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驟然一縮,呆若木雞地看着吮吻着自己脣瓣的男人,噴出來的溫熱氣息彷彿是帶着一股電流一般,密密麻麻的麻痹她了神經末梢。
他像是在品嚐,又像是在發泄,吻得她的脣瓣有些麻,有些疼。
片刻後,他鬆開她的脣,額頭抵着她,幽暗的眼眸鎖住她的眼睛,低笑了下,“嘴太犟,不討喜。”
她的臉沾染了些粉色,眼眸猝然放大,睫毛輕顫着,咬牙切齒的說:“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誰準你吻我的?”
他的臉又貼近幾分,薄脣幾乎是貼着,眼裡的笑意痞氣,邪魅曖昧,他低啞着嗓音問:“吻自己的老婆還要獲得批准?”
陳眠承受不住他的目光,驀地倒退一步,避開了他炙人的呼吸,臉蛋紅撲撲的,咬着脣。
“不是要扶我進去?躲那麼遠幹嘛?”他挑眉睨着她。
“我看你不需要。”有力氣作惡,就不會摔死。
袁東晉挪動了一下腳步,忽然“嘶”地發出抽氣聲。
“你就不能小心點!”陳眠哪還顧得生悶氣,一個箭步上前,纖細的手臂半圈着他結實的腰。
他低頭垂眸,露出得逞的笑,將身體的重點壓在她瘦小的肩上,又不至於讓她承受不住。
她站的位置剛好有陽光照進來,照亮着她小小的臉龐,睫毛顫啊顫的,像一把柔軟的小刷子,在他的心頭上輕輕地刷啊刷,撓得他的抓心肝的癢。
陳眠側目,迎上他微燙的目光,眉頭一擰,“你盯着我幹嘛?”
袁東晉半闔着眸,忽然出聲:“陳眠,我們重新開始吧。”
她站着渾身一震,定定凝住他的眼,眉目盡是茫然,問:“你說什麼?”
“我們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
——
陳眠最後沒有給袁東晉迴應,他似乎也不介意,剛好張益過來看他,他就把她給攆去處理手肘上的傷口。
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上了藥,陳眠重新回到病房,到了病房外,她正要推門進去,聽見張益調侃的說:“怎麼?剛還在說要回歸家庭,跟陳眠好好過日子,現在又叫我找人保護好汪予問?”
陳眠欲推門的手生生頓住。
她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見坐在牀上的袁東晉。
他低着頭看着放在牀上的筆記本,額前的碎髮擋住了他的眼睛,似乎猶豫了幾秒,然後聽到他說:“這兩者有什麼矛盾嗎?”
張益冷然一笑,說:“袁東晉,你別給我裝傻,你老實告訴我,你跟你家女王到底怎麼回事啊?你突然轉性了?”
袁東晉忽然就擡起了頭,陳眠被嚇得趕緊往旁邊一躲,唯恐他看見了她。
“這跟你有關係?你只需要安排人確保汪予問的安全就行!”
“行,跟我沒關係,那你爲什麼要這樣護着那個女明星?我看過那視頻,人家霍冰當時可沒得手,但你卻發了瘋似得把人往死裡揍,不惜得罪霍家,甚至這一次奠基剪彩儀式你又臨時把嘉賓明星換成她,還讓陳眠出面,徹底澄清她的負面新聞,你做這麼多……是愛上人家了?”
走廊裡很安靜,明亮的燈照得冷冷清清的,陳眠背靠在牆壁上,清晰的話語一字不漏落在耳裡。
病房裡忽然安靜下來,她側耳傾聽,一顆心,倏地,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