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陸行走了之後不久,季懷禮的客戶便打電話過來了,約好在大廳碰面,季懷禮哪怕再不捨,也只能和顧言微就此告別。
直到季懷禮進了安檢,再也看不到他高挑清瘦的身影,顧言微這才略有些失落的自己回身走出機場大廳。
打電話跟吳暖暖說了聲自己今天不去劇組了,顧言微一個人搭車回了租屋。
從包裡拿出鑰匙插/進鑰匙孔,預料內的開門聲卻沒有響起,反而是手裡的鑰匙連轉都轉不動。
咦?
原本還有些心不在焉的顧言微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鑰匙,她沒拿錯啊,怎麼打不開?
再度試了一次,還是打不開,顧言微退後幾步看了門牌號——是自己租的房子沒錯啊!怎麼會打不開門?!
將包裡所有鑰匙都拿了出來,一隻一隻的試,沒有一隻鑰匙打得開門,顧言微覺得心好累。
放棄了無謂的舉動,顧言微拿出手機給房東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端是一個帶着濃重地瓜腔的中年婦女的聲音,她一聽顧言微說她打不開房門,嗓門立刻就大了起來:“偶不孜道啊!那個房子偶賣了啦!”
賣了?顧言微眉頭緊鎖:“黃女士,我前幾天纔剛交了半年的房租,難道你忘記了嗎?”
“木有忘記啦!我跟那過人說啦!他跟我講他清楚的啦!”
“可是現在我連房門都打不開了。”顧言微很冷靜的說了句。
那邊中年婦女小聲嘀咕了句什麼:“你等一下啦,我給你找找號碼。”
顧言微有些無語的扶額,卻也只能嗯了聲。
那邊報了一個號碼,顧言微記住了,通話很快被掐斷,顧言微撥出那個新房東的號碼,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了起來。
“喂。”電話裡男人的聲音低沉,顧言微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可是對方語句太短,她無法辨別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先生,你好,我是景秀園8棟2301的租戶,請問你是業主嗎?”顧言微很禮貌的問了句。
“是。”對方依舊是單音節的回答。
“是這樣的,我和前業主還有半年的租期,不知道是不是黃女士沒和你交接清楚,我今天回來的時候,發現門鎖被換了。”
“我知道,我只是換了門鎖,沒動你裡面的東西。”電話裡男人終於說出了一句長句,可是顧言微心底的不安感卻越來越重。
“你是……”顧言微有些遲疑,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怎麼可能會是陸行的聲音?
顧言微話音剛落,她身後對面住戶的門被從裡面打開了,白色襯衫加上深色西褲的標準打扮讓陸行整個人看上去挺括修長,他站在門框邊上,樓梯口小小的空間因爲陸行的出現而變得有些逼仄。
顧言微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指着陸行:“你!你你……”
“我是你的新房東。”陸行掛了電話,看着顧言微,聲音淡淡的,可是眼角卻帶着輕微的彎彎的弧度。
顧言微氣瘋了,她上前兩步看着陸行:“你故意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陸行朝顧言微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掌心裡,靜靜躺着一串鑰匙:“給你鑰匙。”
顧言微冷笑了聲:“我—要—退—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