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溫珊嚇了一跳,有些驚訝地問道。
“那天晚上不知道裴總和您說了些什麼,本來就有些病發的徵兆。”王管家爲難地說,“並且您當時渾身是血,氣兒都快沒了。裴總當時就病發了,還硬撐着要送您去醫院。他太辛苦了,我們實在不忍心……就打昏了他,先將您送過來了。”
“那他現在呢?有沒有好點?”
溫珊擔心地問道。
“早上清醒了一次,讓我們把他關進了地下室,並且不讓我們送水和任何吃的。”
“爲什麼?”溫珊大吃一驚,“那不會餓死嗎?”
“裴總說,如果您清醒了並且原諒他的話自然會回去給他水,如果您沒醒來,或者出了什麼意外不打算原諒他的話,他請求能和您百年之後葬在一起。”
王管家小心翼翼地看着溫珊的表情說道。
所以明知道當時裴勳對她那麼兇,溫珊還是覺得好心疼。何況要不是她主動提起宋家,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
溫珊默默地咬着脣呆坐了一會兒,對着王管家說道:“我只是提了提宋家的事情,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變成那樣,還將我從牀上甩了下來……”
“宋家?”
王管家慈祥而又威嚴的臉在一剎那顯得分外古怪。
“對,宋家。”
溫珊肯定地說,“宋家以前對裴勳那麼好,就算宋丹妮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那也不能……”
“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王管家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拜託了,夫人,請不要在裴總面前提起宋家的事。您可能不知道,宋家對裴總做過……”
“做過什麼很不好的事情嗎?”
溫珊見王管家突然停下,有些詫異地問道。
王管家微微搖頭,嘆息地道:“夫人,你只要記得裴總不像是你所想象的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就好。有的事情他既然不想說,也就不要問了。”
溫珊滿心疑惑,還有些淡淡的愧疚。
“王管家你是說,裴勳他沒有對不起宋家的地方?”
“沒有。”
這次王管家倒是沒有含糊,十分肯定地說道。
“相反,裴總對宋家可謂是仁至義盡。”王管家認真地說,神色當中很是有一絲不忍的意味:“夫人,我請求你…這件事是裴總心裡的一個傷疤,能不提起來就不提吧。”
“我知道了。”
溫珊微微點點頭,只覺得臉上火燒一般的紅,卻又看見王管家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嘆息地說道:“夫人,愛情裡最重要的是信任。裴總平時對你那麼好,又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
說罷轉身離開。
溫珊怔怔地愣了一會兒,毅然決然地從病牀上走了下來。
“夫人,您要去哪裡?”
一個隨行照顧的小女僕誠惶誠恐地問道。
“回別墅。”溫珊回答得異常的堅決,眉眼當中還有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愧疚。
熙乾公司高聳入雲的大樓裡,謝欽正在主持召開常任經理會議。他儒雅的臉上透露出淡淡的笑容,談吐之間也很是風趣幽默,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這個季度我們的市場開拓了以前的十分之一,可以說有一個比較大的進步。儘管營業額也許有所下降,可是我仍然認爲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謝欽指着投影儀上的一個表格,淡淡地說道。
而坐在下面的員工心裡卻不是沒有不解的。
“裴總不是據說生病了嗎?爲什麼今天謝總這麼高興……” шшш ✿TTKΛN ✿¢O
一個一向崇拜裴勳的高層有些不解地說,看向謝欽的眼神當中也透露出一絲古怪的氣息來。
“別想那麼多,也可能是因爲這個季度成績不錯的原因。”另外一個高管連忙說道,很有些和稀泥的味道:“再說了,裴總也不是什麼嚴重的病,不是說在家休養兩天嗎?”
那員工撇撇嘴,沒做聲。
“再說了,我覺得謝總其實比裴總脾氣好,真要是謝總做了總裁我也沒什麼意見。”
“胡說八道!”
謝欽仍然站在高臺上講的激情飛揚,帶動着周圍員工的情緒也不禁高昂起來,可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裡也帶着幾分古怪。
黑色好車一路上風馳電掣,很快就到了裴勳別墅。
一向人來人往的別墅裡此刻卻顯得異常的安靜,就連傭人們做事都小心了許多。王管家恭敬地站在門外,看向溫珊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意外:“歡迎夫人回家。”
溫珊心裡不禁一陣恍然。 wωω⊕тTk án⊕¢ ○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裡她在心裡認真地認爲是她自己的家了呢?
她生病的時候裴勳會熬夜守着她,被人暗害的時候裴勳總是會及時地出現,就連衛生巾等等比較私人的東西他也會細心地給她準備好,總是那麼的無微不至。
可是她,好像從來都是被動的,沒有一次回饋過那個男人的關懷。
想到這裡溫珊的眼眶也不禁微微有些溼潤,輕聲地問道:“王管家,帶我去見裴勳。”
“是。”
順着陰暗的臺階慢慢地走下去,溫珊又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
臺階有些陡,溫珊腳下一滑差點兒摔倒。王管家連忙細心攙扶,“夫人,千萬小心。”
她沒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向旁邊一片漆黑的地下停車室。
上次她只是被關在裡面沒多久,就害怕得快要崩潰了——而裴勳是帶着病進去的,艱難到了什麼程度可想而知。
這個男人,寧願將所有的痛苦都留給自己,也不願意讓她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她深深呼氣,毅然按下手中的電子鑰匙。
“嘩啦啦……”
地下停車室的大門很快被打開,頓時塵土瀰漫。溫珊顧不得身上和臉上都沾了好些塵土,而是焦急地朝着裡面看去。
停車室一如既往地黑暗和陰森,還瀰漫着微微的涼氣。
王管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低聲地道:“裴總不許我們進去,並且他情緒不穩定,也許您自己進去更好一些。我們就在外面等着您。”
溫珊點了點頭,朝着黑暗當中鼓起勇氣走去。
天知道她有多怕黑,能夠鼓起勇氣走進黑暗當中是溫珊這輩子想都沒想過的事情了。
“裴勳?”
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適應眼前的黑暗,有些試探性地叫道。