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赫已經呆在房間裡一週沒出來了,中間我給他送進去的飯都是我硬逼着他吃的,他可能是嫌我煩,當我面吃了就趕我出去了。”
“麻煩你照顧好他了……”
“寧玥,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盧笙知道秦氏現在很亂,楊赫的事情八成和秦氏沾染上什麼關係。
“楊赫知道了殺他父母的兇手。”
“是……你們認識的人?”盧笙略微思索,試探性問了一句。
“嗯。”
盧笙沒有往下問了,因爲我也不會回答了,“我明天去找他。”
“好,你來的時候和我說一聲,路上小心,多帶點人。”盧笙顯然知道我的處境,好意提醒道。
“謝謝。”
“他怎麼樣了?”秦漠站在窗邊看着我,“盧笙說一週沒有出臥室了,我明天去看看。”
“嗯,我讓陸擎親自送你過去。.”秦漠沒有阻止我離開青龍。
第二天,我和陸擎的車都是高級防彈的,平時秦嶺禾和夏傾出門用的那種。
“真麼想到啊,秦漠居然親手殺了自己親生父母……”陸擎一手敲着真皮座椅,眼睛看着腳,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怪不得秦漠從來沒提過那段記憶,還有那段被毀壞的錄像帶……”秦漠不怕別人知道他骯髒的過去,但卻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親手殺死自己親生父母的事情,尤其是楊赫……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深淵,任何人無法觸底的深淵。
“寧玥,秦漠和楊赫就交給你了,這個世界估計也只有你能解開他們的結了……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怪不得當初秦漠會把你讓給楊赫……如今想起來,還有這一層原因,可楊赫當時沒有好好珍惜你……”
陸擎突然說起一個我早就塵封的話題。
我苦笑,當初,秦漠真的是抱着對不起楊赫的心思才把我推給楊赫的……
萬物皆有因果,我感覺我莫名的糾纏成了這對兄弟的因果。
沒有我,可能這輩子秦漠也只是在後面默默護着楊赫;沒有我,楊赫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因。
到楊家的時候,我先看到的是楊舅舅。
“舅舅。”
“阿玥來了,瘦了不少,唉,你快去看看楊赫那孩子吧,之前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回來就這樣了。”
“舅舅,楊赫交給我吧。”我想了想,決定先不告訴楊舅舅這個事實,畢竟楊舅舅年齡大了,自己弟弟被自己侄子親手殺死這種事情,刺激不小。
我上樓的時候,盧笙剛端着空碗出來,見到我,盧笙很高興,眼睛通紅的握着我的手,“阿玥,你快去看看他,快讓他恢復吧,在這樣下下去,我覺得我可能都受不了了。”
可以看得出來,盧笙很疲憊,好像很久沒有睡覺的樣子。
“你去休息一會,我並不能保證一會我走的時候他會變成之前的樣子,但我能保證,他一定會變成原來的楊赫。”
盧笙眼裡帶着閃爍的晶瑩對我點點頭。
房間裡很黑,窗簾都沒有拉開,楊赫就這麼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清醒着。
我蹲下,抓着楊赫的雙手,將楊赫的手放在我臉上,“楊赫,是我。”
楊赫沒有聲音。
握緊楊赫的手,站起來,“我知道你能聽見,我也能想象到你的痛苦,你的兄弟,搶了你的最愛的人,又殺了你的父母,如果是我有這樣一個閨蜜,我可能會把她大卸八塊。”
“你說的對,我這幾天,每一天晚上,夢裡都是我把秦漠弄死的畫面!”
楊赫猛地張開眼睛,語音沙啞,卻相當平靜。
“楊赫,其實,當年你父母的死,有一半是你的原因……”我這個時候還是自私了,儘管我知道楊赫會更痛苦,可我不希望所有人把罪孽自私的都推到秦漠身上。
“什麼意思?”楊赫眼神迷茫的看着我。
“你還記得,當年秦漠被綁架的事情嗎……那時候,伏虎堂利用顧家想抓你,千涵臨時反水把消息告訴秦漠,讓秦漠去救你,可那時候已經晚了,秦漠利用自己假扮你引開了伏虎堂。”
“寧玥!”楊赫突然大吼,“你不用提醒我我還欠他一份人情!”
啪!
我站起來就給了楊赫一巴掌的,“不是這樣的,你能不能冷靜下來聽我說!那些人把秦漠當成你,你知道他們都對秦漠做了什麼嗎!”
楊赫被我打得冷笑幾聲,後退幾步,“寧玥,你以前說的果然都是虛僞至極的,你說過站我這邊,可你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向着秦漠!”
“我沒有向着秦漠!楊赫,你以爲你楊家憑什麼在伏虎堂出手的時候獨善其身,你以爲你自己真有真個本領,這麼多年,都是秦漠在你後面給你掃清了一切障礙!爲什麼夏鳶的事情,你是摘得最清楚的一個,也是因爲秦漠!當初爲什麼秦漠會把我送給你,也是你喜歡!我們都欠秦漠的,都欠他的!至於他欠他親生父母的,是另外一回事!”
我激烈的口水的都要噴到楊赫臉上。
“滾!我不想看見你!滾滾滾!’楊赫壓低聲音,種種道。
我喘着氣,放下一盤錄像帶,“如果是你想知道真相,就看下這盤完整的錄像帶吧,這是我從秦漠那偷偷找到的,裡面有些東西太殘酷,我沒敢看,或者,你看完,可以告訴我。”
看楊赫背對着我,我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這兩天你別去找楊赫,估計他可能會對你動手,過幾天估計就好了,盧笙,我這次來讓他更生氣了。”
但,我爲的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回去的時候,秦漠還在青龍等我,我知道,他放心不下楊赫。
“他怎麼樣了?”又是這個問題。
“不好,但我知道,他會好。”我給出肯定答案。
“他想殺了我吧。”
“嗯,他每次睡着的時候,夢到的都是把你大卸八塊的場景。”我一本正經道。
“……他知道我的身份了?”秦漠沒有笑,問我另一個問題。
我搖搖頭,當時楊赫在氣頭上,怎麼可能會注意我一帶而過的話。
所以,楊赫肯定還不知道。
“那就好。”
“……他總會知道。”
看秦漠半天沒動,我搬過秦漠,秦漠抿着脣,臉上的肌肉都在緊緊的繃着。
我心一抽,親吻上去,一點點的試圖讓秦漠張嘴,可秦漠的嘴依舊緊緊的閉合着。
我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口腔裡都是鮮血,我才鬆口,秦漠看着我嘴上的血,伸手擦了擦,來回摩挲着,然後一把將我衣服撕碎,推到在牀上,啃咬着我的全身。
那一個晚上,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度過的,因爲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直接進醫院了。
藍馨兒說我身上都是牙齒咬過的傷口和痕跡。
一開始,醫生還以爲我被野獸咬了;因爲害怕傷口感染,我在醫院呆了兩週,這兩週,秦漠沒來,我也沒有楊赫的消息。
不過,醫院周圍都是秦漠和青龍的人圍着。
清醒以後,回想起那晚,我真的以爲秦漠會活生生的撕碎我用牙齒,疼和愉悅真的都達到了極致。
牀上一直是鮮血,秦漠偶爾還會喂進我嘴裡一些鮮血,我第一次感受到我身體其實脆弱不堪的,好像距離上帝只差一步之遙。
出院那天,我沒有回青龍,而是直接去找了楊赫。
楊赫已經出門了,見到楊赫的時候,楊赫坐在花園裡,目光微冷的看着我的方向。
楊赫整個人瘦了兩圈,鎖骨異常明顯。
我走過去,坐在凳子上,嘶——屁股上的傷還沒有好透,一碰就有點疼。
“你看了那個帶子?”我問楊赫。
“……聽說你又住院了?寧玥,這次秦漠沒玩死你?”楊赫不答反問,這種態度,一如最初我見的還是那個還是渣男的楊赫。
“讓你失望了,差一點,我還有兒子女兒,所以我不能死。”我淡淡道。
提到小包子,楊赫嘴角一僵,然後諷刺的看着我,“你還知道你有個兒子女兒,可你給他們的都是什麼童年,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寧玥,你還配做母親嗎?”
“不配,可他們依舊是我的兒子女兒,誰也搶不走,楊赫,你別這麼幼稚了,這麼諷刺我無非就是覺得明明秦漠殺了你父母,我卻還站在他那邊對嗎?”
楊赫自嘲一笑,低頭喝咖啡。
“看來你是沒看那個碟了……那我告訴你把,秦漠怎麼弄死你的父母的。”
楊赫搭理我,但也沒拒絕。
“當初,伏虎堂將秦漠生不如死的折磨以後,把視頻發給了你的父母,你爸媽在視頻裡發現秦漠身上一個胎記。”
講到這裡的時候,楊赫身體明顯震了一下。
“你應該知道,其實你是有個哥哥的吧,只是當年醫院着火的時候,被燒死了,所有的孩子只有秦漠被救出來了,但你可能不知道,當年秦嶺禾救出去的並不是自己的兒子,救錯了……爲了讓夏傾不難過,於是說了一個謊言,所以,你父母失去了第一個兒子,秦漠因此成爲秦家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