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對了，我這次回去已經和家裡說清楚了，公司股權我選擇放棄。”
“你說什麼？”
溫珊驚愕地擡起頭來，眼睛裡面寫滿了不可置信。
“家裡有子紀支撐着，絕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嚴司宇淡淡一笑，“所以嚴大哥以後可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寬裕了，可是沒關係，嚴大哥絕不會讓你餓着。”
“嚴司宇……”
溫珊鼻子一酸，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嚴司宇爲她做的實在太多，而她根本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回報好。
“好了，餓不餓？帶你去吃東西。”
嚴司宇朝着她笑笑，帶着她向料理店走去。
“嚴大哥。”
過了一會兒，溫珊纔有些悶悶地開口。
“嗯？”
“謝謝你。”
“不用謝，這也是我心甘情願。”
嚴司宇一愣，隨即溫和地笑道。
溫珊抿了抿脣，硬生生地將後半句嚥進了嘴裡。
他是很好很好，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卻覺得好累啊……
清晨。
小豆豆坐在黑色豪車裡仰着臉好奇地看着滿臉皺紋的老爺爺。
“您就是昨晚的王管家對嗎？”
“是的，少爺。”
面對這樣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即使是再心情不好的人也都捨不得發火，王管家臉上露出慈愛的笑意，笑着回答。
“我不是少爺。”豆豆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臉，奶聲奶氣地回答：“當然你可以叫我豆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可以嗎？”
“當然可以。”
王管家心中腹誹，要是讓裴總知道他叫小少爺豆豆，估計他的管家也做不了多久了。
他馬上就快要退休了，纔不想要晚節不保呢。
“爸比爲什麼不送我上學，媽咪去哪裡了？”
小豆豆仰着臉疑惑地問道，神色是難得的認真。
“夫人有事情先離開了，這個……裴總也有事，所以……”
明明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偏偏王管家竟然無法回答，只得尷尬地搓着手笑笑，乾巴巴地回答。
小豆豆明顯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爸比可能是回到垃圾場去了，我知道。”小小的俊臉有些不耐煩地皺了起來，“那媽咪呢？媽咪可是每天早上都送我上學的。”
“呃……”
“算了，你好像不太知道。”
小豆豆絲毫臉面也不給王管家，一本正經地揮了揮手：“那你會唱鴨子歌嗎？媽咪每天都唱給我聽。”
“呃……”
王管家再次傻眼。
“天啊，這你也不會。”
小豆豆立刻做出一副無語望天的表情，還朝着天上翻了個白眼：“不會沒有關係啦，我教你好不好？”
“…是，少爺。”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羣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羣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
小豆豆深情地唱完，很是享受王管家的掌聲。
“好了，你來唱一遍。”
小豆豆環視了一圈車裡坐着的保鏢，指着其中最黑的一個趾高氣揚地說道。
“啊？”
保羅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偏偏小豆豆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理直氣壯地撅起嘴巴：“難道你還沒學會嗎？”
“不不不。”
保羅苦着臉，用不標準的普通話唱了起來。
天啊，爲什麼溫珊那麼可愛，兒子卻這麼可恨？！這不科學，這不科學！一定是遺傳了裴總的基因，一定是的。
保羅還在拼命地腹誹，這邊溫珊卻得知了一個讓人驚訝的消息。
宋丹妮瘋了。
“好好的，怎麼會瘋掉的？”
溫珊有些驚訝地看向坐在一旁的安美佳和嚴司宇。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做的錯事太多，所以上天懲罰呢。”安美佳懶懶地說道，用叉子叉起一塊芒果放進口中：“你關心這個幹嘛？”
“我……”
一個疑問在她心中盤旋許久，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問出來。
咬着嘴脣猶豫了一會兒，溫珊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嚴大哥，你當年遇見我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麼？”
嚴司宇頓住。
沉默片刻，他擡起頭來朝着溫珊溫柔地一笑：“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只是問問。”
溫珊皺了皺眉頭，她本來很是確定她的記憶是對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卻越發地懷疑起來。
當時真的有人強暴她麼？
爲什麼她明明有這樣的記憶，可是當時身上卻並沒有類似的傷痕，並且在記憶當中只有相關的片段，並不記得哪怕一絲一毫的疼痛感？
到底……她當時會不會只是在做夢？
“我也記不清楚了。”嚴司宇垂着眼睛認真地叉起一塊芒果，優雅地放進口中，只是怎麼看他好像都在逃避這個問題。
“嚴大哥，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麼？”
溫珊愣了愣，試探地問道。
“嚴大哥從來不會騙你。”
嚴司宇苦澀一笑，“當然昨晚是個例外，我當時真的太急了。”
想想也是。嚴司宇處處都是爲着她着想的，怎麼可能會瞞着她相關的事情不告訴她呢？溫珊這麼一想便又確定下來，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失落。
看來真的是她太對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了，腦子裡纔會冒出來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來。
苦澀一笑，溫珊迅速轉移了話題：“美佳，新的漫畫進行到哪裡了，怎麼不說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哎呀別提了，最近心情不好，什麼都不想畫。編輯都來催了好幾次，可是我就……”
沉重的話題很快便被掩蓋下去，嚴司宇微微收斂起眸子，將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掩蓋了過去。
小珊，請你原諒我也會有貪心的時候……
而精神病院裡，宋丹妮正對着一個布娃娃又唱又跳。
“你冷不冷呀？我給你穿上衣服。”
說完她便對着布娃娃微笑，像模像樣地給她穿上了衣服。
她玩得實在太過專心，因而沒有發現身後一直站着一個挺拔的男人專注地看着她。
霍伊凡見她玩的開心，脣角也不經意揚起一絲笑容來，輕輕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髮。
“丹妮，開心嗎？”
“嗯！開心。”
宋丹妮笑得像個小孩子，頗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場景在某一片刻重疊，霍伊凡回憶起曾經精明能幹的她，眼中的心痛不由一閃而過，卻又有些釋然。
這樣的結果對於她來說，應該是最好的了吧。
“伊凡哥哥，阿勳哥哥什麼時候來看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