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勳,你放開我。”溫珊低低的拒絕道,一邊想要掙開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裴勳的力氣很大,將她的手腕抓住,另一隻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低着頭居高臨下的開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嗎?竟然在電腦前面坐這麼久。”
溫珊沒想到他一開口說的竟然是擔心自己的話,頓時就有些訥訥。
明明,之前他們還在冷戰的。
她張了張嘴,開口答道:“不是……我就是想差一些資料,沒想到竟然過去了這麼長時間。”
“頭疼嗎?”裴勳繼續問道,眼神黑沉。
溫珊對上他的眼睛頓時一個激靈,把嘴裡的“不疼”嚥了回去,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嗯……有一點。”
裴勳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神,還有因爲身體的不適而有些發白的臉,將心裡面的怒氣壓了下去,伸手將她按在了自己的懷裡。
溫珊靠在裴勳的胸口上,感受的熟悉的疑問,隱隱的頭痛似乎也減輕了那麼一點。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到頭頂裴勳有些喑啞的聲音響起:“下去吃飯吧。”
溫珊跟着裴勳下了樓,豆豆看見她眼前一亮,頓時就飛奔了過來想要撲倒溫珊懷裡。
但是還沒有碰到自家麻麻的衣角就被一隻大手阻擋了去路。
裴勳看着他,開口道:“嘴上都是奶油,不要亂撲。”
溫珊看見豆豆的小臉上乾乾淨淨,就是嘴周圍一圈奶油,呆呆的樣子十分可愛,忍俊不禁。
她走過去牽住了豆豆的手,低頭說道:“這麼大的人了吃蛋糕還吃得滿嘴都是。”一邊示意僕人拿毛巾來。
豆豆頓時有些害羞,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啊。擡起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和溫珊撒嬌:“那是因爲麻麻帶回來的蛋糕太好吃了嘛。”
“真的?”
“嗯嗯,特別好吃!”豆豆爲了增加自己的話的說服力,使勁的點了點頭,一邊在小腦袋裡面思量着。自己這麼喜歡吃的話,麻麻以後會不會經常給自己買呢?
“本來我還想學一下蛋糕怎麼做,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用了,因爲豆豆好像更喜歡買來的。”溫珊突然就想逗一下自己兒子,故意嘆了口氣,遺憾的說道。
“啊?”豆豆頓時有些傻眼,然後趕忙的搖頭:“沒有沒有,再好吃也比不上麻麻你做的!”
“我家兒子真是長大了,都學會說好話紅媽媽開心了。”溫珊坐在了餐廳椅子上,拖着下巴看着身邊的豆豆,滿臉感動。
“沒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麻麻做的最好吃!”豆豆信誓旦旦的給溫珊保證。
“這樣啊……”溫珊笑了笑,接過僕人遞過來的熱毛巾給豆豆擦臉。
“麻麻好高興,這樣的話以後有機會就給你做蛋糕。”
“好!”豆豆很滿意。
“嗯,那剩下的那一塊看來你是不喜歡了,就留給其他人吧。”
“誒?”豆豆愣住了,爲什麼事情的發展跟他想的不太一樣。他本來就是想討溫珊開心,然後能夠大發慈悲的允許自己今天晚上能把第二塊蛋糕解決掉,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看着自家兒子一臉“你在說什麼,我好迷茫”的樣子,溫珊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見到樂不可支的樣子,豆豆也知道溫珊這是在故意逗他了。
小嘴一撅,鬱悶不已,“麻麻就知道拿我開心。”
溫珊上手揉了揉他的頭,安慰道:“好了好了,那塊蛋糕還是你的,不過不能不吃飯知道嗎?”
她之所以會帶兩塊回來就是因爲一個的分量太少了,雖然夠精緻但是也只能是嚐嚐味道就快沒有了,見豆豆這麼喜歡她也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豆豆頓時一臉驚喜,忙不迭的點頭:“嗯嗯,媽媽你真好。”跳下凳子直接撲到了溫珊的懷裡順便滿足的蹭了蹭。
裴勳原本在一邊看着他們兩個,見到溫珊那麼開心他臉上神色也柔和了些許,現在看見豆豆在溫珊懷裡蹭,就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把人拎了出來。
“吃飯。”裴勳說着,坐到了溫珊的身邊。
豆豆也不以爲意,爬到了自己的凳子上等着開飯。
裴勳看着溫珊開心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溫柔的神色,隨即又有些擔心。想到她說有些頭疼,準備等一會私人醫生過來之後讓他仔細的給溫珊檢查一遍。
那塊彈片,就像是一根刺一樣始終紮在他的心裡。
吃過飯之後豆豆歡快的跑開了。溫珊被裴勳拉去見了私人醫生。
“裴勳,我就是看電腦時間長了點有一點頭疼,沒什麼事情的。”溫珊看着私人醫生帶來的那一堆器械,頓時感覺更頭疼了。
裴勳卻溫柔但是不容拒絕的把她按到了椅子上,然後對私人醫生說道:“開始吧。”
一系列的檢查過後,溫珊有些疲倦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裴勳注意到私人醫生的表情不是很輕鬆,心不由得也一沉。
見到溫珊走過來,他低聲道:“一會跟夫人說得時候注意一下。”
私人醫生心領神會,在溫珊問她情況的時候,他答道:“夫人的身體和之前沒有什麼差別,沒有惡化的跡象。不過還是還要注意休息和調養。”
溫珊聽聞頓時笑了,她扭頭對裴勳帶着些埋怨的說道:“我就說沒事麼,現在放心了?”
裴勳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說道:“多注意一下也好。”
“我累了,先回去洗個澡。”溫珊打了個哈欠,對裴勳說道。
裴勳伸手撫了撫她背上順滑的長髮,點了點頭:“嗯,早點休息吧。”
溫珊離開之後,裴勳的神色頓時就變了,面沉如水。他緩緩地開口,聲線凜冽:“說吧,情況怎麼樣?”
私人醫生將手中的檢查結果遞到裴勳手裡,面帶憂愁的說道:“夫人顱內的彈片依舊穩定,沒有惡化的跡象。但是……”
他伸出手在幾項檢查結果上點了點:“這幾項檢查結果卻表明夫人的記憶在逐漸的消失,中間我通過一些問話做了一些測試,結果確實跟我想的一樣。”
裴勳的眼睛盯了那幾個檢查結果,良久之後他擡起眼睛,沉聲問道:“還是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