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秦漠聲音緊繃的看着櫃子。
怦怦怦!
我心臟宛如要跳停了!
他、他不是死了嗎?
聽見子彈上膛的聲音,我忙鑽了出來。
“寧玥?你怎麼會在這?”秦漠皺起眉頭,卻沒有收槍。
“三姐他們拿我當誘餌,來掩蓋你們的交易,然後我被警察追,就躲來了這裡。”我心中打鼓,那我再海里救的是誰?
說實話,我還真沒看到那人的臉……
“寧玥,你敢說一句謊話,我今天就讓你死在這。”秦漠那眼神彷彿要把我看穿。
我讀懂了,他對我是真的抱着殺意。
“我像是說假話的人?不然你以爲我願意燙你們的渾水?我是差點被送進監獄的那個!”
秦漠收了槍,捏住我的下巴,表情嚴肅認真”今天看見我的事情不許和任何人說,不然……”
我說,放心,我還想多活一段時間;說完我轉身離開秦漠的家。
回到黑龍,三姐問我去哪了這一天1夜。
“能去哪?當然是躲警察唄。”我漠然道。
三姐皺了下眉,大哥走過來拍拍我肩膀,“阿月,這次交易完成多虧了你,我們大工程,我讓小六給你轉了一百萬作爲獎勵。”
“……謝謝大哥,不過,我有個意見,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也不是不願意做誘餌或者在前面衝鋒陷陣,但麻煩給我提前告知一下。”我堅定道。
“……好。”大哥答應了。
一來是認同了我的地位和知情權,二來是怕我久了有意見,不好好做事。
當晚我沒有理會三姐就走了,我也是有脾氣的,睡我的人,還這麼對我?
三姐臉色也不好,想和我說話,看我冷淡的樣子,於是找別人發火去了。
陳哥倒臺了,一定程度上地獄歸我管轄了,但我知道,這裡還有三姐的人,他們不把證據找出來,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這裡的人現在見我幾乎都戰戰兢兢的,前一陣抓內奸不少人被折磨的不像話,而且陳哥的死也讓這些人震驚一場。
他們覺得一個空降管理者,能把在這呆了兩年的人趕下臺,着實恐怖。
我在她們眼裡,可能就是一條毒蛇,女魔頭。
我繼續我的逍遙日子,秦漠楊赫可以收網了,和黑龍的戰爭最近到達頂峰了,大哥他們忙的來無影去無蹤的,而他們給我的任務依舊是調查陳哥藏起來的東西。
於是,每天我的生活除了吃喝睡,倒是從未有過的安逸。
三姐忙的昏天黑地的時候,中間還來找過我一次,看的出來她很煩躁,事後手在我腰上捏着我多出來的肉。
“我在前方忙的要死,你倒是把自己照顧的挺好啊。”
我尷尬,畢竟“證據確鑿”,我發現自己真是太不爭氣,亂世出英雄,我卻在守株待兔,等他們兩敗俱傷。
“像你這麼胖下去,再過不了就可以送到屠宰場了。”三姐打趣。
我摸了摸鼻子。
不過我腰是粗了很多,最近也不知道爲什麼胃口大開,偶爾我會摸着我肚子感受裡面的動靜。
不會是懷孕了吧?
我也想去檢查一下,可又怕引起三姐他們的懷疑,萬一真懷孕了,以他們的缺德行徑還不得拿孩子要挾孩子的父親。
雖然這次我是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秦漠還是楊赫。
不過這種不重要,我的孩子不會有父親,而且我也不會讓他活在任何貧窮、虐待、掙扎的陰影下,我要讓他做一個高富帥。
日子一天天過着,我的肚子越來越鼓,我心驚膽戰的看着它脹大,還好我整個人顯瘦,不認真看根本看不出來是懷孕了。
此時,黑哥又出現在我面前。
和三姐她們一起,衆人的臉上愁雲慘淡,黑龍的明面勢力和公司的資金已經全部投入江北,流動資金爲零,爲了更大利益,大哥他們不惜把黑龍明面的房產公司全部押了出去。
最近,他們卻越來越不安,因此找來了黑哥,想和黑哥的伏虎堂聯合。
晚上,黑哥讓我作陪。
三姐面露猶豫,她不想把我送人,大哥似乎看了出來,將三姐拉出去說了什麼三姐纔不情願的讓我過來。
黑哥費勁心思見我,我不知道爲了什麼,直道,晚上讓我陪他。
我是抗拒了,爲了我自己,更爲了肚子裡這個孩子。
“緊張?”黑哥似笑非笑的抱起我,“秦漠那麼多玩法你都能接受,還會怕我?”
我以爲秦漠隱私的東西,結果沒想到這些人都知道。
果然,只有一個層次的人才能更瞭解他們的同類。
“終點不是玩法,而是人。”我看向黑哥。
黑哥將我放在牀上,閉了燈。
“真的不想和我上,牀?”黑哥遲疑了一下又問了一句。
我有點莫名其妙,因爲黑哥這語氣……
好像是真的在問我。
“……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想和你那啥?”我奇怪的問。
“你不喜歡我?”黑哥聲音低下來。
我一怔,然後翻了個白眼,我怎麼會喜歡一個沒見過幾面就對我有威脅的人?黑哥……腦回路不太對啊。
“真不喜歡。”
“黑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那天看你跳海用命救我,我以爲你……”
“等等!你說我跳海救你?”我聲音一個拔高!
“說的好像跳海的不是你一樣。”黑哥在黑暗中質疑的看着我。
“咳咳……不是,我醒來的時候老人家說你死了啊……”
“因爲有急事我走了,讓那兩個老人救了你。”
我:……
可怕,我怎麼做了這麼傻逼又烏龍事情,一孕傻三年果然是真的。
“你爲什麼要救我?”黑哥又問。
“因爲我不想讓你死,我想讓你將我從這帶出去。”我將計就計,“你死了,恐怕物品脫離這裡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你真是真麼想?”顯然黑哥不信,但不論怎麼樣,眼前的人救了他,他不會對她置之不理。
“嗯。”我淡淡應答。
“其實,沒有我你也能走了,三姐他們要完了。”既然寧玥救他,肯定知道他想做的事情,並且和三姐不是一夥的,所以說這些也無所謂。
“真的!”我眼睛一亮,“但……我畢竟是三姐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只在他們徹底到臺前脫離他們,纔可能有希望。”
“好,這就當還你的救命之恩。”黑哥也痛快。
我唏噓不已,幸苦我對秦漠有些相愛相殺的感情,不然哪個湊巧救了黑哥。
一週後。
“我可以先幫你們換了那邊的貸款,我也不催你們還錢,我只要一個人。”黑哥對着大哥道。
大哥若有所思,“誰?”
“寧玥。”
“不行!”三姐激動站起來,目光暴虐。
二哥拉住三姐,皺着眉頭,“三兒,你給我坐下,你現像什麼樣子!”
“二哥,七妹是我們的姐妹,怎麼能和那些女人一樣送來送去!”三姐不幹,長時間的相處,三姐對我還是有點感情的,不是單純的玩玩那種。
“黑子,咱倆這麼多年,不說什麼了,給我點時間,我勸勸三兒,畢竟是三兒一手扶持的人,怎麼地都是有點感情的。”
大哥拍拍黑哥的肩膀。
黑哥點點頭,也沒多解釋什麼。
“黑哥和你發生了什麼/”三姐憤怒的質問我。
“沒什麼,至今我都沒讓他碰我。”我實話實說。
“真的?”
“你可以去問黑哥,我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碰的。”我臉一沉。
三姐臉色終於好了點,“阿玥,我也不是故意把你給別人的以前,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把你給人的。”
我心卻沉了下來。
我萬萬沒想到,三姐居然會對我動真情,因而拒絕黑哥,現在黑龍面臨危機,送個女人的代價簡直笑的可以忽略不計,卻被三姐拒絕了。
只希望大哥能壓迫三姐,強行將我送給黑哥。
一月後,三姐開心的告訴我,我被留下來了,大哥沒有同意黑的交易。
我捏了捏衣袖,問三姐,“這麼爲我值得嗎?”
“以前不值,可現在值。”三姐將我攔在懷裡,摸着我的頭髮,當晚三姐沒碰我,也只是抱着我睡了。
果然,是個人,都逃不過七情六慾。
我自以爲絕情的人都陷入了這裡,我自以爲有情的人都無情。
黑哥給我說雖然這次失敗了,他會再次嘗試找機會,在黑龍徹底垮臺前救出我。
終於有一天,外面闖進了一羣亂七八糟的人,開始我以爲是警察,忙躲了起來,一旦被抓住,可能這輩子都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你們這領頭的呢?”
“在、在這裡,應該躲到哪裡去了。”幾乎立刻就有人爲了活命把我暴漏了。
然後,我被人從牀下粗暴的拽了出去。
眼前的男人有點眼熟,但我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你是寧玥?”
“是。”我掙脫開他們,大大方方的走到那領頭人面前。
“把她帶走!”
那人一聲令下,我就被抓走了,聽那人說,三姐他們早就轉移偷渡走了。
然後我被吊在樹上,身下的坑裡,都是密密麻麻的毒蛇,然後那人拍了視頻,然後發給了別人。
“你說,誰會救你?秦漠?楊赫?三姐?”那人拿着椅子坐在下面問我。
“誰會救我?看誰最後來不久知道了。”我沒想到這人把我調查的夠清了。
其實我早就不怕死了,自從回想我這幾年的下海入行經歷,對於我媽我哥的仇早就淡了,因爲每天我需要面對更殘酷且扎心的東西。
黃毛在地下一直給我叨叨,說他向楊赫要了五百萬,向秦漠要了一千萬,讓三姐親自過來。
一個小時後,黃毛手機依舊沒動靜。
“你看你混的不行啊,白在這三個人身邊呆着了,真是個廢物。”黃毛氣得罵我。
日頭的暴曬,讓我昏昏欲睡,口渴難耐,“水……給我點水……”
黃毛沒理我。
“如果我死了……你就拿不到任何了。”我虛弱到。
“你以爲你活着他們就給我想要的?果然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誰他媽都不在乎你。”黃毛罵罵咧咧的,最後還是讓人給我送了口水喝。
我感覺下,體有什麼液體在流失中,然後音樂看見地上有紅色的點點。
“老大!你看她!”
“臥槽,這是流產了?”看着我下,體的血,那黃毛驚訝。
“老大,楊赫的五百萬到帳了!”有人高興的叫道。
黃毛看了眼,“算了,估計秦漠和三姐他們也不在乎在她了,看她這半死不活的樣子,給她一槍,我們快走。”
“是!”
砰!碰!碰!
三聲槍響,黃毛的手下立刻倒下了三個,捂着身體躺在地上翻滾。
三姐一步一步的邁着向我們走來,身後還帶着兩人。
我迷糊的看着從樹林裡邁步而來的人……
生活又一次顛覆我的認知。
我以爲自己能看破一切,卻發現自己根本一無所知。
黃毛一看三姐來了,笑的猙獰,不管地上的人,立刻叫剩下的人把三姐圍了起來。
光暈中,我看到一羣人在鬥毆,戰爭焦灼,各有損傷,哪一方似乎都沒討好,在我快暈倒的時候,終於只剩下三姐一個人還在站在地上。
我不知道該爲她拍手叫好,還是該告訴她,一旦我活着,她和大哥等人這輩子恐怕都不能活在地面上,會面臨全國,甚至全世界的通緝。
黃毛顫抖的拿起槍,對着正向我走來三姐一槍打了過去。
“小心!”我喊道。
三姐一下跳開,卻不想——
黃毛的子彈只對着我飛過來,穿過我的頭頂,打斷我的繩子。
下面伸着舌頭的毒蛇們早就準備已久,等待這一刻了。
三姐瑕疵欲裂,毫不猶豫的飛噴而來,跳躍到大坑的上方,將我整個人丟了出去,自己卻因爲重力掉如坑中,瞬間被毒舌纏住。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拖着滿褲子的鮮血,爬向坑邊……
短短十分鐘,三姐已經瞪着眼睛,一動不動……
我拿起槍,對着已經沒有子彈的黃毛,一槍打了過去。
黃毛腦漿迸裂的那一刻,我再次倒了下去。
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殺人,還是因爲一個曾經我恨的人。
下,體的血液還在流淌……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個孩子了,我有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