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裡,袁東晉的臉驀地一沉,兩人彼此眼神交鋒。
袁東晉忽然彎腰靠近她的臉,眼眸迸發着寒光,脣角揚起一抹譏諷,用恰好讓四人都可聽見的森冷語調說,“既然嫌棄我髒,那你怎麼又心甘情願倒貼上來,在我身下承歡?”
陳眠抿脣,覺得空氣稀薄,呼吸苦難。
她點頭,笑得涼薄,“看來我是該去醫院好好檢查。”
袁東晉見她絲毫不動怒,頓覺得寡然無味,單手抄進褲兜。
這時一旁的汪予問柔柔的出聲:“一直聽東晉說陳總監牙尖嘴利,今日一見,果然是一張名嘴。”
陳眠眸光微冷,睨向汪予問,“汪小姐,我跟他說話的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嗎?還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汪予問笑臉頓僵,反倒是袁東晉出聲維護:“陳眠,凡事適可而止,纔不會惹人厭。”
冷冷的語調,毫無感情。
袁東晉說罷,攜着汪予問瀟灑轉身,彷彿與她不過是一陌生人。
陳眠盯着那一對身影,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縱使她早已高築心牆,袁東晉這般當衆維護汪予問的舉止,還是傷到了她。
如果當初,她讓外媒參加他們的婚禮現場,讓所有都知道袁東晉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她陳眠,那今日,袁東晉是否會顧及袁家和寶華集團的門面,讓她站在他的身側,哪怕只是作戲。
“這是望夫女啊。”一直在她身邊沉默看戲的沈易航喚回她遊走的魂。
陳眠搭在他臂彎的手狠狠掐住一塊肉,用力一捏,瞪他,“如果不是你,我用的着被人這樣羞辱?”
沈易航蹙眉輕笑,毫無脾氣的說:“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爲愛盲目一次。怎麼?現在是怪我?”
陳眠一噎,無法反駁。
——
酒店大廳裡,衣香鬢影,男男女女臉上都是一成不變的僞笑,一派歌舞昇平。
陳眠堆着假笑,陪着沈易航與人打招呼,言談舉止之間,有說不出的優雅。
“沈總好福氣,手裡有這麼一位年輕貌美,又才華橫溢的總監。”
沈易航與他們碰杯,未曾開口,陳眠已搶先回應:“李總謬讚了,陳眠有今日,也是多虧了各位支持。”
“陳總監謙虛了。”
“看來爲了防止被撬牆角,回頭我得給陳總監加薪才行。”
衆人哈哈一笑。
袁東晉舉着酒杯站在一羣人中間,敷衍的笑着,視線一直跟隨着遊走在人羣中那道的身影。
陳眠的容貌不算出色,大街上隨便一抓都能抓到一把比她漂亮的女人,也許是極少用正眼瞧她,所以今晚她,讓他莫名的移不開視線。
她淡妝精緻,身上穿着一襲素白的鏤空連衣裙,後背、腰部和大腿,在那素白的花紋中若隱若現,談笑間脣紅齒白,舉手投足都帶着一股自信,在白熾燈下,竟也魅力四射。
不止是袁東晉在注意她,在場很多男人的視線都圍困過去,那是屬於男人獵豔的眼神。
袁東晉竟有一股挖掉那些男人眼睛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