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面,陸菁做個撇嘴的鄙視動作,以示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了。
封掌東見封天嶽雙眼猛地一瞪,像要站起身來開架的樣子,立即說話打圓場,“好了,一人少一句。”
封北辰也插話道,“爸,媽,先聽爺爺說完。”
封雷霆趁機拿回話語權,“我意思是,我年紀也老了,到了已知天命之年,因爲有天嶽在扶佑掌東接管盛鼎我是挺放心的,北辰把辰星也管理得蒸蒸日上,只有振西最讓人揪心吶。”
真不愧是縱橫商界幾十年的老薑,懂得長長地鋪陳一段話,知道怎樣說纔會感人至深!鍾湞對封雷霆滿滿腹誹,卻又不得不佩服。
“然後呢?”封北辰漠然追問。
“然後就將整個封家交給封振西去敗壞,去揮霍羅,反正那個誰的小三兒認爲,即使她兒子怎麼敗怎麼揮霍,封家的家產都夠他花三輩子!”陸菁尖厲着聲音說。
封天嶽咬着牙關,盯凝陸菁,“振西他媽媽沒有說過這種話,你別惡語中傷她!”
啪!封雷霆忍無可忍地一拍辦公桌的桌面,聲色俱厲的喝道,“天嶽!你不許再說話!你們,全都聽着!”
大家長真發火,後果很嚴重!
在座的人全都暫時壓下了火氣,即使是陸菁和封天嶽,也只能氣鼓鼓的不敢輕舉妄動亂說話。
封雷霆鋒利的眼神一一劃過衆人,一字一頓說道,“封家的家產是我掙來的,也已經分派妥當,輪不到誰在我面前指手劃腳說分得不公平!而且我剛纔都說了,日後盛鼎是由掌東接管,北辰是自己創建了辰星,但他的啓動資金也是我出的,這樣劃分我覺得沒毛病!”
“可我不止這兩個孫子,還有一個振西在,他再怎樣沒出息,愚子不可教,也是我封家的骨肉,決不能見他窮困潦倒而坐視不管,所以,今天我讓你們過來是想着要商量怎麼安置他,可剛纔你們分明是不願意商量的,那好,我就說我的決定吧!”
“振西這幾年雖然沒有大作爲,但我發現他對奢侈品經營這一塊感興趣,有着敏銳的觸覺,他自己也開了個小公司要搞活生意,還向我承諾會努力經營,不再像以前那樣不務正業,那我決定撥一筆錢給他做啓動資金,另外,方氏集團董事長有個女兒叫方馨萍的,方董事長願意讓這女兒跟振西交往,他們倆早前也互相認識,如果促成這樁聯姻,能夠讓振西從此收心養性發奮做人,我百年之後下到九泉,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長長的幾段話講完了,封雷霆微微喘着氣,眼神不斷在家人之間來回掃視。
還說自己決定了就不用管其他人怎麼想,到頭來還是顧忌重重,鍾湞看穿了封雷霆紙老虎的真面目。
她果斷迎上封雷霆的視線,“爺爺,我有話要說。”
封雷霆一愣,其他人都還在品味他的那些話,這只是作爲陪襯的人卻第一個有話說?
“我反對,反對封振西跟方馨萍聯姻!”鍾湞不等他說話,徑直說出自己的想法。
封北辰轉過臉,深深注視着鍾湞,她反對封振西跟方馨萍聯姻,是因爲她堂妹鍾潔的原故嗎?因爲據他所知,封振西早就對鍾潔玩膩了,而鍾潔還對他死纏爛打的。
“你憑什麼反對?”那邊的封天嶽按捺不住了,瞪住鍾湞質問。
“還不都是某個渣男的渣兒子對小湞的堂妹始亂終棄引起的!”陸菁夾刀帶槍的說道。
封天嶽的一張老臉氣成了豬肝色,他恨恨地瞪完鍾湞又回過頭去厲陸菁。
雖然反對的真實意圖並不完全是因爲鍾潔,但鍾湞不想解釋,也不讓封天嶽有發作的機會,立馬接下去說,“我知道我們鍾家在別人眼裡已經是毀了,沒落了,可是我還在,我鍾湞仍姓鍾!”
撩下這句重話的同時,她的腰桿也隨之挺直,以凜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環視一圈兒各人。
“爺爺,小湞是我的妻子,她的堂妹也就是我的堂妹,誰要是欺負她們鍾家人,就是與我爲敵!”封北辰擲地有聲地說着,長臂伸過去搭在鍾湞的肩頭上,以示力挺老婆大人。
封雷霆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北辰,小湞,不是爺爺——”
咯咯!剛好這時,書房門被敲響了,管家請示的聲音透進來,“老太爺,西少和方小姐到了,請問要讓他們上來嗎。”
封雷霆迴應,“十分鐘後帶他們進來。”
管家應聲走了,封雷霆對大家說,“我先要你們過來,就是預先跟你們交個底!”
他停了一下,望向鍾湞,“小湞,不是爺爺瞧不起你們鍾家,而是振西對你堂妹已經沒了感情,而方家的小姐自己也同意要跟振西交往,你看,他們都是男未婚,女未嫁,誰要和誰在一起,誰不和誰在一起,都是自由組合的,你說是不是?”
言下之意,封振西對鍾潔始亂終棄也好,忘情負義也罷,只要方馨萍不介意他是渣男,誰都攔不住他們倆聯姻。
“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陸菁極爲鄙夷地說道。
封掌東飛快望了望鍾湞,見她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便對封雷霆詰問,“爺爺,我們家的家規何在?就允許振西這樣胡作非爲,不負責任?”
“爺爺,我今天可把話放這了,封振西膽敢欺負小湞的堂妹,就別管我下狠手教訓他!”封北辰不甘示弱,緊跟着向封雷霆施壓。
“都給我住嘴!”封雷霆徹底被他們激怒了,隨手拿起鼠標猛地一扔。
線連着鼠標,根本扔不遠,啪地一聲巨響,敲落在辦公桌前面的擋板上,又不斷地晃來晃去。
霎時間,書房裡鴉雀無聲。
書房門就在這時再次被敲響,管家這次直接開了門,將封振西和方馨萍雙雙帶了進來。
鍾湞本來想馬上起身離開的,可是沒見方馨萍這麼多年,一見面就很不給對方面子,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人,於情於理都講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