼眸,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踏出電梯。
打開門,屋裡的燈還亮着,換好拖鞋,顧言微朝着客廳走了過去,陸行還在那裡坐着,聽見聲響,他回過頭,見顧言微站在那裡對自己露出一抹笑,陸行起身走到顧言微跟前:“怎麼這麼晚?”
“和朋友出去聚餐了。”顧言微道。
陸行的視線落在顧言微紅得有些發腫的脣上,顧言微也注意到了陸行的視線,她偏過臉:“我們去吃辣了。”
她知道陸行有很多渠道可以知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可是自己的表現不正是男人們最不喜歡的嗎,她的回答會讓陸行覺得自己水性楊花嗎?
陸行卻只是嗯了聲,沒再說其他的,他轉身回到沙發前坐下,拿起一本雜誌看了起來,可是直到顧言微進了浴室洗漱,他手中的那一頁都沒有翻過去。
顧言微並不是真心在接受自己——如果沒有今天晚上的事,也許他還不會如此確定,陸行看了眼並沒有闔上的臥室門,眼底暗芒如星。
司機回來就給他打電話了,是葉輕寒強行帶走她的,他立刻就派了人去找,後來才發現葉輕寒帶着顧言微去郊外練槍了。
陸行多少還是瞭解葉輕寒的,會去那種地方就說明顧言微暫時還是安全的,他一直在等她打電話給自己,可是直到他們回到鬧市去進餐,顧言微都沒有給自己打電話。
現在她回來了,卻還在對自己說謊,那麼,這段時間顧言微的順從只是一個假象嗎?陸行垂下眸子,胸口的跳動卻再也無法回到之前那樣輕鬆愉悅的頻道上。
微微,爲什麼要給他一種她已經在接受自己的假象?可是在今天晚上這種並沒有爭議的事情上,她卻又選擇了對自己說謊?
思慮間,顧言微已經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了,她的頭髮只是吹了個半乾,來到客廳,見陸行還是坐在那裡看雜誌,顧言微上前把雜誌從陸行手中取走。
陸行這才注意到顧言微已經站在自己跟前了:“怎麼不把頭髮吹乾?”
茶几和沙發之間的距離太小,顧言微站在這中間,陸行怕她磕到膝蓋,身子往裡面坐了坐,可是在他還沒有調整好坐姿的時候,顧言微卻跨了上來,坐在他的大腿上。
陸行下意識扶住顧言微的腰,可是薄薄的睡衣下面,掌心裡的觸感卻有些不對,陸行的眼眸一下就深了——顧言微睡衣下面什麼都沒穿。
顧言微卻一臉的嬌俏,帶着撒嬌一樣的意味:“陸行,這麼晚還沒睡,你是在等我嗎?”她湊過去,鼻尖幾乎碰到了陸行的臉。
陸行嗯了聲,在這樣的姿勢下,陸行微微仰起臉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顧言微,他的眼底是一片暗色的海,平靜下面卻藏着洶涌。
顧言微低低笑出了聲,她將下巴擱在陸行的肩上,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陸行,你是不是喜歡我?”
“不是。”陸行聲音喑啞——不是喜歡,微微,我不僅僅只是喜歡你。
陸行的回答讓顧言微偏過臉,她的呼吸灑在陸行的脖頸間,看着陸行的喉結緩緩移動,顧言微卻無聲了笑了——陸行當然不會喜歡她,他只是對自己感興趣而已,更甚者,陸行也許只是對自己的身體感興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