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看着凌菲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眉目上掠過淡淡的寒涼嘲弄,牽着溫睿,一言不發擡步離開。
她們拐了個彎,看見溫紹庭黑色頎長的身影隨意半倚在車門上,一手抄在褲袋裡,另一手夾着點燃的香菸,橘黃色的路燈下,煙火明明滅。
他看見她們,馬上就站直了身體,長腿邁開,沉穩從容朝她們走了過來,徑直走到陳眠的跟前,將手裡的半支香菸碾熄在一旁的垃圾桶上,爾後是毫無避諱地,當着秦桑的眠勾起陳眠的脣便吻了下去。
陳眠又羞有惱,卻又卻力氣不敵溫紹庭。
反而是秦桑沒有避開的打算,目光大刺刺地盯着他們不知羞恥的秀恩愛,像是在欣賞觀摩,看得津津有味。
而站在她身邊的溫睿,則是用兩隻胖乎乎的手丫捂住眼睛,少年老成地發出嘖嘖地讚歎聲,稚嫩的聲音帶着些滑稽的味道,“哎喲,二爸又對綿綿做羞羞事,桑桑姨。快捂住眼睛,不然會長針眼的!”
秦桑被溫睿搞怪得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音來,那邊的溫紹庭終於戀戀不捨的放開陳眠。
昏暗的光線瞧不清楚人的臉色,不過秦桑敢肯定,陳眠的一定是紅得燒起來了,看她那飄忽懊惱的眼神都能明白。
陳眠低嗔着呵斥,“秦桑溫睿都在,你就不能注意點?”
溫紹庭面不改色地看向秦桑,冷淡的眉宇上毫無遮掩地彰顯着他的不悅。
不等他開口,秦桑挑了挑眉,笑得很無辜,“你們可以不用介意我,可以繼續的。”
溫睿也不忘趁亂附和,“也不用介意我的,反正你們在家也是這樣,哎,我都習慣了。”
陳眠,“……”
秦桑被溫睿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惹得頓時笑得不能自已,俯下身,在溫睿的那像剝了彈殼的臉蛋上用力親了一口,“哎喲,我們的木木真是可憐!”
陳眠已經羞得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溫紹庭摟着陳眠的腰,眼底似乎有一絲極淡的笑意,爾後慢悠悠地側首看向了秦桑,“你自己有開車?”
秦桑摸着溫睿的腦袋,漫不經心地回答,“沒有,不過放心,我會很識趣地打車回去,不佔用你們的家庭時間了。”
陳眠聞言皺眉,“這個地方不好打車,我們送你。”
秦桑朝她翻了個白眼,語氣調侃,“被吻得智商都缺氧了?只要有電話,哪裡打車都很方便,又不是在荒山野嶺。”
“一個女人打車不安全,”溫紹庭的臉色始終是寡淡的,低沉的語調也平靜得像是跟你說現在天氣很冷,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我們送你,還是你讓旭堯過來接?”
秦桑擺了擺手,“你們別杞人憂天了,港城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麼可怕,我先走了,再見!”
說罷,她把溫睿輕輕推到溫紹庭的身側,“木木再見,下次過來桑桑姨家,我給你玩遊戲哦!”
“秦桑。”溫紹庭大掌罩住溫睿的小腦袋,冷冰冰地叫着她的名字,像是警告,也像是惱羞成怒。
秦桑發出一串清脆的笑聲,融化在夜色裡,背過身朝吵他們揮了揮手,獨自往前走去。
走出了一段距離,她又忽然挺住,微微轉身,看着陳眠和溫紹庭他們的方向,只能瞧見隱約浮動的影子,垂眸陷入了沉思。
……
溫紹庭駕着車,目不斜視,“晚上跟秦桑聊了什麼?”
陳眠側過臉,盯着男人深邃溫漠的臉部輪廓,忽然淺淺一笑,“溫先生。你想從我這裡打聽一些什麼?還是周旭堯窩囊到需要你來幫忙挽留自己的老婆了?”
男人低沉漠漠的聲音,隱隱透着一股無奈反問道,“我是那麼八卦的男人?”
“你跟周旭堯是一個褲衩的人,誰能保證你會不會幫着他來坑我?”陳眠不以爲意,看着他的眼神都帶着防備。
前面正好是紅綠燈,車壓在白線上停下,溫紹庭轉過頭,伸手勾住陳眠的脖子將她拉了過來,低頭便在她的脣上啃了一口,帶着些懲罰的味道,“你討厭他沒關係,但是別一棍子打死一船人,我是我,他是他,別把我代入他。”
感情上受過創傷的人,心思都會比較敏感脆弱,陳眠再強悍,也沒能達到萬毒不侵的程度,再者他跟周旭堯的感情確實很好,按照人以羣分這種說法,她對他的人品進行懷疑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溫紹庭可不打算背這個黑鍋,“你要是不想說,那就不說了。”
原本確實有打算幫周旭堯從陳眠這裡探探秦桑的想法,如今看來,還是算了,他的老婆比較要緊,至於周旭堯,管他去死。
陳眠剜他一眼,臉色卻已經緩和了下來,“總之周旭堯那種人,要是自己不能好好珍惜秦桑的話,你也別想從中幫他。”
“好,都聽你的,你讓我幫你把秦桑弄走,我都答應你,這樣可以嗎?”他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
陳眠被他這話哄得像是喝了蜜一般,甜滋滋的,嘴巴卻跟他擡槓,“你這樣出賣他,不擔心他跟你翻臉,到時候兄弟都沒得做。”
前面紅燈轉綠燈,車子重新開動,溫紹庭面不改色地說道,“不做就不做,少他一個兄弟也不少。”
“溫先生,你這話可千萬別跟他們說,否則你到時候真的會沒朋友的。”陳眠心底替周旭堯默哀了三秒鐘。
“就算全世界不要我了,只要你還在我身邊,那就無所謂了。”
一向寡言的男人,有一天忽然出口成章都是甜言蜜語,那簡直不能用驚悚來形容,起碼陳眠就很不適應這樣的溫紹庭。也不知道他打哪學來的話,肉麻得她都替他害臊。
陳眠打了個寒顫,淡聲道,“溫先生,求你了,恢復正常吧。”
……
出租車進入西井別墅區,秦桑側頭靠在窗戶上,發現今晚的月色很美,皎潔的清輝朦朧雅緻,距離她和周旭堯的住處還有一段距離,她叫住了司機,“就在這裡停下吧。”
“小姐,還沒到呢。”
秦桑掏出錢包。抽出兩張一百塊遞給司機,“沒事,這裡走過去不遠了,我正好當鍛鍊身體。”
司機接過錢,秦桑也不等她找零推開車門便下車了,“小姐,找你錢!”
“不用找了。”
司機看着她走遠的背影,心底感嘆,這有錢人家的人盡是一些怪嗜好,大晚上的誰會在這種地放鍛鍊的?
晚上的溫度本就偏低,而西井別墅區位處於比較偏郊的半山位置,氣溫便更冷了一些,風也比較大,秦桑被凍得哆嗦了一下,她忽然有點後悔自己一時心血來潮腦抽筋做出這種事情。
然而轉念一想,能晚一點回去那個空氣逼仄的房子,也算得上是好事。
她獨自一個人慢悠悠地往上走,路上只有她一個人,路燈一遍又一遍地將她的身影拉長又縮短,如此反覆着,一旁的樹木草叢裡斷斷續續地傳來蟲鳴的聲音,靜謐得令人心曠神怡,若是溫度能暖和一些,便更完美了。
秦桑走了大概五分鐘,因爲穿着細跟高跟鞋,她的小腿有點痠疼。就在此時,聽到有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下意識地朝後看去,卻被車大燈的光線刺得閉上了眼睛。
身邊帶起一身風,隱約有汽油的味道,那車嗖一下從她的身側開了過去,然開出沒多遠,那輛車忽然就停了下來。
視線還有些模糊,秦桑的眼睛眯起來,努力聚集焦點,正想要瞧瞧是誰的車,駕駛座上的人卻走了下來。
路燈下,男人修長挺拔的身軀在燈光下略顯得清冷,昏暗中,也一眼便認出了他的模樣。
秦桑怔了怔,沒想會在這裡跟他相遇,見他不出聲,目光淡淡地看了過來,她動作遲疑了幾秒,方纔緩緩踱步朝他走了過去。
秦桑走近,臉上浮上一抹淡淡的笑,微微仰起臉,衝他打招呼,“嗨,周公子。”
夜風裡,女人一頭長髮有些凌亂。及膝的裙裾飛揚,那一截白皙的小腿纖細而均勻,高挑的身材,清涼的裝扮,異常的美麗。
周旭堯英挺的眉宇輕輕蹙起,幽深的眼眸在暗光裡愈發顯得深沉莫測,他盯着她看了半響,暗啞的嗓音融化在夜色中,微涼微冷,“你這是在做什麼?”
秦桑眨了眨眼睛,“嗯?”
“打車都不會?”
領會到他話裡的意思,溫淺的聲音很尋常,“噢。我在鍛鍊身體。”
秦桑把剛纔用來搪塞出租車司機的話來敷衍他。
周旭堯眉角跳了跳,臉上的情緒並未有任何變化,他一手扶着車門,薄脣輕啓,“上車。”
話音落下,他率先委身坐了進去,秦桑還遲鈍地站在原地,男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到底上不上?不上我走了。”
略顯得不耐煩的聲音。
秦桑撇了撇脣,不想再作死,一溜煙地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車內隔斷了夜風,秦桑的身體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暖意。想想剛纔還想走完這一段路,簡直就是腦子進水。
從這裡回到住處,不到五分鐘的車程。
車緩緩開進車庫,停了下來,秦桑剛要推開車門下去,卻被男人扣住了手腕,她一怔,回過頭,看見男人俊美而偏冷漠的臉,“怎麼了?”
周旭堯遒勁的手臂將她拽了過來,下一秒,秦桑便落在了男人的懷裡,被他困縛住。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帶着幾分酒氣的熱氣噴薄而下,她冰涼的脣便被他侵佔了去。
她今天的着裝簡直就是方便男人上下其手,感覺到他微冷的手掌落下,秦桑不受控制地一陣輕顫。
周旭堯的脣更是沿着她的耳根逐漸轉移,呼吸變得粗重。
秦桑很快便明白過來他想要做什麼,試圖阻止他,氣息紊亂,“周旭堯,回家,不要在這裡……”
嬌軟的語氣,帶着些懇求的味道,撓得人心臟發癢。
他沒有停,卻沉着聲音問她,“爲什麼?”
“有人……”
別墅四周都有保鏢在巡邏,他們這裡做這種事情,若是被看到了,她以後要怎麼見人?
“他們不會過來。”
“周旭堯……”
接下來的話,直接被他封緘住。
秦桑沒能阻止他的心血來潮,被他壓在車上遭了一通罪,腰痠背痛的,彷彿去戰場上跟人打了一家,她被人揍得全身骨頭都散架了,什麼力氣都提不起來。
完事後,周旭堯用車上的小毛毯裹住她抱起來,一言不發地往別墅裡面走了進去。途中遇到了幾個保鏢,十分識趣地避開了他們,連保姆也是如此。
秦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氣多一些,還是羞恥多一些,對着他就沒有一點好臉色,一回到臥室,馬上就走進了浴室用力甩上了門,以此了彰顯她的不高興。
若是放在以前,周旭堯是一定會顛屁顛屁地哄着她,不過現在,不管她怎麼生悶氣,他也無動於衷,或者是。視而不見。
他主動拿過換洗的衣服道隔壁房間簡單地衝了個澡,再回到臥室的時候,秦桑正好在吃藥,看見他走進來,她面不改色地嚥了下去,又把一杯溫開水個喝完。
“你來得正好,有個事情需要跟你談談,”秦桑放下手中的水杯,轉過身,徐徐淡淡地說道,“有時間嗎?”
他啞聲淡淡地問道,“談什麼?”
秦桑抓着拿一瓶藥輕輕地朝他晃了一下,一陣輕響。“我不喜歡吃這種玩意,麻煩你以後自己事先準備好計生用品。”
原先她是刻意隱瞞着他在吃這些藥,而達成一致的協議之後,只是他一直沒有發現而已,既然現在發現了,她也打算好好跟他協商一下。
畢竟這種藥傷的是她的身體,她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周旭堯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一道低沉的笑聲從他的喉嚨裡溢出來,短促得令人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秦桑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看着男人那張極度英俊溫潤的臉龐,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笑什麼?”
他淡聲道,“我不喜歡用套。”
直白的話語,沒有一點羞恥心。
秦桑站在牀邊上,腰肢挺直,緋色的脣抿出一道倔犟,“周旭堯,你不喜歡用套,我還不喜歡吃藥呢,帶個套子做會怎麼樣?會比我吃藥的傷害更大嗎?”
周旭堯慢條斯理地凝視着她,“會不爽,不盡興。”
“……”
所以,他只顧着自己爽,完全不考慮別人的身體問題?
若不是理智控制得比較好,秦桑真的會抓起手邊的杯子砸他臉上去。
盯着他清貴出塵的臉,她的眼神冷了幾度。不溫不火的語氣,卻又隱約藏着某種意味不明的嘲弄,“周公子,也許你該讓你那些手下好好幫你盤查一下,沒準你的孩子已經能夠組成一支足球隊了。”
像他曾經換女人如衣服,若是有這種壞習慣,他在外面有多少私生子,都不足爲奇,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
秦桑想想的心塞又可笑。
周旭堯邁開長腿朝她走了過去,每一步都極其緩慢,又穩沉,一步一個腳印,像是踩在了秦桑的心尖上。
穿着高跟鞋的時候。秦桑只需要微微仰視便能於他平視,現在,她卻矮了他一個頭,高大的身影停在她的跟前,遮擋住了天花板上的吊燈。
分明是溫和的態度,卻又帶着一股無形的逼人氣場,秦桑的腳步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退,絆倒了身後的牀,直接跌坐了下去。
他棲身而下,將她圈住兩臂之間,他的身體和牀鋪形成了一方天地,將她困在其中,“做我的女人都很有自知之明。不用我說,也會自己做好準備。”
他如是說。
“你也不會成爲例外。”
男人的聲音是溫存的,卻又清晰透露一抹張揚的危險。
不可否認,他這一句話,刺得她的心臟有些疼有些麻,聲音略顯得沙啞,她口齒清晰地道,“周旭堯,你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他盯着她徐徐睜大的漆黑瞳眸,低低沉沉地喃喃淺語,“我是混蛋,也足以配得上賣身的你,不是嗎?”
秦桑用力咬住下脣,白皙的肌膚,很快就被咬出了一道沁紅的痕跡,黑白分明的瞳眸,隱隱有一層水汽的光澤,瞪着他強行忍耐的模樣,委屈極了。
周旭堯的心尖微微一刺,差一點就忍不住那些情緒,盯着她不知疼痛地咬着自己,他擡手扣住她的下巴,低頭便是一陣狼吻,逼得她鬆開了牙齒。
若非響起了敲門聲,秦桑覺得周旭堯馬上就要扒了她再來一場,幸好保姆及時搭救了她。
周旭堯放開她。轉身去開門,保姆乍一看見他黑沉的臉,嚇得差點就握不住手機,心有惴惴地將手機遞了過去,“先生,你的手機一直在響。”
周旭堯眉宇上的灰霾,這才散開了些許,接過手機,發現是容旌的號碼,他轉身就走離開了臥室。
wωw◆ TTκan◆ ℃O 秦桑看見他走了,對門口的保姆道,“阿姨,麻煩你進來一下。”
保姆應聲走了進去,“太太,有什麼吩咐嗎?”
拉開抽屜,找到一支藥膏遞給保姆,“我後背好像擦傷了,麻煩你幫我上一下藥。”
在車上空間不大,周旭堯那個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嗑了藥,動作又狠又粗暴,她的後背被磕了好幾下,剛洗澡的時候,被熱水淋得隱隱作疼她才照了鏡子,發現竟然破了一塊皮。
可見他的力氣到底有多野蠻。
秦桑撩起衣服趴在牀上,露出整個後背,保姆一眼便看見上面好幾處的淤痕。破皮的位置不算很嚴重,不過因爲秦桑皮膚太白,鮮明對比下便顯得嚴重一些。
保姆有些心疼她,“太太,你這疼的話,得跟先生說說,男人有時候就是不知道輕重。”
保姆也是過來人,有些痕跡她還是一眼看得出來屬於吻痕,再者剛纔秦桑那麼一副模樣被周旭堯抱回來,明眼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秦桑把臉埋在枕頭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跟他說了又有什麼用?在他看來,她只不過是一個發泄生理需要的女人而已。若真的在意,纔不會那麼蠻狠。
周旭堯接完了電話回房,發現秦桑已經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均勻平穩的呼吸,看模樣是已經睡着了。
他擡步上前,站在牀邊上,居高臨下看着她安靜的睡顏,久久怔楞,不似平日裡對着秦桑那副淡淡的疏離冷漠表情,他深邃暗沉的眼眸,浮着一層深深的溫色,眉眼也隨之柔和了下來。
牀上的人忽然皺緊了眉頭,好像做了什麼不好的夢。低聲吟哼了一聲,“不要……”
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瞬間攫住了喉嚨,他溢出一絲苦笑,隱隱地還有些自嘲,好半響,在牀邊單膝跪了下來,小聲喃喃道,“你非得那麼犟。”
……
秦桑正要從位置上起身去茶水間衝一杯咖啡提神,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卻震動了起來,她瞟了一眼,是席助理,猶豫了一秒,還是接通了起來,“席助理……”
“小姐,你早上提交上來的資料裡,那份數據分析報告在哪裡?我沒有找到,是你沒有提交上來嗎?”席助理的語氣有些着急,說話的語速也很快。
秦桑怔了怔,拿着手機,淡聲道,“你稍等一下,我看看,”說着,馬上動手翻找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果然就發現有一份數據報告壓在底下,她抽出來,吶吶道,“抱歉,這份報告在我這……”
“我現在在去這家合作客戶公司的路上,因爲這數據也很重要,可以麻煩你給我送過來嗎?”
“好,我馬上送過去。”
掛了電話,抓起包包和資料,秦桑匆匆下了樓,最近上班都是周旭堯送她過來,所以她外出也只能打車。
因爲心急,秦桑拐出公司的大門,也沒有注意看周圍,只顧着埋頭趕路,全然沒有發現不遠處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忽然提速朝她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