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且把深情共白首_第272章

盛興集團總裁辦公室。

席助理擡手敲門,裡面傳來一道低沉淡漠的聲音,“進來。”

推開門,一股嗆人的香菸味躥進鼻息,席助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擡步進去順手關上門,“陸總。”

陸禹行站在落地窗邊上,背對着席助理的方向,單手抄在褲袋裡,另外一隻手夾着一支剛點燃的香菸。

陽光從窗戶太透進來,頎長的身形鍍了一層光,清冷矜貴,生人莫近。

“東西交給她了?”陸禹行盯着窗外的景色沒有回頭。

“是。”

短暫的緘默,席助理看着他的背影半響,“陸總,這樣做真的好嗎?”

陸禹行緩緩轉過身,逆光而站,陰柔俊美的臉上被剪出一道暗影,他淡淡地看着席助理,“有什麼不好。”

席助理想起秦桑的那一番話,猶豫了片刻,他還是說了出口,“剛小姐跟我說了一些話。”

陸禹行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平靜如幽潭。

“小姐說,她就算離開了周公子,”緊張地打量着陸禹行,席助理深呼吸了一口渾濁的空氣,“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

辦公室裡驟然死了一般的沉寂。

陸禹行冷峻的眉梢,眼底更是泄出一道鋒利的暗芒,薄脣抿成直線,一言不發的站着,半響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動怒了,席助理很清楚,喉嚨一陣發緊,覺得乾澀不已,“陸總……我覺得……還是考慮一下小姐的感受會比較好。”

陸禹行慢條斯理地抽了一口煙,英俊的臉上浮了一層暗黑的戾氣,隱匿於眉宇之間,眼眸微眯,漠漠地開口,“我沒考慮她的感受?”

如果真的不考慮她的感受,他會忍到現在還讓她待在那個男人的身邊?

以他對她的瞭解,想要使用強硬的手段逼着她,辦法多得數不清,更何況,秦有天還在他的手裡。

就是因爲不想把她逼得太緊,所以才一直忍着,等待着。

可是,她還是脫離了他的控制,甚至連他從未表露過的感情呈現在她的面前,她也不屑一顧了。

再這麼下去,他會失去她。

到底是誰沒考慮誰的感受?

當初她死皮賴臉地貼上來,強行闖進了他的生活,改變了他的人生軌道,把他搞得一塌糊塗以後,卻要丟下他逃跑,就考慮過他的感受了嗎?

……

秦桑躺在牀上發呆,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眼睛都看累了,心口一陣陣的難受,不管她怎麼努力,都無法平靜下來。

身心倦怠。

她揣測過很多事情,然而從來沒想過,現實這個巴掌會扇得這麼響亮這麼疼。

那天下午開始,秦桑就沒有離開過房間半步,她把自己鎖在了裡面,不吃不喝。

到了第二天的晚飯時間,保姆不得不聯繫了周旭堯,“先生。”

周旭堯此時正在跟客戶吃飯,他說了一聲抱歉,然後起身離席拐出了包廂,帶上門便開口,“阿姨,出什麼事了嗎?”

保姆雖然有他的私人號碼,不過一般沒事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通常找他,都是關於秦桑。

“太太不知道怎麼了,從昨天開始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一直不肯出來,也不吃飯。”

周旭堯溫潤的臉龐頃刻便是一片冷峻,“從昨天下午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天多的時間了,爲什麼不用備用鑰匙開門進去?”

保姆被他冷冽的聲音給嚇到,怯怯地開口,“備用鑰匙找不到,大概是被太太收起來了。”

“那就讓保鏢撞開門進去!”低沉的聲音透着一股暴躁,“現在馬上讓保鏢撞開門。”

“好……好的。”保姆慌忙地掛了電話。

保姆領着兩個保鏢上樓,敲門,“太太,你出來吃飯吧。”

靜悄悄的一片,沒後任何迴應。

保鏢示意保姆站到一側,然後抄起工具,對着門把就砸了下去。

推開門,臥室裡的窗簾全部被拉得密密實實,室內也沒有開燈,裡面黑沉沉的一片。

保鏢率先走進去,打開燈,只見牀上隆起了一團,保姆忙走了過去,“太太?”

保姆湊上去看了看,發現秦桑素淨的臉上浮着不正常的紅,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驚叫了一聲,“太太,你發燒了!”

秦桑覺得腦袋昏沉沉的,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一般,眼皮重得掀不開,隱約聽見聲音,想要回應,卻發不出聲音。

保姆轉身對保鏢說道,“你們給先生打個電話說一聲,我去聯繫醫生過來。”

……

這邊,周旭堯掛了電話收起手機,並沒有馬上回到包廂,而是點了一支菸抽起來。

容旌不放心找出來,看見他躲在拐角上抽菸,“老大,出什麼事了嗎?”

容旌看着他沉鬱着一張臉,心底暗暗叫着不妙。

周旭堯淡淡地瞥他一眼,“你怎麼也出來了。”

“那邊飯局已經差不多了,一會兒的行程是去夜總會喝酒……”容旌是擔心他任性地走了。

這一次堯拉攏對方投資,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周旭堯抿着脣,正要說話,手裡的手機響了,他幾乎是馬上就接了起來,“她人怎麼樣?”

“太太發燒了,已經聯繫醫生過來看了。”

周旭堯只覺得胸口燒了一把火,沉聲道,“看好她了,有什麼事情馬上給我電話。”

“是。”

掛了電話,周旭堯給秦彥堔撥了一同電話,那邊倒是很快接了起來,“找我有事?”

“秦桑發燒了,我人在S市,你過去西京別墅一趟。”

秦彥堔涼涼地說了一句,“你家保姆給我來過電話了,我現在在去老二家的路上,溫睿也發燒了,我已經聯繫了人過去幫秦桑看了。”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這兩個男人就都不窮吧,爲什麼一定要省那麼點錢奴隸他這個兒科醫生?

周旭堯聞言蹙了蹙眉頭,“你讓誰過去了?信得過嗎?”

秦彥堔被他這話氣得差點要心肌梗塞,忍了忍道,“上次幫你取子彈的那位,你大可放心。”

“我是不放心他的來歷。”

他現在人不

在港城,秦桑若是再出什麼意外,他也趕不及。

“你小子當真是中了間諜戲毒太深,誰都是你的敵人了,”秦彥堔注視着前方的路況,沒好氣地吐槽,“他就一個醫癡,沒你想得那麼複雜,你也別囉嗦了,一會兒我看完溫睿就過去給你守着你的心肝寶貝,這樣你滿意了嗎?”

“嗯,她最近吃藥太多了,可能不太願意吃藥,你看着點。”

“周旭堯,你確定你現在拜託我照顧的是你的老婆而不是你的女兒?”

“我還有事,就這樣。”

秦彥堔,“……”

……

夜總會所。

周旭堯坐在沙發的一個暗角里,昏暗襯得他矜貴而難以親近,坐在他身側的女人幾番想要答話,然而瞧見他寡淡的臉色,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包廂裡全是烏煙瘴氣的味道,酒味以及混雜了女人的遺香水味,吵雜的氛圍讓周旭堯皺眉。

雖然跟秦桑在鬧彆扭,可知道她生病了,還是有些牽掛,情緒管理控制力極佳的他,此時也是浮躁難平,他捏了捏眉心,沉靜的眉目間已浮上了不悅。

“周總,怎麼了?是這裡的妞兒招待得你不滿意嗎?不滿意的話,我叫人給你換一批重新挑選。”

傑森集團的總部在S市,他們有計劃在在港城發展,原本上一次不出意外的話,合作大概已經談妥了,然而周旭堯卻臨時取消了洽談。

這一次過來S市,就是爲了取得傑森集團的投資合作。

說話的男人,正是這一次合作商談的負責人,此人姓衛,總監的職位,四十出頭,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沒有屬於這個年紀的啤酒肚也沒禿頂,只是他好女色,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一眼看過去就是一副縱慾過度的病態。

他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捏了一把他懷力道女人,笑容令人有點反感。

周旭堯慢條斯理地往酒杯裡扔了幾塊冰塊,輕輕搖晃了一下,輕啜了一口酒,散漫慵懶地笑了笑,“衛總說笑了,你盡興就好,我家裡那位管得比較嚴,喝酒就行。”

這些風花雪月的場所,他早就司空見慣,不過他對這些沒多大的興趣,一直以來都是敷衍過場罷了。

衛總監大笑了幾聲,語氣帶着幾分不屑的味道,“周總,這裡是S市,你家裡那位在港城,爪子伸不到那麼長,完全不必擔心會被知道,大家出來玩就是要盡興,你這樣可不行。”

周旭堯放下酒杯,不疾不徐地摸過煙和打火機,隨着打火機的聲響,一道幽藍色的火苗點燃他含在脣上的香菸,火焰熄滅的同時,他吐出一圈煙。

“還是不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希望衛總監別爲難我。”

言詞語氣都很溫和,然而在場的人都不會聽不出他那不客氣的的成分。

一旁的容旌聽了都忍不住替周旭堯汗顏,撒謊不眨眼,秦桑壓根就理會他玩不玩女人好麼?而且據他所知,正是因爲秦桑不介意他玩,所以才鬧彆扭。

“沒想到周總也會怕老婆。”

周旭堯並未因此感到有何羞恥,反而笑着人蓄無害,坦然承認,“嗯,我懼內。”

容旌,“……”老大,你確定你懼內?

姓衛的男人除了好色這一點,還非常好面子,被周旭堯這麼一說,他臉色自然不會好看到哪裡去,“周總說笑了,我們這是要談生意的,哪能怕一個女人?這樣可要怎麼成大事?”

話面背後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容旌忍不住暗地裡替周旭堯捏了一把冷汗,這個姓衛的顯然是還對上次被臨時取消商談的事情耿耿於懷,周旭堯再戳他面子的話,只怕這一次真會黃了。

周旭堯一手夾着煙,一手端起酒杯搖晃着,冰塊撞擊到玻璃杯壁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暗沉的光在杯壁上閃爍着,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將他逼人的氣勢展現的淋漓盡致。

“衛總監說的有道理,”他勾着脣淺笑,喝了一口酒,“有機會的話,我們在詳談一下如何成大事?”

話音落下,他擱下酒杯,“我還有事,先行一步,各位繼續。”

不管是什麼樣的談判,適當的態度強硬和果決,是非常必要的存在。

周旭堯空手起家,能闖下這樣的成績,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小兒科,哪怕他的公司此時真的很需要資金,也必須表現出他自身最大的自信和優勢。

更何況,傑森集團當初是主動找上門提出合作,對方若不是看中優勢和前途,得知有利可圖,又怎麼會找上門?

所以當時周旭堯纔有恃無恐地把商談取消了。

傑森畢竟是一家大集團,周旭堯這樣的舉動惹惱了他們而取消合作也並不奇怪,但這並不代表,他必須要降低身價委曲求全。

包廂裡的氣氛瞬間就變了,隨着周旭堯那一身清冷的氣息而沉澱了下來,在場的人均是一愣。

容旌也傻眼了,他雖然知道談判很講究氣場,不過周旭堯現在的氣場也太過強硬了,他整這麼一出,姓衛的會跟他繼續談合作才見鬼了!

可是他大老闆都這麼不屑一顧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助理還能說啥?總不能長他人志氣把周旭堯給攔下來吧?

只能賠着笑,快步跟上週旭堯的腳步。

夜總會門外,容旌跟在周旭堯的背後,語氣有些着急,“這合作還要繼續嗎?”

周旭堯長腿的步伐不曾有半分停頓,筆直沉穩地往前走去,“繼續。”

“可是你剛纔那樣,只怕姓衛的不會理會咱們了。”

周旭堯的手拉開車門,聞言轉過身溫漠地看着容旌,一手搭在車門上,不疾不徐地開口,“我也沒打算跟他談。”

語罷,他委身坐了進去,容旌忙上車,轉過頭,“不跟他談?老大,這是什麼意思?”

“以後你就明白了。”

身爲助理,容旌無地自容,見他掏出手機打電話,只能默默地閉上嘴巴。

周旭堯的電話是打給了保姆,簡單地問了一下秦桑情況,得知她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也就放心了下來。

……

翌日一早。

秦桑是被餓醒的,睜開眼睛,眼睛失焦,緩了好一會兒,思維纔回籠。

掀開被子剛坐起來,

房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保姆的聲音傳了過來,“太太,你醒了?還會不會難受?”

秦桑擡手撫了撫額頭,“我怎麼了嗎?”

喉嚨乾澀,聲音沙啞,透着虛弱。

保姆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你發燒了都不知道嗎?”

秦桑小口小口地把一杯水喝完,喉嚨這才舒服許多,她有些茫然地低喃了一句,“是嗎?我沒印象。”

她就隱約記得自己在浴室泡澡的時候泡得太久,水涼了纔起來,然後因爲太累了,所以也沒吹乾頭髮就躺下睡覺了。

大概是因爲這樣受了涼。

“你餓了吧,我已經熬了粥,我下去給你端上來?”

秦桑沒有拒絕,淡淡地嗯了一聲。

洗漱完出來,保姆拿着她的手機讓她接電話,“太太,先生的電話。”

她頓住動作,好幾秒才伸手把手機接過來,“喂,找我有事嗎?”

冷漠的聲音,如同一個陌生人。

周旭堯眯了眯眼眸,薄脣抿得緊緊的,雖有不悅,淡想到她生病,也不好計較,“感覺好點了沒有?還發燒嗎?”

男人的聲音算得上是溫柔了,從手機裡灌進她的耳朵,莫名地讓她難受極了。

秦桑拿着手機,半天都不吭聲。

“怎麼不說話了?”周旭堯又問了一句。

秦桑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用力捏緊了手機,冷冷淡淡地說道,“沒什麼。”

電話那邊也忽然安靜了下來,秦桑隱約能聽見男人厚重的呼吸聲,即便他不再眼前,也令她覺得壓抑。

喉嚨寸寸發緊,秦桑低聲道,“沒事的話就這樣吧。”

“秦桑,你到底在跟我鬧什麼彆扭?”他忽然就問了一句。

秦桑拿着手機,眉眼溫涼,浮着不健康的顏色的脣緊緊抿住,不搭腔。

周旭堯擡手揉了揉眉心,聲音透着疲倦,“你就真的那麼喜歡陸禹行?”

又是一陣沉默。

“說完了嗎?”秦桑冷聲問道,“說完了就掛了,再見。”

果斷地掛斷,然後把手機扔在牀上,秦桑擡頭就看見保姆滿臉擔憂地看着她。

“太太,你把自己關了一天,我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是先生讓我們撞開門進來,才發現你高燒陷入了昏迷,”保姆看了一眼她的臉色,繼續道,“知道發燒了,先生很晚都還打電話回來關心你的情況呢。”

秦桑坐下來,“我餓了,先吃點東西。”

對於保姆的話,她無動於衷,低着頭就開始喝粥,彷彿什麼也沒聽進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涌出的苦澀,已經讓她的嘴巴吃東西都變得寡然無味,甚至是吞嚥困難。

他現在對她所有的好,都像是一把溫柔的刀,刀刀致命。

陸禹行也不知道從哪誰哪裡得知她生病了,直接就來了西京別墅看望她。

保鏢把陸禹行給攔在了門口外,秦桑知道以後就讓保鏢放行了。

陸禹行是第一次踏進西京別墅,視線一掠而過,輕易便發現這個奢華的家,處處都是秦桑生活的氣息,而在她的氣息之下,還有男人的痕跡,兩種色調融合在一起,讓他的臉色冷沉了幾分。

他跟在保姆的身後上了樓,走到一個房門前,保姆敲門,“太太,陸先生來了。”

“進來吧。”女人的聲音隔着門傳出來。

“陸先生,請吧。”

長腿邁進去,一眼便看見坐在沙發上的一身素白居家服的女人,長髮披肩散落,把她原本就小巧的臉遮擋住了一半,看着愈發嬌小柔弱。

她擡起頭看了過來,因爲生病而略顯得蒼白的臉上勾出一抹淺淺的笑,“阿姨,你先下去吧。”

保姆沒說話,安靜地退出了書房,並且帶上了房門。

陸禹行擡眼簡單地打量了一眼這個書房。

不算大的書房,一面的牆壁是書架,上面堆滿了書,間隔地還放了一些綠色的盆栽點綴,看着文藝氣息很濃,十分符合秦桑的愛好。

無論裝修風格還是傢俱擺設,處處都透着她一向挑剔的精緻,看得出來花了不少心思。

“坐吧。”秦桑抱着小卡,順着它的背撫摸着。

陸禹行的視線在小卡的身上停留了幾秒,而後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爲什麼還養着它?”

微卷而濃密的長睫顫了顫,“動物也有感情,養了那麼久,拋棄它太可憐了。”

她的話,觸動了他的心絃,擡眸凝住她的臉,忽然問她,“養久的動物你捨不得拋棄,卻狠得下心跟我斷絕關係?”

涼淡的聲音在控訴着她的無情。

秦桑沒料到他會如此直白地表露自己,盯着他的臉楞了楞。

四目相對,他發現她一天之內,竟然憔悴了不少。

是因爲周旭堯?

這個意識,像一根針,紮在了他的心口上,細微的疼。

男人的眼睛如墨深淵,秦桑微微錯開,“我不想再跟你談論這些。”

須臾。

“燒退了嗎?”陸禹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渾厚而冷漠,分明是問候,卻察覺不到什麼真心的關懷。

秦桑掀起眼皮,黑得發亮的眼睛很涼,看着他平靜地開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陸禹行陰柔的臉沒有表情,沉斂的眼眸色調很淡,“一開始就知道。”

秦桑手指一僵,不小心地揪住了小卡的毛,小卡倏地驚醒發出一聲抗議。

“既然一開始就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

他深沉內斂地看着她,聲音透着幾分冰冷的味道,嗖嗖刮來,“因爲我沒想過你會一聲不吭瞞着所有的人跟他結婚。”

她可知道,他得知她跟周旭堯結婚的那一刻,有多震驚,又有多惱怒?

秦桑扯出一抹濃濃的嘲諷笑意,“陸禹行,這麼長的時間,你直到現在才告訴我,目的是什麼?那份親子鑑定,你確定是真的?”

“講真,你在我這兒的信任度,也並不高。”她不避不閃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面容沉定地看着她,聲音低下去,微啞,“你可以親自去驗證。”

見她陳沉默下來,他瞳孔微縮,“還是,你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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